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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第 45 章
之前場合混亂, 衆位女眷們暈倒不少,李府亂做一團。幸好李大公子是個能成事兒的,趕緊讓府裏婆子們都過來, 将女眷們安排在客房裏。
孟旭升懷裏還靠着李素環, 他不甚在意,倒是惹的六公主嫉妒的眼睛發紅, 卻又無話可說。
李大公子适時開口,伸過雙臂将李素環接過來, “多謝孟大人救下素環。”
出于客氣, 孟旭升回了句無事, 他道:“屍體莫要讓人動。”
李大公子點頭:“是,雪花死的如此離奇, 怕屍體有異,我已派人去了大理寺。”
大理寺三個字, 如同定心丸一般,在場的衆人聽見後提着的一顆心微微放下。
謝瑩瑩和楚桃沒去後院歇着,場面總算是安定下來, 倆人和李大公子說了一聲,便提前走了,後院李母親自出來相送。
過了會, 孟旭升也道:“在下還有事在身,便不多留了。”
李大公子讓人将李素環帶走, 自己親自去送孟旭升和其他的男賓們。
氣氛一時凝重, 衆人不知說什麽是好。好在很快就走到大門口,衆人互相拜別準備離去。
李大公子眼尖, 看見府門口不遠處站着身姿挺拔的男人,即便只是側臉也能看出清隽的很, 正是大理寺卿蘇子烨。
“蘇大人,你來了。”李大公子邊邁步出門邊道。
蘇子烨轉過頭,就見身後李府裏出來幾位男子,而孟旭升赫然在其中。
“李公子,”他轉了視線,溫聲道:“原來孟大人也在。”
蘇子烨微笑着和他們說話,那些人便停住腳步,和蘇子烨講述現場發生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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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遠處的琳琅收住步伐,聽見蘇子烨叫孟大人,她便察覺出不對,待見那道熟悉的身影出現時,琳琅立馬低下腦袋,下意識的将袖子裏的面紗拿出來覆在臉上。
她沒再往那個方向走,而是站在樹下低垂眼眸。
有馬車從她面前走過,琳琅依舊站立不動。待聽見有人縱馬離開的聲音時,她才擡起眼簾,朝着那道玄色背影看過去。
這背影熟悉的很,甚至不用看臉便知道是孟旭升。
“怎麽,認識?”
不知何時,蘇子烨走了過來,唇角的笑意瞧着有些古怪,一雙幽深的眸子凝視琳琅。
“沒有,”琳琅笑嘻嘻的舉起手裏的盒子,道:“給大人送藥,夫人說了,需按時按晌喝效果才好。”
蘇子烨沒動,用眼神掃了食盒一眼,琳琅會意,直接就地将食盒打開。
雖她步伐快,但穩穩當當的,那碗湯藥半點都沒灑出來,還冒着熱氣。
蘇子烨接過後吹了幾下,仰頭一飲而盡。
修長的脖頸劃出漂亮的弧度,凸起的喉結微微滑動,唇角處有一滴褐色的藥汁滴落,他拿出帕子壓了壓。
薄唇染了幾分瑩潤之感,讓他看起來格外昳麗。
本就好看的面容,更是讓人移不開眼睛。
“愣着做什麽。”
蘇子烨将碗給她,琳琅趕忙接過放回食盒裏。
她低頭幹活,沒注意到對面的蘇大人勾了勾唇角,修長的眉眼終于染了幾分松散。
“那我走了,大人,我回衙門等你。”
蘇子烨薄唇微啓,似乎想要說什麽,但最後只從喉嚨裏溢出一聲輕嗯,聲音悅耳聽的人舒坦。
琳琅走了,蘇子烨也朝着李府走去,随着李大公子往裏去。■
後頭單騰道:“李公子,您是說那位姑娘自己生生的将手插入身體裏,似要刨心?”
李大公子面上帶着哀痛,點了點頭。
單騰覺得不可思議:“怎麽可能有這樣的人,不怕痛的嗎?”
說完之後,單騰忽地想到宮裏發生的那個案子。卷宗上頭詳細的記載了案件整體經過,死者趙一寬身上的傷勢便是自己劃的。
單騰面色一凜,直覺此事不對。
李大公子搖頭,他也不知道雪花為何會這樣。
“表妹性子腼腆,就連說話都是細聲細語,更是從未做過膽大妄為之事,她……她到底為何這樣,我也不得而知。”
一路走來,從李大公子口中得知死者叫文雪花,是李公子母親那一支的人,因着年歲到了該說親,因此來到京城,想托李母幫忙找個高門嫁了。
這也是常有的事情,豪門望族指望不上,在京城找個做小吏的夫君還是可以的,而且背靠着伯府,文雪花想找個合适的夫君易如反掌。
一行人到了之前事發的地方,空氣中彌散着淡淡的血腥氣,嗅到味道的單騰忍不住皺眉。
蘇子烨面不改色,朝着屍體走過去,而跟在最後的仵作識趣的上前準備驗屍。
地上一灘血色,中間躺着一個眼睛都沒閉上的姑娘。她穿着乳煙色的衣裳,不過被血浸的發紅,濃稠的紅色讓李大公子心裏越發的難受。
他沒靠近,守在一旁随時回答蘇大人的問題。
蘇子烨戴上指套,将衣袍挽起蹲下和仵作一起查看。
仵作邊驗邊道:“大人,死者雙臂折斷,手指沒入胸膛半寸,前胸處共計十六道劃傷,與死者手指甲吻合,全部是死者自己所為。”
單騰站在一旁嘶了一口氣。
死者死狀太過詭異了,他覺得自己頭皮發麻。
“雙臂折斷?”
蘇子烨湊近仔細觀察胳膊,發現上面有指印,瞧着大小似乎是男人的手指印。
李大公子趕忙道:“之前孟大人曾出手想要阻止雪花,想來是沒收力度。”
蘇子烨點頭,将死者的衣袖放下。
他伸手去覆死者的眼睛,慢慢往下捋,輕聲說了句什麽,待他放下手之後,就見死者的終是閉上那雙瞪大的眼。
蘇子烨忽覺的嗓子有癢意,拿出帕子捂住唇,低低的咳了幾聲。将帕子收回去的時候,蘇子烨鼻子動了動,察覺到在血腥氣之中,有股淡香。
他低下眼簾,查看死者身上,但沒有發現香囊。
“李公子,死者生前會佩香囊嗎?”
“這……”李大公子猶豫了一下,實話實說道:“我和雪花接觸的少,所以不得而知,一會我将侍候的丫鬟叫過來,大人您可親自審問。”
雖說雪花是表妹,但到底不好走的太近,而且她是準備待嫁的姑娘,他更是不怎麽見到她,當然不知道這些小事。
蘇子烨認真查看,懷疑這股淡淡的茶香是之前在宴席上喝茶所致。聽李公子說,六公主帶來秋後霜和衆人一同品鑒。
秋後霜香氣比尋常的茶葉更為濃烈,喝完唇齒留香,呼吸之間都是清新的茶香。
仵作那邊已經大致看了看,具體細節之處還需要将屍體帶走。總不能一直放在這,于府上也不好。
蘇子烨站起身,摘下指套,吩咐人将屍體擡走。
等屍體走了之後,蘇子烨看見血泊裏有個小小的香囊,單騰見上面都是血跡,知道大人喜潔,所以自己伸手拽着上面幹淨的穗子撿起來。
“大人,是香囊。”
蘇子烨嗯了一聲,單騰将香囊放在托盤上,旁邊的仵作過
來将其打開,露出裏面的填充物。
大顯女子們有的是直接在衣服上熏香,這樣香氣淡雅只不過持續時間不長。還有的會身上佩戴香囊,這樣行走之間滿是香氣。
裏面填充的東西也多是花瓣之類的,夏秋之際蚊蟲多,有的人會往裏放驅蟲的藥材,聞起來便會帶着淡澀。
仵作仔細的查看一番,道:“大人,裏面是多種花瓣和茶葉曬幹制成。”
香囊一開,味道便散了出來。單騰深吸一口氣,覺得可比血腥氣好聞多了。
“送回大理寺保存好。”蘇子烨吩咐好後,便跟随李公子去了後院。
之前在這歇着的女眷們醒了,蘇子烨便讓她們等一等。
到了之後,只見廳堂裏兩旁坐着面色發白的女子們,在上首處赫然是六公主和李素環。
衆人起身,六公主最先開口道:“蘇大人,如何,那個女人到底是在怎麽回事?”
她臉色也難看,語氣更是不好。本來精心打扮的妝容花了,瞧着略帶狼狽。
蘇子烨溫聲道:“為了查明真相,還要請公主以及各位姑娘将當時的情景複述,本官會竭盡所能,早日為死者讨個公道。”
六公主面色不虞,她耳邊還是當時混亂的場景,以及不知是誰喊了句:“天罰大顯!”
六公主身為皇室中人,自然不願意聽見這樣的聲音。天罰,意味着當朝君主做錯事,是要下罪己诏的。
大顯在她父皇的統治下國富民強,怎麽會遭天譴?
即使那個女子死狀詭異,但六公主依舊不信,現在她只希望蘇子烨能早日破案,将真相大白于天下。
衆人紛紛訴說當時的場景,但沒什麽有用的信息,只有李素環,白着一張小臉,眼眶紅彤彤的招人憐愛。
她輕聲道:“當時發現雪花不在,我便讓身邊丫鬟去尋,然後丫鬟尖叫暈倒,雪花也……”
蘇子烨颔首,問道:“那位丫鬟現在在何處,方便問詢嗎?”
“她已經醒了,在房裏歇着,大人,我帶您去。”
衆位貴女不知道更多的消息,蘇子烨道謝之後便讓她們離開。李大公子妥善的安排人相送,李母又出來,親自送六公主。
李母面帶悲傷,努力的擠出笑容,生怕得罪了六公主。
“天譴”之事她也聽說了,怕一個不小心就遭皇室責罰,連爵位都保不住。
“公主小心臺階,”李母溫聲提醒,六公主面色好了一些,不過還是一言不發。
直到最後上了馬車,六公主才深深的看了一眼李母,合上車簾走了。
留下李母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後院裏,李素環堅持自己帶人去見丫鬟,她擦了擦眼角的淚,低聲道:
“雪花才剛及笄,她死的如此慘烈,我只想早點找到原因,慰藉她的在天之靈。”
這番話有情有義,聽的單騰連連點頭。
京城裏豪門望族不少,像李家這種已經算是微末了,眼看着下一代李大公子他們就會淪為白身。
即便如此,李四姑娘的名頭也依舊打了出來。
不靠家世,只靠自己的才情。更別提李四姑娘雙瞳剪水,面若桃李,是個樣貌好的。
而且現在看,也是能撐住事兒的,單騰都看見她手指發顫,但努力撐着自己,而且即便發生這樣的事情,她說話依舊有條理。
到的地方乃是李素環的小院子,蘇子烨停住腳步,道:
“不好進姑娘閨房,若是可以,可否讓她出來相見。”
李素環點頭,朝着屋裏走去。
過了會,出來一個面無血色的女子,裝扮一看就是府裏的丫鬟。她被人扶着,腿腳發軟的跟着人去了堂廳。
到了之後,那丫鬟似再也支撐不住,被旁邊扶着的人放在椅子上。
“大人,看見表姑娘的人正是我。”
李大公子招呼蘇子烨一行坐下,還讓仆從上茶。蘇子烨揮揮手,溫聲道:
“不必麻煩,問幾句話便可。”
李大公子怕影響辦案子,便不吭聲也坐在一旁。
“你當時去尋文姑娘?”
丫鬟點頭,聲音還顫唞着,她答道:
“衆位女客人們去更衣,三三兩兩的都已經回來了,小姐見表姑娘不在,便讓我去尋。我一路找到淨室,剛要敲門,房門便從裏面開了。”
回想到當時的場景,丫鬟面上帶了恐懼的神色。
一只帶血的手伸了出來,随後是文雪花帶着奇異笑容的臉。
丫鬟尖叫一聲,但文雪花似是沒聽見一般,直直的順着游廊走。
而丫鬟再也承受不住,暈倒過去。
“在倒下去之前,還看見什麽了?”蘇子烨溫聲問道。
他說話聲音猶如竹林清風,給人一種舒适之感,溫和的模樣讓丫鬟放松下來,緊緊握住的手也微微松開。
不過她還是心有餘悸似的,咬着唇表示害怕,搖了搖頭說沒什麽了。
單騰難掩失望。
這麽說,誰也不知道剛開始的狀況是什麽樣子,只知道文雪花在衆人面前要生生刨開自己的心。
“我想起來了,”丫鬟忽地張口,有些不确定的道:“我好像聞到了一股淡茶香。”
“不過當時宴席上喝的茶水很好聞,也不知道是我身上亦或者表姑娘身上沾了茶味。”
端坐在凳子上的蘇子烨緩緩的摩挲自己的戒指,單騰看了一眼,就知道大人在想事情。于是單騰主動開口問道:
“還有嗎?”
丫鬟這回搖頭說沒有了:“再醒來的時候,我已經躺在屋裏床上了。”
問完後,叫丫鬟回去,外面進來一個老仆,說表姑娘身邊侍候的丫鬟來了。
丫鬟瞧着比其他人都要害怕,拘謹的站在那。蘇子烨眼眸打量她,溫聲問道:
“你家姑娘去淨房的時候,你在哪裏?”
這些人口供裏都有提到一點,文雪花的丫鬟不在身邊。
照理說,丫鬟不該離主子身邊,免得有什麽事情,尤其是在今天這等人多的場合。
許是見到官員心生害怕,加之自家小姐死狀可怖,丫鬟的臉色不太好。
她聲音細細的,道:
“當時小姐讓我回房裏給她取東西,等我再回來的時候,小姐她就……”
就死了。
任誰看過當時的場景,怕是都會終生難忘。
蘇子烨凝視着她,眉頭微微蹙了一下,很快又恢複如常。他接着問道:
“她讓你去取什麽?”
丫鬟低頭答道:“小姐說亭子裏冷,便讓我取來暖手爐。”
“今日賞雪宴,地點是在花園亭子裏,雖說在風口處挂了擋風簾,但女子手腳發涼,難免會覺得冷。我家小姐更是從小就體寒,受不得涼。”
蘇子烨颔首,問她:“那個暖手爐可還在?”
“回大人,在的,就在房裏。”
李大公子是個懂事的,立馬叫人去取來。蘇子烨則稱不用,因着等一會要去死者房裏查探。
“你家小姐近日可有什麽異常,亦或者接觸過什麽人?”
丫鬟想了想,搖頭道:“沒什麽異常,也沒見小姐和外人接觸。我家小姐性子內斂,連出府的時候都少。”
蘇子烨又問了幾句,丫鬟都答了,但單騰聽着好似沒什麽有用的。
過了會,蘇子烨問完話,便要去文雪花最先出事的淨房裏查看,李大公子作陪,一行人便往淨房去了。
到了之後查探一番,并不異常。
單騰只覺得邪門,什麽都查不到,這文雪花為何突然這樣?
之後他們又去了文雪花的閨房裏。
能看出李家對待遠房親戚還算不錯,雖然文雪花的院子略偏僻,但單獨一個小院,院裏擺設清新雅致,還有一個秋千在随風晃悠。
能想象出,日頭好的時候,小姑娘便坐在秋千上,後頭丫鬟推着,歡聲笑語一片。
可惜,此刻院裏死氣沉沉。
文雪花只有這麽一個貼身丫鬟,院裏還有一個粗使婆子。詢問婆子幾句,婆子一問三不知。▂
蘇子烨随着李大公子一同進房裏,屋裏一看就是姑娘家住的,味道清新,處處幹淨,在外室的小榻上還擺着一方小桌,上面零散的放着做女紅的工具,還有未繡完的帕子。
蘇子烨叫單騰進來:“仔細查看。”
死者曾經的痕跡,說不定會給案子帶來關鍵的線索。單騰點頭稱是,認真的去查書桌。
蘇子烨打量了一圈屋裏,最後轉到內室梳妝臺前。
蘇子烨進過謝瑩瑩房裏,知道姑娘家梳妝臺上會放着不少東西,各種漂亮的簪子絹花等。
但是文雪花這裏只有幾個瞧着就不值錢的簪子,和她死時候頭上戴的成色差不多。
李府收留她已經算是格外開恩,估計也不會破費給她做太多首飾。
将首飾盒子一層層檢查之後,又去看桌子上的胭脂水粉。無一例外,蘇子烨都會拿起來嗅一下味道。
沒有特別之處。
在桌子的最邊上有一個兩層的木匣子,上着一把小銅鎖。蘇子烨轉頭問那個丫鬟,道:
“這裏面是什麽?”
丫鬟上前,從衣服裏掏出一串鑰匙,找到一把小鑰匙後開鎖,邊開邊道:
“是小姐的家書,每次家裏來信,小姐都會珍重的放到這裏面,想家的時候拿出來看一看。”
說着,小丫鬟似是想到自家小姐,開始無聲抹眼淚,躲到一旁低頭擦拭,任由他們查看匣子裏的東西。
人死如燈滅,很多東西也不算什麽了,只要能找到文雪花死去的原因,家書也可以給外人看。
蘇子烨捏着一封信,沒去看裏面的內容,而是看了看署名。
是文雪花的父親來信。
能看出主人時常查看這些信件,信封邊緣起了毛刺,但整體保存良好,足以看出主人對這些信件的愛護。
到底是死者的隐私,蘇子烨将信件放下,沒打開裏面。
內室收拾的整齊,床帳邊上還系着小小的香囊,蘇子烨上前打開查看,發現味道和死者身上的相差不大,裏面也是各種花瓣和茶葉。
“你們小姐用的香囊一直是這種嗎?”
丫鬟點頭說是。
蘇子烨又問道:“她可有熏香的習慣?”
放在在屋裏看了一圈,并沒有看見香爐,想來是不用的。果然,丫鬟搖頭,說自家小姐不用,只用香囊。
“我們那都會用這種香囊,小姐自小就用,習慣淡雅的花味。”
丫鬟邊說邊抹了一把眼淚,蘇子烨便沒再問了,而是仔細查看各處。
內室沒什麽異常,來到外室,單騰拿過一個精致的手爐,道:“這是你要取過去給你家小姐的手爐?”
丫鬟眼睛發紅的點頭,又落了兩行清淚。
似是被女子用的久了,就連手爐都帶着淡淡的香氣。單騰看了看,将手爐放回去,去查看小桌上的女紅。
能看出文姑娘生前女紅不錯,可惜,紅顏薄命。
蘇子烨查看了每一處地方,最後和單騰一起離開。
天色已然黑了,單騰肚子咕嚕嚕的叫。
“大人,什麽都沒發現啊。”
本身這件案子就處處古怪,又沒有任何線索,這該如何破案。
“對了大
人,”單騰忽地看了看左右,見沒有其他人後,他才放低了聲音道:
“聽說案發時,有人喊天譴二字。”
“天譴?”
李公子并沒有說這事兒,單騰道:“你在內室查看的時候,我聽見李公子和他們府裏的人說的。”
好吧,其實他是看見李公子形跡可疑,所以偷聽的。但這話他才不肯承認,單騰覺得自己這麽做都是為了破案子。
蘇子烨忽地想到宮裏的那個符,但文雪花死亡現場并沒有這個符號。
好看的濃眉蹙起,蘇子烨抿着唇,意識到一個問題。
是沒有符號,可是都指向天譴。
這是什麽意思?二者之間又有何關聯?
剛開始蘇子烨覺得會不會是極樂香作祟,但死者身上的香氣只是香囊裏傳出來的。
邊走邊想,不一會就到了大理寺門口。
單騰道:“大人,吃些東西吧,您吃完之後還得喝藥呢。”
蘇子烨微微搖頭,道:“我再去看看相關的卷宗。”
他總覺得和極樂香有什麽關聯。
只是蘇子烨剛邁步進去,就瞧見走過來一道人影,見到他,少女眼眸發亮步伐輕快的走了過來。
兩邊是被風吹動輕輕搖曳的燈籠,而女子的裙擺行走之時如同水面泛起的漣漪,帶着一種別樣的美感。
琳琅肚子餓的咕咕叫,偷吃了好幾塊糕點後總算是将人等回來了。
“大人,是忙完了嗎?飛揚送來不少吃食,還熱着,吃一口吧。”
剛才單騰也這樣勸解的,結果蘇大人想要先辦公。
這也是常有的事情,自家大人廢寝忘食,所以才脾胃虛弱。連帶着他也身子不大好,因着總是忘記吃東西。
單騰搖搖頭,心想:看着吧,大人定然是說不必,然後頭也不回的去幹活。
誰料蘇子烨颔首,溫聲說了句:“好。”
單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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