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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第 53 章
孟旭升沒說幾句話便走了, 他來主要是為了再次确定極樂香的氣味。
宮裏将所有的熏香都撤了,後宮的妃子們嫌棄沒味道,便用鮮果擺放在屋裏。只是這東西存放的時間短, 且味道會越來越淡, 不如熏香。
但這是皇帝下的命令,誰也不敢說什麽。孟旭升再三确定之後, 心裏也有了譜,若是聞到這種香氣不用問, 直接将人拿下。
眼見着孟旭升離開後, 蘇子烨才進到馬車裏, 見琳琅低垂着腦袋看自己的鞋尖,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
想了想, 蘇子烨坐在她對面,開口道:“待賞菊宴結束後我要出發去昌州, 你在府裏安心養傷。”
昌州?
琳琅一下就擡起腦袋。
蘇子烨還以為她的眼神是問他何時歸,他心裏忽地軟了一片,溫聲道:
“一來一回怎麽也要年底能回了, 我會盡量快些。”
若是一切順利的話,可能會更早一些。蘇子烨心裏盤算着再快一些,早日歸來。
不過琳琅關心的不是這個, 而是昌州這個地名。
蘇子烨既然離開京城,那定然是去辦事。他手頭上的案子只有文雪花主仆的事情沒調查清楚, 那麽去昌州很有可能是為了此事。
極樂香, 它是和賢王舊部等同的意思。她之所以想離開謝府就是為了找賢王的線索,她想找到那個人, 問一問身上的印記是怎麽回事,為何自己身上也有?
琳琅腦子難得的轉的極快, 自然不能錯失這次機會,于是她展露笑顏,道:
“大人,您帶我去吧,我可以保護你,保護飛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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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子烨凝視着她小狐貍似的眼睛,道:“可你還有傷。”
琳琅頓時來勁了,趕緊站起來轉了一圈,急迫的道:
“大人,你看我,能走能跳能打架,完全好了。再說了,路上還有幾日,等到了之後我也養好了。”
琳琅說完,怕蘇子烨覺得自己有異常,于是趕緊接了一句:
“我保護大人不要賞銀。”
見蘇子烨低頭捋袖子,也不答話,琳琅急了。
難道他看出來了?不能啊,自己表現的很正常。
琳琅還想再問問,可惜,外頭飛揚傳話,說前頭的人少了,可以下車。
蘇子烨将身上官袍捋的整齊,便先下車了。琳琅嘆氣一聲,只能跟上。
入宮檢查的宮人分男女,男人自然是由太監查,女子則是由宮裏的老嬷嬷。
琳琅跟着謝夫人和謝瑩瑩身後,三人順利的進去,朝着前方等待的蘇子烨走了過去。
後頭有喧嘩聲,琳琅側頭,便見到不知道哪家女眷身上帶了香囊,被宮人給拿下來。但是那女眷明顯面帶不滿,不鹹不淡的刺了幾句。
宮人自然是不敢得罪貴人的,只能低頭守着,琳琅收回視線,跟上前方謝瑩瑩的步伐。
說是賞菊宴,其實只是将皇後喜歡的菊花拿出來在衆人面前晃一眼罷了。最為重要的是在衆多青年裏,給六公主謀一門婚事。
之前皇帝放出風聲,說要将六公主嫁給西國來的王室。那只是為了迷惑百姓們,讓他們将視線轉移罷了。
六公主明白後沒那麽怨恨了,但心裏還是不高興。
盛裝出席的六公主臉上挂着僵硬的笑,只有在看向孟旭升時才會真真正正牽動唇角。
皇後時刻注意她的動靜,便微微咳了咳,六公主聽見聲音後收回目光,低下頭看眼前的杯子。
如此盛宴,楚桃自然也來了。不過她身為皇室血脈,座位更靠前,所以沒辦法和謝瑩瑩說話。
隔着好遠,楚桃探頭看謝瑩瑩,正巧謝瑩瑩也在看她,眼睛眨了幾下,兩個好友對視後捂嘴輕笑。
這一幕被六公主看見,她面上的笑容越發的淡,索性直接抿唇不笑了。
楚桃還不知道皇帝的打算,偷偷問旁邊的母親道:
“不會真的讓堂哥娶六公主吧?”
西國使者裏的皇室,便是楚桃親叔叔的兒子,年約十九,儀表堂堂。和大顯男子儒雅的氣質不同,西國人更加狂放,眉眼間帶着狼的野性。
楚桃母親風情萬種的捏着酒盞,搖晃了幾下喝了一口,這才緩緩道:
“不會。”
十幾年前西國派來最為寵愛的小王子,而這位小王娶了楚桃的娘,明顯不可能再回西國了,那麽西國便不會再讓一位王子留在這。
讓六公主和親嫁到西國?更不可能。
所以之前的風聲只是流言罷了,今天的宴席才是重頭戲。
楚桃知道堂哥不會娶六公主之後安下心來,目光看向對面坐着的蘭國使者。
與西國不同,蘭國更加富裕強壯,野心也更大。
之前便一直騷擾大顯邊境,後來被打的害怕了才俯首稱臣,每年都派使者來進貢。
這次來的使者有男有女,和大顯不同的是,蘭國女子行事粗放,和男子相差不大,她們甚至可以練武當将軍。楚桃看了一眼女子身上的衣物,像是一個大袍子似的。
面相上和大顯人更加不同,蘭國人五官極為深邃,一雙眸子也是淺色,腦袋上帶着顏色各異的帽子,瞧着略顯怪異。
許是楚桃的目光過于直白,蘭國那個女使者轉過眸子看了過來,正和楚桃對上。
楚桃一驚。
只因為對方的目光過于鋒利,吓了她一跳。
她剛想轉回視線,但一想自己不能給大顯丢臉,于是她笑了一下,對方也點頭笑着致意。
大殿中央有身姿曼妙的女子在跳舞,綢帶飄逸,加之樂曲空靈,竟有仙女下凡之感。
在場的衆
人無不驚嘆,皇帝更是笑意連連,一曲結束,重重有賞。
“陛下!”
就在這時,蘭國來的使者說話了。
皇後眉心一跳,覺得來着不善。雖說蘭國對大顯俯首稱臣,但是他們的野心從未消散過,只随着時間越發的滋長。
而且蘭國使者此次前來還曾透出和親的意思,被皇帝一口回絕了。
看來他們還是不死心,想要六公主嫁過去。
站起來的蘭國使者笑了笑,道:“陛下,我們也願為陛下獻舞一曲,祝陛下龍體安康。”
這話說的讨喜,皇帝開懷大笑,當即準了。
使者團人不多,而且大多數侍從需要在偏殿等着,比如琳琅就沒法跟着入殿內,也一同被安置在偏殿。剩下的幾個侍女站在使者團身後,瞧着手邊也沒有樂器。
所以奏樂的事情交給大顯的樂師。
站出來的正是那位女使者,她相貌美豔,與其他貴女的小家碧玉的氣質相比,更為明豔動人。
尤其是站到大殿中央,将外面的衣袍解開,露出裏面的衣衫。
謝瑩瑩啊了一聲捂住眼睛,只從手指縫隙裏去看,其他貴女更是不知所措,就連天不怕地不怕的楚桃都騰的一下紅了臉。
對方身上穿的布料着實省錢,只包裹住豐盈,将大片白潤和小蠻腰露出,白花花的晃人的眼睛。
而且小衣下擺處系着銀色鈴铛,随着女子如蛇般舞動身體,那鈴铛便發出悅耳的聲音。
女子底下也穿的單薄,竟然能看清她腿部曲線,加之她玉足點地,讓人移不開眼睛。
太子看了一眼後便收回視線,心裏盤算着使者團怕是想将此女獻給皇帝。而底下的大臣們也有點不知所措,不知該做如何反應。
臣子席位裏,蘇子烨面色鎮定,即便看了對方後也沒像其他人那般面紅耳赤。
濃密的睫毛垂下,他給自己倒了一盞茶水。
殿中央樂聲袅袅,女子随着調子起舞,身姿輕盈靈動,帶着異域風情。她邊跳着邊往附近的席位上靠近,先是去了女子的席位上。
在舞到楚桃面前時,還調皮的喝了楚桃的酒水。
楚桃微微一笑,沒說什麽。
所有人的目光随着那女子的身影而動,眼看着女子跳着跳着,便接近了孟旭升的位置,還像之前一般,去拿他的酒盞。
孟旭升沒阻止,甚至饒有趣味的看着她喝下,最後女子腳步輕快的遠去。
六公主眸色暗了暗,攥緊手指,再看向女子的目光裏便帶了嫉妒之色。
可惜女子正笑盈盈的起舞,無法注意到他人的神色。她褲子用料輕薄做的又松散,旋轉起來猶如穿着裙子,像是一朵花兒在綻放。
這朵花兒連着喝了幾個人的酒水,那些人見楚桃和孟旭升都沒拒絕,便也不好說什麽,只能任由對方喝下。
最後,這朵花兒飄到了蘇子烨的身邊。
纖纖玉手朝着他的杯盞而來,蘇子烨溫和的笑了,手下卻比她更快,直接将自己的杯盞護住,換上另一個未用過的杯子。
似是沒料到他會這樣,那女子面上帶着驚訝的神色,随後像是對他産生興趣似的,圍着他跳了好一會。
謝瑩瑩緊張的攥着自己的衣袖,心想琳琅姐姐還在旁邊的偏殿呢。
她知道自家大哥的為人,不過對方行事不拘,怕自家那個木頭大哥招架不住。
再有,話本子裏都說了,女追男隔層紗,這女人如此主動,其他男子都面紅不已,自家大哥雖然定力超凡,但身邊到底沒有女子……
謝瑩瑩糾結不已,但見蘇子烨的神情和表現便知道,他壓根就沒将對方放在眼裏。
謝瑩瑩緩緩松了口氣。
女子舞了一會,最後站在殿中央,纖瘦的腰肢彎下,兩條玉臂交錯如水波般蕩樣,她慢慢的朝後彎腰,動作曼妙大膽,牢牢吸引住衆人的目光。
樂師極為配合的調整調子節奏,過了會,女子緩緩起身,雙手虛虛的朝着空中一抓,竟然在掌心裏出現了一朵綻放的墨菊花兒。
殿內都是低呼聲,随後就聽見皇帝帶頭叫好,掌聲不絕于耳。
楚桃也很驚訝,尋思這人從哪裏弄來的花兒。皇後則是面色不好看,側頭看了自己的宮女一眼。
宮女明白,迅速走開,又很快回來,朝着皇後搖了搖頭。
墨菊不是宮裏的,那便是蘭國他們自己帶進來的。
倒真有點東西。
這支舞讓龍顏大悅,皇帝重賞了女子,都是蘭國沒有的珍寶。
“多謝陛下恩賜!”
幾個蘭國使者趕緊起身彎腰道謝,行的是大顯的禮儀,動作标準帶着誠意。
殿內的氣氛烘托到極致,孟旭升則是悄然離席,怕有人趁着這個節骨眼上鬧事。所以他自然不知道,等他走了後,蘭國使者又說了一番話。
“陛下,聽聞大顯人才濟濟,不若趁着這個機會,讓他們切磋讨教一番。”
說話的是蘭國領頭人,名叫石雷,長相和其他蘭國使者略有不同,更加偏向于大顯的模樣。
石雷笑道:“當然,若是在座的各位俊傑不應,那便算了。”
此話一出,引起嘩然。
有幾個老臣瞪大了眼睛盯着石雷,憤怒可見一斑。這話擺明了就是挑釁,意思是大顯這些人不敢應下。
蘭國和西國一樣,草原面積更多,因此他們多以羊肉為食,個個長的生猛不已。若是要比騎射一類,可能大顯衆人略遜一籌,但比別的,那可不一定。
“當庭叫嚣,真是大膽不已。”
“沒看見來的人個個都是精英嗎?說不定是有備而來。”
殿內的人都低聲和身邊的人交流,蘇子烨淡定自若的淺啜一口果酒,溫柔的眸子掃過蘭國幾個使者。
來的使者有五個是坐下的,分開兩桌,剩下的幾人則是如侍從般站在後頭。
之前獻舞的女子和石雷坐一桌,瞧着地位不低。剩下的三人坐在一桌,個個都身高體壯。
蘇子烨收回目光,唇角的笑意擴散。
比蘭國擅長的?他卻覺得不一定。
上首處皇帝揮揮手,底下安靜下來。皇帝似是感興趣一般,問道:
“不知怎麽個比法?”
“禀陛下,自然是樣樣都可比,比如琴棋書畫,比如騎射投壺,只要有意思的都可以,今日是宴席自然要玩的開懷。”
聽見石雷這樣說,太子松了口氣。
他總覺得蘭國此行抱有什麽目的,看來也只是想熱鬧一番罷了。
皇帝朗聲笑道:“自然是可以,還有安可常恒,你們也來,彩頭由朕出!”
安可常恒便是楚桃那位西國來的堂兄,聞言起身行禮,小麥色的肌膚讓他看起來很是不同,他爽朗笑道:
“多謝陛下。”
既然定下了,皇帝便宣布幾個彩頭,分別是:一柄如有意,一支八寶簪,一對琉璃玉佩,外加纏枝雙鳳鎏金香爐。
東西上來之後,皇後笑着褪下自己兩只手上的玉镯子,道:“本宮也添個彩頭,正好湊個吉利。”
六樣彩頭,那便是要比試六場了。
六公主輕蔑的朝着底下看過去,心想大顯不論男女,都是要比異國人強。她目光掃了一圈,見到京城裏那幾個才女都在,心裏踏實不少。
這時候底下的貴女們也難免忐忑,既想上去争光又怕被比下去。有幾個攪着帕子,不由得想到了李四姑娘。
若是她在便好了,定然不會讓蘭國人這般嚣張。
很快,皇帝和皇後便商量一番,笑着公布比試的項目。不外乎貴女們總玩的幾樣,琴棋書畫另外再加騎射和舞劍。
光是從字面意思就能看出來,前幾樣是給女子們準備的,後頭的兩樣則是讓大顯男兒大展身手。
皇帝撫掌笑道:“既然是比試,那便盡随君意,上場的人都是勇氣可嘉,不管勝負,都值得嘉獎!”
這話的意思是盡管上場,勝負都沒關系。
可底下衆人可不敢這樣想,畢竟涉及到大顯的面子,若是贏了還好,輸了的話……
丢人不說,在皇帝那怕是會記上一筆。¤
因此剛開始時衆人都如鹌鹑似的低下腦袋,謝瑩瑩見此胸中忽地生出一股豪邁,她挺直了身板,作勢就要站起來上前。
只是有人快她一步,吏部尚書的小女兒站了起來,盈盈一笑,說是要撫琴一曲。
皇帝大悅,連着誇了吏部尚書好幾句,說他養了個好女兒。
有的人暗自後悔,第一個上去的皇帝會誇獎,但第二個可就不一定了,現下已經失去先機。
蘭國派出來的人竟然是身後站着的一個女子,瞧着像是侍女。
吏部尚書家的小女兒面上閃過不悅。
好歹她也是千金大小姐,來一個侍女和她比,不管輸贏,她面子都挂不住。
似是明白她的想法,那個石雷站起來,緩和的聲音道:
“和倩乃是我義妹,若是按照大顯的說法,她算是縣主了。”
說着,石雷微微一笑,朝着皇帝的方向行禮,道:
“不知這樣的身份可能代替蘭國上場?”
縣主,自然是夠用了,皇帝應允。叫和倩的女子便也上前一步,宮女們擺放好琴之後退了下去。
石雷道:“若是讓你們二人各自彈奏一首怕其他人等的心急,不若就合奏,如此也能盡顯高低。”
合奏确實考驗人,不過六公主對己方之人非常有信心,每次賞花撫琴,都是吏部尚書之女奪人目光。
這次相信也不例外。
倆人行禮之後便坐下開始,蘇子烨目光掃過石雷,手指下意識的摩挲戒指。
二女技藝驚人,剛開始琴聲宛若空谷幽蘭,讓人身心放松。過了會,又漸漸轉了節奏,變得快而熱烈。
如果說琴聲表達之意開始是一個少女在愛慕着誰,那現在的階段便是和喜愛之人成親,過着甜蜜幸福的生活。
衆人閉着眼睛,只覺得有歡喜之感彌漫,實在是難分上下。
有人朝着蘭國使者團看過去,心想若是平局該如何是好?
石雷确實眼含笑意,似是不會輸一般。
幾息過後,節奏越發的明快起來,而變故也在這時候發生。
那個叫和倩的女子手指翻飛,琴聲悠揚嘹亮,反觀大顯這邊,越發的跟不上節奏,竟然彈錯了好幾個音!
謝瑩瑩急的不行,手心都泛出一股潮意,生怕他們輸了。
謝夫人見女兒如此緊張,便伸手撫了一下女兒的手背,讓謝瑩瑩放心不少。
不過,結果還是顯而易見,大顯這場輸了,因為吏部尚書小女竟然将琴弦彈斷了,她只能面色赤紅的認輸。
皇帝沒說什麽,甚至笑着鼓勵,誇贊她技藝高深,如今年歲還小,待過幾年定然更勝一籌。
石雷笑着接過這個話茬,給在座的人一個臺階下:
“和倩四歲撫琴,每日除了吃飯睡覺,剩下的時間都用來練琴了,自然略精通一些。”
這話一出,吏部尚書老臉終于找回點顏面。皇後也打圓場,說讓和倩挑選禮物。
“皇後娘娘若是願意,小女想要那只玉镯子。”
說的便是皇後親自褪下來的兩個之一,和倩
這番話說的客氣,皇後心裏高興幾分,便将那只成色更好的給了她。
第二關便是棋了。
這關上場的人可男可女,石雷笑了大言不慚的道:“既然和倩出來了,便都讓她比了算了。”
在座的人又是一驚。
此女瞧着長相明豔,竟如此有才華?
這關謝瑩瑩不敢上了,着實是她是個臭棋簍子,不敢瞎冒頭。出來的是另外一個貴女,上場之後三局兩勝,最後半子之差贏了和倩。
太子微微點頭,記下方才那個貴女的身份。
第三關和第四關,大顯和蘭國各勝一局。此刻只剩下最後兩關了,而現在是平局。
氣氛越發的高漲,那些青年才俊們早就躍躍欲試,想要在衆人面前一展風姿,同時也讓皇帝注意到自己。
這是個絕佳的好機會。
孟旭升在第三關的時候就回來了,各處都正常,他又吩咐衆人打起精神。
現下不止是大顯皇室安危,還有蘭國和西國的使者團,必須保證他們也是安全的。
方才的比試,西國一直沒派人,分明是不顯卷入其中,誰知道石雷到底安的是什麽心。
第五關是騎射,自然不能在室內,外頭早就在空地安排好了一切,只待衆人出來。
皇帝大手一揮,高公公上前給皇帝披了件狐裘,衆人便随着皇帝的腳步挪到外面的看臺上。
這時候,旁邊偏殿裏的琳琅才能跟着出來,好奇的望來望去。
這是幹什麽?
琳琅将嘴裏一塊山楂脯嚼碎咽下去,手上還捏着一塊黃金絲糕,探出腦袋朝着空地上看。
許是她動作大了,亦或者蘇子烨眼尖,轉個頭一眼就瞧見她了。
琳琅察覺到目光,偏頭和他對上。
大人看我做什麽?
琳琅想了想,可能是看見她手上捏着糕點,覺得不雅觀。
自以為想通了的琳琅趕緊将糕點塞進嘴裏,臉頰便微微鼓起,透着幾分嬌憨來。
蘇子烨眼眸裏都是笑意,收回目光不再看她。琳琅莫名的松了口氣,不着急囫囵吞下去,而是慢慢品味。
一塊糕點吃完,瞧見空地上宮人牽出的兩匹馬來。
這是,要比賽馬?
随後,便看見在道路的盡頭,有宮人支起靶子,因着離的遠,只能瞧見紅心嫣紅的像是一粒紅豆。
琳琅明白了。
這是要比騎射。
石雷這次讓一個男人出列,而大顯這頭有不少世家貴族的公子躍躍欲試。畢竟騎射是他們從小就會的東西,這有何難?
琳琅眼睛眯了眯,耳邊是衆人的讨論聲,她因此也知道原委。
放眼望去,蘭國人站在那就比大顯人高壯一截,自家蘇大人身高倒是夠了,但是體格沒有蘭國人寬厚。
琳琅搖頭,暗道不妙。
不管是誰上,這局怕是都不好贏,畢竟蘭國人就差生在馬背上了。
騎術先是勝了一籌,更別提他們很多時候要靠打獵為生,自然射箭更為厲害。
這局,要輸。
果不其然,出來一個侯府家的小世子,還沒等騎過一個彎摸到弓箭呢,那頭已經射中靶心,回來了。
石雷哈哈大笑,小世子只覺得面上挂不住,臉色通紅不敢擡頭。
六公主氣的夠嗆,原本她性子就驕扈,眼看着大顯要輸了,一下就着急了,快嘴道:
“不若男女各一場。”
皇後不贊同的看向六公主,為她的多話而不高興。六公主硬着頭皮,道:
“既然之前都是女子比試,那後面兩場自然也要讓女子加入比試才是。”
六公主看的分明,蘭國男人們各個強壯,要是贏了他們怕是不易。但是換成女人可就不一定了,大家都是半斤八兩,贏的位面更大。
六公主的提議,皇帝沒直接否決,而是笑着數落這個最受寵的女兒,嘴上客套的說着:
“朕的這個女兒慣壞了,莫要聽她說。”
石雷朝着六公主友善的笑,贊同的點頭,道:
“公主說的是,既然之前幾場都是女子比,那不若最後兩場也由女子比好了。和倩手怕受傷,淩安大你來。”
淩安大就是之前跳舞的那個女子,她早就披上了厚實的袍子,将自己捂的嚴嚴實實。
淩安大笑的千嬌百媚,目光在衆位貴女中巡視,興許是太過侵略,被她看的人都隐隐覺得不适。
謝瑩瑩咬着牙,暗恨自己騎術不好,否則定要上去贏了她。不過若是沒人上的話,她就上。
大顯女子多以柔為美,自然不會精通騎馬射箭,因此竟然沒人敢站出來。
而提出這個要求的是六公主,她心中有成算,打算自己上。
只是六公主腳剛踏出一步,皇後的話也落下了。
“淩安大,不若你自己挑選對手吧。”
這句話保了大顯的顏面,若是被選中之後輸了也不丢人。說完,皇後瞪了六公主一眼,意思是讓她莫要輕舉妄動。
堂堂公主和人比試,說出去叫人笑話,若是輸了豈不是更難為情。
淩安大不明白皇後的彎彎繞繞,只聽見一句自己挑對手。淩安大笑了,視線掃了一圈又一圈。
衆位貴女不敢和她對視,還有的白了臉,似是要暈倒過去。
楚桃見狀就要站出來,被她母親一把拉住,微微搖頭。
而這個功夫,也讓淩安大找到了她的獵物。
一個和她對上目光卻不躲閃的姑娘,眼神狡黠的像是一只小狐貍。
哦,還真是小狐貍,唇角還有糕點殘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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