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回老家

回老家

最先抽風的那個男人的假發，突然被他甩飛了，正好落在了灰灰頭頂。

灰灰眼前一黑：記仇+1！

這次，再加上之前差點被踩，灰灰怒了，它猛地一甩頭，假發落到地上。

它迅速低頭叼起來，朝着已經打開的電梯門外跑去。

許霖：？？！

男人：？！！

羅清和塞倫對視一眼，眼中閃過無語，他說：“趕緊去追！”

然後，他趕緊跑出電梯，塞倫跟在他身後。

許霖沖一臉懵逼的男人尴尬一笑，說了聲不好意思，牽着棕棕和黑黑，也追了上去，嘴裏一邊喊着灰灰停下。

男人和兩個朋友還有那個小姑娘面面相觑，最終哀嚎一聲：“我的頭發！”然後一手捂着禿腦門，哭喪着臉也跑出了電梯。

他離開後，他身後突然爆發一陣哈哈大笑，男人的心差點都碎了。

羅清和塞倫很快就追上了到處亂竄的灰灰。

羅清搶過它嘴裏的假發片，那假發片上都是灰灰的口水，他嫌棄得不行，挑挑揀揀找了個還算幹淨的地方咬住了。

塞倫冷着臉道：“灰灰，你又闖禍！”

說完，對着灰灰的小屁股就是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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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灰嗷嗷叫着亂躲，不知道的，還以為要殺狗了。

它心裏委屈極了，明明就是那個人類先欺負它的，它既沒有咬那個人，又沒有沖他叫，憑什麽揍它？

七個不平八個不憤的灰灰，一臉倔強地和塞倫對峙，被揍了幾巴掌，也不認錯。

羅清看到主人他們過來了，就說：“塞倫，可以了，不要打了。”

聞言，塞倫堪堪停手，眼神猶如刀子一樣，狠狠地刮着灰灰。

等一會兒沒人的時候，再收拾你。

灰灰癟着嘴，堅決不認錯。

許霖在看到羅清嘴裏的假發片後，心裏頓時松了一口氣，還好這東西還存活，不然他都不知道上哪去給男人買質量這麽好的假發片，畢竟，他不禿頭，沒有購買渠道。

他伸出手，說：“小可愛，把假發給我吧。”

羅清便将假發片放到了他手上，看着他将假發遞給了身後捂着頭一臉悲怆，身形佝偻仿佛做賊的男人。

周圍的人都注意到了男人古怪的造型，眼中彌漫着好奇。

當看到男人拿到假發，顧不得上面的口水，就直接往頭上帶的時候，都忍不住偷笑起來，笑得男人老臉通紅，恨不得腳扣一座墳墓，把自己埋進去。

羅清眼中閃過一絲同情，嘴角卻控制不止地上揚。

既然都是戴假發的人了，不好好保護自己的頭發，還在電梯裏發癫，看看，在大庭廣衆之下頂着一個燈泡頭，尴尬吧？社死吧？難受吧？

許霖也差點笑出來，但好在他忍住了，溫柔又不失禮貌地和男人道歉。

“真的不好意思，家裏的狗狗太調皮了，給你添了麻煩，真的很對不起。

如果不介意的話，可以加個信寶嗎？我會按照假發的市價給你補償。”

假發終于回到了頭上，雖然有點潮濕，還有點臭口水的味道，但是男人一點都不介意，恢複了自信的模樣。

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別人！

他一本正經地搖了搖頭，故作大度地說：“不用，小事情。我還有事，就先走了。”然後不等許霖挽留，仿佛後面有鬼追一樣，疾步快走，沒幾秒就沒影了。

許霖抿了抿唇，眨巴了好幾下眼睛，才把笑意壓下去。

之後，他看向一臉倔強的灰灰，咳了咳嗓子，不贊同道：“灰灰，我不清楚你的小腦瓜是怎麽想的，但是那個人不是故意的，你這麽做，不止傷害了他，還給我們帶來了不好的影響。

多虧了人家大度，不計較，不然，你這條小狗要被人家批鬥了。

作為懲罰，你一個星期的零食沒有了。”

之前羅清也沒收過灰灰的零食，那段時間，看着其他狗吃得那麽香，它差點被口水淹了。

這次又是這個懲罰，灰灰頓時一臉絕望。

它後悔了，早知道會這樣，它多踩幾腳那個假發算了。

這個插曲過去後，羅清他們被留在寵物店裏，被工作人員帶去洗了個香噴噴的澡，許霖則去商場購物。

等他們全部洗完了，許霖也買完了。

很快，許霖過來接他們。

已經知道被騙的塞倫還有小狗崽們，幽幽地看着他，想要讓他解釋解釋，為什麽說好去商場，現在卻變成了去洗澡？

許霖早有準備，他背着手，微笑着說：“當當當當，看我給你們帶來了什麽東西？”

說着，他将手從後背拿出來，一大袋大雞腿出現在狗子們面前。

和羅清一樣，塞倫它們的注意力很輕易就被雞腿勾走了，半點怒氣也沒有了。

對此，許霖在心裏得意一笑。

第二天一早，天還未亮，許霖就起床開始收拾東西，做早飯。

他的早飯很簡單，是一碗小米粥，兩根油條和一個雞蛋。

羅清他們的早飯就很豐富了，雞肉還有牛肉打成的肉泥，裏面還加了半個蛋黃、小蝦米以及蔬菜。

聞到食物的香氣，羅清眼睛還沒睜開，身子已經不受控制，跌跌撞撞地往飯盆那個方向跑去了。

往他旁邊一看，除了塞倫還算有精神，打着哈欠，伸着懶腰，不疾不徐地往飯盆那邊走，三只狗崽此刻已經如保齡球一樣，在地上到處打轉了。

吃完香噴噴的早飯，羅清他們也徹底清醒了。

許霖過來收拾飯碗，一邊往廚房走，一邊說：“都去上廁所，一會兒上路可沒什麽機會上廁所。”

他不說還好，一說，羅清就感覺膀胱都要炸了，他趕緊跑到外面，找了個隐蔽的角落，給冬眠的小草施加了肥料。

沒一會兒，狗崽們也出來了，在雪地上打滾。

他看得眼熱，沒忍住也加入進去，一會兒頂頂棕棕，一會兒偷偷踹踹灰灰，一會兒悄悄含住了黑黑的小耳朵。

被養父欺負的三只狗崽，很快聯起手來，将他按倒在地，瘋狂摩擦。

羅清假裝被欺負得很慘，嘴裏發出哀嚎，突然，他餘光中看到默默看着他們的塞倫，注意到它眼底的羨慕和落寞，微微有些愣神。

塞倫在羨慕什麽呢？

想想，除了偶爾會和他一起玩球，它好像不怎麽和狗崽們玩。所以，這是羨慕他和狗崽們的親密關系，也想加入親子活動了？

羅清決定為塞倫實現這個願望，他故作驚慌地說：“塞倫，快來救我，我要被它們打死了！”

他這麽一說，狗崽們來勁兒了，扮演起惡犬，嗷嗚嗷嗚地亂叫，在他身上亂踩。

這一刻，絲毫不知道羅清心裏想什麽的塞倫，心裏仿佛開了一朵花，高興得不行。

它忍不住勾唇，說道：“我來幫你。”然後也加入了戰局。

等許霖出來，發現平整的雪地再一次變成梅花印的天下，心情變得很好。

又等了一會兒，他大聲地對玩得熱火朝天的狗狗們說：“走啦！”

很快，羅清他們出發了，前往許霖的農村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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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河縣五頭山村

這個村子前有清澈河流，後有連綿青山，是個山清水秀的好地方。

然而風景再好，這個村子沒有支柱産業，村民能吃飽，卻不能吃好，奔波于生計，整個村子常常安靜到仿佛空巷。

這天，村子裏竟然駛進了一輛價值幾十萬的迪奧，猶如一滴水掉進了油鍋裏，沸騰了整個村子。

“這車可真漂亮！值老鼻子錢了吧？沒個十幾二十萬，下不來。”

“哎，你個沒見識的玩意，這車叫什麽雕兒，我大孫子說了，要六七十萬呢！”

“嚯！這麽貴？！誰家這麽有錢啊？老子這輩子就沒見過這麽多錢！”

“不知道，快看看它往那邊去！”

“哎哎，那不是趙大河他們家的方向嗎？！”

......

村民嘴裏的趙大河，就是許霖的姥爺，說起來，他已經好幾年沒有來過這裏，此時故地重游，心裏感慨萬千。

五頭山村的人少，只有三四十戶人家，但地廣，每家每戶的面積都不小。趙大河家裏前有院子，後有菜園，足有一百五十平米。

車子到了村南頭第二家停下了，許霖對着已經興奮不已，開始撓車門的狗狗們說：“再等一下，一會兒進了院子就可以出來了。”

說完他下車，铛铛铛敲了幾下門，然後回到了車上。

沒一會兒，生鏽鐵門被打開的聲音傳來。

“吱嘎吱嘎。”

羅清看着眼前的大黑鐵門，慢慢打開了，從後面露出了一張滄桑消瘦卻慈祥的臉。

老奶奶擰着眉頭看着門外的黑車，不知道來者何人，直到許霖突然打開車窗，伸出腦袋，微笑着對老奶奶喊道：“姥姥，是我，許霖，開個門讓我先進去。”

被他稱為姥姥的老人，猛地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許霖，愣了好久。

直到人群嘈雜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她回過神來，臉上滿是驚喜。

擔心村裏的人嚼舌根，她趕緊對許霖說：“我滴乖孫，姥給你開門，快進來吧！”

許霖：“好。”

沒一會兒，引來關注的迪奧車駛進了院子裏，許霖姥姥在後面緊忙和過來看熱鬧的人說了一句：“我大孫子回來看我們了，忙着呢，一會兒聊。”

然後砰的一聲，關上了大門。

村民們見看不到熱鬧，有些失望，但是知道是趙大河家裏的那個外孫回來了，以後有的是機會打探消息，便心滿意足地離開了。

這裏面，有些人面上很是微妙，這趙大河家之前出了個“不孝女”，這次回來個金孫孫，也不知道以後會變成什麽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