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三合一
三合一
只聽趙姥姥諷刺地說:“你媽當時又氣又委屈, 一問才知道,你爸那個傻逼嫌你媽不着家,寂寞!那個小三更有意思, 她不想結婚不想生孩子,就是欲望大, 和你爸一拍即合。
真是婊子配狗, 天長地久啊!”
這番話, 都快把羅清的cpu幹燒了。
男人出軌幾乎都是為了新鮮感, 所謂的真愛都是障眼法, 出軌只有零次和無數次, 就算以後和小三結婚了,照樣還是會出軌新真愛, 畢竟狗改不了吃屎。
女人當小三要不是為了錢,要不就真是戀愛腦,為了渣男哐哐撞大牆。
羅清就沒聽說過, 哪個女人是因為欲望太大,只想找個好的按/摩/棒當小三的, 簡直是小刀劃屁股,開了眼了!
緊接着,趙姥姥又說了句話,讓他當場傻眼,已經不認識這個世界了。
“要不是那小三答應一個月給你媽兩萬塊錢,你媽我們高低要撕了那對奸夫淫/婦。”
(⊙_⊙)
羅清沒忍住掏了掏耳朵,轉頭問塞倫:“我沒聽錯吧?小三居然給主人媽媽錢?”
好家夥,小三這是把主人他爸當會所少爺包月, 不是,包年了!
塞倫此刻一臉空白, 它還是一只純潔的狗子,頭一次後悔能聽懂人類的話。
髒了,耳朵髒了。
這....羅清打量着許霖還有趙姥姥趙姥爺的臉色,看着他們也十分無語的模樣,他一時之間不知道如何吐槽。
結合之前姜英華說的,主人媽媽和那對渣男小三生活了很多年,他合理猜測,主人媽媽接受了小三的請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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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一開始主人媽媽是有恨的,處于種種考慮,主人媽媽還是答應了下來,把自己的丈夫賣給了小三。
男人髒了可以換,不能和錢過不去不是。
主人媽媽有錢有兒子,不用管老公,每月還有錢拿;主人的渣男爸爸從此不再寂寞,安心做軟飯男;小三解決了欲望問題,仍然單身不結婚不生子,事業更進一步。
這麽一看,三人皆大歡喜?
羅清:......
他這輩子就沒這麽無語過!
塞倫:...理智早已出家。
氣氛突然開始沉默,直到許霖突然笑了一下,打破了這份安靜。
他說:“姥姥,姥爺,你們也別氣了,剛開始我媽也不是想瞞你們,就是不知道該怎麽說。”
畢竟,把自己的丈夫賣給別的女人當按/摩/棒,聽起來确實有些驚世駭俗了,這要是傳出去,他媽的名聲可要比當憋屈原配還要難聽。
他媽倒是沒有瞞着他,當時他九歲,雖然還不太明白為什麽家裏多出了一個阿姨,阿姨和爸爸走得那麽近,但是也知道,這件事是媽媽默許的。
不過因為擔心影響到他,沒兩個月,他媽就帶着他去旁邊的房子住了。
雖然還和爸爸還有那個小三阿姨生活在一個地方,但是除了小三上門給錢的時候,雙方都是不打擾的。
這樣的生活持續了五年,直到他媽的生意做得越來越大,手裏的錢也越來越多,不在乎小三給的那點嫖資後,就和他爸離了婚。
他媽給他在京市郊區買了棟別墅,還在市裏買了幾套房轉到了他名下,等到他成年後就去外國發展了,這麽多年都沒有回來。
所以,他現在這麽有錢,都是他媽給他的,不對,還有那個小三給的嫖資。
他已經很久都沒有關注他那個爸爸還有那個小三了,前幾年聽說小三嫌棄他爸年紀大了,轉頭包養了新的小奶狗。
他爸吃了那麽多年軟飯,一時間失去了富婆包養,還有些慌亂,不過那個小三這些年給了他不少嫖資,足夠他後半輩子過得很好,便老實回老家了。
羅清此刻徹底弄明白了,搞半天姜英華只知道表面,更深層次的真相半點不知。
而主人一家沒有澄清,畢竟當個受害者還有同情,要是讓他們知道主人一家還從小三那裏得到了錢,不知道要怎麽編排呢。
利益動人心,或許一開始村民還會為主人媽媽叫好,這之後就會因為主人媽媽白白得到的百十來萬心生嫉妒,到時候,謾罵、詛咒、壞事都會滋生。
只能說,主人一家都是忍者,悶聲發大財啊。
羅清表示,這瓜實在太香,他吃得好飽,最近都不想吃瓜了。
三天後,姜英華突然找上門來。
她抱着那件被羅清和塞倫撕碎的羊毛大衣,擰着一張老臉推開了趙姥爺趙姥姥的家門,扯着大嗓門道:“大河,春梅,我找你們有事!”
聽到她的聲音,羅清眉角直突突,有種不好的預感。
趙姥姥看着趙姥爺還有許霖,疑惑地嘟囔道:“她來咱家幹什麽?”一來準沒好事。
沒有人回答,畢竟誰也不知道姜英華的想法。
塞倫帶着狗崽們出門遛彎去了,家裏的狗子只有羅清,羅清也是因為渴了,才回家喝水,正好趕上了姜英華過來。
他心裏松了口氣,有他在,那個老太婆肯定不敢亂撒潑。
很快,沒等羅清他們出門,姜英華就自己進了屋子。
她看到一大家子都在家,還看到了目光緊緊盯着她的羅清,在心裏翻了個白眼,一屁股坐在了炕沿上,随後臉上仿佛開了朵菊花一樣,說道:“哎呀!大河,春梅,這不是那天我碎嘴子,你們家狗咬了我嘛。”
說着,她伸出右手,輕輕打了自己嘴巴兩下,笑着說:“是我欠嘴,對不住了。
但是我也只是嘴上說說,沒幹別的,你們家狗把我幾千塊錢的羊毛大衣咬成這樣,我心疼啊!
大河,春梅,你們自己評評理,我欠嘴那幾句話值不值幾千塊?那肯定是不值,現在大衣被你們家狗咬成這樣,你們是不是得賠我啊?
我也不多要,這件大衣我兒子買的時候要三千多塊,我就穿了幾次,九成新,你們賠我2500就可以了。”
不說許霖他們是什麽态度,反正羅清是無語了。
市面上最貴的羊毛大衣到底多少錢,他是不知道,但是姜英華身上的羊毛大衣絕對不過千,最多六百塊到頭了。
所以,她是哪裏來的膽子謊報價錢的?難道不知道這世上有個東西叫百度?
趙姥姥和趙姥爺五六十歲,沒穿過羊毛大衣,不知道羊毛大衣的價格,一聽要2500,頓時有些不知所措。
不是掏不起這錢,是不清楚姜英華說的是真是假。
許霖拍了拍姥姥和姥爺,冷下臉,對姜英華說:“大伯娘,你說謊也要打個草稿,你這身羊毛大衣不純,羊毛含量肯定在80%以下,五六百塊錢就能到手,你張嘴閉嘴就是幾千塊,不能這麽糊弄人吧?”
真是眼睛小,心比天高!
趙姥姥和趙姥爺一聽,立馬就知道姜英華坑他們呢,當即怒目而視,大罵她不要臉。
見事情敗露,姜英華啐了一口痰,惡狠狠地瞪了一眼壞她好事的許霖,然後冷哼着說:“我說它幾千就是幾千,你們要是不賠我,我就把你們家衣櫃裏的衣服全都剪爛!”
羅清看着她,仿佛在看大傻子,大嬸,你知道故意損壞他人財産是犯法的嗎?您法盲是嗎?
許霖直接說:“我會按照市場價賠你,多了不可能。要是你真的敢剪我姥姥姥爺的東西,我就報警,讓全村人看看你是個什麽刁蠻東西。”
嚯!
羅清瞪大了眼睛看着許霖,主人有點威武啊!
既然如此,他也不能落後。
“汪汪汪!”老婆子,你再多嘴,我咬你了!
姜英華又氣又怕,氣許霖不給她面子,怕羅清對她龇牙嚎叫。
她忍了又忍,老臉憋得通紅,最後在衆人諷刺的目光中大聲喊道:“你個小癟犢子,老娘是你長輩,你怎麽說話呢?!沒個教養的東西,長這麽大都不會說人話!”
聽到她賊喊捉賊的話,羅清都氣笑了,到底是誰沒教養?就她這樣的死老太婆,也配得到他主人的尊敬?吃屎去吧。
他再也忍不住,直接沖上去,将姜英華撞倒,然後轉頭在四周看了看,突然看到了什麽,眼前一亮,刷的一下跑了。
“哎呦!”
姜英華倒地,還被羅清踩了幾腳,跟翻了身的王八一樣,一時半會兒站不起來。
許霖還有趙姥姥趙姥爺他們冷眼旁觀,根本沒人起身去扶她,反正也沒摔死。
很快,羅清就回來了。
只見他嘴裏叼着一個廢棄的塑料花盆,砰的一下丢在姜英華身邊,花盆裏面的土灑了出來。
他沖不明所以的姜英華冷冷一笑,轉過身去,就開始瘋狂用四只爪子往後刨土。
送你吃土啊!
“呸呸呸!”
姜英華被迎面而來的土撒了一臉,不少土掉進了她嘴巴裏、衣領子裏,甚至眼睛裏,她胡亂地用手呼嚕着臉,一邊哀嚎怒罵:“小畜生,你不得好死!改天給你喂片耗子藥,藥死你算了!不對,老娘要用熱水燙死你個畜生,好吃一頓狗肉!”
聽到她惡毒的話,羅清刨土刨得更來勁兒,心裏惡狠狠地想,要不是他突破不了底線,真想把大便甩到她臉上!
許霖他們本來看到羅清捉弄姜英華,心裏很是好笑,但當聽到她的歹毒的話,臉色瞬間不好看起來。
趙姥姥給許霖使了個眼色,許霖了然,轉身去趙大江家裏請人去了。
趙姥爺怒聲道:“姜英華你試試!你要真敢這樣做,我就把你綁去你兒子兒媳的單位,把你幹的缺德事全都抖出來,我看你還要不要臉!”
真要這麽做,她兒子和兒媳絕對恨死她了,兩個人的工作肯定要被影響,有可能整個小家庭就此散了。
姜英華敢在他們家鬧,卻不敢影響到她唯一的兒子,聞言,慢慢住了嘴。
羅清見她閉上了嘴,也停下了動作,主要是已經沒有土了,他刨了半天地板,爪子都疼了。
再之後,三人一狗沉默不語,但是眼神交錯,仿佛在演一場生死大戰。
十幾分鐘後,許霖帶着趙大江趕來。
趙大江看都沒看姜英華臉上的髒污,上前就給了她一巴掌,把人扇得差點站不穩,摔倒在地。
姜英華被這巴掌打得頭腦懵逼,臉上的刺痛讓她反應過來後,猶如開了水的大壺,發出刺耳的鳴叫。
“趙大江,我草你血媽¥%&……”
她張牙舞爪地朝趙大江撲了過去,兩個半百的老人打成一團,看得羅清十分震撼。
他兩只眼睛都快看不過來了,姜英華講究技巧,撓臉,擰皮肉,扯頭發......專用巧勁兒下狠手,弄得趙大江龇牙咧嘴很是痛苦。
當然了,趙大江畢竟是個漢子,力量比姜英華大得多,一個巴掌或者拳頭下去,打得姜英華眼冒金星,手腳使不上力。
等他們打了幾分鐘後,趙姥姥和趙姥爺才像是反應過來,趕緊上前拉架。
羅清和許霖站在一邊,看着長輩們你來我往。
看着趙姥姥和趙姥爺勸架都不上手,一直嘴裏喊着別打了,一副很忙但是根本沒有行動的模樣,羅清忍不住笑了。
這兩個老人,也是蔫壞,和主人一樣。
這樣想着,他不由擡頭去看許霖,發現他也在看自己。
許霖沖他勾起嘴角,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看得羅清有些不解。
這個笑容是什麽意思?
不等他想明白,四個老人那邊的大戰已經結束了。
最終是趙大江将姜英華打服了,伴着姜英華的哀嚎聲,趙大江抹了一把臉,臉上的血痕頓時糊了他一臉。
“嘶~”他冷吸一口氣,心裏痛罵姜英華下手狠毒。
“大河,弟妹,是我對不住你們。那大衣不值什麽錢,你們不用給了。
今天讓你們看笑話了,我這就帶你們嫂子走,她以後不會來了。”
趙姥爺沉默地看了一眼自家傷痕累累的大哥,點點說:“行。”
趙姥姥倒是看出點門道,她這個大哥,好像起來了。
這樣想着,她不由看了眼鼻青臉腫的姜英華,見她只顧着哭,根本沒注意趙大江神色變化,不由嘆了口氣。
這姜英華的好日子,到頭了。
等他們走後,許霖才說:“姥姥,姥爺,我們還是把錢給還了吧,省的大伯娘惦記。”
這一惦記,沒準兒又要幹出什麽事來,讓人煩不勝煩,倒不如一勞永逸。
趙姥姥和趙姥爺一合計,覺得他說的對。
趙姥姥看着許霖,溫和地說:“乖孫,我和你姥爺也不知道那大衣多少錢,你去問問你叔叔,把錢還了吧。”
許霖勾起嘴角,眼底迅速閃過一絲不明顯的笑意,他說:“好,我一會兒開車過去。”
羅清看着他的笑,立刻瞪大了眼珠子,又是這樣的笑,主人絕對沒憋什麽好屁!
可是,沒等他探究出來,許霖就開車去找趙大江兒子去了。
趙大江兒子和他的新婚媳婦,在縣裏工作。他們在市裏買了個房子,付了首付,不過工作都在縣裏,就沒去市裏的新房生活。
他們現在租着縣裏的房子,打算過幾年将工作轉移到市裏,以後就在市裏生活,不回來了。
被許霖找上門的時候,夫妻倆都有些茫然地看着這個并不熟悉的侄子。
新娘沖許霖淡淡一笑,說了句你們聊,然後識趣地離開了。
等屋子裏只剩下這對叔侄後,許霖變了神色,從一開始的溫潤,變得十分冷漠。
他眼神冰冷地看着趙大江兒子,把對方看得不禁打了個寒顫,眼神錯愕地看着他,仿佛重新認識了這個侄子一樣。
趙大江兒子張了張嘴,最後忍不住問:“阿霖,你找我有什麽事嗎?”
許霖突然笑了一下,在趙大江兒子眼裏,仿佛是殺人魔露出了興奮的笑容。
就、挺害怕的。
許霖漫不經心地伸手從褲兜裏掏東西,趙大江兒子悄悄後退,生怕他掏出一把刀子。
等看到許霖拿出一個錢包後,他傻了。
就這?
所以,為什麽要露出這樣的神情?
就在他瘋狂吐槽的時候,許霖說話了,他說:“叔叔,管好你媽,要是再讓我聽到她嘴裏說我媽半個髒字,再來我姥姥姥爺家鬧一次,我就把她偷你岳母金镯子的事告訴你老婆。
對了,我還有照片呢,你要不要看看?”
話落,趙大江神色變了,看着許霖十分震驚,隐隐約約還有些害怕,根本想不出來,這家夥是怎麽知道他媽偷東西這件事情的。
那金镯子是岳母的嫁妝,很是寶貴。他岳母丢金镯子的事,還是他沒結婚之前,岳母和岳父來縣裏看他們時丢的,他媽當時正好也在。
他能知道這件事,還是突然看到他媽手上多了一個銀镯子的緣故。
他爸根本不會給他媽買首飾,他媽更是不會浪費錢買镯子,雖然那镯子是銀的,但是粗細大小和他岳母的那個镯子幾乎一樣,也就是外面多了一層銀包/皮。
那镯子從何而來可想而知。
不提他當時有多震驚,知道後,就算再唾棄自己這個當小偷的媽,也不敢把這件事透露出去,不然......他神色有一瞬間晦澀,根本不敢想後果。
不知過去了多久,趙大江兒子聲音暗啞道:“我知道了,我保證,我媽以後絕對不會出現在你們面前,也不會再議論你媽的事。”
許霖滿意地點了點頭,從錢包裏掏出六百塊錢,遞給了他。
看着趙大江兒子愣住的神情,他好脾氣地解釋道:“你媽今天來找我們索賠那件羊毛大衣,畢竟是我家狗咬壞的,确實要賠,你把這錢給你媽吧。”
趙大江兒子正想說不用這麽多,就聽許霖說:“多出來的錢,你給你媽買點好吃的,她今天被你爸揍得挺慘的,需要補一補,就當我這個侄孫給她的一點心意。”
趙大江兒子:......
趙大江兒子心想,心意沒收到,諷刺倒是收到了。
*
許霖走後,羅清越想越覺得不對,他甩着尾巴汪汪叫了兩聲,和趙姥爺趙姥姥告別,便跑到院子外,尋找不知道在什麽地方撒歡的塞倫還有狗崽們。
他是在一個人家院外的柴火垛前找到了它們,剛想開口,卻發現它們正在和一個小男孩對峙,氣氛十分緊張膠着。
這是怎麽了?他眼裏閃過一絲疑惑,不敢出聲,慢慢地走了過去。
塞倫第一時間注意到他的出現,轉過頭沖他點點頭。
羅清看它這樣子,以為沒有什麽事,剛想說話,就聽那個小男孩說:“把小貓還給我!”
黑黑立刻大聲反駁:“汪汪汪!”不給,就不給!
灰灰還有棕棕也一臉反感地看着小男孩。
羅清更加疑惑了,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就這此時,他聽到了小貓崽細小的叫聲。
“咪~”
貓崽兒太小,叫聲意味不明,但是羅清能感受到它的不安。
小男孩好像怒了,蹲下身子,撿了一塊石頭,狠狠地丢向了黑黑。
黑黑反應很快,躲過了那塊石頭,對着小男孩更加兇狠地汪汪叫,就連灰灰和棕棕也因為小男孩的舉動,也開始叫了起來。
小男孩正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時候,剛想再撿石頭砸狗崽們,羅清不高興地走過去,站在他面前,塞倫也走了過來,将小男孩包圍。
兩只不比自己矮多少的大狗,極具壓迫性地注視着自己,就算再熊的孩子,也該害怕了。
羅清剛想呲呲牙吓唬他,就見那個小男孩哇的一聲哭了出來,抹着眼淚跑了。
“切~”
他撇了撇嘴,膽小鬼!
這之後,他才轉頭詢問塞倫:“你們搶那個小男孩的貓貓了?”
塞倫臉上怒氣一閃而過,說道:“那根本不是他家的貓,是他從流浪貓窩裏偷出來的小貓崽,那個小男孩不是想養,而是想要摔死它!”
羅清一聽,心裏很不是滋味兒,那小男孩還小,三觀還沒定型,然而小小年紀就顯露暴戾惡劣的一面,也不知道他的家長是怎麽教育他的。
希望那個小男孩只是一時的沖動。
他又問:“那你們救下來的小貓崽呢?”
剛剛他聽到了聲音,卻沒看到那只小貓崽。
塞倫說了句跟我來,然後就帶着他走到了那個柴火垛後面。
羅清看着塞倫在柴火垛的一處扒拉了幾下,一個小洞就露了出來,小貓崽的聲音就從裏面傳了出來。
“咪~”
他忍不住伸頭去看,就見一只眼睛藍膜還未褪去,身子小小的貍花貓幼崽,不安地在洞裏面踉跄爬行。
這個小東西,有點可愛啊!
他伸出爪子,想要撫摸它一下,然而下一刻他突然想到,如果這只貓崽身上的陌生氣味兒太多,它的媽媽可能就不要它了,就趕緊放下了爪子。
“塞倫,你知道它的媽媽是誰嗎?在哪裏嗎?”
塞倫搖搖頭說:“不知道。”
它們也是偶然才碰到的,從那個小男孩嘴裏得知,這只貓崽是他偷出來的。
羅清皺起眉頭,聽着幼崽不安的叫喚,說:“那怎麽辦啊?這小家夥肚子都癟了,別餓壞了。”
“不行,我們去找本地的貓狗問一問吧。”
塞倫點頭說:“那我去問,你在這裏照看一下。”
羅清:“行,你快去快回。”
狗崽們見他們都不搭理它們,很是不高興。
灰灰哼唧道:“我也要去找貓媽媽。”
黑黑:“我也是!”
棕棕:“嗯。”
羅清笑了一下,對塞倫說:“那你就帶上它們,沒準兒能找的更快。”
塞倫目光在狗崽們身上轉了一圈,見它們态度十分積極,便點頭答應了下來。
狗崽們已經快三個月了,個頭雖然不大,但是小心思不少,必須要好好看管教育,能放在眼皮子底下最好。
等它們離開後,羅清擔心貓崽冷,趕緊将柴火垛重新合了起來。
一陣冷風拂過,他都能感覺鼻子凍得沒知覺了,小貓崽身上的毛那麽稀薄,都不知道凍成什麽樣了。
察覺到貓崽越來越小的聲音,他心裏十分緊張,塞倫,你們快點回來啊!
不知道是不是聽到了他的呼喚,在十分鐘後,塞倫和狗崽們就帶着一只三花母貓跑了過來。
一看到那只肚皮快垂地的母貓,羅清第一時間就确定了,這是一只正在哺乳的母貓,很大概率就是貓崽的媽媽。
他趕緊将柴火垛扒開,露出一個足以讓母貓伸進去頭的洞口,對母貓大喊道:“這邊,你的崽子在這裏!”
母貓神情一凜,立刻加速,仿佛閃電一樣,嗖的一下,來到了柴火垛上,看都沒有看羅清一眼,一頭紮進了柴火垛裏。
等她擡起頭,嘴裏就叼着咪咪直叫的貓崽。
貓崽聲音裏不再是恐慌,而是找到媽媽的驚喜和委屈,這讓羅清徹底松了口氣。
母貓只來得及感激地看了一眼羅清他們,便叼着貓崽跑了,她需要盡快帶着幼崽回到溫暖的窩裏。對了,她的窩被熊孩子發現了,不安全了,今晚就搬家。
事有緩急,羅清他們都不在意母貓不打招呼就跑的舉動,反而非常高興幫助了這對母子。
又過了一會兒,羅清才想起來,他找塞倫的目的。
他說:“塞倫,你們不在的時候,姜英華又過來找麻煩了!”
塞倫聲音變大:“什麽?!”
狗崽們也都憋着嘴,很不高興的樣子。
眼見着它們義憤填膺,想要回去教訓姜英華,羅清趕緊解釋道:“別着急,她沒對主人他們做什麽不好的事,現在已經被她的老公帶走了。”
聽到這話,塞倫它們激動的心這才緩緩放下。
這之後,羅清就将不久前發生的一切告訴了塞倫它們,等最後,他忍不住說:“我感覺主人不是去還錢了,而是去找人家麻煩去了。”還是迫不及待的那種。
想想主人那副溫文爾雅,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文弱模樣,羅清實在想不出,他怎麽有勇氣去找趙大江那個五大三粗的兒子的麻煩。
這只能說他小看許霖了,有的時候,精神攻擊比起肢體沖突,更讓人忌憚恐懼。
許霖表面上一副好脾氣,但是內裏腹黑,對于他認可的人和動物,他從來只會展示好的一面,但對于他讨厭的人,他便會成為冷酷無情,毒舌狠人。
不過,不管許霖會對趙大江兒子做什麽,羅清他們都不太關心,等許霖回來,看到他面上是一貫的溫和,也沒有受傷,他們也就将此事抛到了腦後。
也不知道趙大江兒子怎麽和姜英華說的,反正自那天起,她再也沒往他們面前湊,就是見到了許霖,趙姥姥和趙姥爺,也像耗子見了貓,慌張地逃跑。
羅清注意到她微瘸的右腿,心想,不會是被揍了吧?
但是他絲毫不同情這個老太婆,轉眼就忘得一幹二淨了。
這天,羅清他們前往了村裏的小廣場。
小廣場裏安置了一些娛樂健身設施,每天都有小孩和老人前來玩耍和鍛煉。
如今天冷,老人不願意出門,但是小孩子不怕凍,每天都出來撒歡。
羅清垂涎那個轉轉盤很久了,便磨着塞倫過來玩,終于把這個家夥說動了。
當然了,狗崽們也不會放過玩耍的機會。
然而當他們到達了目的地的時候,就見一群小學生将轉轉盤占據了,沒給他們留下一個空位。
羅清頓時失望了,看着吵鬧的小學生們,他皺了皺眉,村子裏的小學生這麽多的嗎?
像是知道他在想什麽,塞倫開口道:“我聽主人他們說,快過年了,很多外面打工的人都帶着孩子回來了。”
它這麽一說,羅清恍然大悟,原來如此,居然都要過年了?
他最近玩得樂不思蜀,都忘了這件事了。
既然沒有位置了,羅清又不想玩其他的,就打算回去。
就在他轉身離開之際,一股難以言喻,非常誘人的香氣從不遠處傳來,他的瞳孔縮了縮,整只狗子仿佛進入了異度空間。
好香啊!
比主人做的狗飯還香。
塞倫也忍不住停下腳步,抖動着黑色的鼻頭,分辨着氣味兒的主人。是豬肉、雞肉還是牛肉?
狗崽們沒有他們的忍耐力,嗅到這股香氣,直接大聲汪汪叫出來,搖着小尾巴就往氣味兒傳來的方向跑去。
一個小學生,剛将自家秘制的雞腿拿出來,準備和同伴們分享,就突然被三只哈士奇狗崽團團圍住。
就是最膽小的棕棕,此刻也抛棄了矜持,熱情似火地往小學生身上撲去。
“嗚嗚~”給口吃的吧~球球了~
小學生一開始還很受寵若驚,畢竟他長這麽大,還是第一次受到狗狗們這麽熱情的歡迎。
等注意到同伴們羨慕嫉妒的眼光,他忍不住挺起胸膛,這就是牌面!
然而當他發現,狗崽們的目光都在他手上的雞腿上後,他:(⊙o⊙)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這是他的雞腿!
“狗狗們,你們不能吃重油重鹽的東西,趕緊走吧,我不會給你們的。”
小學生說得大義凜然,實際上就是單純不想跟狗崽們分享他的秘制雞腿。
聽到這話,灰灰熊孩子屬性大爆發,它的瞳孔縮了又縮,瞅準目标,一個飛躍,朝着雞腿撲了過去。
小學生:?!!
你這只狗崽,怎麽不講武德?!
他當即高高舉起雞腿,身子往後一仰,成功躲開了灰灰的攻勢。
然而灰灰的舉動仿佛點了把火,黑黑甚至棕棕也忍不住跳起來去夠他手上的雞腿。
“汪汪汪!”給我吃一口!
小學生突然被狗崽們攻擊,頓時苦不堪言,仍然不願意放棄雞腿,他趕緊沖看熱鬧的同伴們大喊:“快來救救我,不然你們一口雞腿也吃不上!”
很顯然,雞腿對小學生們的吸引力是十分巨大的,他們立刻湧了過來解救小學生。
羅清一聽,救了就有雞腿吃?
他嘴角流下可疑的水漬,蹬了蹬地,眼睛裏閃爍着興奮的光芒。
雞腿,我來了!
很快,一只十分可愛漂亮的成年哈士奇,就在一群小學生中間橫沖直撞。
他将小學生們一個個頂開,然後将礙眼的狗崽們也一一踢開,最後一臉驕傲地來到了小學生面前,目光緊緊地盯着對方手裏的雞腿。
“汪嗚!”
人類,我救了你,拿出雞腿報答我吧!
不遠處注視着這一切的塞倫:......
突然四腳朝天,功虧一篑的狗崽們:......
茫然的小學生們:......
小學生敢發誓,他真的從眼前這只哈士奇眼裏看到了“上貢”二字!
不是,他是想要同伴們把他從狗狗手裏解救出來,不是想讓大狗把他從小狗手裏解救出來,這是不是有哪裏不太對勁兒?
羅清和小學生眨着眼睛,互相看着對方看了很久。
久到羅清以為小學生要失約的時候,小學生終于從複雜的思緒中回過神來。
小學生此刻已經徹底認清了自己的處境,不給狗狗們吃雞腿,他也不能吃雞腿。
然而他實在是舍不得秘制雞腿,可他也不忍心狗狗們傷心難過,一時不知道該怎麽辦,直到另外一個小學生說:“勇勇,要不你讓這些狗狗給你拉車,然後獎勵他們一塊雞腿肉?”
小學生,也就是勇勇眼前一亮,是個好主意哎!
他家有個小拉車,他很喜歡,但是家裏的貓貓拉不動他,同伴們速度又不快,玩着很不爽。
想到這裏,他目光炯炯地看着羅清敞亮的大身板,如果這只哈士奇來拉車,絕對是風馳電掣。要是這樣,給出雞腿,他也就不心疼了。
聽到這話的羅清,自然毫不介意地點頭答應了下來,別說讓他拉車,就是讓他當牛做馬,他也願意的!
見他點頭,小學生們頓時瞪大了眼睛,勇勇驚呼:“哇!狗狗居然聽懂了!”
其他小學生也大呼:“狗子成精了!”
小學生們正處于幻想階段,他們不會害怕成了精的動物,反而會高興認識新的朋友,這是一群相信光的孩子。
狗崽們見此,立刻翻身上前,汪汪叫着扒拉勇勇的褲腿,盯着他手上的雞腿,直流口水。
我們也可以拉車!
勇勇笑眯眯地說:“你們都來,都有雞腿!”
仿佛和他們是不同世界的塞倫,神情有些不贊同,在它看來,拉車是一件很不讨好的事情,它曾聽主人說過,有些德牧犬因為拉車,加速變老,壽命也減少了。
羅清沒有注意到它,自然也就不知道它的想法,不然高低要和它普及一下什麽叫做雪橇犬。
當然了,就算雪橇犬也必須受到專業的訓練和指導,才能在不損害自身健康條件下進行拉車工作。
德牧犬本身就不适合拉雪橇,強行讓這類犬拉車,只會傷害德牧犬。
羅清他們雖然沒有受到專業的訓練,但是娛樂性質地拉一下小學生,也不會有什麽問題就是了。
在衆小學生的起哄下,勇勇回了一趟家,拉着小拉車回到了小廣場這裏。
羅清從小拉車裏嗅到了比之前更加濃郁的香氣,香的眼睛都直了,這個小學生又帶什麽好吃的了?
勇勇從小拉車裏将帶過來的雞腿、雞翅、雞爪、雞胸肉...幾乎一整只秘制烤雞,全都從家裏搬過來了。
羅清和狗崽們的眼淚不由從嘴角流出,都是他們的?
那當然不可能了。
勇勇先是給同伴們一人分了一點雞胸肉,随後将秘制雞腿綁在了小拉車前的那根柱子上。
他沖羅清還有狗崽們招手,說:“狗狗,你們過來吧。”
羅清不由驚訝地看了一眼勇勇,這個小家夥居然懂得什麽叫做望梅止渴。
這香噴噴的大雞腿挂在面前,狗子們可不得瘋了似的往前跑去追,然而操蛋的是,累死了也吃不到就在面前幾十厘米處的大雞腿。
不過,他也不擔心勇勇失信,小學生嘛,認真的很,背信棄義會被同伴們取笑的。
羅清大聲地汪了一聲。
“崽子們,咱們上,雞腿就在前方!”
很快,羅清和狗崽們被套上了寬寬的繩索,羅清在前當領頭,狗崽們并排在後。
不得不說,哈士奇作為雪橇犬,尤其現在正是冬天,套上繩索,氣質都變得不一般起來。
不遠處想要勸羅清不要拉車的塞倫眼裏閃過驚豔,頓時忘了要做什麽,直到看到羅清和狗崽們跑了起來,這才回過神。
它有些懊惱,趕緊追了上去,然而追着跑的小學生更多,它被淹沒在人群中,只能無望地注視着羅清越來越遠的背影。
這一瞬,它突然開始後悔,為什麽不早點攔住羅清和狗崽們。
羅清和狗崽們跑了幾步後,立馬覺醒了血脈,心跳和速度越來越快,心情越來越激動,尤其鼻尖還有雞腿香氣吊着,他們都跑瘋了。
狗崽們個頭小,腿短,羅清也是有意識地控制着速度,盡管如此,他一跑起來就忍不住加速,連帶着整個小拉車的速度都很快,沒想到它們居然也跟的上,讓他十分驚喜。
勇勇坐在小拉車裏,感受着身邊呼嘯而過的寒風,心情十分激蕩。
他舉着秘制雞翅,轉身看了一眼身後豔羨的同伴們,驕傲地揚起頭顱,狠狠地啃了一口雞翅。
爽啊!
等羅清覺得勇勇玩得差不多的時候,他就和狗崽們說:“灰灰、棕棕、黑黑,我要減速了,你們聽我指揮。”
三只狗崽眼睛明亮如火,張着嘴巴,吐着小舌頭,應和道:“知道了。”
随着羅清一聲減速,整個小拉車的速度就慢了下來。
勇勇也意識到這場速度激情結束了,心裏很是意猶未盡。
小拉車徹底停住後,勇勇從後面下來,給羅清他們解開了繩索,也将那個雞腿解了下來。
他把雞腿撕成了四部分,每部分大致都一樣多,分給了羅清和狗崽們。
羅清他們眼睛都綠了,撲到勇勇手上,血盆大口一張,差點沒把他的手吃到嘴裏,吓得勇勇忍不住縮手後退。
羅清能給他這個機會嗎?很顯然不行,他直接伸爪抱住勇勇的小身子,趴在他身上,将那塊雞腿肉吃進了嘴裏。
雞肉進嘴的那一刻,仿佛萬千煙花綻放在嘴裏,每一朵煙花對應着一個味蕾,每一個味蕾上接收到的滋味兒都是不一樣。
酥脆的雞皮、鮮嫩的雞肉、醇厚濃郁的香味兒、嘴裏彈跳的鹵汁......
這一刻,羅清眯着眼睛,感受到了一種滿足的幸福。
狗崽們比他還誇張,雞肉剛進嘴,就呆愣在原地,沒多久反應過來,幾口就嚼咽完了,然後目光就看準了勇勇手裏的雞腿骨,眼神仿佛餓狼。
勇勇:有點害怕。
他趕緊把雞腿骨丢在地上,狗崽們一擁而上。
羅清立馬從食物帶來的神奇反應中回神,看着狗崽們,眼神驚恐,你們不能吃雞骨頭啊!
雞骨頭細小,還有鋒利的斷口或者尖端,很容易劃傷幼犬的食道和腸胃。
好在下一刻,早就忍不住的塞倫沖了過來,擠開争搶的狗崽,将雞腿骨叼進了嘴巴裏。
它本想着把雞腿骨送給羅清,卻被上面殘留的滋味兒所吸引,一個沒忍住,嚼了一下,裏面醇香的骨髓直接驚呆了它。
羅清看着塞倫突然宕機,狗崽們對着它亂撓亂咬,它都沒反應,一時之間有些好笑。
“喂,回神了。趕緊把雞骨頭吃掉,狗崽們都要饞瘋了。”
聽到這話,塞倫下意識地照做,等雞骨頭進了胃,它黑色皮毛下的臉有些發熱,趕緊說道:“羅清,拉車對我們的身體不好,你和狗崽們不要拉車了。”
啊?
他不禁看了一眼狗崽們,嗯,十分活潑,精力旺盛,沒有什麽不對的地方,再看看他自己,十分健壯。
應該沒問題吧?
這麽想,他就對塞倫說:“沒事,我們是雪橇犬,可以拉車的。再說那些小學生才多重,累不到我們,你別擔心。”
塞倫第一次聽說雪橇犬,正想仔細詢問,就見羅清一臉興奮地說:“那個叫勇勇的小學生又挂了一個雞腿,我們趕緊去拉車!”
羅清直接拱着塞倫來到了小拉車前面,根本不給它反應的時間,然後兩只狗還有狗崽們就被繩索套住了。
直到跑起來後,塞倫還沒想明白,這一切到底是怎麽發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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