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章

第 36 章

灰灰和棕棕還沒到家門口, 就看到了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

一開始它們都沒當回事，然而突然聽到了鴨子嘎嘎的叫聲，立馬警覺了起來, 仔細一看，原來是熟人啊！還抓着它們家的鴨子！

它們立刻就反應過來了, 這個小男孩居然偷東西偷到它們這來了。

這可不就捅了馬蜂窩了嘛。

灰灰和棕棕勇敢地站出來, 和邪惡勢力小男孩做鬥争, 成功靠着不大的小身子騷擾得小男孩放開了鴨子。

那只鴨子之前被熊孩子死死抓着脖子, 差點被掐死, 此刻受驚地呼扇着翅膀, 随便找了個方向，胡亂地跑了起來。

灰灰有心去追它, 然而小男孩不知道什麽時候手裏攥了一根長長的棍子，朝着它的頭就打了過來。

灰灰：！！！

棕棕：！！！

兩只狗崽被吓傻了，僵在原地, 沒有一只動彈。

院子裏沒有被抓的鴨，眼裏閃過睿智的光芒, 仿佛雄鷹一般展翅低飛，“嘎！”的一聲，撞開了小男孩的攻擊，然後迅速轉身，狠狠對着他的屁股一咬，然後用力一擰。

小男孩慘叫：“啊啊啊啊！”

他手裏的棍子當即脫落，想捂屁股，又被鴨子咬了一下手, 聲音更加凄慘了。

灰灰和棕棕立刻回神，也跟着叫了起來。

下一秒, 灰灰憤怒地跳過去，和鴨子一起懲罰小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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棕棕驚叫了片刻後，發現自己插不進去，猶豫了一會兒，便去追那只跑沒影的鴨子去了。

等羅清他們到了地方，被吵醒的許霖也正好出門，雙方都看到了打得不可開交的鴨子、灰灰和小男孩。

羅清和塞倫二話不說上前制止，好歹讓他們停了下來。

小男孩見到大人，還有這麽動物，絲毫不怕，也不覺羞恥，捂着屁股就往地上一趴，哇哇哇大哭。

“小畜生欺負人了！奶奶，我要告訴我奶奶，讓她打死你們！”

許霖一臉頭疼地揉了揉太陽穴，通過院子裏，鴨籠前多出來的陌生的小腳印，也知道，那個被鴨子和灰灰揍得小男孩活該。

他也聽說個這個孩子，這孩子叫王志林，有名的熊孩子一個。小小孩兒不大，盡幹缺德事。

說到底，受害者是他們，他一個大人不好上手收拾人家的孩子，決定去叫家長。

羅清和塞倫正在詢問灰灰發生了什麽事，從它口中得知了真相，看着小男孩的目光不善起來。

這孩子簡直絕了，偷東西、虐待動物、口吐成髒，妥妥一個小流氓。

聽着他的哭訴，尖細的聲音簡直就是噪音，羅清恨不得捂住耳朵。

他翻了個白眼，心想，倒是會胡攪蠻纏，也不知道跟誰學的。

這時，許霖冷冷開口道：“別哭了，我們去找你家長評評理。”

小男孩哭聲一頓，眼裏閃過欣喜，他家裏現在只有他奶奶，他爸媽都不在，奶奶肯定會向着他的。

“去就去，我要讓我奶打你！”

嗨，我怎麽就這麽想揍他一頓呢！羅清心裏冒火，差點忍不住上前動手，塞倫趕緊拽住了他。

塞倫說：“沒必要，打了他也不知悔改。”反而會更過分，将一切都放大，賴上他們。

許霖冷呵一聲，跟誰不會叫家長似的。

他當即給趙姥爺打電話，将事情簡單說了一遍。

另一邊，正在挑選鞭炮的趙姥爺臉色一陰，旁邊的趙姥姥注意到後，不解道：“咋的啦？家裏出事了？”說着，聲音裏有些不安。

趙姥爺安撫地看了她一眼，和買鞭炮的人說：“老哥，我有點事，挑好的鞭炮你給我留着，我過會兒再過來拿。”

那老哥見他臉色不太好，善解人意道：“晚上我給送去，省得你來回跑一趟，怪麻煩的。”

聽到這話，趙姥爺也沒拒絕，說道：“那就麻煩老哥了，晚上來家裏喝杯小酒。”

“哈哈，行。”

接下來，趙姥姥和趙姥爺就往家裏趕。路上，趙姥姥也知道發生了什麽事，眼裏閃過一絲不悅。

這邊，許霖打完電話，扯着小男孩的後脖領子就往他家裏走，小男孩脖子難受，嘴裏吱歪亂叫，吐出了這個年紀不該有的髒話。

聽着他滿嘴的生殖器和全家，羅清再也忍不住，趁着他看不到下面，用尾巴一下又一下地抽着他的屁股和大腿。

狗尾巴抽到身上還挺疼的，小男孩聲音變調，比公雞的聲音還要刺耳。

“啊啊啊啊，我草你媽&*%￥#&……”

許霖皺着眉頭看了一眼羅清，示意他不要抽了。

羅清讪讪一笑，停下動作，他也有點受不了小男孩的公鴨嗓了。

路上，黑黑和勇勇他們終于趕了上來，看着許霖拎着小男孩，不明所以。

黑黑通過問話，知道了一切，但是勇勇他們聽不懂狗話，又不敢問滿臉冷意的許霖，只好眼巴巴地跟在他們身後。

沒多久，到地方了，小男孩仿佛有了底氣一般，瘋狂大叫。

“奶，奶！你快出來啊！有人打你孫子，你快替我報仇！”

他的聲音傳播很廣，周圍的鄰居忍不住站在窗前，探出腦袋看熱鬧。

“又是這小子，一天天不消停。”

“哎，你可別說話，省的被他家老婆子盯上，站你家門口罵髒。”

這話一出，不少人看熱鬧的人收回了腦袋，一看就是苦小男孩奶奶已久。

恰好此時，話中主人公一臉怒容，攥着擀面杖走了出來。

“哪個王八犢子敢欺負我孫子？看老娘不弄死你！”

羅清看着比姜英華還橘子皮的老太太，抽了抽嘴角，難怪小男孩嘴裏沒好話，原來是家族絕學。

許霖不怕她，把小男孩往她面前一丢，語氣冰冷道：“你家孩子有本事，見着個開着的大門就往裏鑽，偷我家鴨子，打我家狗，能耐的不行啊！”

灰灰和棕棕立馬嗚咽出聲，小身體踉踉跄跄的，柔弱不能自理的模樣，可憐見的。

羅清眼裏閃過一絲訝然，它們什麽時候學會演戲了？

周圍人唾棄鄙視的眼神刺在王老太身上，她眼神陰暗了一瞬，呸了一聲，大罵道：“放你娘犢子屁！老娘孫子最乖了，不可能偷東西！你家鴨子自己跑出來怪誰？被人抓去活該！”

小男孩大聲嚷嚷道：“就是就是，它是自己跑我手裏的！”

接着他語氣委屈地對王老太說：“奶，他們放鴨子咬我，我屁股疼，手也疼。”

王老太一聽，立馬拉住他的手，看到了一個紅印子，又趕緊抱起他，拉下他的褲子，在屁股蛋子上也看到了一個紅印子。

這下子，她仿佛有了可以開炮的口子，大聲嚷嚷道：“你們喪良心的欺負小孩子，看你們鴨子把我孫子咬成什麽樣了？必須得賠我們醫藥費！”

只是紅腫，都沒破皮，拿點紅花油揉揉不就行了？還醫藥費，那不是他抓鴨子活該的嘛！羅清無語地看着她。

許霖剛想說什麽，趙姥姥略帶怒氣的聲音傳來：“王貴銀，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滿嘴胡話謊話？你孫子敢偷鴨子，被咬那是活該！那點小傷也知道要醫藥費，鑽錢眼去了吧？

乖孫，別跟她廢話，直接報警，讓警察來說！”

提到報警，性質就不一樣了，見許霖真的拿出手機要撥打號碼，王老太神情立馬就變了。

她拎起嘴裏吐髒話的小男孩，啪啪幾巴掌打在他屁股上，聽着聲音很響，實際一點都不疼，就算這樣，也把小男孩打蒙了，在地上打滾耍熊。

她心疼地看着孫子，卻沒有把他抱起來，語氣略帶讨好地說：“哎呀，都是誤會，志林還是一個孩子，他什麽都不懂，不是故意的。

咱們鄰裏鄰居的，別太計較，我給你們賠不是，咱們就把這事翻過去吧。”

看來你也知道你孫子是什麽德行啊！

見她這副能屈能伸的樣子，羅清只覺得煩躁，因為他知道，主人他們不可能報警，就算報警，警察也不能拿一個五六歲的孩子怎麽樣，況且也沒造成什麽損失，頂多教育教育家長。

看王老太這樣，她倒是會點頭哈腰，表面一副對不起我錯了的模樣，但等警察一走，立馬翻臉不認人，根本沒半點悔改之心。

那小男孩照樣我行我素，到處偷雞摸狗，沒有實質性懲罰。

好煩啊，為什麽會有這樣厚顏無恥的人？！他在心裏吶喊。

塞倫見他臉色不好，眼裏閃過擔憂，沒有說話，上前站在他面前，幫他擋住了王老太那張醜惡的嘴臉。

羅清看着它暖心的舉動，臉色好看不少，心裏某個陰暗的念頭不停翻湧。

既然法律不能制裁他們，道德又約束不了他們，那正義小狗就會出手！

狗狗有什麽錯？狗狗又不是人，不需要道德和法律！

在許霖、趙姥姥、趙姥爺他們讨伐王老太和小男孩的時候，他湊到塞倫耳邊。

塞倫只覺得一股熱氣燙熱了它的耳朵，耳朵不自在地動了動，一股酥麻從頭皮一直傳到腳底，它整只狗子差點軟掉。

它壓下眼裏的晦澀，輕聲地詢問道：“羅清，怎麽了嗎？”

羅清小聲地說：“塞倫，我們這樣.......”

塞倫注視着他因為謀劃報複計劃而興奮燦爛的臉，眼神柔和得不行，心也軟成了一片。

這也太可愛了，它快忍不住了。

羅清猛地打了個噴嚏，甩甩頭不當回事，繼續和它商讨着今晚的報複行動。

沒一會兒，狗崽們也湊了過來，義憤填膺地補充細節。

許霖他們逼着王老太簽下了保證書，保證王志林之後不能再做小偷小摸的事情，更不能虐待動物，否則就真的報警，同時把保證書發給王志林爸媽的工作的單位，以及王志林學校。

這份保證書或許不能讓王老太和王志林徹底改變，但至少能約束他們一部分行為。

日後只要不犯到他們頭上，就算王老太和王志林去搶銀行，他們也管不着。

雙方都心照不宣，這份保證只在雙方之間起作用，其他人不包括在內，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羅清看着這不是解決的解決辦法，心裏感慨萬千，這就是複雜的人類社會，法律不能保證方方面面，仍有不少空子可以鑽。

有的人你還真的拿他沒辦法，只能用一紙根本得不到保障的保證書來約束對方。

但犯錯幾乎無成本，對方到底會不會按要求去做，那就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了。

事情告一段落，看熱鬧的心滿意足回家傳播八卦，王老太帶着孫子緊閉大門，羅清他們回到了家裏。

因為救狗崽有賞，一雙本該被做成老鴨湯，紅燒鴨肉的鴨子，成功躲過了一劫，成為了家裏的新成員。

羅清他們此刻帶着新成員，尋找着報複王志林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