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章

第 46 章

只見, 草地上的自動旋轉噴灑裝置壞了,不再按照固定規律噴灑清水,反而成了一個噴湧的泉眼, 大股大股往外冒着渾濁的泥水。

靠近噴頭的灰灰好像被這一幕吓傻了,待在原地一動不動, 被泥水兜頭而下, 灰白色的哈士奇幼崽, 變成了泥一樣土黃色的泥團子。

周圍的狗頭, 還有棕棕、黑黑和煤球, 也沒有躲過這波攻擊, 渾身上下要不濕漉漉的,要不半幹不濕的。

羅清好不容易找回理智, 卻看到塞倫一聲不吭,有些不明所以,順着它的視線看去, 當即就哽住了,眼底逐漸升起火氣。

這群家夥, 一個沒看住,就又闖禍了!

關鍵這裏不是家裏,闖禍是要被追責的!

“塞倫,你趕緊去找主人過來收拾爛攤子。”羅清撂下這句話後,趕緊跑向了灰灰它們。

塞倫看了他的背影一眼,然後迅速轉身去找許霖,不敢耽擱。

羅清一邊跑,一邊怒吼:“還傻站在那裏幹什麽?趕緊起開啊!”

算是灰灰受害者聯盟的狗頭它們, 聞言,立馬恢複了神志, 趕緊往旁邊跑去。

只有灰灰,非但沒有遠離的意思,還又往噴水口那裏走了兩步。

羅清:?

你這混小子想做什麽?

下一秒,他就看到灰灰低下頭,張開嘴巴,含住了那個殘破的噴水口,水流迅速擠占了它嘴巴的空間,将它的狗臉撐成了大包子。

很快,泥水就從它的鼻孔,還有嘴邊縫隙中狂湧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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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清:?!!

它腦子是不是有泡?

他眼神裏滿是驚慌,差點左腳拌右腳摔倒,驚呼道:“灰灰,快放開,你會被嗆死的!”

正巧他剛說完,灰灰也受不住喉嚨、鼻腔裏的痛意和酸澀,松開噴水口,一邊劇烈咳嗽往外吐泥水,一邊踉跄着往後退,整只狗子再一次被泥水兜頭,徹底沒了狗的樣子。

羅清真是又氣又驚,迅速跑過去,叼住它的後頸皮,把這個倒黴崽子拖到了安全的地方。

“呸呸呸!”

他松開灰灰,不停往外吐着泥巴,整顆心都變成了膨脹的熱氣球,再等一會兒就要徹底爆炸了。

另一邊,塞倫用最快的速度趕到了許霖身邊。

見他身邊圍着一圈貓,還樂不思蜀地一會兒摸摸這只,一會兒撸撸那只,突然有些生氣。

家裏是沒有貓嗎?

狗子還不夠撸嗎?

呸,不守男德的家夥!

不過,這可不是吃醋嫉妒的時候,它汪汪叫着,跑到了許霖身邊,咬住他後衣領,就往後拽。

周邊的貓咪們被它的冷冽的氣勢吓到,散作一團,躲在四周的障礙物後,小心翼翼地觀察着。

許霖被勒住脖子,一臉痛苦,趕緊拉住前衣領,艱難發聲道:“阿乙,你快松開,我要被你勒死了!”

塞倫一聽,趕緊松開,眼神裏閃過一絲歉意。

它在許霖身邊打轉,擔心地看着他彎腰咳嗽,生怕他出事了。

許霖緩了一會兒,來不及指責它,趕緊問:“是不是出事了?”要不是出事了,阿乙不會這麽沒有分寸。

塞倫迅速點頭,神色有些着急,“汪!”我們趕緊過去吧!

許霖心裏慌慌的,生怕是羅清他們出事了,趕緊和塞倫離開。

這四周有不少靜靜垂釣的釣魚佬,聽到這邊動靜,不少人忍不住看了過來,小聲地和四周的釣友交流。

“發生什麽事了嗎?”

“不知道,應該是那青年的私事。”

“不是,島內那邊怎麽好像很吵一樣?”

“肯定是出事了!”

有些熱心的釣魚佬,放下了心愛的釣魚竿,趕忙走過去查看情況。

羅清這邊,他吐完嘴裏的泥巴和小石子,一臉怒容看着灰灰:“灰灰,你闖禍了知不知道?!這不是家裏,你給其他人造成了困擾,給貓貓島造成了損失,更給主人帶來了麻煩!

我是不知道該怎麽教訓你了,等主人來收拾你吧!”

灰灰慌張地用爪子呼嚕着臉,把眼睛露出來,滿眼恐慌,語氣哽咽道:“養父,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覺得那樣喝水太慢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羅清橫了它一眼,沒好氣道:“不是故意的你咬噴頭?你要是沒用力,那個噴頭能那麽容易被你咬碎?

甭說別的了,等着主人怎麽收拾你吧,我是管不了了。”

損壞了貓貓島的公共施設,肯定要賠錢的,他又沒有錢,不能做主。

這邊的動靜挺大的,很快,貓貓島的負責人就帶着維修工趕來了。

貓貓島畢竟是他們這裏的旅游标志,是縣裏有名的創收項目,他們也一直關注着這裏。因此,在突然事件發生的那一刻,立刻就有人向領導彙報了情況。

許霖和塞倫趕到時,情況已經被控制住了,不過羅清他們被幾個臉色不好的人圍住了。

許霖看着一群灰頭土臉的狗子和煤球,尤其是羅清身邊看不出模樣,但是周身都是悔意的幼崽,就知道,壞事肯定是灰灰幹的了。

他來不及教訓搗蛋的灰灰,趕緊上前和一看就是領導的貓貓島負責人交談。

跟他一塊過來的釣魚佬們,見好像沒什麽要緊事了,也不打算繼續逗留,趕緊回去釣魚了。

塞倫跑到羅清身邊,看着他身上的泥水,臉色不悅。

它轉頭冷冷凝視灰灰,灰灰本來還想和它求饒,就被它的眼神吓得一哆嗦,趕緊低下了頭,小身子不停抖啊抖。

羅清看着灰灰這副瑟縮的模樣,不由嘆了口氣,說:“我們就不要教訓灰灰了,交給主人吧。”

事情性質不一樣,這件事,他們管不了。

塞倫收回視線,心疼地看着他,說:“一會兒去河裏洗洗吧。”

羅清身心都關注着許霖那邊的情況,心不在焉地點點頭。

見此,塞倫也不再多說什麽,和他一起看向了許霖。

狗頭還有棕棕它們,悄悄看了他們倆一眼,小心翼翼地湊到灰灰身邊。

不顧髒污,狗頭伸出爪子摸了摸灰灰,雖然沒有說話,但是卻讓灰灰感受到了安撫的意思,讓它在無盡的恐慌中有了一絲溫暖。

棕棕和黑黑也上前蹭了蹭自家哥哥,無聲給予它安慰,就連小小的煤球,都伸出爪子摸了摸它的鼻子。

塞倫餘光中注意到這一幕,眼裏閃過一抹異色。

它們何時這麽融洽了?

不過,許霖那邊的談話聲吸引了它的注意,它将此事抛到了腦後。

許霖:“不好意思,是我家狗犯了錯,您有什麽需求盡管提。”

貓貓島負責人緊皺眉頭,神色不悅,見許霖态度誠懇,語氣還算客氣說:“你們家的哈士奇幼崽咬壞了那邊的自動旋轉噴灑裝置,我們這邊的噴灑裝置連着的是地下管道,這一壞,裏面高壓水就湧上來了,沖壞了一小塊土地。

好在控制及時,沒有造成太大損失,你照價賠償噴灑裝置的錢就可以了。”

許霖一聽,覺得這負責人真好說話,雖然那個噴灑裝置不值什麽錢,但是灰灰畢竟損壞了這裏公共施設,按理說,負責人可以要求其他賠償的。

“謝謝您,我會按照市價賠償貓貓島的。”他再一次道謝。

這之後,許霖跟着負責人去找財政管理人員做賠償了。

一陣小涼風吹過,羅清感覺被泥水打濕的地方有些冷,上面的毛發也被泥水打成了绺,水分幹了後,泥土糊在上面,那塊毛發此刻變得硬邦邦的。

他伸出爪子拍了拍,上面的土凝塊就簌簌全掉下來了。

這時,他突然想起渾身都是泥水的灰灰,還有狗頭它們,眼神糾結。

塞倫:“怎麽了?”

他說:“要不要帶灰灰它們去洗一洗?可是主人還沒有回來。”

看着渾身打哆嗦的灰灰它們,塞倫皺了一下眉:“別去河裏洗了,容易感冒,等會兒讓主人帶它們去房車裏洗熱水澡吧。”

羅清想了想說:“房車內可沒那麽多水可以用。”就算可以打河裏的水,但是運過來也是一件很費時費力的事情。

“要不這樣吧,我們問問這裏的貓,看看這邊有沒有寵物醫院。”

這麽大一個貓貓島,到處都是貓,一只貓生了什麽傳染病,全部的貓都躲不了,怎麽也不該沒有寵物醫院才是。

塞倫點頭:“也是。”

不過,沒等他們行動,許霖就回來了。

他看着眼前這一群髒狗髒貓,感覺心累:“走,我帶你們去洗澡。”

他剛才詢問了負責人,知道貓貓島旁邊的村子裏就有寵物醫院。

羅清和許霖對視一眼,行了,用不着他們了。

為了防止羅清他們把房車弄髒,許霖決定帶着他們走着去。

這一走,就是半個小時。

寵物醫院很好找,畢竟整個村子就這麽一個像樣的建築。

進到店裏,裏面的工作人員看到這麽一大群髒兮兮的狗,都傻眼了,這要洗到什麽時候啊?

羅清看着那工作人員的臉色,都為她感到絕望,他眼帶同情地看了她一眼,決定一會兒自己洗澡。

許霖交好錢後,和塞倫說:“阿乙,你不用洗澡,在這裏看着他們,我很快就回來。”

塞倫聽話點頭,讓一旁的工作人員心裏啧啧稱奇,真是好聰明的狗啊!

她再看看手底下乖乖任她施為的灰灰,以及一旁排排坐的狗子們,覺得抛去這一身泥污,這就是一群天使狗子啊!

許霖和寵物醫院的人打了聲招呼,就回去開房車了。

貓貓島那裏白天可以停車,但是晚上不允許,更不允許在裏面休息。

他在這個村子裏定了民宿,一會兒就把車開到那戶人家院子裏。

根據身上的髒污指數,灰灰洗完了就是棕棕。

棕棕怕水,但是更怕工作人員,眼見着她的手伸向自己,迅速倒騰着四肢往後退,它退的急,差點把頭頂上的煤球給甩到地上。

煤球從它頭頂上跳下來,直接臉着地,擦出去半米遠,看得棕棕瞳孔地震,下意識往前走了兩步,然後就被工作人員抱起來了。

棕棕:O_O

工作人員:^_^

“嗷嗚嗷嗚!”

狗崽的慘叫聲驟然響起,把在場所有生物的目光都吸引了過去。

羅清看着仿佛被虐待,不停掙紮的棕棕,以及被吓傻了,但仍然試圖抱住棕棕的女員工,嘴角不停抽搐。

“汪!”把它給我吧。

感受到腿被拍了一下,女員工下意識低頭,就對上了羅清清澈的眼神。

不知道為什麽,她總覺得這雙眼睛會說話。

她抿着唇,猶豫地問:“你是讓我把它放下嗎?”

說着,晃了晃棕棕,然後棕棕的慘叫聲更大了。

羅清無語地白了一眼棕棕,點點頭,心想,你再不把它放下來,外面的人都要進來看看你是不是殺狗了。

女員工眼前一亮,看着羅清,仿佛在看什麽稀罕物。

原來真的聽得懂人話哎。

她将棕棕放下,棕棕立馬跟被鬼追了一樣,竄到了羅清身後。

它驚魂未定,煤球這時跑到它跟前,用小腦袋頂了頂它,它将煤球摟到懷裏,神色慢慢緩和了下來。

羅清安撫似的摸了摸它的狗頭,說:“跟着我走。”

很快,羅清就将棕棕和煤球帶到了洗澡的地方,然後想座大山一樣,穩穩地坐在一旁,對着女員工叫了一聲。

“汪。”可以了,過來洗吧。

女員工看着他人性化的表現,激動得恨不得拿手機錄下來。

不過,她有職業操守,工作的時候絕對不會玩手機,只好遺憾地放下了這個念頭。

有羅清和煤球陪着,盡管棕棕還是有些害怕,還是乖乖地讓女員工幫忙洗澡。

洗完澡,吹幹了毛發,它頂着同樣幹淨的煤球,飛一樣跑到了灰灰身邊。

灰灰此刻已經從驚恐狀态,恢複到平時拽得不行的狀态,看着棕棕的窩囊樣,滿眼恨鐵不成鋼。

都多大了,還這麽膽小,真是給它丢臉!

棕棕委屈地看了它一眼,哼了一聲,轉頭不再看它。

灰灰心裏呵呵,懶得搭理它。

狗頭很溫順,因為上一次的經驗,它十分喜歡被人類洗澡。因此,它是整場下來最乖巧的狗子了,深得女員工喜愛。

狗頭洗完後,輪到了黑黑。

這小家夥暴脾氣只針對灰灰,在女員工的手下,十分溫順。

這之後,輪到了羅清。

羅清見女員工要給他沖水,立馬搖搖頭示意不用她。

他轉頭對塞倫說:“塞倫,你過來幫我洗澡。”

塞倫十分樂意,并快速走了過去,接過了女員工手裏的蓬頭。

看着德牧眉眼含情,叼着蓬頭給哈士奇沖水,哈士奇理所當然就着水打濕自己,然後德牧給哈士奇打香波,繼續叼蓬頭沖水,完全沒有自己可以插手的地方。

女員工:......

她不應該在這裏,應該在車底。

雖然疑似吃了狗糧,但是誰不想輕松呢。她默默地想到,臉上帶着淡淡的笑容。

等羅清他們都變回了潔淨香噴噴的狀态,許霖也回到了這裏。

他和女員工說:“麻煩了。”

女員工不知什麽原因,臉色微紅,趕緊擺手說:“沒有沒有,你家的狗狗非常乖巧懂事。”

聽到這話,羅清看向棕棕,心想,你認真的?

不管他怎麽想,許霖說:“好了,我們走了,該吃晚飯了。”

羅清:“汪。”好哦。

塞倫:“汪。”嗯。

羅清他們跟着許霖走,走着走着,羅清就發現這不是回貓貓島的路。

他擡頭瞅了瞅天色,已經只剩下淡淡的落日餘晖。

剛才主人離開,就是把車開到這邊了吧。

如他所想,他在一家農院裏看到了他們的房車。

“汪?”今晚就在這裏住了嗎?

許霖頭也沒回,拿着十塊錢押金抵過來房子鑰匙,說:“我們今晚住房子,不住房車了。”

羅清點點頭,挺好的,房車總歸空間有限,還是住房子比較舒服。

晚上吃過飯後,一人衆多動物玩的玩,看電視的看電視,刷手機的刷手機,度過了一個熱鬧的夜晚。

第二天,吃過早飯,羅清他們準備出門去貓貓島玩的時候,許霖突然開口:“灰灰留下,其他的可以走。”

灰灰頓時身體一僵,才想起,昨天自己闖禍還沒有被問責。

它神色萎靡,內心惶恐,低着頭耷拉着耳朵,停在原地,不敢繼續往外走。

羅清看了它一眼,有些心疼,但不多。

塞倫對它沒有絲毫同情,闖禍受罰,天經地義。它和羅清已經給它擦過不少屁股了,這一次,它不會插手。

想到昨天羅清髒髒的樣子,它臉色一黑,它也不允許羅清插手。

“羅清,沒我們什麽事,我們先走吧。”

羅清沒有拒絕:“好吧,我們走。”

狗頭還有棕棕、黑黑卻沒有離開,連帶着煤球也沒走。

昨天的事,其實也有它們一部分責任。

是黑黑先說噴頭轉速太快,喝不到什麽水,棕棕應和。

狗頭個頭大,喝水容易,早早喝完了水。

本來沒它什麽事,但是它看着狗崽們喝水困難,又看到了噴灑裝置上和水龍頭一樣的旋鈕,就提議過去擰一擰,看看能不能調節一下。

灰灰聽到後,當仁不讓過去試了試,然後悲劇就發生了。

總之,這裏面最無辜的就是小不點煤球了。

許霖挑了挑眉,意有所指道:“你們是看熱鬧,還是......”

狗頭它們立刻露出反駁的神色,這讓許霖确定,昨天那場事故是團夥作案。

“看來你們是共犯了,既然如此,确實不能放過你們。

本來以為就懲罰灰灰就可以,沒想到多了幾個,正好你們分攤一下,我也省點力氣。”

*

羅清也是走了幾分鐘,見周身很安靜,才意識到狗頭它們沒跟上來。

他停下腳步,疑惑地看着塞倫,問:“狗頭它們呢?”

塞倫想起昨天看到的那一幕,再結合現在的情況,給了羅清一個有些難以接受的答案:“昨天灰灰幹的事,和它們脫不了幹系。

它們現在應該在受罰。”

什麽?

羅清有些驚訝,随後想到昨天他對灰灰冷漠的态度,一時又有些後悔。

“那該怎麽辦?昨天我......”

塞倫打斷了他的忏悔,說道:“你不用自責,噴頭是灰灰咬斷的,這點沒有錯怪它,你生氣是應該的。”

羅清神色變了又變,最後歸于沉寂,他嘆了口氣道:“不管怎麽說,今天還是要和灰灰道個歉。

昨天我應該多問問的。”

塞倫見他有些牛角尖,上前用頭蹭着他的頭,勸慰道:“不是你的錯,你不要自責。灰灰也知道是自己犯了錯,不然它肯定會反駁你的不是嗎?”

經過它的勸慰,羅清心裏好受不好,恢複精神道:“那就這樣吧,到時候和它道個歉,順便罵一罵那幾個之前不吭聲的家夥。”

看他恢複活潑,塞倫眼裏閃過笑意,點點頭說:“我幫你罵,你在一旁看着。”

羅清心裏有點高興,說:“行,就交給你了。”

“好。”

他們很快到了貓貓島,讓他們驚奇的是,這裏居然已經來了不少人類了。

羅清想到離開前看的時間,才六點多,大家居然起這麽早的嗎?

等他仔細一看,原來是一群釣魚佬,那沒什麽事了。

就在他們倆快樂玩耍的時候,狗頭和狗崽他們正在被許霖奴役。

許霖抱着煤球,十分感謝自己的先見之明,要不現在搬水的就是他了。

他之前往房車上随手放了一個只有兩個輪子的木板車,當時他還真的沒注意到帶上了這東西。

但昨天思考如何懲治灰灰的時候,他就在房車裏翻找了一遍,看看有沒有什麽頭緒,然後就看到了那個板車。

再想想已經見底的水箱,懲罰不就出來了嘛。

體罰不如勞改,揍一頓或許會起到相反的作用,但是勞動只會讓人想放棄。

本以為只有灰灰和他辛苦裝水,但狗頭它們自投羅網,直接解放了他的雙手,想想都覺得美啊。

艱苦拉着大桶裝水的狗頭還有狗崽們,卻一點都不覺得美。

由于道路不平,板車卻平,桶裝水很容易因颠簸而掉下去,這讓它們都不敢加速,只能慢吞吞地拉着板車。

速度快的時候,那點重量根本不算什麽,但是慢動作,只會讓它們覺得負擔越來越重。

辛辛苦苦來回四五趟,終于拉夠了水,狗頭它們身心俱疲,十分後悔昨天為什麽有那樣的想法/舉動。

不管怎麽說,許霖的懲罰起到了應該有的作用。

“行了,懲罰結束,你們可以去玩了。”

本來還神色萎靡的狗子們頓時興奮振作起來,棕棕讨回煤球,一群狗子和煤球沖向了貓貓島。

許霖好笑地搖了搖頭,本想拉它們一程的,既然不需要,那算了。

很快,房車啓動,刷的一下路過了奔跑的狗頭和狗崽它們。

衆狗子:......

我們不是人,但你是真的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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