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014

第14章 014。

死對頭014

休息室的空間不大,靠牆的地方只有一張兩人沙發還有零散的兩三張椅子,旁邊角落放着個飲水機。

鐘卿反鎖了門以後,一把将人抱到沙發上放了下來,然後俯身,将手支撐在沙發兩邊,将衣箋圍困在自己身體和沙發的中間。

這種姿勢透露出來的壓迫感讓衣箋覺得有些別扭,雙手下意識抵在鐘卿兩邊肩膀上,帶着幾分抗拒的意思。

“你、你想幹嘛?”衣箋差點咬了舌頭方才将話說完整。

“我沒有想幹嘛,我只是、只是……”鐘卿沒想到衣箋鬧別扭會是因為自己那一兩句話,神色突然松愣下來,“對不起。”

剛指責就聽見對不起,衣箋下意識就認為鐘卿是在為當年将自己當做可有可無的玩意兒的事情道歉,表情瞬間冷了下來,貝齒無意識地緊咬着下唇。

鐘卿感覺到衣箋眼神一瞬間就變了,頓時有些慌亂,總感覺對方又變得抗拒自己,仿佛回到了掉下山谷前的那種冰山關系。

“你聽我解釋,我那句話不是刻意針對你的。”鐘卿一手握住衣箋的手腕,一手撫上衣箋的嘴唇,将對方快被咬出血的下唇救了出來。

衣箋讓自己別相信鐘卿的話,畢竟無意中聽見的話可信度更高,但心底還是隐隐約約留着幾分希望。

“那你說說看。”衣箋昂着頭看着上方的人,一臉不相信:“別告訴我你說那句話是為了我好或者說玩笑話。”

“你怎麽知道?”鐘卿皺眉。

她說那句話大概是好多年前了,那時候家裏的財産權正在争奪狀态,她身為自家老爸唯一的女兒,自然是其餘人下手的對象,尤其是高考那年快成年了,被針對的幾率更高了,遭遇到車禍什麽的猶如日常小菜。所以為了保護衣箋,她就在高考那段時間漸漸疏離了衣箋,特意挑選了個有人跟着她的時候和同學說了不少踩踏衣箋的話。雖然有控制話的內容,但還是十分難聽的。不過效果十分明顯,後面針對衣箋的人就少了很多,到了高考完已經沒什麽威脅了。高考完她來不及和衣箋說明,出國就是為了處理這件事。

鐘卿完全沒想到衣箋會碰巧聽見那些話,更不敢想衣箋那時候該多麽委屈和傷心,整顆心都揪疼得離開。

“對不起。”鐘卿伸手抱住衣箋,将對方的腦袋按在自己的身上,聲音低沉地一遍遍重複着這三個字。

衣箋臉色變幻好一會兒,強忍着翻湧上來的情緒:“為什麽說對不起?我受夠了你們這種傷了人之後的道歉,有些東西不是說對不起就可以彌補的。”

在她奶奶去世那會兒又被自己認識十來年的唯一的小夥伴嫌棄,得知自己的友誼在對方看來只是個笑話,衣箋完全沒辦法忘記那時候的絕望,甚至她整個暑假都是在房間裏度過的,搞得不明真相的衣爸爸和衣媽媽總擔心衣箋是傷心衣奶奶去世,時時刻刻盯着衣箋以防她傷害自己。

鐘卿也沒反駁,抱着衣箋的手更加用力,仿佛要将人揉進自己的骨子裏。

*

衣箋越想越委屈,最後發洩性地張開嘴巴,擡頭,一把咬住鐘卿的右肩。

鐘卿倒吸口氣,但也沒将人推開,眼神柔和地将手覆蓋在衣箋後腦勺,撫摸着對方的頭發,帶着幾分縱容的意思。

等嘴巴裏被血腥氣沾滿,憤怒的衣箋方才回神,皺着眉放過了鐘卿的肩膀。看着面前沾着血液的齒痕,衣箋覺得有些礙眼,別過腦袋:“流血了,你自己出去處理。”

“好。”鐘卿察覺到衣箋軟下來的聲音,看着衣箋的眼神更加溫柔,仿佛要将人溺死在那眼神裏面。

衣箋對鐘卿的注視感到十分的不适:“你不說你要解釋?趕緊說。”

鐘卿餘光打量到衣箋發紅的耳朵,忍不住湊上前。

“說話就說話,湊過來做什麽。”衣箋下意識後縮了下身子,滿臉緊惕地盯着鐘卿,內心已經在想鐘卿是不是想要報複她剛剛咬人的行為所以也打算咬她一口。

鐘卿覺得衣箋這個反應十分有趣,但現在不是逗弄對方的好時機,只能将那想法按捺下來,将當年的事情說了出來。

聽完鐘卿的解釋,衣箋整個人都是“……”的狀态,看着鐘卿的眼神宛如在看一個zz。

“你以為我是生活在狗血八點檔裏面嗎?”衣箋看鐘卿解釋完以後一臉期待的眼神,差點沒想一口鹽汽水噴死對方,“你不覺得這種‘我是想要保護你卻不想傷害到你’的橋段已經過時了嗎?”

“我說的都是真的,我沒想到你那時候會碰巧聽見我說的話。”鐘卿看衣箋滿臉不相信,心底頓時有些急了,身子更低了兩分。

然而不等兩人說話,身後的房門突然“蹦——”的一聲被推開。

“鐘卿,你——”兆赫春原本擔憂的眼神在看見兩人的姿勢時卡住了,尤其瞄到回頭的鐘卿肩膀處的淩亂和齒痕,臉色嗖地變得漲紅。

總感覺打擾了別人的好事要怎麽辦啊!!!兆赫春對自己不敲門就進來的蠢行為表示深深的後悔。

“沒事了,你們繼續繼續。”兆赫春快速搶在兩人說話前開口,後退兩步,出了門以後快速将門關上。

衣箋:“……”

瞄了眼鐘卿,衣箋打算讓對方放開自己,然而還沒說話房門又被打開了。

“我忘了,我過來是想說鐘卿你和趙毅然打架的事情被八卦雜志發現了。”偷偷探進來一顆腦袋的兆赫春看着兩人激烈的姿勢,臉色通紅,說完就把腦袋縮了回去,又再次把門關上。

衣箋沒有絲毫被誤會的想法,擡頭:“你怎麽和趙毅然打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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