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016

第16章 016。

死對頭016

緊跟在後面的衣箋滿頭霧水,在猜想兩個人是不是要再打一架,甚至做好了兩人打架的話她就沖上去阻撓的打算。

不過令她驚訝的時候,兩人湊到一塊兒之後,趙毅然滿臉不甘心地将手中的東西遞給鐘卿。

衣箋伸長腦袋,也只能隐隐約約看見像是一個檔案袋子之類的東西。

“咔嚓——”

衣箋下意識往後一縮,将踏出去的腿給收回來,整個人屏住呼吸緊靠在牆壁上。

“誰?”趙毅然的聲音響起來之後就是走路聲,讓衣箋瞬間繃緊神經,

“估計是喵咪踩到樹枝了。”

衣箋下意識“喵~”了聲,之後就貓着不敢動了,因為她注意到腳步聲在她拐角的地方停了。

“只是貓咪叫而已,別大驚小怪了。你趕緊回去,別讓人看見我們在一起,我可不想第二天看見類似于《前打架兩名藝人今被發現在小巷子裏約會》的标題。”

鐘卿的聲音冷冷清清的,在幽靜的小巷子裏顯得十分的突兀。

“別用完就扔好不好?好歹為了幫你我可是忍了一頓暴打。”

“願賭服輸。”

衣箋聽得糊裏糊塗,心底的好奇心完全被勾了起來。

等沒了腳步聲之後,她才睜開眼睛,卻被面前的臉蛋吓得後退。

“小心。”鐘卿伸出左手拉住衣箋,将右手手掌放在衣箋的後腦勺上面,才避免衣箋撞上牆壁。

“你不是——”衣箋第一反應就是自己偷聽被抓包了,頓時就有些不好意思,後面聲音就低了下來,“……走了嗎?”

“給你。”鐘卿沒有解釋,将手中的檔案袋遞給衣箋,方才垂頭将自己手背上面的牆灰拍掉。

衣箋看了看,手中東西和平常的檔案袋沒什麽不同:“這是什麽?”等打開封條倒出來一疊錄音棒的時候,她愣住了。

“你回去聽聽就知道了。”鐘卿趁着衣箋傻愣的功夫快速摸了摸衣箋的腦袋,然後又在衣箋沒有反應過來之前将手伸了回來。

衣箋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發頂,一臉狐疑地看着鐘卿,總感覺有點不對勁。

“沒事的話我們就回去拍戲了。”鐘卿岔開話題,“今天會有我們三個人的修羅場的戲份,你做好準備了沒?還要不要對一下戲份?”

衣箋以為鐘卿是覺得自己不夠勤奮不夠資格,頓時有些憤懑:“別瞧不起人,雖然我現在演技還比不上你,但以後總可以超越你的。”

“我也覺得你會超越我。”鐘卿一副“深有同感”的表情,為了增強可信度,她還若有其事地點了點頭。

衣箋覺得自己一拳頭打在了棉花上,無語地加了句:“我說我會超越你,超越你,超越你,聽明白了嗎?”

“聽明白了。”鐘卿神色更加柔和,“你要超越我。”

衣箋:“……”被人超越還這麽開心,真不是有病嗎?

放棄和鐘卿讨論以後演技高低的事情,衣箋直接帶着檔案袋往劇組的方向走過去。

後面的鐘卿慢了兩三步,不近不遠地和衣箋保持着距離,确保衣箋在自己的視野範圍內卻又不會因為過于靠近而引起衣箋的不高興。

衣箋也察覺到後面鐘卿的動作,但路又不是她開的,她也沒有權力去阻撓對方,只能加大幅度,将與鐘卿的距離離開。

*

到了劇組沒兩分鐘,衣箋就得再次幹活,只能将對視頻的好奇心給壓制下來。

今天的拍攝內容可以說是稍有難度。胭脂和将軍在長時間的逃忙之中日漸生情,然而到了京城之後,等待着兩人的不單單只有風雲詭變的局勢,還有将軍早年定親的對象——慕容家唯一的一位的姐——慕容瑤。

“Action.”

胭脂和蕭儒擎回到了蕭府,第二日于小亭子胭脂碰見了蕭儒擎的小妾,心生醋意,蕭儒擎第一次表明心意。正當兩人你侬我侬之際,慕容瑤突然闖了進來,剛好打破了兩人的暧昧。

“咔——”

衣箋進入了胭脂的角色,難得吃醋之後被蕭儒擎抱在懷裏,然而下一秒就聽見導演的聲音響了起來,頓時覺得有些納悶。

“鐘卿,慕容瑤對于蕭儒擎和胭脂的暧昧是有撮合的意思的,不是想要硬生生将兩人給拆分吃了。”莫名沒想到第一個卡住的人會是鐘卿,下意識說完之後就後悔了,畢竟以鐘卿的身份和地位她實在是沒什麽資格多說,何況她這麽說了鐘卿有點難下臺。

衣箋擡頭看向難得被說的鐘卿,發現對方此時也正眼定定地看着自己,眼底的思緒十分複雜,讓她拒絕去深思。

“莫導,我補點妝,歇會兒可以嗎?”衣箋避開鐘卿的視線,摸了摸額角,看向莫名。

“好。”莫名連忙順着臺階下,讓衆人休息十分鐘。

鐘卿對于衣箋別開腦袋的行為并沒有覺得絲毫意外,心底反而增添了幾分驚喜,畢竟正常人相互對視不會這麽快就因為害羞而別開腦袋。

“你要知道,多拍幾次就意味着衣箋就需要多被我抱幾次。”

鐘卿這才反應過來還有這麽一件事,神色一變,轉頭看向一邊的趙毅然。

趙毅然連忙将自己的手舉起來,示意自己可是紳士手,沒有占人便宜的意思。

鐘卿看了看趙毅然,又看看已經低下頭的衣箋,揉了揉眉心:“我知道。”知道歸知道,但情感上很難過得去。

十分鐘後,莫名擺擺手讓三人恢複站位:“繼續拍攝。”

衣箋不得不承認自己和鐘卿的差距,她自認自己的演技還算可以,但鐘卿一出場,那種演技的差距就顯露出來了,還帶動了她和趙毅然兩人的演技飙升。

雖然被帶入角色的時候很爽,但拍完戲份之後那種失落感卻怎麽也沒辦法忽視。

衣箋一邊往自己休息的地方走去,一邊回憶着剛剛鐘卿出場時的表現,漸漸停住了腳步。

她之前為了超越鐘卿讓鐘卿悔不當初,所以幾乎将對方的電視劇和電影琢磨了個遍,無論是對方前期出道的還是後面演技逐漸成熟的,她都沒有今天的驚豔感。

今天鐘卿出場的瞬間,她仿佛看見了慕容家那個為了保護家族而換上男裝征戰沙場的奇女子,不,或許不是仿佛,出現在她面前的就是真正的慕容瑤——一個為了家族放棄了愛情、努力讓心上人找到愛情的奇女子。

想到這裏,衣箋轉身回頭,看了正在讓旁邊人補妝的鐘卿,尤其是腫了的那個眼睛。

一段時間不變……鐘卿是怎麽做到讓自己的演技有這麽大的一個提升的?

衣箋眼神閃了閃,心中對鐘卿這段時間的變化更加好奇,心底不服輸的勁頭也越來越強。鐘卿進步了,她總不可能還在原地踏步,不然的話她怎麽可以超越對方?

*

接下來的大半天時間,鐘卿發現衣箋的目光總是停留在自己的身上,而且那目光透露出來的打量意味總是讓她心驚,仿佛心底最大的秘密被對方看透了一樣。

一邊的兆赫春坐在鐘卿椅子扶手上,見鐘卿在發呆,忍不住拍了拍對方的肩膀:“我在和你說話呢,你神游哪裏去了?”說着,她順着鐘卿的目光看過去,剛好對上一張精致的側臉,微愣了下便反應過來,調侃道:“不就一會兒沒見?至于這麽依依不舍嗎?都不拍別人以為你變态追蹤啊?”

“別以為我不會打你。”鐘卿擡手,作勢要打人。

“衣箋!”兆赫春下意識呼喊出聲。

正在思考着角色的衣箋下意識擡頭,剛好看見鐘卿一巴掌拍在兆赫春的屁股上,神色頓時變得有些微妙。

看了看滿臉羞紅氣的罵人的兆赫春,再看看神色自若完全沒有絲毫自覺地鐘卿,衣箋想了想,還是低下了頭,畢竟別人打情罵俏,她還是別做電燈泡了。

然而,沒幾秒鐘,她的視野裏就多了雙古代靴子。

衣箋擡頭,發現鐘卿正一臉嚴肅地望着自己,下意識摸了摸臉蛋,沒摸到什麽東西,才問:“怎麽了?”

“別誤會。”鐘卿在衣箋一邊坐下來,将衣箋手中的劇本拿了過來,瞄了眼上面的筆記就小心翼翼地放在一邊。

別誤會?

衣箋看鐘卿不像是開玩笑的樣子,有些納悶對方讓自己別誤會什麽。

大概是察覺到衣箋眼中的迷茫,鐘卿在心底松了口氣,面上卻一副什麽都沒發生的表情,轉身拿起劇本還到衣箋的手上,說了聲“沒事,打擾了。”就起身回自己位置去了。

衣箋看着鐘卿的背影,再低頭看看自己手中的劇本眼底的迷茫更加嚴重了。

所以說……鐘卿過來究竟是想幹嘛?難道就為了拿她劇本瞄一眼好查看她實力,以防她不知不覺超越自己?

衣箋越想越覺得自己的這個猜想可信度非常高,頓時一臉警惕地看着鐘卿,心底将對鐘卿的接近拉響了最高級別的報警鈴聲。

而不遠處的鐘卿完全沒想到自己下意識的動作就這麽被人誤解了,注意到衣箋的眼神時還以為衣箋那是對自己剛剛想拍兆赫春大腿最後變成了拍屁股的詭異目光,心底開始思考着再找個機會解釋一番。縣住敷

*

直到十一點,衆人方才收工回住處。衣箋因為着急想看視頻的緣故,回來迅速洗漱換了衣服就縮進自己被子裏,開了電腦。

那裏面果然是一段視頻,而且還是陳曦找上趙毅然說要一起對付衣箋的視頻。

視頻大概是在晚上的緣故,看着有點模糊,但仔細一看還是可以看清楚對話兩人的容貌,趙毅然那鼻青臉腫的樣子在若隐若現的燈光中硬生生營造出幾分恐怖的氛圍。

先出聲的是趙毅然,趙毅然吊兒郎當地倚在牆壁上,嘴巴上叼着煙:“找我有什麽事?直說吧,趕緊說完我回去睡覺。”

“你應該很讨厭鐘卿吧,将你打成這樣子,差點就毀容了。”陳曦的聲音帶着幾分誘惑,仿佛要将人拉入深淵一般。

等了好一會兒,趙毅然憤懑的聲音才響起來:“別和我提那個女人,都不明白哪裏來的奇葩,我追衣箋關她什麽事?非得出來湊熱鬧,還打人,要不是我不打女人,她以為她會只是腫了只眼睛?”

視頻裏陳曦明顯笑了,但聲音并沒有暴露出來。

“如果我有辦法對付她呢?你要不要一起參加?”

衣箋看了下去,慢慢看着趙毅然一步一步地将陳曦打算針對自己實行的計劃給誘導着說出來。

“咔嚓——”正當衣箋思考着趙毅然這是什麽意思的時候,房門突然被拉開,吓得她趕緊将電腦關上,将被子一拉,腦袋一倒,閉眼裝睡。

“噠噠噠——”

低跟踩踏着木板的聲音越來越響,衣箋放緩了呼吸。

過來的鐘卿看了下衣箋,也沒有戳穿衣箋的小把戲,将衣箋放在外面的手放到被子裏面,不小心碰到了一個硬物,頓了下将被子掀開一部分,露出電腦一角。

衣箋下意識捂住被子,然而還是被拽得拉起來。

鐘卿看着衣箋已經用力到露出青筋的手臂,眨了眨眼。而衣箋也不知道自己該不該裝下去,氣氛頓時變得有些尴尬。

衣箋松開手,将被子中的電腦往外推了推,然後又快速縮了回來。

鐘卿輕笑出聲,掃了眼還是選擇裝睡的某人,将那電腦給放到一邊的桌子上,又給衣箋掖了掖被子,方才起身回到自己的床上。

裝睡的衣箋覺得自己有些蠢了,但事情已經幹了,她只好紅着臉翻了個身子,換成背對着鐘卿床位的姿勢。

真是……丢死人了。

衣箋一想到自己剛剛的行為,就恨不得時光倒流,哪有人會暴露裝睡的事實之後還裝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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