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第26章

一個小時後,阮明栖和應時從房間裏出來,兩人臉色都不太好。

江序洲坐在阮明栖的工位上,看到他出來後,停下手中的筆:“不順利嗎?”

阮明栖将手裏的東西放下,嘆了口氣:“一問三不知,問什麽都說不知道。”

“調查了他這段時間的行蹤和通訊,他已經半年多沒和高海聯系過了。”

阮明栖是又氣又無語,怪不得協查通知發出去這麽久都沒有消息。

雖然DNA實驗室的結果還沒有出來,但有心髒支架作為依據,被害人的身份基本上可以确定就是高海了。

從早上得知支架的消息後,就一直忙碌到現在。

阮明栖召集了專案組成員去會議室開會,林培鑫也被叫了過來。

“根據法醫解剖室發現的心髒支架,我們找到了心髒支架主人高海,從目前現有的證據來看,高海很有可能就是12·18碎屍案其中一個被害人。”

阮明栖将高海的個人信息投屏到大屏幕上:“根據走訪調查,高海社會關系簡單,因為心髒問題,常年在和醫院裏打交道,性格孤僻,沒什麽朋友,父母離婚後對他也一直都是不聞不問的狀态。”

“如果确定高海就是其中一個被害人,那他和嚴展之間的共通點都是性格孤僻吧。”張爽立馬提出自己的關注到的。

“不過不同的是,嚴展雖然和嚴局關系有些微妙,但家裏人對他是關心的,所以才會在成為第一個來局裏報失蹤的人。”

阮明栖白板上記錄下一條信息:“是一條共同點,還有嗎?”

張爽補充:“高海和嚴展的情況,死亡原因是仇殺的可能性是不是要降低很多。”

再加上他們的年紀,又沒有任何的交集,顯然也是因為情感糾紛導致的死亡概率也很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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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序洲往下看,突然神色一變。

阮明栖回頭時,正好看他變化的小表情:“江顧問,是發現了什麽嗎?”

江序洲沒想到他會直接點名,就好像是好好上着課,突然被老師抽中起來回來問題似的。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嚴展的血型好像也是AB型Rh陰性血。”

短暫錯愕後,江序洲迅速調整情緒。

林培鑫給了他一個肯定的答案:“是,嚴展是AB型Rh陰性血血。”

見兩人眼神對視一副很默契的樣子,阮明栖微微皺眉。

他就去了一趟醫院,這倆人什麽時候變得關系這麽好了?

江序洲看向林培鑫,眼神詢問是否他來說。

“你來。”

江序洲随即說道:“早上我和林科長在讨論案情的時候,林科長提及到了一點,四名被害人的心房、心室都是沒有血液的,并且從現勘人員所打撈回來的屍塊中,也并未在屍表上發現血液痕跡。”

“屍體分解,不管是生前分屍還是死後為了抛屍方便進行分解,都不可避免會沾染上血跡,可在所找到的屍塊和骨骼中都沒有發現,除了是抛屍過程中受到的外因影響,是否可能是兇手特意清洗過血跡所導致。”

阮明栖心中一緊,分屍後再對屍塊和骨骼進行清洗,行為确實非常的奇怪。

“血液‘失蹤’确實奇怪,但目前并不能通過因為血型相同這一點,指向他們的死亡是因為血型相同導致。”

江序洲點頭:“明白。”

“不過這倒是可以成為一個要點關注一下。”阮明栖補充。

Rh陰性血本就少見,偏偏他們還是更罕見的AB型Rh陰性血。

就在這時,阮明栖突然接到一個電話。

是去高海家裏查看情況的任獻打回來的:“隊長,高海家裏有很多的藥,我搜了一下,這些好像都不是治療的心髒疾病的,照片我已經發給你了,記得查收一下。”

聞言,阮明栖立馬将電話調整為公放,并将任獻發來的照片用文件形式傳到電腦上。

“我們在他的家裏找到了藥物服用方法,還找到了藥物購買清單,上面的日期顯示是在上月的12號買的,藥品都已經開封,且數量有明顯的減少,應該都是近期在服用的。”

投屏屏幕上立馬展示出了一堆的藥品名稱,江序洲的目光一下就被甲氰咪胍所吸引。

“我去,這麽多藥,都是用來治療他心髒問題的嗎?”林澄驚呆了,“是藥三分毒,他心髒不好,每天吃這麽多的藥,身體能負擔的了嗎。”

阮明栖:“知道這些藥物是用來治療什麽病症的嗎?”

話音剛落,就聽到林培鑫來了一句:“卟啉病。”

“這是什麽病?”

衆人一頭霧水,壓根就沒有聽過這個病症。

林培鑫說:“卟啉病是一種血液疾病,又叫做吸血鬼病,是血紅素合成過程中酶缺失所引起的病症的,主要表現為被光照射後,紅斑、疱疹、潰爛等症狀,并伴随有腹痛、惡心。”

這下會議室裏的人都驚到了,江序洲幾分鐘前才提出相同血型可能存在問題,現在立馬就被證實。

江序洲眸色微動,呼吸沉了幾分,垂眸思索不知在想些什麽。

應時喉嚨滾了滾,才從震驚中緩過神來,猛然看向阮明栖。

“不對啊,我們早上問梁聲,那個高海的主治醫生,他說高海出院時身體除了比正常人虛弱一些外,狀态非常的好,根本就沒有提及有卟啉病這個情況。”

阮明栖臉色沉了下來:“卟啉病是後天會感染的病症嗎?”

林培鑫:“病因不明,但這個病症是遺傳性病症,如果高海有卟啉病,那高翔或是高海母親家裏,一定有人有這樣的病症。”

話音剛落,阮明栖立馬開門出去。

高翔正吵吵嚷嚷着要走,阮明栖的突然出現,讓他瞬間噤聲,顯然剛剛的雞毛撣子“餘威”猶在。

“你和高海的母親家裏,有沒有卟啉病患者?”阮明栖問的很直接。

高翔懵了:“什麽病?”

随後從會議室裏出來的人正好聽到這句話。

高翔對卟啉病表現的非常迷茫,得知病症的情況後連連否認。

并且對于高海母親那邊,他也是可以保證沒有這個遺傳病。

高翔和高海的母親家裏都是知根知底的,同一個村裏出來的人誰家有個風吹草動整個村子都一清二楚。

“我要是知道她家有這個遺傳病,怎麽可能娶她不是。”高翔打着包票。

那既然如此,高海家裏為什麽會有這麽多治療卟啉病的藥物。

還是說,梁聲在早上的問話中說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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