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其其格

其其格

第二幕

薩仁入宮以後，陳昭便一直留宿在薩仁的寝宮，甚至還下令赦了薩仁的請安，封了貴妃之位。也賞賜了許多東西，但薩仁總是轉頭就賞給了你，平日裏你用的手霜就是禦賜的，據說是從鄰國進貢的，兩年才産一次，只有幾瓶。

那時你總是趁着沒人的時候，在自己的房間裝扮精致，再穿上薩仁的衣服，如此好像自己就是公主。

除了陳昭，他身邊的內侍王喜也十分敬重她。

在大兖有一個人盡皆知的秘密，那就是得罪誰都不能得罪王喜公公，因為當今的皇帝陳昭就是他擁立的，在大兖，很多時候他的話比陳昭還要管用，是大兖最有權的宦官。

他這樣一個位高權重之人卻對薩仁如此用心，這是為何？

除了王喜，陳钰也時常來看薩仁，每當你見到陳钰的時候，你總會想起你們在宮外見面時的場景，猶如有一只手在揪着心髒，疼得讓人喘不過氣來。

因此每次陳钰來看薩仁的時候，你總是走得遠遠的，不願意靠近。

或許是薩仁的得寵在宮中招來了許多的嫉妒，其中最多的就是皇後姜禾，經常明裏暗裏找薩仁的麻煩。

薩仁卻總是一句話也不說，姜禾的惡言相向，于她而言不過是拳頭打在棉花上。

薩仁每天做的最多的事就是坐在禦池邊上觀魚，一坐就是一整天。

這日，你又陪薩仁在禦池邊看魚，姜禾卻突然出現在你們面前，似笑非笑地嘲諷薩仁好閑情。

薩仁面無表情地向她行禮，姜禾語氣有些刺耳：“既然貴妃這麽喜歡觀魚，那就數一下池中有多少魚吧？”

話落，你連忙跪在地上向她請罪，但姜禾沒有理會。

姜禾走後，陳钰走了過來，他讓你帶着薩仁回宮，他會去找陳昭說明情況的，只是被薩仁給拒絕了。

當夜，你從別的宮殿聽到，陳昭讓姜禾抄聖經，看來是陳昭知道了白天的事，在懲罰姜禾。

這天，你替薩仁整理梳妝櫃的時候，在最裏層發現了一個盒子，你一眼就認出那是孟和的。

看着盒子，你的思緒回到了小時候，那時你們還不懂男女之情，只當是彼此的好朋友，你們在王宮禦池旁的大石頭背面刻上你們的名字。

後來你再次找到那塊石頭的時候，上面已經長滿了青苔，你将青苔拂去，露出了上面的字，但卻故意沒有抹去薩仁名字上的青苔，那是你第一次和孟和離得這樣近。

回憶着那些原本早該湮沒在歲月長河中的往事，你擡手将盒子朝地上摔去，可看着盒子碎裂後，你又忙不疊将其拾起，撫摸着摔裂的傷痕，滿是心疼。

之後不知為何薩仁再次病倒了，整個人面色慘白，連寝宮都出不了，禦醫去看也查不出是什麽原因。

陳昭為此大發脾氣，責令禦醫們必須查出薩仁的病因。

然而禦醫們日夜進出貴妃殿，藥水也魚貫似地端進寝宮，卻絲毫不見薩仁有好轉。沒過多久，陳昭甚至發了皇榜，只為尋天下的名醫，救治薩仁。

民間都在傳，皇上對貴妃情根深種。

突然有一天，薩仁遞給你一封信，讓你回西域去找鳳歸，将信給她。薩仁沒有說是為什麽，你也沒有問。

離開皇宮，來到西域之後，你也沒有立馬去找鳳歸，而是四處打聽關于鳳歸的消息，你從城中藥店老板的口中得知鳳歸這段時間一直在花重金尋找一些奇怪的藥材，但那些藥材他們也沒有聽說過。

回想起當初去大兖和親時孟和跟你說的話，再加上這段時間薩仁病情的加重，你預感到薩仁此番讓你來尋的定是救她的解藥。

你将信封打開查看信的內容，薩仁果真是來向鳳歸求藥的。

握着手中的信紙，你的心跳聲萬分響亮，你知道，這封信若是落在了鳳歸手中，她必定會将藥送給薩仁。

那麽你呢？你希望薩仁活下來嗎？

回到大兖皇宮，薩仁立馬叫了你過去。

“如何了？”薩仁細聲問，許久未見，她面色愈漸不好了，連說話都費力氣。

你無聲地搖頭，隐在袖子裏地手相互絞着，強迫自己不要露出破綻，你低着頭看不見薩仁的表情，卻能猜到她錯愕的模樣。

你到底沒有将信交給鳳歸，而你也知道，鳳歸是見不到薩仁的，因此薩仁永遠不會知道你騙了她。

良久，你聽見薩仁嗤笑，随即讓你先出去，你聽話的點點頭，在門外守了近一個時辰後，薩仁再次喚你進去。

她将一封嶄新的信交到你的手上，你見信封上沒有寫名字，便朝薩仁投去疑惑的目光，她再次細聲說：“麻煩阿姐幫我把信寄給孟和。”

目及薩仁祈求的眼神，你僵着身子接過信。

出了薩仁的寝宮後，你回到自己的房間，在信封中放了一張白紙，又将原先的信火化掉，然後找人将空白的信随便找了個地方寄出去。

望着天上掠過的飛鳥，你在心中默念：這都是你欠我的。

又過了一段時間，姜禾的人找到你，她讓你将一些城防圖放在薩仁的寝宮，給了你一箱珠寶，還允諾你，事發後一定會保你的安全。

你當時猶豫了許久，畢竟這如果被發現了，可是殺頭的大罪。

後來左思右想下，你放棄了這樣作，雖然你恨薩仁，但你知道她已經沒有多少時日了。不過你也不喜歡姜禾，居然想出通敵這樣卑鄙的手段。

忽地，你心生一計，假意接受姜禾，實則将這件事故意透露給了王喜，王喜頗有權力，又對薩仁上心，必定知道應該如何處理。

于是你尋了個日子，讓王喜在不發現自己的情況下，發現那些贓物。

王喜臨走是警告你不許将此事外傳，你乖巧的點頭，之後便等着看王喜會如何處理這件事，然而過了很久，你也沒有等到消息。

這讓你心中有些失落，不過也是，王喜權力再大又能怎樣？姜禾可是皇後。再者，王喜雖然對薩仁上心，卻終究非親非故，沒必要去深究這件事。

之後，薩仁的病情愈漸加重，陳昭也整日陰晴不定，連帶着太醫署的禦醫們大氣也不敢出，生怕一個不留神就沒了命。

就在你以為薩仁會這樣死去的時候，你卻收到了鳳歸的信，她說她已經找到了藥，會親自送過來。

得到消息的你只覺額頭的青筋暴跳，明明你沒有将信送去西域，為什麽藥會送過來？鬧到薩仁信不過你，又單獨寄了一封信？

你知道藥絕對不能送進宮，否則一切前功盡棄，尤其當你得知送藥的人是鳳歸之後，更加兩難了起來，鳳歸武功高強，誰能攔得住她？左思右想下，你變賣了之前薩仁賞賜給你的物品，又偷了之前出宮的令牌來到宮外的黑市。

你買通了數名殺手，讓他們務必将鳳歸攔在城外，不要讓她進城。你仔細觀察過薩仁的近況，不出所料的話，撐不過三日。

次日立春，你再次聯絡黑市的人，讓他們務必攔住鳳歸。

薩仁如往常那般，昏昏沉沉，一直到了臨近酉時（晚上五點）才醒來，但看她氣色卻比之前要好上許多。宮中的婢女們都面露喜色，紛紛低語薩仁開始好轉了，但你卻隐隐覺得，這應該就是人們常說的回光返照吧。

之前你以為薩仁還能撐三天，沒想到......

你替薩仁梳妝打扮的時候，她囑咐你給她戴一些顏色鮮豔的發飾，聞言你挑了一些适合她且顏色鮮豔的首飾，一番裝扮後，再無之前的病态，變得楚楚動人起來。

用過一些飯食後，你聽見薩仁說：“今日是立春，不如請陛下一同去攬月亭賞月吧。”攬月亭是皇宮內最高的建築，登頂後可以鳥瞰整個皇宮。

你應了薩仁的話，親自去請陳昭，到了嘉明殿的時候才被告知陳昭在姜禾的寝宮，于是你又直徑去了皇後寝宮。離開嘉明殿的時候，正好到了交替的時辰，守衛們正在和守夜的人交接。

還未到姜禾的寝宮，你便遇見了陳昭，你告訴陳昭，薩仁想請他去攬月亭賞月，陳昭沒有絲毫猶豫，擺駕去了薩仁的寝宮。

戌時（晚上七點），所有的人都守在亭外，你也只能隐約看見薩仁和陳昭的身影。擡頭看着天上的明月，心中莫名惆悵起來。

忽地，遠處有隐隐火光，并且還有兵器相撞的聲音，其他人也注意到，開始紛紛張望。伴随着“嘭”的一聲，夜色中炸開一朵碩大的火花。

陳昭的親衛們跑來禀報，安王反了。

緊接着，親衛們護送着陳昭和薩仁離開攬月亭，往嘉明殿去。你緊跟在隊伍之中，只見帶頭的親衛在嘉明殿後方最隐蔽處打開一道暗門，你們進入之後，暗門便關閉，牆壁十分平整，看不出痕跡。你們在暗道中行走了許久，最後來到嘉明殿的正廳。

一個宮人壯着膽子去看外面的情況，只瞄了一眼便吓得屁滾尿流，癱坐在了地上。你沉着臉，看來外面已經被包圍了。

嘉明殿顯然已經不安全，親衛點了幾個人去探你們來時的路，其中就有你，當下的情況誰也不敢反抗，你跟着人群的最後面進了之前的暗室。

不過多時，你們來到了出口，卻隐隐聽見外面有陣陣沉重的腳步聲，顯然後方也被精兵圍住了，無奈你們只能往返。

可越靠近，便越能聞到煙的味道，等你們來到大殿的時候，整個大殿被火箭射穿，燃起熊熊烈火，所有人都喪失了理智開始慌忙逃竄掙紮，你被人群撞倒在地。

劇烈的疼痛讓你無法站起身來，視線也越來越模糊，直到徹底昏厥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你在黑暗中醒來，環顧四周，一片黑暗，你甚至不能确定自己是否醒着。之前的一幕幕，席卷而來，一會是顧若的記憶，一會是其其格的記憶。

這兩種不同的記憶不斷充斥着你的大腦，讓你感覺頭痛欲裂。

突然，四周亮了起來，你的周圍出現了五個人，在他們之中，你一眼就發現了陳钰的身影。

你的腦海中浮現出你們在樹下相遇，又在城外分離時的場景。

入宮後，每次看着不知情的陳钰天天去找薩仁，你都忍不住想告訴他實情，卻又不知從何說起，下面無盡再次相見，你心中依然糾結，是否要告訴他，你才是當年那個和他相見的人。

正在你糾結的時候，一個蒙面男子從黑暗中走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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閱讀完劇本後私聊主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