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公路埋屍案(三)
公路埋屍案(三)
“我就知道他有今日,傷天害理的事做多了,老天遲早有一天會收了他!”白果擦幹淨眼淚,繼續編籮筐。
“他最後一次在家是什麽時候?”
“不記得了, 那天他回來急急忙忙的,說要出趟遠門, 走的時候還順走了他哥的衣服。”
“是不是一件西裝?”
“是, 他嫂子剛給他哥買的,就被這個小兔崽子順走了。死了好, 死了清靜!”白果用手背狠狠擦了下眼角,惡狠狠地道。
“他有沒有說得罪過什麽人?”
“沒說, 我也不想聽,就當沒這個兒子!”
“白偉的屍骨在市局,你們抽空把屍骨領走”
“你們看着處理吧, 混賬玩意兒, 進不了祖墳。”
“我們沒有處理的權利。”
從白家出來, 顧放長舒一口氣。白偉生前做了不少壞事, 連他的父親都不待見他。他死前肯定得罪了什麽人,他恐怕也知道後果嚴重, 才選擇逃跑, 終究是沒有逃過。
當年是誰要殺他呢?
再回到市局後,查看了所有有關白偉的卷宗, 在他供述的盜竊案中, 并沒有二十年前到南阜市的盜竊案。
顧放皺着眉沉思, 是當年審訊的時候漏了還是白偉故意隐瞞?若是白偉故意隐瞞, 那麽當年他盜竊的數額肯定不小。
對白偉的生平扒了又扒, 仍舊沒有進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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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放煩躁,便到法醫室查看沈星言的研究進展。一進去就聽到了歡呼聲, 三個法醫都面露喜色,他也跟着一喜,“成了?”
沈星言戴着口罩、手套,穿着防護服,“只是分離出了少量的DNA,不知道能否化驗出結果。你那邊怎麽樣?”
安信拿着檢材去化驗,鮑武掩飾不住地高興。
顧放嘆口氣,“沒有你們順利,線索斷了,只知道當年白偉曾經得罪過人,至于是什麽人,暫時查不到。”
“別氣餒,既然白偉的屍骨重見天日,說明冥冥中自有注定,說不定線索在哪個地方等着,只是還沒有找到。”
顧放呲着牙樂,“老鮑,你們法醫室的人可越來越會安慰人了啊。”
鮑武跟着笑,“我們法醫室出人才。”
沈星言摘下口罩,洗幹淨手,用毛巾擦着,“當年建設公路的工人都篩查了嗎?”
“過去三年了,找到他們不容易,我已經讓楊大偉帶隊去查了,希望能找到些有用的線索。對了,若是能匹配出DNA,你們就可以申報課題了。”
鮑武:“我正有這個打算,到時讓小沈帶課題,争取把技術推廣到各個法醫室。”
沈星言有些羞赧,她這算不算剽竊後人的研究成果?可是目前的形勢也只能趕鴨子上架,各位後世的前輩,對不住了。
一個多星期後,鮑武帶着實驗結果到省廳做彙報。南阜市市局法醫沈星言,研制出了用活性劑分離出白骨化的屍骨中的DNA的方法。
省廳對這項研究成果十分重視,不但給南阜市法醫室撥了研發經費,讓他們繼續深入研究在DNA 提取這個課題,還給沈星言發了先進個人獎,法醫室發了集體獎。
鮑武沒想到在有生之年,能看到DNA技術的突破,看沈星言的眼神像看寶貝一樣。去年顧放說要調一個剛畢業的女法醫過來的時候,他還很不情願,如今看來,還是顧放的眼光長遠。
南阜市法醫室因為此項成果,一下子成了香饽饽,就連從沒說過話的同學都打電話過來。
沈星言聽着一個又一個電話,不勝其煩,當初她暈屍體的時候,都避她如蛇蟻,剛取得了點成績,他們就都來攀關系。她跟安信講,再有找她的電話就說她不在。
安信也很苦惱,最近找他的人也變多了,無論他怎麽跟人家解釋,不是他研究出來的成果,人家都不信。
鮑武那邊更是忙的腳不沾地,很多老法醫跟他取經,怎麽樣才能發掘出像沈星言那樣出色的後輩。
張長明更是一天到法醫室轉好幾圈,激勵他們好好工作。每次都會在沈星言面前停留片刻,對着她贊許的點頭再點頭。
沈星言謙虛的表示這沒什麽,今後她會更加努力工作。
張長明誇她做事情低調,還拿出顧放做比較,說顧放做出點成績就翹尾巴。
顧放沒想到會被拿出來鞭刑,對張長明從鼻孔裏出氣,他幹的是玩命的活,跟法醫能一樣嗎。
顧放到沈星言面前賣慘,“我明明取得了成績,被老張貶的一文不值,我不服。”
“張局是愛之深責之切,誰不知道他偏愛你。”
“不,他現在偏愛你。”
顧放大馬金刀的坐在椅子上,環抱着雙臂,一個大男人露出好像小動物被遺棄的表情。
鮑武踢他的腳,“怎麽着,我們法醫室取得了成績,你看不慣?”
“誰說的,我比你們還高興。”
“那你這是幹什麽?來跟我們小沈争寵?”
“那沒有,我就是發發牢騷。我總不能在隊員面前發牢騷吧。”
鮑武一想也是,便笑了笑,由他去了。
由于新技術的研發還不太成熟,沈星言在加緊完善。有心急的法醫,已經打報告要來學習。
鮑武只好跟張長明申請,等技術再成熟些,由沈星言統一培訓,一個個地來,浪費時間和精力。
張長明同意了這一建議,駁回了發來的申請,同時請示了省廳。
省廳的領導們自然贊同,法醫室總算是消停了下來,沈星言也安心搞起研究。
另一邊,在警方的努力下,終于找到了幾個當年曾經參與公路建設的臨時工。
據他們說,由于是臨時工,大家彼此不熟悉,人員更疊快,除了工頭,誰也認不全人。
至于當時有沒有發生特殊情況,他們說的倒是跟傳言有幾分像,在道路施工到一半的時候,連降暴雨,沖毀了路基。
當時有人害怕,偷偷溜走了,連工錢都沒拿。
雨停後,為了趕工期,他們連夜施工,發現屍體的路段就是夜間施工的。
顧放推測,兇手是趁着夜間施工把人埋在了裏面。可是這麽大的動靜,不可能不被人知道,除非死者當時處于不能呼救的狀态,可他明明是被活埋的。
想不通啊想不通。
如此又過了一個星期,由于案件一直沒有突破性的進展,二支隊準備投入警力到其他的案件中,又接到了報警電話。
報警的是兩對情侶,他們去爬野山,在一處山坳裏發現了屍骨,顧放帶着隊員和法醫立刻趕往現場。
兩個姑娘被吓得不輕,臉色慘白。其中一個男孩子講述,他們聽別人說爬野山有趣,就想找座沒有開發過的山爬爬,找點刺激,沒想到剛爬了兩個小時就看到了屍骨,太倒黴了。
屍骨已經白骨化,頭顱更是成了很多蛇蟻的窩。衣服勉強可以辨認,上身着藏藍色外套,條紋T恤,下身穿深灰色褲子,球鞋。
屍骨成趴着的姿勢,右手朝上,左手與身體齊平,右腿朝上,左腿曲起,像在往上爬。
顧放擡頭望去,頂上有塊凸出來的石臺,從死者的所處的位置推斷,極大可能是從上面墜落的。當時還沒有死,才會有攀爬的動作。
鮑武簡單檢查了屍骨,根據白骨化程度推斷,死亡時間在三年到五年之間。死者是一名男性,身高175厘米左右,年齡在40歲到45歲之間。
安信把屍骨放進屍袋裏,道:“小沈又要忙起來。”
顧放掃了他一眼,“死了這麽久,怎麽也沒有人報案?”
“也有可能報過案,找不到人擱置了。”
顧放點頭,确實有可能,“把頭骨給我,我去找鐘教授。”
鮑武道:“我跟你一起去,我一直想會會這位鐘教授,總是找不到時間,趁着小沈抽不開身,我替她跑一趟。”
顧放笑,開車帶着鮑武和頭骨直奔美院。
鐘教仁在上課,兩人因為拎着頭骨不方便進教室,就在校園裏的花藤架下等。
突然聽到兩個同學議論,“莫須言的最新連載你看了嗎?”
“看了,我去,太震撼了,被埋在公路裏的死者竟然是個殺人犯!”
“原來我還同情死者,不但被活埋,死後還要被車子碾,沒想到他那麽殘忍,活該被埋。”
“公路大俠為民除害,比警察強多了。”
顧放眉心蹙起,他無奈地看向鮑武,鮑武冷笑幾聲,示意他繼續聽。
“就是,公路大俠幹的好事肯定不止這一件,可惜這幾天看不到連載了。”
“莫須言不是說了嗎,他身體不舒服,停更兩天,他會繼續寫的。”
顧放走了過去,笑眯眯地問:“同學,你們在哪裏看到的莫須言的連載?我也喜歡看他的小說,可惜廣源日報不讓連載了。”
兩個人本來還挺戒備,一聽說他也喜歡莫須言,就像找到了同盟。
其中一個道:“他現在一個小報上連載,說是大報紙限制言論自由。”
顧放暗暗冷笑,真會講,明明是他惡意煽動群衆,卻說是限制言論自由。顧放臉上卻是笑眯眯的,像誘使人做壞事的大灰狼,“是哪個小報?我也去買。”
另一個像是變魔術一樣,從身上拿出一張報紙,報紙疊得四四方方,最上面就是莫須言的小說,他展開報紙給他看報紙的名字——向晚晚報,一個從未聽說過名字的報紙。
顧放還是笑嘻嘻的,“多謝啊,我等下去買。對了,我剛才聽見你們說莫須言這兩天停更了。”
那人翻出小說,給他看最後一段:親愛的讀者朋友們,因為身體不舒服,要去醫院挂鹽水,小說停更兩天,兩天後複更。
顧放做出失望的表情,“可惜了,我正追的上瘾。”
那人有些不高興了,“莫須言的身體要緊,小說可以慢慢寫,要是身體垮了,就再也寫不了小說了。做為喜歡他的讀者,我們要為他考慮。”
“是,你說的對,我太狹隘了!”顧放趕緊做自我批評,又跟他們扯皮了兩句,才轉身離開。
一到鮑武跟前,他的臉就冷了下來,“我看有必要請莫須言來下局裏了。”
“他只是寫小說,又沒有實質性的犯罪,讓他到局裏師出無名。”
“我就想問問他憑什麽認定白偉是殺人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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