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 藝術之殇VS販賣兒童案(十三)
藝術之殇VS販賣兒童案(十三)
真是ri了狗了, 蕭棟梁心裏罵人的話翻了一波又一波。
潘鼎眨着無辜的眼睛,嘴巴扁着,委屈地搖晃着手铐, “你們為什麽抓我?我又沒有犯法。”說話的聲音竟然跟七八歲的孩童一樣。
方向在蕭棟梁耳邊低語,“潘鼎本來單獨關押, 突然抓到一個入室盜竊犯, 沒有別的地方了,就跟他關在了一起。那個入室盜竊犯膽子不小, 趁着夜裏看守松,竟然撬開了鎖要逃。
潘鼎一看, 也跟着往外跑。恰好被我發現,我想着潘鼎是重案犯,不能讓他跑了, 就給他按住了, 誰知道他突然就喊了起來。聲音就跟現在一樣, 還說我一個大人欺負小孩子。他比我都大, 算哪門子的孩子!”
方向十分不滿,他才是孩子好不好。
蕭棟梁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 黑着臉道:“你殺了人, 證據确鑿!就算你再抵賴,也沒有用!”
“殺人?”潘鼎眨巴眨巴眼睛, 他一個大男人做出孩童的動作, 說不出的詭異和違和。
“讓我再幫你回憶回憶嗎?江夏、葛磊、崔五, 他們的命都折在你手上。”
“他們?”潘鼎歪着頭, 突然笑起來, “我記起來了,他們是自願的啊。我跟江夏姐姐說我要完成一幅偉大的畫作, 需要她幫忙,她答應了啊。”
蕭棟梁和方向俱都一怔,沒想到竟意外獲得證詞。
方向:“你胡說,你是不是騙了她?”
“我沒有,江夏姐姐本來就是人體模特,我讓她幫忙完成畫作有什麽問題。再說那副畫作多麽偉大,拍賣了那麽高的價格。她成為畫中人,應該感到高興。”
“簡直胡說八道!沒有人會願意為了一幅畫獻出生命。”
“你們不懂,畫裏的世界才是美好的,不然江夏姐姐為什麽是笑着的,因為她開心啊。”
“她是因為一氧化碳中毒才會面帶微笑,并不是她願意。”
潘鼎突然變了臉色,“你為什麽總是跟我對着幹!我說了她是自願的!你再反對我,我就把你綁起來,放到衣櫃裏!”
蕭棟梁制止方向,冷聲道:“你就是這樣對待葛磊的吧?”
“葛磊是個壞人,他欺負潘鼎,搶她的女朋友,害潘鼎傷心很久。本來潘鼎利用家裏的積蓄開了美術館,在圈子裏有了點名氣,偏偏他出來攪和,到處出高價拍畫,導致大家都忘了潘鼎。”潘鼎嘟着嘴,“他活該!”
蕭棟梁駭然地吞了口唾沫,“你說潘鼎?”
“對啊。”
“那你是誰?”
“我是小小潘啊,是潘鼎的好朋友。他太懦弱了,有些事情需要我去做。”
“比如呢?”
“比如完成偉大的畫作,潘鼎最大的心願就是畫出曠世神作。可是他好久不拿畫筆了,為了生活不得不經營美術館。我要幫他完成他的心願,畫出不一樣的畫作。”
“你所謂的不一樣的畫作就是殺人?”
“除了葛磊,江夏和崔五都是自願的,尤其崔五,他說我是他的恩人,他願意用生命報答我。他死前我給他洗了澡,剃幹淨了他身上的毛發,請他吃了好吃的,衣服也洗幹淨了。他說他從來沒有這麽幹淨過,他死的時候很坦然。”
“葛磊呢?”
“他是自找的,他總是在校友錄裏炫耀,還說到了南阜,要和在南阜市的同學聚聚,他分明是就是想羞辱潘鼎。讀書的時候,他被稱為不世出的天才,潘鼎也不差啊,他的畫作還在省裏獲過獎,偏偏畢業後不得志,為了生活不經營美術館。
潘鼎的心裏是痛苦的,他想擺脫現狀,可是他知道他現在的生活是美術館給的,他又離不開,他很糾結,不知道該怎麽選擇。我不想在這個時候,讓葛磊打擾他,葛磊的出現勢必會讓他更加困擾。”
“就因為這樣你殺了葛磊?”
“他不該死嗎?他搶走了薛岚,潘鼎到現在都沒有結婚,就是因為他!他應該慶幸,死後成為了我畫中的人物。”稚嫩的童聲說出了令人膽戰心驚的話,而他卻覺得理所當然。他沒有犯罪的認識,跟不認為殺人是多麽嚴重的一件事。
蕭棟梁問:“你做這些事的時候,潘鼎知道嗎?”
他搖搖頭,“我不想讓他知道,他該重新拿起畫筆,當他看到我的畫的時候,一定會做出決定的。”
蕭棟梁讓他在審訊筆錄上簽字,他拿起筆,簽的字竟然跟留下的字條一模一樣。
蕭棟梁:“順便問下,你為什麽在紙條上寫:不好玩太慢了,你心裏也知道自己在殺人對不對?”
“小小潘”擡起頭看他,笑得十分無辜,“不,我是覺得你們來的太慢了,這麽好的畫作,卻沒人欣賞。”
蕭棟梁:……
方向瞠目結舌,這是他第一次經歷大案,被“小小潘”駭人的言論震碎了三觀,他自以為的好畫作,卻是拿別人的生命“畫”的,卻毫無悔改之意。
“小小潘”:“你們什麽時候放我出去?我還有畫作沒有完成,等完成了邀請你們去看。”
方向咬牙說道:“你沒有機會再‘畫’了。”
蕭棟梁把對“小小潘”的審訊情況上報給張長明,張長明震驚,以為蕭棟梁在開玩笑,但是在看完蕭棟梁的臉色後,他收回了要說出口的話。
蕭棟梁連續審訊一夜,又險些被震碎三觀,此時的臉色又黑又沉,眼底下大片青紫,嘴唇四周冒出了胡子茬,鼻尖上甚至長出了一顆痘痘。
蕭棟梁:“是不是要找個精神科的醫生給他看看?做個精神鑒定?”他拿着審訊記錄拿不定主意怎麽結案,便去找了沈星言。
沈星言看完,道:“潘鼎有精神分裂症,小小潘應該就是他分裂出來的人格。被分裂出來的人格做的事,潘鼎應該不知情,他恐怕不知道自己人格分裂。”
張長明道:“去聯系權威部分給他做個鑒定吧,只是一旦确定他患有精神疾病,恐怕就不能判刑了。”
蕭棟梁沉默,如此江夏他們三個不就白死了,他們的冤從哪裏伸。就算潘鼎有精神疾病,是他分裂出來的人格做的,可行為主體還是他啊,他得為他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讓蕭棟梁惱火的是,潘鼎恢複了主人格,依然矢口否認曾經犯下的罪孽,還在叫嚣着找律師。直到方向把昨晚的審訊一五一十地告訴他,他才消停。
潘鼎根本不知道自己生病了,他以為記憶的缺失是得了艾滋海默症,他甚至懼怕看醫生,怕被下診斷書。
蕭棟梁深挖了潘鼎的社會關系,原來他在四歲那年父親因為車禍去世,由母親撫養長大。他母親很癡迷畫畫,希望他将來成為畫家。每天逼着他畫畫,除了畫畫不準做別的事情。
其實潘鼎根本不喜歡畫畫,為了讓母親高興,只能逼着自己畫。唯一能吐露心聲的機會就是上床後跟人偶談心,他給人偶起的名字便是小小潘。
之後,小小潘便是他生活裏的慰藉,不管是傷心還是高興,他都會告訴小小潘。
長大後,小小潘就成了他腦海裏一個虛幻的存在,他跟他談心,跟他哭訴。唯一得到救贖的機會就是遇到了葛磊,偏偏葛磊撬走了他的女朋友。自此後,潘鼎徹底封閉了自己的內心,他只能小小潘交流,以至于小小潘成為了他的副人格。
這件案子的後續,蕭棟梁沒有跟進,而是交給了鄧宇,他無法接受一個精神病人殺人後無法判刑。
蕭棟梁跑到法醫室跟沈星言吐苦水,沈星言只是聽着,偶爾點個頭,回應一下。
安信斜眼瞧着,挖苦道:“蕭隊長,你老是往我們法醫室跑什麽?你是一支隊的隊長。”
蕭棟梁本來心情就不好,說話的聲音大了起來,“就允許顧放有事沒事的來法醫室,我就不行?!”
“這是誰在念叨我呢?”顧放吊兒郎當地走進來,臂彎裏挎着個袋子,“我當是誰呢,原來是蕭隊長啊。”
“你來幹什麽?”蕭棟梁氣悶,真是不禁念叨。
“我來幹什麽關你什麽事!”顧放故意翻了個大白眼,把袋子給了沈星言,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轉彎,聲音都溫柔了,“給你的,這次辛苦你了。”
沈星言笑眯眯地拿過去,竟然是Sony WM-EX5随身聽,這玩意兒太有年代感了。
顧放:“喜歡嗎?”
沈星言點頭,“謝謝啊。”
“我那邊有磁帶,想聽什麽随便拿。”
蕭棟梁沒想到顧放不但帶東西過來,還這麽貴。
安信以眼神告訴他,為什麽顧放可以來,因為人家來帶東西啊,您來,只帶了滿腹牢騷。
蕭棟梁擰眉盯着沈星言手上的随身聽,他就是不吃不喝好幾個月也不一定買得起這玩意兒,可他不想被顧放比下去,“這有什麽,我下次拿個更稀罕的。”
顧放拍手,“好啊,什麽時候?我等着。”
蕭棟梁狠狠瞪他一眼,從他身邊走過。顧放像是知道他要撞自己,故意閃了下,讓蕭棟梁撞了個空。
顧放龇着牙樂,“蕭隊長可別光說不練啊。”
蕭棟梁咬牙,顧放笑得他眼疼。
過了幾日,蕭棟梁搬了一臺咖啡機到法醫室。方向和鄧宇聞訊趕過去,方向圍着咖啡機轉圈,“原來這就是咖啡機啊,沒見過。蕭隊,你什麽時候給咱們隊也弄一臺啊?”
鄧宇從後面扇他的後腦勺,小聲道:“你沒看蕭隊正單着的麽,你一個大小夥子喝什麽咖啡。”
方向立時明白了,趕緊閉嘴,悄咪咪溜了出去。
顧放完全不看咖啡機,這都是他玩剩下的,欠欠地道:“蕭隊,你的咖啡豆不行啊,磨出來不香,我那有好的,明天拿過來給你嘗嘗,保證唇齒留香。”
蕭棟梁恨不得拿針縫上他的嘴,好好的一個人,幹嘛長張嘴,讨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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