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來信
來信
若二公子胸口那疤是兩年前所致,那他定然不可能是歲歲的親爹!
見穆兮窈微抿着唇,面色似有些不好,魏子紳疑惑道:“怎的了?”
“無事……”穆兮窈笑了笑,“其實奴婢那日無意瞧見了二公子胸口的那道長疤,若是兩年前所致,便覺得大抵很疼吧。”
“戰場上刀劍無眼,受傷在所難免。”魏子紳道。
那你和侯爺身上可也有這般傷疤。
若林铮真的不是,穆兮窈實在不能排除魏子紳這個可能,畢竟他自小長在安南侯府,不少人提及他,總是與安南侯府聯系在一起,且那日赴宴,他極有可能與安南侯兄弟二人一道前去。
畢竟穆兮筠只說什麽榮華富貴,從未說過她要嫁的人是安南侯府的。
穆兮窈很想問這話,但曉得不能這般問,只道:“倒也是了,表公子若是無事,奴婢便先告退了。”
見魏子紳應聲,穆兮窈福了福,折身出了營帳。
她萬萬想不到,本以為尋到了歲歲的親爹,卻不想一切竟是回到了原點。
她在心下低嘆了口氣,歲歲的親爹究竟會是誰呢……
林铎自主帳往魏子紳這廂而來,恰巧看見那個纖細袅娜的身影掀簾而出,他滞下步子,不由得劍眉微蹙。
魏子紳方收起手中的信箋,便見林铎微沉着面色入了內,開口便道:“她……來你營帳做什麽?”
這個她指的是誰,魏子紳心知肚明,他淺笑道:“她是軍營裏的幫廚,還能來做什麽。”
言罷,将視線投向桌角,林铎亦順勢看了眼擺在那廂的食案,面色方緩了幾分,他在魏子紳對側落座,默了默道:“此番岑南之行,她雖幫了我們許多,但還是莫要與她靠得太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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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子紳挑眉,“為何?”
林铎掃他一眼,薄唇微抿,“她似乎……有些奇怪。”
魏子紳替林铎倒了杯茶水,明白他所說的“奇怪”是何意,那叫瑤娘的女子确實很聰慧,此番也虧得她的配合,才讓他們這般順利。
可是,她似乎太“聰慧”了些,就好像是在故意引着他們去了解某些事一般。
她後來的解釋雖也算合理,但有時候,解釋亦會是一種掩飾……
想必,他這兄長當也同他想的一樣。
然魏子紳将杯盞推向林铎,卻是明知故問,“兄長覺得她哪裏奇怪?”
見林铎不言,他頓了頓,揶揄道:“難不成是怕她對我存着什麽旁的心思?”
林铎飲茶的動作微滞,稍稍撇過眼,“我看她與阿铮走得也近,或真有那般打算,不得不防。”
“兄長還在乎這些?”魏子紳摩挲着光滑的杯壁,似笑非笑,“兄長是怕我和阿铮被她蠱惑,還是怕她……落入我們手中?”
林铎驟然看來,肅色道:“你怎也學會了渾說,她可是個寡婦!”
是啊,她可是個寡婦……
魏子紳看着眸色沉冷的林铎,也不知這話他是在對他說,還是在同自己說。
可他兄長自己的事,他終究不好插手,還是由他自己想清楚為好。
他不再繼續調侃林铎,稍斂了笑,複歸幾分正經,“兄長莫動氣,我也不過玩笑,今日兄長不來,我也是要去尋你的,先頭你讓我調查的京城之事,有了消息。”
魏子紳拿出收好的信箋擺在林铎面前,“想來兄長也清楚,他們當不可能平白給你下藥,大抵是想達成什麽目的,比如以你毀人清白為名,令你不得不娶,那他們安排的大抵不是什麽婢子,應是有身份家室的女子。”
這猜想同林铎的一般而二,他明白他們如此做的緣由。因那事發生前一陣,京中盛傳陛下想将九公主許配予他,不管傳言真假,那廂當是急了,畢竟九公主是太子一母同胞的親妹妹,若他尚了九公主,便等同于成了太子的左膀右臂。
他們自是得毀了此事。
魏子紳繼續道:“那日,鎮國公府設宴,前院邀的是男客,後院則是女客,因是夜宴,不少參宴的閨秀都留宿在了鎮國公府。此番我命人去查,這些留宿的姑娘中,剔除掉那些隸屬于太子陣營的,剩下的便是這幾位。”
先頭因着林铎對此事并不大關心,故而魏子紳更側重于調查下藥之人,而對那晚的女子有所疏忽,但看林铎複又關心起此事,方才多上心了幾分。
林铎盯着紙面,信中所列的共有六人,家世各有高低。
“前四位女子,而今已然出嫁,待字閨中的唯有最後兩人。”
林铎将視線瞥向最末端,便見紙上寫着。
太常寺典簿穆致誠嫡女穆兮筠。
庶女穆兮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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