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探望

探望

唐湛蹙眉, “月疏與沈太傅,當年都未定親, 沒影的事兒,還是莫要胡說。”

“哪是胡說呀,雖得還未定親,但這二人兩情相悅,你我還有爹娘都是看在眼裏的,只是當年沈太傅還未考取功名,又自覺家門寒微, 這才遲遲未來提親。”楊氏道, “娘當初還同我說,等月疏從岑南老家回來,就安排他倆定親的,誰曾想, 月疏卻……”

提及舊事,楊氏頗有些停不下來, “再說那沈太傅,在東宮當值,貴為太子太傅卻至今未娶, 除了我們和母親,他大抵是世上為數不多還記挂着月疏的人了吧……”

楊氏說着, 眼眶便濕潤起來, 即便過了那麽多年,對于唐月疏之事,他們唐家人仍始終無法釋懷。

唐湛拍了拍妻子的肩膀, 又是一聲長嘆,他又何嘗不難過。

他也知道, 沈太傅深情,始終對他家月疏念念不忘。即便後來考中功名,身居高位,也未與唐家斷了來往,他一手丹青名噪天下,連陛下都極為鐘愛他的畫作,多少人前來拜師他都不曾應允,卻是主動尋上他那弟弟唐澤,将允晔那孩子收為了關門弟子。

唐湛知曉沈澄的想法,他是不想與唐家斷了聯系,不,應當說是與月疏。

然像他這般過分沉溺于往事,也不知,是不是好事了。

那廂,穆兮窈帶着歲歲回了安南侯府。

分明已累了一日,也未午晌,可歲歲仍是新鮮得緊,絲毫沒有睡意,直等着林铎回來,便迫不及待撲進爹爹懷裏。

林铎一把将歲歲抱起,見她這般高興,問道:“今日在唐府玩得可開心?”

“開心。”歲歲笑道,“爹爹,有人誇歲歲畫的好,歲歲得了獎品,那麽大一盤點心,可好吃了。”

穆兮窈聞言,捂唇t忍俊不禁,歲歲自後院回來,便死死捧着那盆蓮花酥不放,還将“獎品”統統都吃下了肚,導致這午飯晚飯都沒吃多少。

“哦?”林铎眉梢微挑,“我家歲歲這般厲害,看來我林家往後莫不是要出一個丹青聖手。”

丹青聖手?

Advertisement

這期望可是太誇張了些。

穆兮窈曉得林铎在哄孩子,不過倒是不曾聽說林家有誰擅丹青,她亦是不擅的,也不知歲歲這天賦究竟傳自于誰。

歲歲尚不懂什麽是丹青聖手,但她想起今日在唐府後院發生之事,好奇地問道:“爹爹,歲歲姓什麽,有人說,歲歲沒有姓,是野孩子……”

穆兮窈聽得這話,心下咯噔了一下,擡眸看去,便見林铎的臉驟然沉冷下來。

當初她給歲歲取名,就沒想着什麽姓的事,她厭惡穆家,便不欲讓歲歲冠以“穆”這個姓,後頭歲歲與安南侯相認,她也沒有好生與歲歲說過這事,她不曉得自己姓什麽也是理所當然。

但不曾想卻被人以此事嘲諷于她。

幸得歲歲年紀小,尚且懵懂,不然怕是早被這話給傷了。

林铎抱着歲歲坐下,問道:“是誰同你說的這話?”

“是一個叫蘇茵的姐姐。”

林铎暗暗垂了垂眼眸,沒有言語,片刻後,方才淺笑着道:“歲歲自然有姓,歲歲姓林,同爹爹和二叔一樣。”

歲歲眨了眨眼,“那歲歲是叫林歲歲嗎?”

林铎搖頭,“不,歲歲只是小名,你往後會有一個正式的名字。”

“那歲歲何時會有正式的名字?”

“很快。”林铎眸光溫柔,一字一句道,“名字是很珍貴之物,要伴随一生,再加上歲歲是爹爹和娘親的寶物,所以更需費一番功夫,好生來取。”

林铎的話令穆兮窈一瞬間生出幾分恍惚。

她也不知自己的名字究竟是由誰來取的,是她那父親,還是她阿娘,但那人替她取名時,是否也懷着珍視之心,預以期許呢。

得了林铎承諾的歲歲很快便在心滿意足中睡了過去,穆兮窈替歲歲掖了被角,放下床簾,起身行至外屋,就見得林铎正提筆伏案而書。

她悄聲上前,湊近去瞧,便見林铎落筆,看向她道:“這幾日,我替歲歲拟了幾個名字,你瞧瞧,哪個更好些。”

穆兮窈沒想到林铎不言不語,已然默默在思量歲歲的名字,倒是比她這個當娘的更為用心,她凝神細細看了半晌,片刻後手指在其中兩個上點了點。

“我私心覺得,這兩個,倒是不錯。”

林铎垂首看去。

一個是“林意渺”,而另一個則為“林意斓”。

他特意命人翻過族譜,歲歲這一輩的女孩,當是“意”字輩。他姑母林毓和妹妹林琬,因得同輩的姑娘實在是少,故而并未從族譜,名字取得也更随性些。

但對于歲歲,既是他的女兒,林铎想做到盡善盡美,給她個最正式的名字。

畢竟過去兩年多,他未陪在歲歲身邊看着她長大,終究是對她有所虧欠。

見穆兮窈選了這兩個,他頗為詫異,不由笑道:“你倒同我想的一般無二,改日我便進宮呈予太後,請太後定奪。”

穆兮窈點點頭,她朱唇抿了抿,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好一會兒,方才遲疑着開口道:“侯爺,我在想,過兩日要不要去楊府探望大姑娘。”

這個“大姑娘”指的是誰,林铎自然清楚,他劍眉微蹙,并未多說什麽,只道:“那便去吧,你很快就是這侯府的主母了,琬兒既得不能來,你去見見她,也好。”

林铎說話間,穆兮窈始終悄悄觀察着他的神色,但見他語氣平淡,似也看不出喜惡,便颔首,低低“嗯”了一聲。

翌日早,穆兮窈讓周管事向楊府遞去拜貼,很快就收到那廂答複。

兩日後的清晨,穆兮窈讓府內下人将備好的禮品搬上車,帶着紅蓮往那楊府而去。

林琬畢竟因着小産卧病在床,小孩子鬧騰,帶着歲歲就怕擾了她歇息,穆兮窈便将歲歲留在了府裏。

抵達楊府,穆兮窈遠遠就見一人等在門口,看年歲模樣,大抵就是林琬的婆母,楊從槐的母親,楊家老夫人鄒氏了。

鄒氏大抵三十餘歲,不足四十,身姿豐腴,她笑容滿面地迎穆兮窈入了府,去往林琬的院子,一路邊走邊道:“我家槐哥兒疼愛妻子,每日都讓大夫前來請脈,琬兒的身子,這些日子可是好了許多。”

穆兮窈聞言笑道:“多虧夫人和楊大人照料了。”

“嗐。”鄒氏道,“哪的話,打琬兒嫁進來,我便将她視作我的親生女兒,這些不都是應當做的嘛。”

兩人說話間,便已抵達了林琬所在的院落,方入了垂花門,廊下坐着的婢子就喊着“穆二姑娘來了”,快步進去通禀。

不多時,穆兮窈眼見一披着小襖的女子由侍婢扶着從屋內出來,在她面前低了低身。

“姐姐來了。”

穆兮窈定睛看去,眼前的女子如弱柳般身形纖細,面色略有些蒼白,眉眼之間隐隐能看出同林铎林铮兄弟倆有些許相像,可或是并非一母所生,到底也沒有那麽相似。

不同于林铎林铮,乃至于林毓眉眼之間自帶的英氣,林琬天生柔弱,看見她的第一眼,穆兮窈就覺看見了春日枝頭的梨花,純白無暇,浮動暗香,卻又禁不起風吹雨打,嬌嫩脆弱,好不惹人憐惜。

她既得喚自己姐姐,穆兮窈也不好喚她大姑娘了,上前扶了她的手道:“妹妹還未出小月子,不在床榻上好生躺着,怎的出來了。”

“無妨,我身體已然好多了。”

她雖得這般說着,但穆兮窈看得出來,她分明腳步虛浮,身子還未大好,顯然是在強撐。

穆兮窈忙半扶着她在屋內坐下,鄒氏亦在一側落座。

“妹妹好生養好身子,你如今還年輕,将來定還會有孩子。”

林琬聞言朱唇微啓,可還未出聲,就聽得鄒氏快一步道:“是啊,我也是同琬兒這般說的,莫要難過,這胎沒保住是同這孩子沒緣分,将來身子調養好了再要孩子也不遲。”

穆兮窈看了那鄒氏一眼,沉思片刻,又道:“聽聞妹妹是懷了好幾個月突然滑的胎,大夫可有說是什麽緣由?”

林琬的眼神顯然閃爍了一瞬,她垂在膝上的手不安地攥了攥,一時沒有言語,替她開口的又是鄒氏。

只聽鄒氏語氣自責道:“唉,琬兒她身體底子本就不好,其實這胎一直便沒坐穩,那日也是怪我,說着這天氣好,讓琬兒随我出來走走,沒想到不意在花園裏跌了一跤,這孩子便沒了……”

不是說是沒懷穩嗎,怎的突然就成了意外。

穆兮窈秀眉蹙了蹙,她接連問了兩個問題,然都是這鄒氏搶着在答,雖說她可能便是這個性子,可穆兮窈心下總隐隐覺得有些不舒服。

想着頻頻提及孩子之事無疑是在戳林琬痛處,穆兮窈便不再提,轉而說起旁的事來。

坐了大抵一炷香的工夫,見林琬神色越發疲憊,似乎有些坐不住了,穆兮窈尋了個由頭,起身告辭。

臨走前,她拉着林琬的手道:“妹妹若身子養好了,就回侯府看看,歲歲還未見過姑母,今早還嚷着要同我一道來呢。”

聽得這話,不知怎的,林琬便紅了眼眶,颔首道:“好,待出了小月子,我就回侯府去見我那小侄女,我也盼着見見她呢。”

林琬說罷,作勢要送她出府,但被穆兮窈給攔了,最後只有鄒氏送穆兮窈出去。

林琬站在垂花門前,半扶着門框,遙遙望着穆兮窈離開的背影,面露惆悵。

須臾,就聽得扶着她的貼身婢子小梅在她耳畔低低道:“姑娘,我瞧着這未來的夫人是個好的,聽說她頗得侯爺寵愛,要不,您……”

林琬聞言搖了搖頭,“我不想給兄長添麻煩,我這般子人,兄長還願意關切我幾分已是我的福氣,別平白多事,反讓兄長厭惡于我。”

“可……”

“無妨。”林琬苦笑了一下,“這日子總能過下去的。”

另一頭,穆兮窈方出了楊府,正與鄒氏話別,就見得一匹快馬馳來,在府門口停下,上頭人翻身下馬,對着穆兮窈拱了拱手,喚了聲“二姑娘”,又對着鄒氏喚了聲“母親”。

縱然從未見過林琬這夫君,但聽得他對鄒氏這般稱呼,不是那楊從槐是誰。

看這楊從槐的年歲,當是與林铮不相t上下,模樣倒是周正清秀,或是在翰林院做事,整個人散發着一股文雅氣。

“見過楊大人。”

楊從槐道:“聽聞穆二姑娘要來,我思來想去還是得回來一趟,便告了半日的假,倒是回來得正巧,二姑娘這便要走了,不若留下來一道用午飯。”

穆兮窈笑了笑,“多謝楊大人,可我已然答應了女兒,會早些回去,便不多留了。”

“如此,那穆二姑娘慢走,改日再來府上做客,我定教琬兒好生招待。”

穆兮窈颔首,福了福身,再次告辭,便提裙準備上馬車,她伸手想讓紅蓮扶她一把,然卻有一雙手驟然伸來,不由分說,一把攥住了她。

那顯然不是女子的手掌,她登時一個激靈,垂眸看去,便見那楊從槐含笑看着她,道了句“姑娘小心”。

分明他也是好心,可穆兮窈卻是蹙了蹙眉,旋即不動聲色地縮回手,有禮道:“多謝楊大人。”

然待上了馬車,她便迫不及待地取出袖中的絲帕狠狠擦了擦被那楊從槐觸碰過的手指。

連她自己都覺得好笑,雖說男女授受不親,但從前林铎碰她,她也未這般抗拒過,可這楊從槐只是觸及她的手,就讓她隐隐覺得有些惡心。

此番來楊家,她總覺得林琬有些奇怪,但具體哪裏奇怪,她又說不上來。

希望,只是她多心了……

離開楊府後,穆兮窈并未直接回侯府,而是命車夫停在了一畫鋪前。

歲歲這般喜畫,她這個當娘的也做不了什麽,也只能替她添置些好的紙筆顏料。

紅蓮幫着她戴好幕籬,扶着她下車入了鋪子,店內掌櫃瞧見她們一行,從衣着便知她們身份不俗,登時笑着迎上來,問她們想買些什麽。

穆兮窈道了來意,掌櫃忙命夥計拿出好些紙筆和顏料。

眼見着堆了滿桌,穆兮窈蹙了蹙眉,她也不知如何挑選,只能讓掌櫃幫着推薦推薦。

似也看出這位夫人并不懂行,掌櫃眼眸轉了轉,指了指左上角的一套紙筆和顏料道:“夫人不若看看這些,這筆可是湖筆,筆用的是純羊毫,還有這顏料,乃是最上乘的顏料,一套有十六色,上色佳,顏色鮮亮且幾十年不易褪色……”

掌櫃說的天花亂墜,一時将穆兮窈給說暈了,

幹脆直接問了價錢,那掌櫃拿來算盤撥了撥,“倒也不多,只需三十兩。”

三十兩!

穆兮窈驚了驚,雖說侯府并不缺錢,可光這些東西便能要了三十兩,似乎确有些貴了。

“吳掌櫃這般做生意,便多少不厚道了吧。”

正當她猶豫之際,就聽得鋪子內廂,一個略有些低沉的男聲幽幽響起。

她循聲看去,那一盞錦鯉戲水絲綢屏風後緩緩走出一個男子。

那人大抵不惑之年,模樣清俊儒雅,一身群青長袍勾勒出他高大挺拔的身形,舉手投足透露出不凡的氣度。

見得此人,掌櫃面色微變,尴尬地呵呵一笑,似乎不敢再言語。

那人行至穆兮窈身側,在滿桌的紙筆顏料前看了一圈,随手挑了幾樣,“既還是孩子,太軟的羊毫想是不可,不若選擇硬些的狼毫,至于畫紙,熟宣或半熟宣更适合初學作畫的孩子,而這顏料更是不必貪多,貪貴,待畫技更好些,再挑選更好的顏料也不遲……”

見這人事無巨細地同她講解,且聽這話顯然是個畫功深厚,經驗豐富的。

掌櫃的聽得額上冷汗漣漣,連連稱是,旋即對穆兮窈道:“确是先生挑選的更為好些。”

“那便将這些替我包起來吧。”

穆兮窈看向紅蓮,示意她付錢,接着又轉向那男子,感激道:“多謝先生出手相助,不然只怕我今日買回去,也是花了冤枉錢,還不知先生如何稱呼?”

“區區小事,不足挂齒。”那人抿唇笑道,“我姓沈,夫人就同他們一樣,喚我沈先生便是。”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大宋将門

大宋将門

沒有楊柳岸曉風殘月,沒有把酒問青天,沒有清明上河圖……
一個倒黴的寫手,猛然發現,自己好像來到了假的大宋……家道中落,人情薄如紙。外有大遼雄兵,內有無數豬隊友,滔滔黃河,老天爺也來添亂……
再多的困難,也不過一只只紙老虎,遇到困難,鐵棒橫掃,困難加大,鐵棒加粗!
赫赫将門,終有再興之時!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