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慌亂

第七章 慌亂

宋寄雪跑出兩步，聽見系統的警告才發現他離扶青舟差點超過了十米，連忙返回去想撺掇扶青舟一起去，未曾想一進去就看見了醒來的扶青舟。

四目相對，宋寄雪試探性的開口：“你……什麽時候醒的？”

扶青舟嘴角的笑意瞬間收斂，翻身下了床，掩飾道：“剛醒。”

“我要去教場，你也去吧？”宋寄雪說。

扶青舟故意道：“我的箭術很好啊，不需要練了，你教教我的那些弟弟就好了。”

宋寄雪堅持道：“你身為兄長難道不關心我下弟弟們的課業嗎？”

扶青舟聳了聳肩：“關我什麽事？”

“我覺得你的箭術也不怎麽樣。”宋寄雪好言相勸拐不了，便開始诋毀：“陛下都說你的箭術爛極了，不及你的幾位兄長。”

“哦？”扶青舟挑眉：“你想要我跟着去嗎？”

宋寄雪輕咳一聲，說：“聽說皇帝會偶爾過來觀察各位皇子課業，說不定你能得到皇帝的關注不是麽？”

“快點！”宋寄雪扯着他的袖子往外走：“再晚些我要遲到了。”

教場裏，宋寄雪到的時候幾位殿下已經開始練習了，宋寄雪瞄了一眼，靶子上中的箭屈指可數，倒是靶下密密麻麻的。

“七哥！”扶以朝一看到扶青舟就想要粘上去，把弓箭丢給太監，朝扶青舟大步走來：“七哥今日怎麽有興致來這！”

扶青舟揉了揉他的頭，問：“中了幾箭？”

扶以朝撇嘴道：“兩支，未中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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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寄雪微微俯身，問：“十殿下學箭術幾日了？”

扶以朝答道：“兩日有餘。”

“兩日能中兩支已經不錯了。”宋寄雪微笑：“想當年微臣初學時也是這般成績，慢慢來便會好起來的。”

扶以朝點了點頭：“嗯。”

宋寄雪上了臺，觀察了一番諸位皇子面前的靶子，許是都練的不久，中的也不多，宋寄雪觀察了一陣，覺得他們姿勢也不太對。

宋寄雪從小太監手裏拿了弓，試了一下弦，其實他也不太确定能不能射中，取了支箭搭上，弦崩的緊緊的，凝神瞄準，猛地松開手。

箭如破竹，将那草編的靶子穿了個透心涼。

“哇。”

聽取哇聲一片，宋寄雪這随手一箭惹得其他人都看了過來，用崇拜的眼神看着宋寄雪。

“教教我！”扶以朝第一個打頭陣：“我也想中！”

宋寄雪點了點頭，挨個的糾正他們的姿勢，讓他好笑的是，扶以朝不夠高，力氣也不大，雖然他的靶子已經挪前了，弓換小了，但是還是吃力。

君子六藝從小就得學。尤其是皇家子弟，更加要早早學起。

“弦要拉滿才有力氣。”宋寄雪幫扶以朝扶着弓，在他身後蹲了下來，細心道：“你看準這個位置，就是最好的距離，記住了，先練準頭，少了加，多了減。”

扶以朝這箭是宋寄雪帶着射的，弦未拉滿，雖中了靶，但是有些歪了，即便如此，扶以朝也是極其高興的。

“自己再練練。”宋寄雪吩咐小太監拿了副鹿皮手套給扶以朝戴上：“小殿下剛學，沒有力氣是正常的，你如今先練練力道，拉弦傷手，待熟練了再取手套。”

宋寄雪正教着扶青舟，忽聽一聲箭風，便看見一面靶子正中紅心，看過去，只見扶青舟領着九殿下正在練。

“七哥也好厲害。”七皇子扶臨宣吃驚道。

扶青舟淡淡道：“你那吹牛誇贊的力氣若用在射術上，也能同我一般厲害。”

教場門外，皇帝站了一會，總管公公低聲道：“陛下要進去看看嗎？”

皇帝擺了擺手：“他們難得練的用心，也難得舟兒樂意教他的弟弟們，朕便不去打擾了，你去将庫房裏太上皇留下的弓再選些東西賜給宋公子。”

總管公公連忙點頭：“是，奴才這就去辦。”

宋寄雪餘光見到了離開的皇帝，這才放下了弓箭讓扶以朝自己練練，他轉而挪到了扶青舟身邊，輕聲道：“方才皇帝來過了。”

“哦？”扶青舟毫不在意：“來不來都沒什麽區別。”

“有區別！”扶以舟的系統653號飄出來，指着其中一欄，說：“你已經完成了得到皇帝賞識的任務了！”

扶青舟瞪了653一眼，它立刻罵罵咧咧的消失了。

宋寄雪身為曾經的系統才能看見別的宿主的系統，而扶青舟是看不見宋寄雪的系統，這便正好能讓宋寄雪悄無聲息的去完成攻略任務。

宋寄雪教導皇子用了一整個下午的時間，孩子們很快，就是練的多了也難免煩悶，盡管扶青舟在不遠處并沒有超過十米的距離，臨到了要出宮時時間還剩下一個小時。

“下課吧，諸位殿下去休息吧。”宋寄雪才說下課，幾個皇子便連忙行了禮匆忙離開，那積極性不知道比上課強多少倍。

宋寄雪嘆了口氣，忽然有人靠在了他身後，不回頭他也知道是誰。

扶青舟笑了笑：“你這老師倒也當的高興，走吧，我送你出宮。”

宋寄雪一想到還有一個多小時的時間才能完成任務，拒絕的話就堵在了嘴邊，轉而道：“好。”

兩人在宮內長廊慢走，殿下別苑離北門更近，扶青舟今日卻走了更加遠些的南門，多出了十多分鐘的距離。

宋寄雪樂得其所，這時長越長越好。

宮內長廊，這個時間來往的宮女太監不多，低着頭行過禮後便低着頭匆匆離開。

宋寄雪與扶青舟并排走着，在宮中慢慢踱步，似是消磨時光一般。

“暮辭。”扶青舟這般喚他。

宋寄雪一愣，環顧四周發現沒有人之後才松了口氣：“隔牆有耳，別叫我這個名字。”

“我今天很高興。”扶青舟突然道。

宋寄雪迷茫了一下：“啊？”

“是啊，難得你今日不躲着我，不管是因為什麽原因，我很高興。”

宋寄雪的手掐了一下衣服，說不出是心虛還是什麽。

宮中的路總有走到盡頭的時候，宮門馬上就要落鎖了，宋寄雪還有十多分鐘任務沒有完成，他腳步頓了頓，正想尋個理由将這十幾分鐘解決掉。

突然扶青舟靠近了些，寬大的衣袖交疊下，一只手滾燙滾燙的握住了他的手，宋寄雪整個人一僵，呼吸都停滞了。

扶青舟抓的緊，像是怕他甩開一樣，時間仿若靜止一般，袖袍遮掩，前方守門的士兵就在不遠，但沒人知道袖袍之下交纏的手。

宋寄雪想要說什麽，腦子裏任務完成的叮咚聲和扶青舟松開的手幾乎是同時發生。

扶青舟松開手，輕輕的推了一下宋寄雪，說話聲帶着笑：“還不走？宮門要落鎖了。”

宋寄雪這才反應過來，匆匆忙忙的跑向宮門，踩着點出了宮。

手上對方的溫度還在，扶青舟看着人影消失在了宮門外，無奈的笑了笑。

暮辭啊暮辭，這麽多年了，你心虛的時候還是喜歡習慣性的抓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