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第32章

喬夢期聽見她的話,心情有點複雜。

她以前總跟餘思量說肯給你花錢的男人才是真的愛你,因為餘思量就是賺一百給周嚴花九十九的人,反倒周嚴的錢大多是家裏給的,花太多在餘思量身上容易被他媽制裁,所以給餘思量花錢多少有點摳摳搜搜的意思。

她以前覺得餘思量真的太戀愛腦了,但自從知道餘思量的身家背景後她忽然就覺得周嚴像餘思量的玩具,真正摳摳搜搜的不是周嚴,而是餘思量。

餘思量似乎也明白了她的想法,解釋道:“我給他花的都是我自己賺的。”

喬夢期一時沒理解這個區別:“你又沒跟家裏斷絕關系,你家裏難道沒給你打錢?”

“有。”餘思量道,“家裏的公司我有分紅,我哥跟我姐自己的公司也有給我股份。”

喬夢期檸檬了:“我靠他們對你那麽好的嗎?我哥怎麽不給我,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

餘思量:“……你到底聽明白我的意思了嗎?”

“聽明白了,你在炫富。”喬夢期道,“那不是更證明你摳搜。”

餘思量問道:“你覺得我家裏人有可能同意我跟周嚴在一起嗎?”

喬夢期默了。

以前的餘思量周家愛理不理,現在的餘思量周嚴是真的高攀不起。

“一旦扯上我家,那就不是我喜不喜歡的問題,而是我家人喜不喜歡了,如果我想跟他在一起,當然不能花家裏的錢。”餘思量解釋道,“而且我們倆沒結婚,錢是家裏給我的,又不是給他的。”

喬夢期被餘思量這詭異而強大的邏輯震住了。

她一邊覺得餘思量說得很有道理,一邊又覺得餘思量的戀愛腦好像比他想象的嚴重,對着他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最後只是緩緩地朝他豎了拇指:“需要我帶你去看醫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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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思量:?

喬夢期拍拍他的肩膀,說:“那你的戀愛腦怎麽沒對着子衡哥發作一下?”

“剛認識的時候我說要給他買套房,還有五百萬。”餘思量道。

喬夢期:?

“按你的說法,我愛他應該比愛周嚴深。”薄子衡道,“畢竟我一天就承諾了以前給周嚴小半年花掉的數了。”

喬夢期默了好一會,才問道:“為什麽你們第一天認識要給他錢?”

餘思量眨眨眼:“你猜?”

喬夢期立刻捂住耳朵:“我不想猜,我不管,你們是真愛。”

餘思量低頭笑了笑,沒有說話。

喬夢期頓時被擊垮了:“我還以為你真的從周嚴的事裏走出來了。”

“走出來了,放心吧。”餘思量笑道,“就算他家破産了也跟我沒關系。”

“你最好記住你這句話。”喬夢期嘆了口氣,還是有些擔心。

餘思量很重感情,她就怕周嚴來求助,餘思量會心軟。

但事實證明她好像想太多了點,餘思量的身份知道的人沒有那麽多,就算知道的也不會到處宣傳,反倒是周家那邊傳出來一點風言風語,說餘思量是掃把星。

這事是幾天後才傳到他們耳朵裏的,喬夢期知道這件事的時候都驚了:“我靠她自己管不好兒子怎麽有臉這麽說你的?”

餘思量捧着喬夢期分享的酸奶沙拉,一邊吃一邊說道:“她說這種話又不奇怪。”

“我聽說是周嚴不肯訂婚,還念叨着你呢。”喬夢期道,“不過他應該沒什麽拒絕的立場,我聽說他爸都放話了,他要麽訂婚,要麽跟家裏斷絕關系以後一分錢都拿不到。”

餘思量無語:“你好像對他的事很熱衷。”

“誰讓他欺負你的。”喬夢琪“哼”了一聲,“以前是你老護着他,我們不好說,實際上我們誰不想看他倒黴?而且我之前還真想過他家如果出什麽問題逼他回去結婚的話,就能跟你分手了,沒想到這事還真成真了,只是你們在那之前就分開了。”

餘思良沖她比了個拇指:“大預言家。”

喬夢琪又仔細觀察了一下餘思量的表情,見他是真的沒有什麽感覺,暗暗松口氣,說:“他的訂婚宴應該就在最近這段時間,等确定了要不要我去跟導演請個假,咱倆一起過去看看熱鬧?”

餘思量無語了:“你是有多無聊,你确定導演會批?”

喬夢琪笑道:“你別看周導人那麽兇,其實挺好說話的,只要不耽誤拍攝進度,他才不說什麽,大不了咱們跟逸之商量一下,那天就先拍他跟其他人的戲呗,拍完他還能休息一兩天,這多好。”

餘思量哽住了:“所以你都算好了是吧?”

喬夢期點頭:“看前男友倒黴是件多大快人心的事,我覺得這種場面必不能錯過。”

“你準備怎麽帶我進去?”餘思量道,“就硬混?”

喬夢期搖頭:“周家肯定會請我們一家人過去,我可以帶你進去。”

餘思量:“……以你未婚夫的身份?”

喬夢期:“……你是想我老公吃醋還是想你老公吃醋?什麽身份重要嗎又不會查。”

餘思量心想也是,但他這時想到的卻是薄子衡。

當初他還說要薄子衡陪他出席所有周嚴出現的場合,實際上過了那陣氣頭後他就沒那力氣再去找周嚴的不痛快了,最重要的是跟薄子衡在一起的時候他也的确不想把事件浪費在這種無關緊要的事上。

但薄子衡前幾天回去後他們就沒怎麽聯系了,總不能是因為之前被拒絕了所以在鬧脾氣吧?

猶豫了一下,餘思量點頭答應下來:“那就去吧。”

喬夢期“耶”了一聲:“那我去跟導演他們商量。”

她說完就蹦蹦跳跳走了,餘思量這才退出手機桌面,切到聊天軟件跟薄子衡說了這件事。

他本來以為薄子衡要晚點才會看到,沒想到他很快就回了:又去找他?

雖然文字看不出語氣,但餘思量總覺得薄子衡好像有點哀怨。

他幾乎想到薄子衡此時的表情,很輕地笑了一聲,回道:夢期說前男友倒黴是件開心的事,要帶我去體驗快樂。

過了一會,薄子衡回道:那去吧,玩得開心點。

餘思量看見這回複沉默了。

就這樣?不再說點什麽?

他有點郁悶,但又不知道怎麽說,所以只回了個“哦”,然後把手機收了起來。

想湊熱鬧的是喬夢期,訂婚宴的時間自然由她去打聽。

不過她本來也是客人,時間并不難打聽,周家那邊可能也是急了,喬夢期提出來這件事沒多久,就告訴他時間定了,正好那天他們兩個晚上沒戲,就跟導演請了下午的假,先開車回了宜城。

他放了幾套禮服在薄子衡那邊,便回去了。

但薄子衡這會在上班,家裏只有留守的雪橇。

一段時間沒見,雪橇看見他立刻熱情地撲上來,嗷嗷嗚嗚地湊上來舔他的臉。

“乖。”餘思量拍拍雪橇腦袋,帶着它上了樓。

房間平時也會有阿姨來打掃,不過阿姨不會動他的東西,所以幹淨是幹淨,但依舊有點亂。

餘思量已經習慣了這種亂,他拿出手機點了外賣,這才打開衣櫃找了身衣服出來放到一邊,又去拿飾品,剛挑完一對袖扣,就聽見雪橇把放衣服的椅子拱倒的聲音,便看了過去:“雪橇。”

雪橇知道自己做錯事了,立刻低下頭,夾着尾巴發出“嗚嗚”的求饒讨好聲。

餘思量彎腰把衣服撿起來,扶起椅子重新放好,無奈道:“再鬧把你拎出去了。”

雪橇“汪”了一聲,繞着他轉了一圈,雖然還是沒安分下來,但好歹不搗亂了。

餘思量這才重新翻自己的東西,配好衣服時外賣正好到了,邊便帶着雪橇下樓去拿。

雖然宴會上也有準備吃的,但那種場合真沒太多人是沖着吃去的,填飽肚子再去會好一點。

吃完他就上去換好衣服乖乖等喬夢期來接。

雪橇看他又要出門,立刻趴在地上委委屈屈地裝可憐,看得餘思量想笑。

他蹲下來,伸手拍了拍它的腦袋,笑道:“跟你爹一個樣,傻乎乎的。”

雪橇用腦袋拱他的手心,繼續裝可憐。

“他快下班了,但我還有事,不能跟你玩,乖。”餘思量揉了揉它的腦袋,這時門鈴響了,剛剛還趴在地上一副傷心欲絕的大狗頓時站了起來,幾步就蹿到門口蹲着。

餘思量看得好笑,走過去開門。

一身晚禮服的喬夢期站在門口朝他擺擺手:“準備好了嗎?”

餘思量點頭,還沒來及說話,雪橇忽然朝她“汪”了一聲。

喬夢期一僵:“它怎麽了?”

“不讓我出去玩,對你這個拐走我的人很有意見。”餘思量解釋道,“沒事,它不咬人。”

他說着,彎腰拍了拍雪橇的屁股,雪橇立刻不情不願地原地轉了個圈,餘思量又拍了拍它的屁股,它這才委屈巴巴地回屋裏去。

這招是薄子衡以前教他的,對雪橇來說這個動作大概就是“別在這搗蛋一邊玩去”,不過他鮮少用就是了。

喬夢期看得嘆為觀止,啧啧道:“它居然這麽聽你的話,看來是真把你當主人了。”

餘思量笑着“嗯”了一聲,跟喬夢期一起出去,上了她的車往辦宴會的酒店去。

這個時間還算早,來的人不多,葉有儀跟女兒正在入口的地方接待客人,看見餘思量時表情沉了一瞬,但礙于喬夢期的關系,沒敢真的擺着一張黑臉,但語氣明顯不悅:“夢期啊,你怎麽帶了他來。”

“我新戲是跟他合作的。”喬夢期笑容溫柔,語氣也很淡定,“正好有時間就一起回來了,我們本來就是朋友,他婚禮我還去了呢。”

葉有儀表情頓時僵住了。

她當時是去找麻煩的,還真沒注意有多少客人。

她知道喬夢期跟餘思量關系好,但沒想好到這個程度。

葉有儀眸色一沉:“那你是想帶他來搗亂嗎?”

“怎麽會,我們不是那麽沒素質的人,在別人大好日子搗亂也太難看了。”喬夢期撩了一下耳邊的頭發,笑道,“我們可以進去了吧?還是要驗身?”

客人帶伴是很正常的事,雖然葉有儀作為主人可以把她們趕走,但喬家很疼這個女兒,她總不能因為不喜歡喬夢期帶來的伴就不讓她進去。

葉有儀僵着臉點了一下頭,等兩人進了宴會廳才後知後覺反應過來喬夢期剛剛那句話是在點她,說她上次在喬夢期訂婚宴上鬧出來的事。

餘思量也想到了,笑道:“還記仇呢?”

“倒也不至于。”喬夢期撚着胸前一撮頭發,笑道,“就是不喜歡她而已。”

“因為我?”

“嗯。”喬夢期挽住餘思量的手臂,笑道,“是不是很感動。”

“一般般。”餘思量道,“今晚可不能呆太晚,明天還有戲。”

“知道,玩一會就回去了。”喬夢期說完,便拉着他去跟這次的新人打招呼。

餘思量還想周嚴新的未婚妻不知道是誰,等看見後一愣,站在他旁邊的就是上次他說已經分手了的方瑩。

但仔細想想也是,兩人本來就是因為利益走到一起,就算周嚴說分開了,那只要利益關系還在,他們就随時能再複合。

方瑩跟周嚴也注意到了他們,周嚴表情有些僵,倒是方瑩神色自然,挽着周嚴朝他們這邊走了過來:“歡迎。”

餘思量拿出準備好的禮物遞過去:“百年好合。”

方瑩笑着接下,道了聲謝,也沒跟他多說什麽,而是把目光放到喬夢期身上,跟她寒暄起來。

周嚴尴尬道:“你怎麽來了。”

“夢期邀請我的。”餘思量實話實說,“她讓我來看看前男友怎麽不開心,好開心一下。”

周嚴:“……”

他有臉色有些難看,但方瑩卻是笑了:“聽清楚了?人家根本沒有跟你複合的意思。”餘思量看過去,方瑩沖他露出一個溫柔的笑,“他為了你可是快跟家裏鬧翻了,要不是葉阿姨來我家好聲好氣道歉,我才不答應他。”

語氣像在撒嬌,但話卻帶着刺。

餘思量立刻就明白過來,方瑩怕是也對這樁婚事很不滿,但她跟周嚴沒有共同話題卻有差不多的命運,那就是對自己的婚姻沒什麽選擇權,只要家裏需要,她再不喜歡周嚴也得捏着鼻子認下這樁婚事。

餘思量有點後悔來了。

這場訂婚宴不止是周嚴的,也是方瑩的,周嚴痛不痛快他不在乎,但方瑩跟他無冤無仇的,他沒必要來給她添堵。

餘思量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只能戳一下在旁邊看熱鬧的喬夢期。

喬夢期撇撇嘴:“那要不我們先回去?”

“不用了,看他不痛快也挺好的。”方瑩笑道,“等結婚了,我一定給餘先生發請帖。”

餘思量還是第一次參加這種新人火藥味這麽足的訂婚宴,火藥味還是他引起的,只能在心裏罵喬夢期坑貨。

不過好在方瑩也就陰陽怪氣幾句,周嚴也被教訓過了沒敢再跟之前那樣非跟他糾纏,兩人跟他們說了兩句就被叫去跟賓客打招呼了。

這其實是個很稀奇的場面,以前葉有儀是不會強迫周嚴社交的,每次有這種場合周嚴都是帶着他在角落裏裝背景板,這回看來是真想讓他接手了。

餘思量跟喬夢期也沒再去打擾他們,一起到一邊喝酒聊天,偶爾有人會來搭話,不過都是跟喬夢期聊天,餘思量沒必要回話,就端着酒杯在旁邊發呆。

喬夢期跟人說完話,轉頭就看見他這模樣,好笑道:“你今天怎麽心不在焉的。”

“有點悶而已,我出去透透氣。”餘思量放下酒杯,直接去了陽臺。

上次宴會薄子衡就是陪着他在陽臺透氣,那時候天氣比現在還要冷一些,但薄子衡說的話卻很暖。

想到這些,又想到給薄子衡發的信息,餘思量忍不住低頭很輕地笑了一聲。

他其實當時是希望薄子衡能主動提出跟他一起來的,就像上次他邀請自己那樣,給他出氣也好,別的什麽原因也好,但都沒有。

說不失落是假的,但要說很難過似乎也沒有,一定要形容,更像是期待的花沒有開,只是有那麽一點點失落。

吹了會風,餘思量情緒依舊不太高,想着跟喬夢期說一聲回去算了,剛站直身子就感覺腰被人摟住了。

他一愣,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整個人已經被一個溫暖的懷抱圈住了,空氣中彌漫起熟悉的潮潤香味,是他剛剛還在想的人。

“薄子衡……?”餘思量呆愣愣地轉回頭,就對上一雙笑得彎彎的眼睛。

“嗯,在這幹嘛。”薄子衡将下巴往他肩上一放,聲音帶上了一點慵懶,“不是說來湊熱鬧的,來了又站在這?”

“嗯,在反省我為什麽會來這裏。”餘思量道,“可能是為了再次證明我是真的放下了?”

薄子衡道:“這還需要證明嗎?”

“不需要,因為我就沒有拿起來過。”餘思量擡起手,摸了摸挂在肩上毛茸茸的腦袋,“夢期擔心我會心疼他,擔心我會因為他訂婚的事想起那場婚禮不開心,所以才特地帶我來這裏親眼看看,我都知道。”

“那你現在感覺怎麽樣?”

“沒什麽感覺。”餘思量無奈道,“我發現我看見他訂婚,一點感覺都沒有,不生氣,也不難過,就好像……跟他只是陌生人。”

薄子衡聞言挑了一下眉:“那我該給夢期發個紅包。”

餘思量好笑地拍了他一下:“關你什麽事?”

“怎麽不關我事了?”薄子衡道,“你不在乎了,就說明你可以開始準備接受我了。”

餘思量垂下眼,不說話了。

“我錯了,不該提的。”薄子衡立刻改口,“你不在乎,說明你不會再被渣男傷害了,說明你徹底走出來了。”

餘思量聞言卻是搖了搖頭:“你知道跟周嚴分開,最讓我痛苦的事是什麽嗎?”

“什麽?”

“這個世界上少了一個愛我的人。”餘思量輕聲道,“一個真誠地喜歡我、會在我不開心的時候給我擁抱的人少了一個。”

薄子衡立刻想到了秦豔柔。

她會跟餘思量說愛,會給餘思量擁抱,卻沒辦法給他這些行為裏本該有的溫暖情意和安全感。

薄子衡道:“所以你其實沒那麽愛他,至少不像你朋友想的那樣愛他。”

“我只是喜歡被周嚴愛着的感覺,給他買東西,也只是想打動他,想讓他繼續愛我而已。”餘思量道,“跟他分手的那瞬間我的确感覺天都塌了,但你填補了他的位置,甚至……更純粹。”

他說這些話時候有些不好意思,因為真的很傻,但沒想到薄子衡卻說他猜到了。

“其實我想過這個原因。”薄子衡道,“在看見你媽媽的時候,我就想,你也許只是沒感受過溫情,不知道什麽樣的感情才是健康的,所以才會被周嚴那種人三兩句花言巧語就騙走了,我只要對你好,比周嚴更好,你就會從周嚴那個泥沼裏走出來了。”

餘思量笑道:“你怎麽這麽聰明。”

“但是聰明反被聰明誤?”薄子衡沒有笑,反而嘆了口氣,“但真正看到你跟阿姨相處,我才意識到你其實什麽都清楚,你一直都知道周嚴是個什麽樣的人,也知道自己在做什麽,你很清醒。”

但就是清醒才讓他覺得心疼。

也是上次跟餘思量告白他才意識到,餘思量不是非周嚴不可,而是覺得自己只配周嚴那樣的人。

餘思量在折磨自己。

“我只是想讓自己有用一點,讓自己更讨人喜歡一點,就算只是自我感動也行,跟他在一起的時候,我真的感覺自己有被需要。”餘思量說着,轉過身去看薄子衡,“但是跟你在一起,我偶爾會覺得很惶恐,我沒有可以留住你的東西。”

薄子衡聞言,擡手摸了摸他的臉,輕聲道:“是我喜歡你,所以應該是我來想怎麽留住你。”

餘思量沒有回答,但他的問題其實很明顯。

如果有一天他真的喜歡上薄子衡了呢?他有什麽能留住薄子衡的?就靠這張臉嗎?那要是等到他年老色衰了,又要怎麽辦?到時候薄子衡也會跟他爸那樣,去找新的、更好看的人嗎?

“所以是我太着急了。”薄子衡道繼續說道,“我想你知道,不是所有人都跟你爸一樣,但你親眼看見了你媽媽的結果,不管我怎麽承諾,大概都沒辦法給你安全感,所以我們可以一起等,等到你相信我不會那麽做,你再接受我也沒關系,所以不要再拒絕我,也別躲我了,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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