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27.爽快

爽快

幾個朋友同時轉頭，他們朝秦炎所做的位置看了過去。

秦炎倒是不催促，就這麽淡漠着眼看着。

他渾身散發出來的淡漠，卻意外給人一種決絕的疏離和冷漠。

于是這些人才終于明白，無論他們曾經和秦炎什麽關系，走得多近，但是只要讓秦炎不開心，那麽他們和別的任何人都沒有區別。

他們跟秦炎不是朋友，只是臨時可以坐到一起的存在罷了。

除此以外，沒有別的任何方式。

一群人沒有人再說話，還都紛紛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秦炎兩手交疊放在了膝蓋上。

陳新做好了準備，只是他剛低頭要往下跳的時候，包廂門忽的打開了。

陳新下意識轉頭，對上了淩戈看向他，卻毫不意外的眼瞳。

那雙怎麽看都簇亮美麗的眼瞳，這會別說驚訝的，似乎他知道屋裏都發生了些什麽。

他走了進來，将推車也一并往裏推。

這是陳新他們先前點的東西，本來不該淩戈來送，但淩戈臨時和同事提了一下，他不會拿這裏的提成，他只是過來一趟。

同事完全不介意，相反淩戈能幫忙自己做點工作，他再樂意不過了。

淩戈反手把門給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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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理會別人盯着他的視線有多異樣，淩戈将推車上的酒放到了茶幾上。

“需要我開嗎？”

淩戈看着秦炎問，可他的眼瞳往右轉了一下。

這一下被秦炎給捕捉到了。

秦炎點頭：“開兩瓶。”

淩戈先後開了兩瓶酒。

起身後淩戈走了兩步，似乎想到了什麽他停下了腳。

這次他肯睜眼看陳新了。

陳新滿眼對淩戈的歉意，只有自己身臨其境了，才知道原來他過去以為的随便欺壓，是這種感覺。

尊嚴被人踩在地上，不斷碾壓，周圍人還圍觀着，這種感覺真的特別痛苦和難受。

他眼神裏全都是對不起。

就差開口再說出來了。

等到自己處在相同的境地，人才會真的感同身受。

不然其他都不過是自以為是的傲慢的憐憫罷了。

所以此時的淩戈，他絕對不會去同情陳新。

都是陳新自作自受而已。

他不在乎陳新是一回事，但另外一方面，在這個地方，有客人跳樓又是另外一回事。

他一個服務生可以跳樓，因為他不是來消遣的客人。

但是客人不行。

任何客人，即便不是陳新，是別的罪大惡極的人，在他們會館跳樓，都會對他們會館造成一定形式的不好的影響。

淩戈并不會阻止秦炎去為他做什麽事，說到底，也不過是滿足到秦炎自己的控制欲。

打着幫助他的旗幟罷了。

所以秦炎做什麽他不阻止，可是他要做什麽，又和秦炎無關了。

“這裏跳樓會出事。”

陳新猛地看向淩戈，他的嘴唇微微哆嗦起來。

他都那麽對待淩戈了，淩戈居然還能出聲來幫助他嗎？

淩戈回視他激動的眼，淩戈只是微微的淺笑，那不是什麽友好的笑。

跟着淩戈說出了具體的原因。

“如果在這個包廂跳樓，被別的顧客看到，會覺得我們會館有問題，會館的聲譽也會因此受到影響。”

“如果有誰真的喜歡跳樓，我個人建議是換個地方，只要不影響到我們會館就行。”

淩戈一番話下來，聲色裏的漠不關心和冷漠，陳新聽得一清二楚

可是他就是感到眼眶發熱。

就算淩戈是為了會館，才來幫助他，可是這個行為的後果是在幫他。

這就足夠了。

陳新不等秦炎發話，他自己從窗戶上跳了下來。

“是，你說的對，我這種愛好，還是在自己家來更好，任何地方，都會影響到別人。”

“是我自私了，只顧着自己，不管別人。”

淩戈拿了一瓶酒，他給秦炎到了一杯。

“我們店是供客人消遣的，一般的娛樂方式都可以，但別開生面的，還是算了。”

“換到自己家，想怎麽玩都可以。”

淩戈這是在給秦炎暗示了。

秦炎收到了他的想法，他對淩戈微笑着點頭。

他會因為淩戈的幾句話就放過陳新嗎、

那不是他的性格，這裏算了，那就換到後面來好了。

秦炎看着淩戈透徹的眼，他彎起薄唇，這家店有你是它的福氣。

炎少你能夠經常光臨這家店，也是它的福氣。

淩戈就是有這種神奇的魅力，能夠輕易讓人為他所折服。

過去的他，太過專注在他的家人身上，也因此被他的家人給控制得，完全失去了自我。

只要脫離開那個豪門家庭，做出最真實的自己，這樣的他，無邊的魅力，就能随時散發出來。

淩戈還不會知道他以為的不想要別人的關注，會在以後一點點的，他成為衆人關注的中心。

不過即便真的到了那個時候，淩戈還是會做自己。

誰對他好，或者不好，都是他人的選擇，他從來都不會去插手別人的想法。

但也因此如果有人想來更改他，那就不要怪他冷漠了。

淩戈将酒遞到秦炎的面前，秦炎端起酒就一口喝完了。

這算是最大程度地給淩戈面子了。

哪怕是身份更高的人給秦炎遞酒，秦炎最多也就喝半杯，可顯然淩戈不一樣。

一屋子的人再次看向淩戈時，表情已經全部變了。

淩戈并不關心誰的眼神如何，他在這邊的工作算是結束了。

能夠保住會館的聲譽，後面就是別的同事的事了。

淩戈轉身離開。

一直到這樣忙碌到深夜，淩戈下班的時候，他剛從員工通道裏走出去，出口外等着三個人。

徐榮在中間，旁邊的兩個都是他的朋友。

謝安不在，他已經被別的人送去醫院了。

這會躺在醫院，徐榮本來也該回去的，可是他心底會害怕，如果今天就這樣随随便便就走了，下次再和淩戈相遇，他們就真的一點關系都沒有了。

所以徐榮一直都等着，他不走，關心他的朋友們也跟着留下來算是陪他。

而且淩戈對待徐榮的态度，分明就是在肆無忌憚地傷害着淩徐榮。

哪怕徐榮自己讓他們走，不用來管他，這是他個人的事，可是朋友還是放心不下。

始終都陪着等，總算在淩晨等來了淩戈。

淩戈出來後眼睛撞上徐榮，徐榮看到他出現，腳馬上往前走了兩步，只是當淩戈冷淡的臉靠近後，徐榮的腳步随之頓住。

“我們能到那邊談談嗎？”

徐榮想和淩戈好好談話。

淩戈看着比自己身高稍矮的男生，他提醒還比自己瘦了不少。

明明被他的親生父母給無限寵愛着，結果還這麽脆弱嗎？

淩戈和徐榮的兩個朋友對了一眼，兩人護在徐榮的身體兩側，生怕淩戈做出點什麽過激行為來傷害到徐榮。

他什麽時候主動傷害攻擊過人了？

不都是他們在攻擊他嗎？

有時候人真是可笑，做賊的偏偏最喜歡喊捉賊了。

似乎這樣一來，好像自己就是個好人。

淩戈覺得真的很滑稽，他過去還覺得所有人都是好人，就他一個壞人。

是啊，他是壞人。

那這次就要真的當一個徹頭徹尾的壞人。

淩戈點了頭，他給時間讓徐榮來跟他談。

兩個朋友想跟上，被徐榮給言辭拒絕了，如果他們再随便插手，他以後就不搭理他們了。

朋友們被威脅着，無法再跟上，只能遠遠看着徐榮和淩戈。

不過他們也随時做好了準備，如果淩戈有什麽異動，他們會馬上沖上去。

淩戈靠站在走廊邊的一根柱子上，徐榮來到他面前。

淩戈等着徐榮說話，可徐榮嘴巴開開合合，半天說不出一個字。

淩戈抿着嘴唇，深吸了一口氣。

“有什麽就說什麽！”

“我讨厭你歸讨厭你，但我不會對你動手。”

不是舍不得，而是不想，但別人他的手會痛。

最好的方式，別人自己打自己，自己旁觀就好了。

“哥！”

徐榮叫到。

“我不是你哥。”

淩戈立刻反駁。

“可是……”

“沒有可是，我和你不在一個戶口本上。”

“等哪天我們在了，你再來喊我哥也不遲。”

淩戈态度像是忽然就緩和了起來，徐榮震得快呆住了。

“不過這個想法你最好還是早點打消了，要不你死，要不我死，不然我們絕對不會在一個戶口本上。”

徐榮臉色在暈紅的路燈下，好像彌漫上了一層淡淡的血色。

換成別的人，怕是要自責了，然後向徐榮道歉。

淩戈卻只能從徐榮身上看到過去自己的一點身影，只有一丁點。

十分之一都沒有。

百分之一吧。

徐榮現在還是什麽都有，愛他的父母，護着他的朋友。

他就像是随時都生活在溫室裏被精心呵護長大的花朵，無論外界再狂風暴雨，都不會沾染一點水滴到他的身上。

淩戈垂眸笑，他不就是一滴沉沉的水，還是從外面鑽進來的。

現在他滴到了徐榮的身上，還是不會随便就幹的水滴，他會落進徐榮的心裏。

如同當初這個人對他做過的一樣。

他讓他有多痛苦，他也要全部都還給他。

他不會當什麽弱者了。

弱者生來就會被欺負。

淩戈雙手抱胸，徐榮眼眶紅了起來，淚水不停地閃爍。

哭起來是挺好看的，也相當惹人心疼，徐榮就是有種與生俱來的本身，讓人會對他心生憐惜，所以即便父母知道他不是他們親生兒子，也沒有将他送走，而是繼續關心他，還擔心他這個真兒子會對徐榮做什麽。

拒絕兩人再見面。

他能做什麽，不過是多和徐榮說兩句話罷了。

語言能怎麽傷人呢？

比得上被人推下樓，滾下樓梯的痛嗎？

淩戈不無惡意地想。

他在當惡人，只要是為了自己，再惡劣的事，他都可以做。

口頭欺辱徐榮這點小事，算的了什麽。

再說，是徐榮自己找上門來的，可不是他主動的。

對方自己要來讨沒臉，他當然會全部滿足他。

看着當下被滿足到痛心的徐榮，淩戈眼角眉梢的笑意漸漸加深。

“你當獨生子這麽多年，我想肯定有時候會想有個兄弟姐妹？”

“現在我的忽然出現，算是滿足到了你過去的某個慾望？”

“是不是啊？”

淩戈挑起眉頭，嘲弄般地問徐榮。

徐榮被說中了一點心事，他太好懂了。

眼睛一轉，就知道他在想什麽。

以前他也和他一樣，什麽都表現在外面，誰都可以來輕易欺負他。

自己弱，就不要怪別人要欺負。

淩戈知道現在的他，其實快變成他最讨厭的那類人。

可是他們真的會一樣啊？

還是不同，他再怎麽惡毒，都不會拿別人沒做過的事去侮辱人。

他不過是給出自己的反擊罷了。

要是連反擊都不能做，他重生一次，還有什麽用。

“還不走嗎？”

“還要被我怎麽羞辱，你才肯離開呢？”

“你未免太厚臉皮了吧？”

“換成是我，早就自己不好意思跑了，你也……”

淩戈突然松開手，他峻拔的身體離開了柱子，在徐榮錯愕不已的目光下，淩戈傾身靠近到徐榮面前，他的臉頰錯過徐榮的頭發，貼在了他的耳邊。

徐榮随後就感覺到一股暖熱的呼吸撲在了自己的耳朵上。

同時還有一股淺香襲來，來自淩戈的身體的淺香。

“……跑吧！”

淩戈在徐榮耳邊輕輕訴說着兩個字。

徐榮渾身一個哆嗦，他愣愣轉頭去看淩戈，近在咫尺的那張臉太過完美了。

完美到，即便知道他在說着紮痛自己心髒的話，可是徐榮還是為之悸動了一瞬。

這人剛還被人摟在懷裏，他們是戀人關系？

不一定，朋友之間也可以摟腰。

那個人他為了護着淩戈，所以才摟着他。

肯定是這樣，淩戈不會和別人在一起，他不該去和誰談戀愛。

他們都配不上他。

徐榮為自己這個忽然冒出的念頭而用力抿緊了嘴唇。

“你恨我，我知道。”

“我也清楚我繼續做什麽，你都不會改變主意。”

“對啊。”

“所以你還不走？”

淩戈在讓徐榮滾了。

“可是我不會放棄，爸媽他們同樣也是。“”

“總有一天你會回來我們身邊，你會看到我們對你的真心。”

“真心？”

徐榮嘴巴裏說出來的兩個字，簡直比任何話都還要讓淩戈好笑。

他哈哈哈大笑起來。

那兩個等在不遠處的朋友意外聽到了淩戈的笑聲，趕緊走了一點過來。

當看到徐榮捏緊了了拳頭，但淩戈卻笑得身體都快站不穩了。

兩人對視彼此一眼，完全搞不清現在是什麽情況。

“你別笑了，我說的是真話。”

“是是是，你是真話，難道我的就是假話了？”

“怎麽就只準你說真的，我不能說真的？”

淩戈覺得徐榮真的太單蠢了，到底是什麽樣的教育才能教育出來這種人了。

也就是在豪門裏，被大家衆星捧月，換了別的地方，怕不得早就被其他人啃得骨頭都不剩。

徐榮的樣貌同樣不錯，就算是假少爺，和他父母沒有關系，但淩戈還是不得不承認徐榮就是長得好。

和他比，也不差多少。

這樣的人，要是他被人設計，然後送到誰的床上，他會是什麽表情。

淩戈不無惡意地想過這個問題。

随後在徐榮咬緊牙關睜圓眼瞳的表情下，他打住了多餘的想法。

他不會去做這種事，他不屑去做犯法的事。

“如果你晚上不睡覺，想熬夜，那你慢慢熬，我明天學校還有課，我就不奉陪了。”

“不見。”

淩戈從徐榮身邊擦肩而過，他的胳膊讓一只手給抓住。

怎麽都喜歡抓他的手？

他到底給誰錯覺了，可以随便抓他的手。

“拿開你的手。”

淩戈沒動作，但是語氣極其厭棄地警告徐榮。

徐榮抓的更緊了。

但在淩戈盯着他越來越冰冷的眼瞳下，他還是只能一點點放開淩戈的手。

“我本來覺得這輩子都不想再看到你們，不和你們說話。”

“但幾次三番下來，你們似乎怎麽都不會放開。“

“也行，忽然間我覺得這樣也行。”

“想來找我随時來找我，正好我學校生活和工作生活偶爾也會感覺到無聊。”

“如果你們不怕熱臉來讨嫌的話，随時都可以來找我。”

“我很樂意見到你。”

“徐榮。”

淩戈經過這一遭，意外發現到原來看着徐榮難過悲痛，似乎挺爽的。

不多看看仇人痛苦的臉，他不就白回來一趟嗎？

改變想法就在頃刻間的事。

淩戈理了理被徐榮抓褶的衣袖，他單手插在了褲兜裏，回看徐榮的笑臉開始糅雜了歡悅和興致了。

“我這裏随時歡迎你來。”

“歡迎你到會館來照顧我的工作。”

“謝謝。”

淩戈居然對徐榮道謝了，徐榮吸了吸鼻子，忍着那股流淚的想法，他跟着淩戈走了兩步，在淩戈轉身走向右邊通道時，他沒再繼續跟上了。

這算不算是一個好的發展。

淩戈說他可以随時來找他。

徐榮像是忽略了更前面的話，只聽得到淩戈說他可以來。

徐榮破涕為笑，他呵呵呵地傻笑起來。

當兩個朋友過來時，看到的就是徐榮忽然在奇怪的笑，他們當時還擔心得不得了以為徐榮這是怎麽了。

徐榮停下了笑，他轉身對兩個朋友說：“謝謝你們今天陪我到這麽晚，我很好。”

“那個人，他是我的家人，他是我想去喜歡的人。”

徐榮的話給朋友們驚得無話可說。

淩戈回到宿舍後，有同事好奇湊上來，一臉的驚訝他和秦炎是什麽關系。

淩戈說沒關系。

可同事哪裏會信，都看到秦炎摟着他了，這怎麽能算沒關系。

“那把他當騷擾犯吧。”

淩戈給秦炎劃定了一個身份。

“騷擾犯？”

“他騷擾你？”

同事嘴巴張大到合不上。

“淩戈你這張臉，嗯，是讓人看了想去騷擾。”

“要不是我是個直的，我晚上都想爬你被窩。”

同事左右歪頭去看淩戈。

“淩戈，你到底怎麽長的，真的有人能長成你這樣？”

“別問我，我不是石頭縫裏蹦出來的。“

他爹媽基因把他生成這樣。

“你有你爸媽照片嗎？”

同事當即好奇起來淩戈父母的長相。

淩戈有兩對父母，養父母，還有就是親生父母。

誰的照片他都沒有。

他都當他們早就死了。

“沒有，但我有我奶奶的照片，雖然不是年輕的時候，不過我奶奶現在也漂亮。”

在淩戈眼裏，奶奶随時都是最好看的。

他也最喜歡奶奶了。

“行啊，給我看看。”

淩戈把奶奶照片給翻了出來，同事湊到他身邊翻看奶奶的照片。

“奶奶眼神好亮啊，比我們很多人都亮。”

“嗯，你和你奶奶臉不太像，但眼神都一樣明亮。”

同事還特地湊到淩戈正臉前，這樣一來淩戈的眼睛裏就能夠看到他的身影了。

“怎麽覺得在你眼睛裏的我更好看點？”

同事居然發現了這點小驚喜。

“人照鏡子看到的自己都不是最真實的自己。”

“都會經過一定程度的加工。”

同事點點頭，還是認可淩戈的話。

兩人來了會睡前聊天，困意上頭，淩戈爬到上鋪蓋住被子睡覺。

而淩戈這天夜裏稍微想到的一對夫妻，本來他都快忘記他們了，沒想到過了幾天後，他們居然會意外聯系他。

這對淩戈的養父母，把淩戈扔在鄉下不管不顧，淩戈和奶奶生活在一起，他們也不怎麽管奶奶，偶爾打點錢回去，但其實不夠奶奶和淩戈用。

奶奶不僅幹農活，還會到外面撿垃圾來賣，淩戈也是在大學期間，有時間都會打工。

養父母基本沒管過淩戈，身邊有一對兒女，淩戈對他們而言就是徹底的累贅。

但不知道為什麽，一周後的周五這天，養父母卻聯系上了淩戈，還問淩戈周六有沒有空。

淩戈不知道這兩人打算幹什麽。

他看到電話來沒有接，電話打了幾次，那邊跟着沒繼續打，但馬上發了信息來。

還讓淩戈自己給他們回個電話。

淩戈拿着手機，盯着上面那條簡短的短信，好多年沒接觸的養父母，這會找他是什麽意思？

淩戈可不會認為他們多好心，是來和他修複什麽感情的。

更多的可能是他們有什麽事了，然後打算利用淩戈。

他就是他們的工具物品。

淩戈還是沒回任何電話。

他當做看不見，本來還想把號碼給拉黑的，但想想拉黑了，他們肯定會聯系奶奶，讓奶奶給他打電話。

淩戈忍了忍，沒有拉黑電話。

然後時間來到周六，淩戈正要準備去家教，他養父電話又打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