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42.第42章
第 42 章
陸珩沒有送江婠綿回江府,而是帶回了攝政王府。
“你帶我來這裏做什麽我要回家。”江婠綿警惕地拉着被子往大床的角落挪。
陸珩假意苦笑一聲: “婠綿,你的眼神真傷人,你以為我會做什麽”
他慢慢湊近她,江婠綿埋着臉紅到了耳墜,陸珩低笑一聲,一把将她撈起,拉到了外床,小心地審視着她受傷的手腕,擡手拿過一旁的凝露,仔細地替她抹在紅腫的地方。
冰冰涼涼的很舒服,江婠綿瑟縮了一下。
“別動。”他低沉卻輕柔地警告。
“你放心,這一夜,明珠機警,江丞以為你宮裏,并沒有擔心。”他輕緩說着,手勁溫柔舒适。
江婠綿摒棄心中的漣漪,故作鎮定: “我為何會在宮裏。”
陸珩擡眼,深邃的眼眸攝人心魄: “因為皇後想見我的未來妻子。”
他眼裏的戲谑卻掩不住的深情,更像是在哄逗她。
“不知羞!”江婠綿用力扯回自己的手,卻扯動了傷處, “嘶,疼疼疼。”
“不是讓你別動。”陸珩眉頭緊擰,低聲斥責。
“百魅和海妧苒,我一個都不會放過。”他說的漫不經心,卻讓江婠綿感到森冷的寒意。
“你別動輕風!”她急切地脫口而出。
“你不恨她”陸珩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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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婠綿愁眉苦臉垂眸: “恨她,也不恨她,我第一天到連月庵時,每天晚上都想家,想阿爹阿娘,是她陪着我度過了無數孤單的夜晚,她受了許多苦。”
“那你還恨我嗎”陸珩目光纏繞着她。
江婠綿躲開了: “我不想說這些。”
她有意扯開話題: “你怎麽穿着這身衣服”
她這才發現,陸珩還穿着朝服,比之平時的冰冷又多了一份威嚴。
“今日是太子的冊封大典。”陸珩輕描淡寫。
江婠綿卻怔住了,所以他是聽說了她的事,連典禮都沒有完成就趕來了嗎
他對她好是真的,也許說喜歡她也是真的,可曾經受到的傷害也是真的,她自己都糊塗了,也不知道該愛他還是恨他。
“扣扣扣。”
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王爺,王小姐求見。”
江婠綿微訝,王小姐是王芮寜嗎她這時候來做什麽
“你休息一會,一會我來陪你用午膳。”陸珩扶她躺下。
江婠綿故作不在意地點頭。
**
王芮寜端坐在大堂,目不斜視,侍女上了茶,她也是微笑點頭示意,眼見陸珩從堂後而出,她起身,娉婷而立,盈盈行禮,是刻在骨子裏的大家閨秀。
“王小姐請坐。”陸珩擺手,自主位落座。
“芮寜冒昧,擅自叨擾王爺,還請王爺勿怪。”王芮寜坐下颔首。
陸珩并不在意: “王小姐登門,不知有何事”
王芮寜擡眼剛要開口,卻恍惚見到屏風後閃過一抹人影,錯愕一瞬,落在了陸珩眼裏,陸珩無奈。
“婠綿,出來。”
王芮寜斂眸,他語氣裏是她從未聽過的驕縱和寵溺。
江婠綿暗暗咬唇,這麽快就被發現了,雖然有點丢臉,但是大方走了出來。
“王小姐。”她朝王芮寜行了平禮。
王芮寜起身: “江四小姐。”
如今外人都喚她一聲“江四小姐”。
陸珩朝她招招手: “過來。”
下人機靈,立刻搬了凳子放到陸珩身邊,江婠綿順勢而坐。
王芮寜收拾好混亂的心情,莞爾: “王爺,今日芮寜前來,是為了太子選妃的事。”
江婠綿內心驚訝,這麽快就要選妃了
“請說。”
王芮寜低一回頭,看向陸珩時眼底透露着大方又聰慧。
“我不想進宮選妃,還請王爺成全。”
陸珩似乎并不意外: “成為太子妃,是名門閨秀的夢想,以你的資質,太子妃非你莫屬,你為何拒絕”
在聽到陸珩的篤定時,王芮寜也驚訝了一瞬,可還是柔和地看着他,堅定不移: “祖父下個月便要榮歸故裏,我要陪着他一起離開,我想去看看大好山河,不想畫地為牢,被困在宮中。”
江婠綿呆住了,她真的和海妧苒是兩個極端吧,一個削尖了腦袋想成為人上人,一個卻輕易放棄了這個位置。
陸珩輕輕而笑: “如小姐所願。”
王芮寜喜怒不外露,笑容事宜,再次起身: “多謝王爺成全,芮寜告辭。”
臨行前又朝江婠綿颔首,轉身離開。
江婠綿想,若是海妧苒有一半王芮寜的豁達,現在一定很幸福。
**
侍衛領着海妧苒直接将她送到了東宮大殿,晁則一身太子服冠氣派逼人,海妧苒的胸腔就像是溢滿水的罐子,笑容深情而洋溢。
晁則微笑着朝她伸出手,海妧苒矜持地走過去,羞澀的将手放到了他的手心。
晁則撫摸着她的手背: “小時候我跟着父王在宮中受盡冷落,你也是這樣握着我的手安慰我。”
海妧苒笑容溫婉而嬌羞: “殿下還記得。”
“妧苒,我想立你為太子妃。”
海妧苒按捺住內心的欣喜,端的秀雅。
“可是宮中有宮中的規矩,攝政王安排了選妃,妧苒,委屈你了。”晁則似是為難。
海妧苒一時反應不及,笑容僵在了嘴角,甚至來不及掩飾。
“妧苒”
海妧苒強打着笑意: “規矩,我懂得,一切聽殿下的。”
晁則這才放了心。
海妧苒內心的恨意卻瞬間滋長,陸珩,他是什麽意思!之前從沒有選妃的風聲!
**
有兩位大人來找陸珩,好像有什麽重要的事,去了書房,江婠綿無聊,就逛起了園子,府裏的下人都像是見到主人般對她恭敬異常。
轉角看到像是管家在盤點着什麽,江婠綿一旁看着,像是藥材。
“都仔細着點,這些都是名貴稀有的藥材,若是有個閃失,你們的小命都不夠賠!”管家嚴肅叮咛着。
“都清點好了,一會送去淮陽王行宮時,可不能颠簸。”
本來已經離開幾步的江婠綿赫然聽到“淮陽王行宮”,心上像是劃過細痕,立刻折了回來,眼眸閃爍,盯着那些藥材。
“聽說咱們王爺和和寧郡主當年有過婚約,怪不得這麽上心。”一個小厮小聲說着。
“別胡說,今日府裏還有一個。”
江婠綿握緊了袖口,當年那種鑽心的疼痛再次襲來,她止不住顫抖,一刻也不想在這讓人窒息的地方待下去。
**
江婠綿獨自一人回了江府,江家上下都得了消息,門房小厮看的呆愣愣地。
在江家包圍下,以江翁為首,詢問着江婠綿進宮的情況。
江婠綿心情煩悶,什麽都不想說,明珠見狀,上前替她圓場: “宮裏規矩多,在皇後娘娘身邊處處小心,一定廢了心神,小姐累了,不如讓她回房休息吧”
江丞忙是點頭。
這次對江家來說,江婠綿是默默進的宮,回來也是悄無聲息,實在摸不準宮裏貴人的心思,他們也不敢多言。
等到四下無人處,華姌不以為然: “我瞧着倒不像是累了,倒像是傷心,你們瞧她魂不守舍的模樣,哪有一點得顧眷寵的樣子,莫不是惹得皇後攝政王不快了吧”
其他三人沒有搭腔,安姌婚期已定,還有好多繡活要做,便借口離開了。
如今太子選妃,江家卻只有一個名額,若論身份,那必是華姌或者淨姌,但江翁絕不會把這種機會放在華姌身上,淨姌年紀還小,便只有應姌了,此時此刻,也不好多說什麽。
說江婠綿閑話這種事淨姌不願參與,跟着安姌跑了。
江婠綿失魂落魄地回了房,呆坐在窗邊,已是秋風掃落葉,侍女經過踩在枯黃的落葉上發出沙沙的聲響,蕭索凄涼。
總是這樣,惹她心亂,再打破她所有幻想,她不該犯傻。
江丞終究放下唯一的女兒,走近院裏,在窗外看着她。
江婠綿趴在窗沿上,可憐巴巴地看着江丞: “阿爹,你前兩日不是說有幾位公子很合你的意嗎”
一個姑娘家,主動說這些,着實有些大膽,可江婠綿不在乎。
若是以前,江丞會很高興,可此時,他去高興不起來,面上卻還是笑道: “是啊。”
**
湖中央緩緩行駛而來的竹筏,着了藍衣的公子偏偏立于竹筏之上,已入初冬裏還執扇搖擺的怕是只有他一人了吧,江婠綿站在岸邊的迎客松下,努力回想着這位稍顯做作的公子的名諱,薛什麽來着
薛公子已經靠岸,她還是沒有想起薛公子的名諱,不禁有點汗顏。
“婠綿小姐。”公子長身玉立,款款作揖。
江婠綿見他打扇的動作,冷不丁寒顫一瞬,胸口的紅玉蓮立刻傳達了暖意致四肢百骸,她晃了一下神,攏住鬥篷,盈盈回禮。
薛公子自始至終眼神都沒有離開過江婠綿,傳聞江家四小姐國色天香,連攝政王都頗為喜愛,果然名不虛傳,那今日一見,即便得罪了攝政王也值了,若是得了婠綿小姐的喜愛,更是夫複何求了!
他美滋滋地笑着越發溫潤如玉,領着江婠綿到一旁飛檐八角亭下,他早已準備好了花茶點心。
姑娘家身子嬌弱,他十分細心的準備了蒲團鋪在石凳上,又準備了暖爐,明珠不屑一顧,小姐有攝政王送的紅玉蓮,根本不會覺得冷。
薛公子想讓江婠綿快速地發現自己的優點,一股腦侃侃而談詩篇佳作,國政見解,江婠綿附和着笑着,喝着暖茶。
忽然,薛公子的侃侃而談戛然而止,江婠綿疑惑,擡眼見他臉青一陣白一陣,眼底十分惶恐不安地看着湖上,江婠綿微微側身,眼眸一滞。
湖中央不知何時停駐了一搜小船,陸珩俨然立于船頭,玄色的鬥篷讓他本就清冷的氣質越發冰冷,距離有些遠,瞧不大清他的模樣,江婠綿也不想看清他,轉身專心致志看着眼前的公子。
薛公子卻覺得周身都是冰渣子,刺骨的寒冷,他快速避開了陸珩面無表情的審視,陸珩明明不是動怒的模樣,可眼底那直達心底的冷意,讓薛公子發怵。
明珠得意一笑: “薛公子,剛剛說到哪兒啦繼續呀。”
薛公子忽然起身深深作揖: “天氣驟然寒涼,小生單薄,不宜久待,失禮了,先告辭了。”
真到了要得罪的時候,薛公子到底還是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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