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 熱戀

73   熱戀

◎今晚別貪吃◎

光影沉浮的舞池間, 衣香鬓影,交響樂隊奏起一支纏綿悱恻的圓舞曲。

美人如虹,最惹眼的當屬那抹優雅綻放的石榴紅, 猶如晚宴上高腳杯裏搖曳的紅酒。

周夢岑許久未跳舞, 但好在今天的禮服裙擺寬大曳地,也無須她做出大開大合的動作,細腰被秦墨一手握住,宛若開在他手心的紅色山茶花, 高貴優雅。

“光看身影就覺得是一對俊男靓女, 氣質太好了!”

“好想一睹面具下的真容,肯定是傾倒衆生的那種!”

“為什麽要戴面具呢?該不會是娛樂圈某大牌明星?”

“看這氣質!這身段!這包場的闊綽氣勢!十有八九就是了!”

“黑色人魚服那對看着也好愛,好像是都外國人。”

“香槟白蛋糕裙的姐姐也好看!而且男的身影我看着怎麽有些熟悉,是不是有幾分像周易?”

“不管了, 我就當今晚參加了一場明星晚宴!”

“啊啊啊,又是磕別人CP的一天……”

宴會廳邊緣,隔着遙遠的距離, 一衆人頻頻望向舞池中成雙成對的華麗身影, 投去羨慕又激動的目光。

蘇琪穿着粉色晚禮服, 坐在高腳凳上,正捧着香槟聽八卦,不禁低低笑出聲來。

這些人想象力還真豐富,不過還真給猜對了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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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确實是周易!

正喝着酒時, 一個身形高大的男人帶着兩人從前面走來,蘇琪随意瞥了眼,是個黑人。

愣了好一會兒, 才忽然想起來他是誰, 随即揮手打招呼:“Hi!Cluett先生!”

是秦墨的黑人司機, 上次在紐約幫她們找到了符姨。

Cluett如今成為了秦墨在國外的保镖,此時也是帶着兩個小弟暗中巡邏,聞言停住,擡頭看她。

“蘇秘書,有什麽需要吩咐?”

“您還記得我?”蘇琪有點驚訝。

Cluett點頭:“秦先生讓我們保護你們,自然要記得。”

“原來是這樣……”蘇琪笑了笑。

“蘇秘書還有事?”

蘇琪搖頭:“沒什麽,就是恰好看到您了,想起上次在紐約您幫的大忙,想正式跟您說一聲謝謝!”

Cluett:“那是我的職責。”

“你現在忙嗎?我想……”蘇琪正愁沒有舞伴,其他人看起來好像都挺忙的,羅奕又不在,她也不知道找誰,便笑着問。

然而話還沒說完,鄭斐忽然走過來,一臉嚴肅對Cluett說:“老板要你去保護小公主,得寸步不離。”

Cluett連忙點頭:“好的!”

說罷,又看了眼蘇琪:“蘇秘書剛剛想說什麽?”

蘇琪擺了擺手:“……沒,沒什麽。”

“那我先走了。”Cluett轉身帶着人去尋找老板的小千金。

蘇琪随後看向鄭斐:“秦總還給書顏專門派了保镖?”

鄭斐煞有其事點頭:“老板說這裏不比名爵,小公主喜歡跑,得看緊些。”

“秦總可真細心。”蘇琪抿了口香槟,心中為周夢岑感到高興。

“那可不,現在你們周總和小公主,就是我們老板捧在手心裏的大小寶貝,我才知道,老板原來這麽會疼姑娘。”

蘇琪看向舞池中央,撐着臉頰由衷一笑:“我也才知道,夢岑姐跳舞這麽好看。”

“周總以前不帶你參加晚宴什麽的?”鄭斐在她旁邊坐下,好笑問道。

“參加呀,不過夢岑姐從來不穿晚禮服。”

永遠一身利落幹練的西裝,清清冷冷坐在那裏,氣場滿滿,自然也沒有人敢上前發出邀請。

“那真是巧了,我們老板以前也挺高冷的。”

各種宴會他都自顧自喝酒,根本不懂得什麽憐香惜玉。

兩人相視一笑,鄭斐忽然又笑着問:“那蘇秘書也很少跳舞?”

“……是挺少。”

她只要往周夢岑旁邊一站,也沒有人敢招惹。

“剛我還想邀請Cluett來着……”蘇琪有些遺憾。

鄭斐輕咳一聲:“Cluett可不會跳舞。”

蘇琪看着他,忽然想起來什麽:“鄭特助,你現在不忙吧?”

剛才她見他忙着指揮現場工作人員,還以為他今天沒得休息時間。

“現在不忙了,”鄭斐笑着起身,十分紳士地對她彎了彎身子,伸出手:“所以蘇秘書,能邀請你跳一支舞嗎?”

蘇琪被他突然的正經給逗笑了,拍了拍他的手。

“早說啊!”

——

舞池中央。

光華璀璨的水晶燈随着旋律變幻莫測,滿室流光溢彩人聲鼎沸,空氣中流淌着香槟混合着淡淡的山茶花香氣,十分醉人。

周夢岑只覺恍惚,眼前旖旎景象仿佛回到了十八歲那年的成人禮,父親親自邀請她跳了第一支舞。

不過如今站在她跟前,牽着她手的,是她的愛人,是她的未婚夫。

她靜靜望着這個男人,眼眸都不敢眨,踩着細高跟,身子随着他的牽引輕輕移動,感覺就像在做一個不太真實的夢。

雖然兩人都戴着面具,卻依舊遮擋不住望向彼此時炙熱的目光。

秦墨下意識低頭,掌心覆在她後腰的位置,蓬松的輕紗質感絲滑柔軟,如同碰觸到她細嫩的肌膚。

禮服收的很緊,她原本就纖細的腰,此刻更是盈盈一握在他手心,仿佛輕輕用力就能折斷,胸前的山茶花,猶如開在山巅,随着身體輕盈搖擺。

似有若無遮擋住一截雪白,含蓄又朦胧,讓人不敢直視。

可他不是別人,視線大膽又直白,毫不避諱落在那片雪白柔軟。

明明那裏沒有任何珠寶點綴,卻讓他目光流連忘返,心神湧動。

滾燙的眼神像是無形中輕柔的吻落下,周夢岑都被他盯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只覺得氣氛都莫名缱绻起來。

“禮服……是你選的嗎?”

周夢岑輕咬下唇,掀眸問他。

秦墨不動聲色斂眸,搖頭:“不是。”

聲音已然沉啞,他喉結微動了下,繼而頭低得更下,像是在親吻她的漂亮的肩頸,附在耳邊輕語。

“我只是跟Allen提了一下元素,山茶花,紅色,莊重。”

山茶花是她高貴純潔的靈魂,紅色是她熱情明媚世界的色彩。

“謝謝,我很喜歡。”

周夢岑偏頭,目光落在他喉結下面的領帶,很紳士的溫莎結,就如同他此刻摟着她腰,腳步沉穩優雅。

而他身上好聞的烏木沉香,不再是清冷的梅香後調,而是有着柔軟微甜的香草與檀香木融入鼻尖,就像冬季雪夜的木屋裏,他們慵懶地窩在沙發看電影時,他将她攬入懷的溫暖感覺,木質餘味讓人越聞越上瘾,很有安全感。

她其實被禮服束腰勒得胸口不是很舒服,有些喘不過氣,此刻聞着他的氣息更是有些醉意。

如果不是裙擺太大,擔心被踩到,兩人身體之間還隔着些距離,周夢岑很想靠在他懷裏,輕輕跳完這支舞。

此刻兩人只能交頸耳語,感受着彼此為對方散發的濃情蜜意,若即若離的觸感,又最是撩動人心。

“書顏呢?”周夢岑想起有好一會兒沒見到女兒影子了。

“許總帶着。”秦墨輕擡下巴,指向她身後。

周夢岑回眸看去,許嘉禾穿着藍色禮服,正跟書顏坐在主席桌吃東西,兩個人玩得不亦樂乎。

“嘉禾今天沒有男伴碼?”

“範溪舟想邀請她來着,奈何許總冷面拒絕了。”

周夢岑心知,許嘉禾還沒完全從那段失敗的暗戀中走出來,無奈搖了搖頭:“還是讓範總別招惹她。”

秦墨:“放心,已經警告過了。”

跳了一會兒舞,許嘉禾牽着書顏走了過來。

“媽咪,你今天好漂亮呀,比天上的仙女還漂亮。”

書顏拉着周夢岑的裙擺,小心翼翼晃着,仰着臉笑眯眯說道。

周夢岑俯下身親了親女兒的臉頰:“謝謝書顏,你今天也很漂亮。”

小姑娘今天穿得也很隆重,一襲清新綠色公主裙,頭戴一頂相思紅豆花環,就像森林裏的小精靈。

“爸爸,我有個小秘密要跟你說。”書顏轉頭看向另一邊。

秦墨早在她跑過來的那一刻就蹲下身,聞言,把耳朵湊過去。

“什麽秘密?”

小姑娘趴在父親耳邊低語了幾聲。

一開始秦墨還有些懵,聽完後目光下意識輕擡,在周夢岑身上掃了兩眼,英俊的臉上,表情差點沒控制住,他幹咳了兩聲。

“……知道了。”

一旁許嘉禾捂着嘴,差點憋不住笑,一把抱起書顏就要往外走。

“不打擾你們了,我帶她去泡溫泉了,今晚還要借小書顏陪我一晚,不介意吧?”

秦墨自然求之不得:“感謝許總。”

周夢岑莞爾:“你開心就好。”

直到兩人離開舞池,周夢岑看着她們交頭接語低笑着,不由點了點頭,勾唇。

“也好,有書顏在,她不會太孤單。”

“嗯……”秦墨起身,低眸,便見周夢岑主動上前搭挽他臂彎,笑容明豔動人。

可能是因為剛剛書顏的小秘密,讓他再次無法集中思緒,與她毫無雜念跳完這支舞,目光在她胸前凝白洶湧處徘徊。

即便深知她的容顏是如何好看,此刻他仍然有種沖動想摘下她的面具,在所有人見證下,光明正大吻他的新娘。

“剛剛書顏跟你說什麽秘密?”她漂亮的眸子裏,像是散落了細碎的星星進去,一閃一閃望着他。

秦墨摟住她的腰:“沒什麽。”

周夢岑歪頭:“你們父女倆別想騙我。”

秦墨啼笑皆非,只在她耳邊低沉:“寶貝,你這樣看着我,我可能連一支舞都跳不完。”

剛剛還是女王陛下,現在想忽悠她就變成了寶貝。

果然男人的嘴不可靠!

周夢岑鼻尖微皺起:“秦墨……”

秦墨眼尾浮笑,透過面具,明顯感覺到她無意識的嬌俏神情,眸光越發幽邃。

他徹底無法淡定了。

“你說,如果我們中途跑路,會不會有人發現?”他忽然說。

周夢岑一頓,猝不及防淪陷他一本正經的語氣。

秦墨目光深深凝了她好一會兒,掌心隔着緊致的面料發燙,傳遞到她腰肢柔軟的肌膚。

“書顏說……”

他俯下身,修指緩慢上移,指腹輕柔磨挲着她白玉無瑕的美背,細膩如玉瓷,無端勾起腹部一陣火熱。

聲線暗啞,他繼續壓低聲音:“要我今晚別貪吃。”

周夢岑腦中轟然一響,直接僵如雕塑,心跳到嗓子眼了。

如果她剛剛沒聽過她們的打趣,或許還會多餘問一句,貪吃什麽?

可她偏偏聽到了,又深知小書顏是被她們派來特意調侃兩人的,便怎麽也問不出口,聽完後楞在哪兒,只覺渾身滾燙說不出話來。

偏秦墨從她的反應一瞬便明白過來,眼尾笑意更深。

他輕吻她光滑圓潤的耳垂:“寶貝你說,這裏有什麽會讓我貪吃?”

溫熱的氣息從耳尖擴散,周夢岑輕癢難耐,身子微微後仰。

“我怎麽知道,估計是讓你別喝酒……”

輕柔的吻沿着她的下颚線流連,他輕笑一聲。

“今晚,書顏允我飲酒。”

就在周夢岑心神恍惚之際,第一首圓舞曲結束,男人攬腰将她扶起。

秦墨沒有繼續剛才的話題,只是牽起她的手,十指相扣,不再逗她了。

“去見見我的朋友?”語氣有些讨好的意味。

周夢岑狠狠掐了一把他虎口位置,才點了點頭,又問:“你邀請了多少人來?”

她們周身一圈都是親朋好友,但放眼望去,整個宴會廳起碼有好幾百人。

“就紐約的一些老朋友,其餘都是來這裏的旅客,也算是對我向你求婚的見證人了,”他将她手臂牽起繞到臂彎,回眸看她笑,“還有一位貴客,你認識。”

“誰?”

“昇航的裴總。”

“裴宴雪?”

“嗯。”

男人西褲熨得一絲不茍,更顯得身高腿長,但他沒有自顧大步往前走,而是配合着她的步伐,放緩了速度,偏頭與她交談。

“範溪舟說他在附近度假,我便邀請他過來了,怎麽說,也是我們歸來酒店的最大合作夥伴,聽說他跟你也是朋友?”

周夢岑點頭:“之前我能扳倒盛家,也是多虧他。”

“那一起見見。”

不料等兩人往範溪舟那邊走去時,範溪舟松了舞伴的手,過來說:“裴總剛走,說是有個會議。”

倒是不巧了。

“那先去吃點東西,”秦墨攬着周夢岑又往主席桌走去。

加上化妝時間,她已經好幾個小時沒進食了,确實有些餓,周夢岑提起裙擺,大步走了過去。

秦墨一臉寵溺盯着她,到桌前時自覺拉開座椅,彎下腰親自給她整理繁瑣的裙擺,又拖了一張椅子,緊挨着她落座,手随意搭到她椅背,側首問:“想吃什麽?”

周夢岑看了眼桌面滿目琳琅的美食,侍應生手托圓盤,還在陸續上着熱菜,便随意點了幾樣。

晚宴廳每桌席位中間都擺着一束盛開的山茶花,還有繡球、玫瑰……主席桌各個位子旁邊更是擺着一支牛西奧美玉,純白如雪,尤為漂亮。

周夢岑忍不住拿起,下意識低頭輕嗅,山茶花清香淡雅,越聞越上瘾,心情也跟着越發愉快起來。

“你從哪兒弄來這麽多山茶花?”

按理說,這個季節早已不是山茶花盛開的時候,家裏那盆牛西奧美玉也已凋零了,只有明年才能再見到。

而他早上在少女峰不知道灑了多少箱花瓣,宴會廳也是随處可見各種品類山茶花,有正枝頭盛開的盆栽,也有這樣精挑細選的單枝,随碗碟一同擺着。

“老秦從雲南、加州和澳洲好幾個花卉基地搜來的,直接一飛機一飛機空運過來的。”也跟過來的範溪舟,坐在對面笑着說。

周夢岑看向秦墨,不禁說道:“秦總,你求個婚也太破費了吧。”

秦墨低笑:“這是心疼我了?覺得我敗家的話,以後資産歸你管。”

周夢岑輕哼:“秦總可真會打算,你去請一個我這樣的理財顧問,年薪得上億了吧。”

“不用你打理。”

秦墨讓侍應生将她想吃的食物分別用小碟盛了上來,然後親自端起一碟餐前點心,就要喂她。

他含笑:“只是想請秦太太沒事花一花,讓我有點存在感。”

雖然也不是他第一次喂自己吃東西,但周夢岑心跳還是會加速,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一聲順口的“秦太太”,她聲音直接低了下來。

臉也悄悄紅了一大片。

“誰是你秦太太……”

“周夢岑,白天在飛機上,你答應我的,小紅豆兒可都幫我記着的。”

周夢岑:“……”

她真的是被他們父女倆吃得死死的!

這時蘇安她們也恰好過來歇息,聞言好奇問道:“書顏記着什麽?”

周夢岑:“沒什麽。”

秦墨:“回頭你們可以去問問。”

周夢岑“!!!”

若不是被繁瑣的裙擺遮住腳,周夢岑挺想用高跟鞋睬他一腳!

她抿了抿唇,伸手去搶他手裏的白色瓷碗:“我自己來!”

秦墨卻身子微微後仰,躲過了她:“Allen特意交代了,這裙子很金貴,弄髒了她不好交差。”

周夢岑沒想明白,自己吃到底哪裏會弄髒衣服,硬是不肯配合。

秦墨唇角勾着笑,稍稍低頭,清淺的呼吸近在她耳邊:“我們玩個游戲吧。”

“什麽游戲?”

他下巴輕擡,指了指她手裏的山茶花:“猜猜你手裏這朵山茶花的花瓣,是單數還是雙數。”

周夢岑:“……你夠無聊的。”

“怎麽會無聊,贏了你可以對我作出懲罰,反之,我懲罰你。”

“什麽懲罰?”

“随你提,敢嗎?”

“這有什麽不敢的。”

周夢岑輕輕拍了拍厚重的花頂,看着那由外向內規則排列的花瓣,只覺賞心悅目,心想如果從外邊一瓣一瓣摘下來應該很解壓,頓時來了興致。

“我猜是雙數。”

“開始吧,另外,五分鐘內要說出懲罰方式。”

秦墨給她遞了一個幹淨的骨碟,讓她方便放摘下來的花瓣,同時手裏也沒閑着,勺子挖了一小口點心喂到她嘴邊。

周夢岑手裏小心翼翼摘着花瓣,自然而然張嘴,吃了兩口,又嫌太甜,搖了搖頭,嘴裏念念有詞。

“十一、十二、十三……”

秦墨嘗了一口她不要的點心,記下她不愛的味道,又換了一種別的。

白山茶花瓣重疊,她數的比較仔細,又要時不時分神吃他喂過來的食物,速度更加緩慢,把一旁人也惹得着急,想看看到底誰贏。

她們甚至還開了局外局,以香槟壓睡贏。

喬染興致昂揚:“肯定是夢岑姐贏,否則我自罰三杯!”

蘇安:“我也賭夢岑姐。”

林微雲:“夢岑姐!”

周槐南:“阿姐。”

溫庭深:“夢岑姐。”

紀霂白則嘿嘿一笑:“那我壓姐夫!”

範溪舟一臉篤定:“老秦吧,誰能贏過他!我懷疑他專門提前數過這朵,否則我自罰十杯!”

衆人一驚,沒想到他一個人拔高了賭注,紛紛對他豎起大拇指。

“範總你這樣,我倒希望夢岑姐贏了。”紀霂白寧願自罰三杯。

範溪舟拍了拍他肩:“要玩就玩大點才刺激。”

這邊衆人氣氛緊張,那邊周夢岑也數到了最後一圈,已經露出淺黃色花蕊。

“六十五,六十六、六十七……”

她凝白指尖捏着最後一片指甲大的花瓣,頓時笑靥如花。

“六十八!我贏了!”

除了範溪舟其他人直接鼓掌,熱情端來十杯香槟,然後看好戲般看向範溪舟:“範總,看來你對姐夫還是不夠了解。”

範溪舟:“……不是,老秦,這不是你風格啊!”

秦墨沒理他,一副認賭服輸的悠閑姿态,喝了一杯香槟,撐着下巴看向周夢岑。

“想怎麽罰我?”

周夢岑想了想,有些遲疑:“喝酒?”

聽起來好像挺無趣。

果然遭到其他人一頓嫌棄:“切~”

喬染着急喊道:“夢岑姐!讓姐夫做俯卧撐啊!一定A爆!”

蘇安和林微雲齊齊點頭:“對對對!”

紀霂白翻了個白眼:“瞧你們出息,聽我的,夢岑姐,咱要玩就玩大點,直接讓姐夫抱着你全場跑一圈,遇到桌牌為雙數的,鞠個躬,說,這是我太太,請你們喝杯酒……”

“這個好這個好!”

既喝了酒,又懲罰成功,其他男人紛紛附和,表示贊同。

喬染:“……你們男人懂個屁啊!”

怎麽會知道她們女人想看什麽?

蘇安和林微雲附和:“就是就是!”

秦墨倒也沒反對,只是好整以暇看着周夢岑。

周夢岑:“這不是懲罰他,是懲罰我。”

“哈哈哈哈哈哈!”衆人笑瘋。

秦墨看了眼時間,笑:“還剩最後一分鐘,過了就不作數了。”

周夢岑深吸一口氣:“你別逼我。”

明明是他輸了,他怎麽就這麽有恃無恐呢?仿佛吃定了她不會怎麽為難他。

“周總,玩游戲就要有玩游戲的精神,不能放水!”幹了十杯香槟的範溪舟已然有些醉意,打了個酒嗝,放出狠話。

秦墨:“最後三十秒。”

“俯卧撐!”周夢岑閉上眼,說出這三個字。

喬染頓時歡呼雀躍“耶”了一聲,嗷嗷直叫。

秦墨問:“确定?”

周夢岑實在想不出其他花樣,點了點頭。

“多少個?”

周夢岑下意識看向喬染,畢竟這個懲罰是她提出來,就當參考意見。

喬染十分興奮地伸出五根手指頭。

周夢岑:“五……十……”

“十”還在齒間沒有發出,喬染連忙搖頭。

周夢岑眼眸登時睜大:“百?”

秦墨:“五百個?”

周夢岑不太确定點了點頭。

會不會太多了?

秦墨笑了一聲,雲淡風輕:“好,晚上做給你看。”

“啊?”不止周夢岑,其他人也愣住了,尤其是喬染,“現在不行嗎?”

秦墨掀眸,淡淡瞥了他們一眼,尤其是周槐南、溫庭深和紀霂白三人,“你們想看我做俯卧撐?”

三個男人先是一愣,随即想起什麽,一致搖頭。

秦墨目光又掃向三個女人身上,還沒開口,三個男人各自捂住自家女人的嘴,齊齊搖頭:“不,她們也不想!”

喬染:“不……”

話還沒說完,直接被紀霂白拖走了:“不什麽不,俯卧撐而已,小爺我也會!”

蘇安輕笑一聲,收到周槐南的目光,連忙低下頭,不吭聲了。

林微雲按奈不住的激動也因為被某人扣在懷裏,氣焰消停。

最後只剩下範溪舟孤家寡人,秦墨的目光便沒那麽客氣了,“你想看?”

範溪舟打了個寒戰,揉了揉太陽穴:“不行了不行了,我大概是喝多了,頭有點暈……”

說罷,腦袋自動扣在桌面,“醉”了過去。

周夢岑:“……其實……”

其實如果她們都不看的話,她也沒有那麽強烈的欲望要看他做俯卧撐……

不對,還是有一點點。

但怎麽總覺得不對勁?

“怎麽,你不想看?”秦墨幽幽望着她。

周夢岑:“沒有……”

“不想看也得看,我可不想落下一個輸不起的名聲。”

周夢岑抿唇,這多少有點強買強賣了。

秦墨攤開桌上淨手的熱毛巾于手心,低頭幫她溫柔擦拭着手指:“吃飽了麽?”

周夢岑點頭,她本就沒有吃宵夜的習慣,剛被他喂了六七分飽,已然夠了。

“那去休息?”

“現在?”

好像舞會才剛開始。

秦墨嗯了一聲:“不早了,五百個俯卧撐做完,估計要很久。”

周夢岑:“……你可以分期?”

秦墨輕笑一聲:“不需要。”

或許是男人勝負欲爆棚散發出來莫名的荷爾蒙,周夢岑忽然又滿滿期待起來,尤其是腦海裏浮現他脫下西裝外套,松了襯衫紐扣,單手俯卧撐……

想到這裏,便臉頰不由滾燙起來,連帶着耳根都是一片薄紅。

秦墨擦完她手後,低眸瞥了眼她耳根,無人瞥見的目光落在她胸前雪白,意味深長附她耳邊。

“我只是怕你勒得不舒服。”

周夢岑臉頰驟然一紅。

她明明已經盡力讓自己呼吸平穩了。

【作者有話說】

老秦:五百個俯卧撐,一個都不能少,老婆。

評論區紅包飛起,給老秦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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