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 熱戀【新增三千字】
92 熱戀【新增三千字】
◎我們真的有遇見過。◎
黑暗女士工作室對面的咖啡館, 三個大男人面前的咖啡續了一杯又一杯,直至正午陽光冒出頭,街道上的初雪已融化, 也沒見那幾個女人出來。
秦墨看了眼手表時間, 已經過去五個小時了,不由蹙起眉心。
一個小時換一套,也該足夠了。
坐在對面的Ge焦急地摩挲着膝蓋:“不會開後門溜了吧?”
雖然Allen答應了秦墨,不會偷偷拉着他老婆舉辦什麽單身party, 畢竟周夢岑早就領證了, 但不代表她不會作妖。
Ge對自己女友這點認知還是有的。
秦墨訝異挑眉:“有後門?”
Ge:“……”
他是不是反應太遲鈍了?
秦墨冷哼一聲,簡直要被氣死,當即起身,推開玻璃門, 往黑暗女士工作室跑去。
Ge和鄭斐面面相觑,兩人也起身跟了上去。
來到工作室,果然已經沒了她們蹤影, Allen的小助理說她們兩個小時前已經離開了。
秦墨臉直接黑了:“兩個小時?”
助理有些瑟瑟發抖:“是的。”
Ge又問:“去哪兒了?”
助理搖頭:“她們開了保時捷出去, 沒說去哪兒……是那位周小姐開的車。”
秦墨:“……”
等三人從工作室出來, 在後門街邊站了好一會兒,秦墨才想起要打電話過去。
本以為會沒有人接,但嘟了幾聲後,電話被接起。
“小夢……”
“秦墨……”
對面聲音氣喘籲籲, 還帶着些許鼻音,像是哭了。
秦墨一聽,瞬間慌了神:“你在哪?”
周夢岑在那端一聽到他聲音, 頓時哭得更委屈, 像是耗盡了力氣, 一句話斷斷續續的:“你怎麽……才想起我啊?”
“抱歉……”秦墨一顆心瞬間懸起,有一把利刃插.入,他以為她出了什麽事,那一瞬間,他腦海不受控制般湧現很多畫面,西裝下高大的身軀已經控制不住,一陣一陣地顫抖着,“我一直想着你,等着你……”
一旁的鄭斐和Ge聽到他語氣不對,也是急得不行,立馬給各自的人打電話。
電話那端,周夢岑卻沒有回答,調整好氣息後,開始埋怨他:“秦墨,你就是天底下最大的傻子!”
“是,我是傻子,”秦墨焦急萬分,急紅了眼,“你先告訴我,發生了什麽事,你在哪裏?”
周夢岑吸了吸鼻:“秦墨,你怎麽還是這麽讨厭,以前說分手就分手,也不挽留一句,七年這麽長時間也不主動來找我,現在讓你在外面等着,你就真傻傻等着?”
直到聽見她語氣平穩下來,确認沒有出事,秦墨才重重松了一口氣,無力倚在身後的灰牆上,後背發了一身冷汗,聲音還帶着顫意:“周夢岑,你是來考驗我的嗎?”
從天堂到地獄的滋味,一點都不好受,他就像是被人抽走一魂一魄,打斷了筋骨。
周夢岑:“是你自己笨。”
“在哪?”
“好難受……”
“什麽好難受?”秦墨耐着性子溫柔問。
“五十公裏好難受,”周夢岑第一次哭得像個小姑娘,伏在自行車車把上哽咽,“秦墨,你再不來找我,我就要死在路上了。”
她喉嚨像火燒一般,內裏的速幹排汗衫已經濕透又幹了,腿也軟得不行,剛還能一口氣堅持踩着腳踏板,接到他的電話,卻好像突然就洩氣了一半,再也使不上力來。
電話那端,秦墨足足愣了兩秒:“……五十公裏?”
周夢岑看着前面筆直的騎行道路,沿着漫長的東河像是沒有終點,再看一眼手機,才騎行了十二公裏,還沒有到達中途轉折點華爾街,她已經累到不行。
身後更是早已沒看到Allen她們的身影,或許她們停在路邊等着她的求救信號。
她已經很久沒有開車了,剛剛開着Allen的保時捷一路狂飙,有些瘋狂,有些過瘾,但激情過後,其實也就那樣。
Allen說自己答應秦墨不亂來,只問她來紐約有什麽特別想做的。
她當時看着紐約街道迷人的風景,忽然想起之前在港城,秦墨給她講的故事。
她之前也來過紐約很多次,但不是坐在車裏,就是待在酒店裏,從來沒有好好看過這個秦墨生活了七年的街頭,如果當初她走出來好好看看這個世界,也許能碰見正在河畔騎行的秦墨。
“我想騎行,想看看Moore每天都要經過的風景。”
Allen為她的瘋狂想法感到震驚,但好在封車還在倒計時中,她還能趕上末班車,Allen很快就幫忙弄了輛賽車和騎行服,冬天還是冷冽濕沉的,外面套了件黑色機車服,頭盔一帶,誰也看不出來她是堂堂一集團董事長。
五十公裏,圍着曼哈頓島要一整圈,從羅伯特·肯尼迪大橋出發,沿着東河河畔,會途經他工作的地方華爾街,再轉到哈德遜河畔,去他在Chelsea的公寓,明明曼哈頓就這麽大,她為什麽就從來沒遇見過他呢?
周夢岑想體驗秦墨當時的心情,但她還是太高估了自己。
“秦墨,我可能到達不了終點。”
不到四分之一的距離,已經快要了她半條命,可Allen說,秦墨打架的哈林區還在身後,要圍着曼哈頓繞一圈才能到。
“那就在原地等着我。”秦墨說。
Ge開了車過來,他直接上了副駕駛,讓開去肯尼迪大橋。
“可是我不可能停下腳步等你的。”周夢岑擦幹淚,望着前方,又準備繼續前行,剛剛的委屈也因他終于來尋而消散。
“那就慢慢騎,不用等我,”秦墨看着窗外疾馳而過的風景,緩緩地說,“看到漂亮的風景,可以停下來看看,我一定會追上你的。”
周夢岑:“可你總是傻得讓我絕望,我永遠都等不到你回來找我。”
那是怎樣的一種絕望呢?直到書顏生下來,她将女兒抱在懷裏,感受到女兒的溫度和柔軟,才驚覺兩人已經分別十個月,他們失去了所有聯系,真的是此生不複相見,可有時候也會有期盼的,也許有一天夜晚,他的電話突然就打了進來,也許有一天,他忽然就能知曉書顏的存在,他應該會高興吧?這樣的期盼,延續了一年又一年,直至麻木。
就像剛才,在她拼盡力氣騎行的一個多小時裏,她等着他的電話,等着他主動來找自己,靠着這點念想,硬是踩了十幾公裏,哪怕腿已經失去知覺,如機械般麻木重複着踩踏板的動作。
“以後不會了。”耳機裏傳來秦墨語重心長的聲音,他深刻自責反省:“周夢岑,以後都由我來找你,不會太久。”
他自始至終沒有挂斷電話,讓她慢慢騎,累了就停下,餓了就補充能量棒,又問她到了哪裏,知道她的位置後,又告訴她那附近哪裏的風景好看,他曾在哪張長椅上停留過,在哪片草地上躺過,哪裏的海鷗最多……
他要她等着,從起始點追她,說很快就到達。
周夢岑歇了口氣,耳裏秦墨的聲音逐漸被沉重的喘息聲代替,她知道他跟她一樣換上了騎行裝備,一路追尋她而來,這給了她更大動力,繼續沿着東河,慢慢地騎向華爾街方向。
三點四十分,陰沉短暫的小雪過後,空氣中還潤藏着濕冷,當冬日暖陽映照下來,是雪後晴朗且明媚的光,整座城市寒冷的空氣裏,微弱的暖意悄然蔓延。
她一邊慢慢騎着,一邊與悠閑散步的不同膚色人、橫跨東河連接布魯克林區和曼哈頓島的布魯克林大橋擦肩而過,海鷗飛過了河面,寒風掃盡了金黃銀杏葉。
有三五成群的家庭帶着孩子,趁着冬日暖陽出來聚會,綠色草坪上的最後一點初雪已經完全融化、蒸發。
這是她不曾看過的紐約風景,在她印象裏,紐約是高光UV和玻璃幕牆穿插交融的世界,代表着繁華,也代表着冷漠,此刻卻莫名覺得溫馨。
大抵是因為,秦墨也曾走進過這幅溫馨的畫面。
在四點二十分時,暖日陽光從西邊穿越哈德遜河直直灑進曼哈頓,映射在身後層層疊疊又密集的玻璃城市,巍峨的帝國大廈被橙色霞光籠罩着,有濕鹹的海風撲面而來。
周夢岑腳尖着地停下車,擡眸望去,波光粼粼的哈德遜河宛如一條金色絲帶,占領了她所有的視野,空闊的海天一線,對岸的自由女神像屹立浮現。
她意識到自己已經到了哈德遜自由港,水潤的眸孔裏倒映着自由女神像模糊的輪廓,在這黃昏的餘晖中顯得愈發莊重而神聖。
周夢岑輕喘着氣,停好車,摘了頭盔,長發微濕散落,呼出的熱氣白茫茫一團一團的,她眺望着遠方,随即輕笑了一聲。
“秦墨,我看到自由女神像了。”
耳機裏的他,氣息一如既往沉而穩,又仿佛在做最後沖刺,風聲呼呼,過了好一會兒,她聽到他沉重的聲音傳來。
“是嗎?我也看到我的女神了。”
周夢岑愣住,覺得他的話有些微妙。
果然,又聽他喘着氣說:“周夢岑,回頭。”
周夢岑身體一僵,心跳如鼓聲,猛地轉身。
對面視線裏,金光籠罩的摩天大廈下,熙攘的人群中,男人一身黑色西裝,踩着自行車穿梭而出,像是身披戰甲的勇士,突破紐約天際線,朝她而來。
那些曾經在電影中看到的浪漫場景,在這一刻都變得蒼白無力。
因為眼前的這一切,比任何電影都要真實,都要震撼人心。
在離她幾步遠的地方,秦墨踩了急剎車,又直接扔了單車,不顧一切地朝她大步走來。
周夢岑欣喜上前兩步:“秦墨——”
她喜悅的聲音戛然而止,瞳孔頓時睜大。
秦墨一把将她抱入懷,掌心緊緊貼着她後腦,力道之大幾乎要勒得她喘不過氣來。
周夢岑聽到他砰砰砰的心跳聲,像是戰亂中的槍聲,直擊她眉心。
他的氣息是沉重的,身子也是沉重的,仿佛被抽走了靈魂沒有思想,臉色蒼白,瞳孔渙散沒有焦距,身子也在顫抖,好像在害怕什麽。
“秦墨,你怎麽了?”
周夢岑伸手去抱他,才發現他渾身上下衣服都濕透,頭發還滴着清冷的汗水,剛還滾燙的體溫不知什麽時候又急劇下降,下巴擱在她肩上重重喘着氣,像是劫後餘生出現在她面前。
她騎了近兩個小時的路程,他只用了半小時操了近道就趕來,可不是要了半條命。
秦墨趴在她肩膀上,驚魂未定,已經麻木的手緊緊抓着她,好像只有抱着她,感受到她的體溫和氣息與他交融合二為一,才能真正确認,她安然無恙。
“你沒事就好。”
而說出這句話,他才終于松了一口氣,擡頭又認真看了她兩眼,整個人漸漸癱軟下去,單膝跪地,大口大口喘着氣。
周夢岑被吓得蹲下身去扶他,也是這一刻,她看着他,才意識到,剛才一路他隐忍着沒有出聲,其實內心已經非常恐懼,也許在接到電話聽到她哭的那一刻,他整個人都破碎掉了。
“我沒事的,秦墨,”周夢岑抱着他頭,哭笑不得地安撫他,“我只想騎行,看看你看過的風景。”
秦墨又将她抱住,氣息沙啞:“為什麽要一個人騎行?”
周夢岑愣住,這只是她一個人的瘋狂想法而已,沒必要拉Allen她們一起體驗。
“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很危險?”
“我有帶裝備和補給……”周夢岑以為他擔心自己是新手,怕昏厥在路上,“而且Allen她們開車在附近跟随,你放心……”
“我沒法放心,”秦墨将她擁得更緊,依舊後怕,“我擔心你遇到意外,擔心你騎到哈林區,擔心你遇到壞人,周夢岑,這裏雖然有我生活的痕跡,但它并不如表面那樣平靜,你知不知道,你一個人很危險。”
他在這裏受過欺負,也曾在這裏救下洛菲,所以他深刻知道,一個女孩子,尤其是她這樣幾乎從未一個人出行過的,有着優越的外貌和氣質,其實是行走的危險目标。
“對不起,”周夢岑知道自己的任性,讓他擔心得快瘋了,心疼地撫摸他的臉頰,不停道歉,“秦墨,對不起。”
“你不用跟我道歉,”秦墨低頭與她眉心相抵,又碰了碰她的唇瓣,“只是以後,別一個人走那麽遠,我會擔心。”
周夢岑用力抱了抱他,點頭答應。
身後的橙色陽光灑在兩人相擁的身上,河畔散步的行人投來打量的目光,又看到遠方自由女神微微一笑,仿佛在注視着這對戀人。
之後兩人歇了一會兒,攜手欣賞了下東河公園的風景和對面的自由女神像,拾起裝備,重啓航線。
兩人從未這樣狼狽過,尤其是秦墨,因為沒有穿騎行服,一身正裝已經濕透,他幹脆脫了西裝外套,只着白襯衫,濕濡的頭發往後撥,露出潔白的額頭,這樣的秦墨,看着倒真有幾分年輕時候的影子,潇灑不羁。
因為他說,他以前就經常不穿騎行服,早起從切爾西出發,先穿過中央公園到上東區,再繞着曼哈頓島騎行一圈到達華爾街。
晚霞籠罩下的哈德遜河畔很唯美,有種安靜徜徉的美,看着來去匆匆的行人和車輛,郵輪輕輕劃過河面,純白色海鷗歡快地在空中滑翔,叫聲與輕柔的浪聲相融合,當然,最主要的是陪伴在身邊的,是那個一直愛着的人。
在這浪漫街頭,他們不是什麽總裁,只是一對平凡的夫妻,享受自由的時光。
一切的一切,凝結成最浪漫的電影畫面。
——
等兩人抵達Chelsea私人公寓附近時,暮色降臨已至夜晚。
路程顯示四十二公裏,還差八公裏。
“秦太太,剩下八公裏,明天再完成吧,今天很晚了。”
八公裏,他自己一口氣可以踩完,但周夢岑估計明天腿要廢掉。
周夢岑也确實累極,點了點頭,用盡最後一口氣跟他進了小區,等到了樓下,腿剛從自行車上下來,就立馬軟了,差點一個沒站穩倒地。
秦墨眼疾手快擡手扶住她:“怎麽了?”
“就……一點點酸。”
周夢岑一臉難為情,她平常運動就不多,頂多是晨跑一下,今天真的超出她的承受力了。
秦墨掃了一眼她打顫的腿,輕彈她眉心:“下次還胡來嗎?”
周夢岑搖了搖頭,她下次可沒這個精力放飛自我了,雖然覺得可惜。
“其實還挺好玩的。”
今天雖是心血來潮,但周夢岑一直都很喜歡這種與大自然融入的運動,就像滑雪,她一直也是喜歡的。
秦墨笑:“你要是喜歡,以後我們在家也可以,就圍着高爾夫和騎馬場,不用五十公裏,每天早上一圈就行,帶上小紅豆兒,她現在正是長身高的時候,需要鍛煉。”
周夢岑覺得這個計劃不錯,就是每天要更加早起了,她忽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來,踮起腳尖在他耳邊悄聲說。
“那你以後得讓我早點睡。”
秦墨:“……”
忽然覺得有點得不償失怎麽回事?
周夢岑抿唇輕笑。
秦墨卻忽然挑眉笑了下,俯下身,将她的頭發別到耳後,語氣溫柔:“要不要抱你上去?”
周夢岑一愣,連忙搖頭:“不要!”
雖然在國外街頭,沒那麽容易被認出,但畢竟小區裏人來人往的!
秦墨仍保持着與她耳語的姿勢,漫不經心道:“不是說要來體驗我從前的生活嗎?忘了在少女峰,我跟你說過的,有多讨厭紐約的雪天和聖誕節?”
周夢岑眨了眨眼,少女峰,他說很讨厭紐約的聖誕,因為不管去哪兒都能看到接吻的小情侶,街頭角落、咖啡店窗邊位置、公園的長椅,甚至是公寓樓下……
“所以,”周夢岑不可置信看着他,“你不會是想……”
“嗯,”他坦然點頭,“被塞了這麽多年狗糧,難得反擊一回,況且,只是抱一下,又不接吻。”
周夢岑:“……”
在紐約,接吻才是常态好不好!你這公主抱比接吻還要殺人誅心!
然而秦墨今天顯然也鐵了心,大手貼着她的腰用力,低頭湊過來,快而準地啄了一下她唇,不打聲招呼直接把人打橫抱起,驚得周夢岑心頭一顫,已經酸澀的手臂下意識就摟住他脖頸。
他才低笑一聲:“抱穩了。”
周夢岑簡直被無語住了:“秦先生,你好幼稚啊!”
三十歲的人了,比年少還輕狂不羁。
“嗯,你不喜歡嗎?”他明知故問,抱着她輕而易舉進了公寓,果然引起附近不少人的目光。
這種被人寵在手心的感覺,周夢岑自然喜歡,只是周圍熱烈的目光讓她也會害羞,直接把臉深深埋進他頸窩,低聲催促他快點。
然而秦墨沒法走太快,因為在電梯口,他碰見了一位認識的鄰居。
對方是一位健談的美國老太太,平常就熱心腸,看到他這陣仗,一臉驚訝問他懷裏人是誰,怎麽了。
秦墨輕笑着回:“我妻子,她很好,只是玩累了。”
對方似乎很震驚,或者說很傷心,追問他什麽時候結婚了,又說他結婚了她孫女可怎麽辦?
周夢岑一聽這話就好奇了,想擡頭看什麽情況,卻被秦墨按回腦袋。
“我相信,您孫女這麽優秀,肯定會找到更适合她的丈夫。”
正好他這邊戶型的電梯到了,秦墨跟老太太道別後,抱着周夢岑進了電梯。
周夢岑也終于擡起頭露出臉,目光直直盯着他,一聲不吭。
秦墨投降,笑道:“我可以解釋。”
周夢岑:“給你一分鐘。”
秦墨輕笑一聲,耐心解釋:“有一年下雪,老人家摔倒,我剛好碰見,就送她去了醫院,後來就經常在樓下碰見,她說要把孫女介紹給我,還說她孫女是好萊塢明星,天地為鑒我每次都拒絕了,也表明了自己心裏有喜歡的人,不信你可以問Ge。”
周夢岑:“……”
半晌憋出一句:“紐約市長有給你發錦旗嗎?”
秦墨很無奈:“沒有,不過沒過多久,圈內就開始流傳我是gay……”
周夢岑瞪大眼:“為什麽?”
秦墨意味深長看了她一眼:“寶貝,我說了你別生氣。”
“當然。”她怎麽會生氣?她只是為他感到委屈。
秦墨輕咳一聲:“那個……老太太的孫女,是Nancy·Yosel。”
“誰?”周夢岑以為自己聽錯了,可轉眼一想,剛剛秦墨說過,老太太孫女是好萊塢明星。
她挑了挑眉:“你是說,好萊塢女星Nancy?”
秦墨不甚在意“嗯”了一聲,仿佛是Nancy還是Betty,都與他無關。
周夢岑指尖壓了壓唇:“天啦……你……那可是以性感著名,堪比夢露的Nancy!沒有男人能拒絕得了她的魅力,你怎麽……”
“我怎麽?”秦墨眯眼看着她,語氣危險。
“沒,就是……”周夢岑竟覺得可惜,“也難怪他們會誤會你啦,那可是Nancy,不僅僅是性感女星,我記得槐南曾說過,她是好萊塢如今最璀璨的女星!”
原來不止Allen,他桃花運還挺多的,說不定還有更多她不知道的女人。
秦墨卻不以為然:“再性感再璀璨,也是別的女人,不是我的周夢岑。”
在他眼裏,女人大概只分兩種:周夢岑、別的女人。
周夢岑:“……”
人都喜歡獨一無二忠誠的愛,她也不例外,頓時被這話哄得身心愉悅,也不多問了,緋紅的臉頰貼在他鎖骨,悶笑出聲。
“秦先生,你現在說情話,信手拈來啊。”
“喜歡聽?以後每天說給你聽。”
随着電梯“叮”的一聲打開,頭頂又傳來秦墨悠悠的聲音:“周夢岑,歡迎來到,我的世界。”
——
秦墨這套公寓是一個三百平的複式大平層,視野極好,就像港城酒店那套豪華海景房。
周夢岑進來後還來不及觀賞,就迫不及待泡了個熱水澡,最後被秦墨抱出來時,雙腿還軟着,幾乎沒法行走,穿着杏色真絲吊帶睡衣躺在沙發,一邊看着手機信息。
秦墨就倚在一旁,給她吹頭發。
Ge和Allen回家了,鄭斐也帶蘇琪去他之前住的地方,許嘉禾發來信息,她老公裴宴雪突然來紐約出差,把她接走了。
說起這兩人的婚事,周夢岑也覺得很奇妙,她當初怎麽都沒想到,和許嘉禾聯姻的人,竟然是裴宴雪。
不過看兩人相敬如賓了大半年,她算是看出了些許端倪,裴宴雪根本就不像表面那樣冷漠,只是不知道一根筋沉浸于實驗室的嘉禾,能不能看出這個男人的心思。
許嘉禾:明天我估計沒法跟你一起回國了,他說要我陪他參加一場宴會,好煩!
看着許嘉禾發來的消息,周夢岑不禁笑出聲。
摸着她頭發已經幹了,秦墨關了吹風機,看她笑得開心,俯身吻她:“什麽事這麽開心?”
“沒什麽。”周夢岑神秘兮兮收起手機,打了個哈欠,“可以睡覺了嗎?”
她實在困極了。
秦墨看了眼手機時間,才九點,未免太早了些?
可看她這有氣無力的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兩人一下午做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他也不舍得折騰,只抱着她躺到床上,抵在身下吻了一陣,聲音沙啞哄着她:“睡吧。”
也許是真的累極了,懷裏的人兒在他唇舌抽離的下一秒,就縮在他懷裏真的睡着了,一動不動,呼吸均勻,只是臉緊緊貼着他,生怕他離開。
秦墨低笑着親了親她眉心,直至那兒完全舒展開,微微起身,調整了一個更方便擁抱她的姿勢,卻突然睡意全無。
卧室有一面牆是落地窗,直面哈德遜河畔,房間內燈光昏暗,只有床頭一盞溫暖的小夜燈照着,他看着窗外燈火通明的海港,這裏的繁華和港城不相上下,從前他看着只覺得冷漠,如今擁着她在懷,又覺得充滿了人間煙火氣息。
在公寓睡了一夜,第二天清早,周夢岑是被秦墨吻醒來的。
她迷蒙睜開眼,聽他說要帶她去一個好地方。
雖然她的一雙腿還在打着顫,但見他神情好像是一件很隆重的事情,而且下午陪他去拜訪他的導師William教授後,便要回國,她也沒法一直賴床上,便簡單洗漱吃過早餐後,套了件白色羊絨大衣,跟他出門了。
“要去哪兒呢?”上車前,她還有些迷糊,随口問了句。
秦墨親自開了車,傾身探過來吻副駕駛上的她,笑:“去還願。”
還願?
周夢岑想,曼哈頓有寺廟?紐約應該也是屈指可數吧?
然而車子開了不到十分鐘就停下,她被秦墨從車上牽下來,擡頭便看到眼前一座雄偉的哥特式建築風格的大教堂,只覺得眼熟,驚訝出聲:“怎麽想起帶我來這裏了?”
象牙白色的教堂在陽光的照射下聖潔又明亮,門口的花卉依舊很漂亮。
秦墨牽着她走了進去,進門的那一剎那,周夢岑只覺得剛還喘着氣的心,突然之間就平靜下來,心口感覺被一團溫暖的光包圍着,只覺踏實,有安全感。
也許因為今天是工作日,來參觀教堂的游客只有寥寥數人,本就寬闊的禮堂,顯得更加空曠,頭頂精美的穹頂和美麗的窗花,五彩斑斓。
秦墨牽着她一直往前走,直至觀衆席第一排落座。
“很多人喜歡在這裏舉辦婚禮。”他側眸看着她笑。
周夢岑卻說:“我知道,我前年來過。”
“前年?”秦墨訝然。
“一位長輩……就是洛菲養父的妹妹蔣永英女士,她生前與我母親交好,只是後來移居紐約,我算是替母親過來,與故人相見。”
周夢岑說完,感覺身後秦墨沉默了許久,不禁回眸看他:“怎麽了?”
秦墨表情難得疑惑:“你當時在?”
“嗯……”周夢岑一愣,“你不會也……”
秦墨笑了一下:“我在。”
“怎麽可能……”周夢岑指尖掩唇,也覺不可思議,“那我怎麽沒見到你?我全程都在,就坐在那兒!”
她擡手指了指右邊第一排的位置。
那是她那些年唯一參加過的婚禮,蔣阿姨年少被所愛之人抛棄,遠走他鄉,也是情路坎坷了許多年,才終于覓得良人,有了這段美滿的婚姻,蔣阿姨也很懷念她母親,所以特意安排她坐在第一排,當時的婚禮儀式上,周夢岑還忍不住落了淚,或許是被蔣阿姨浪漫的婚禮感動,也或許是內心為自己這一生不會有這樣一場浪漫的婚禮而傷感。
總之,借着那溫馨動人的時刻,她放任自己想着他。
秦墨卻是笑得更無奈:“我在最後一排。”
周夢岑怔住,一時失語。
秦墨不知該如何形容此刻的心情,只是握着她手,嘆息道:“洛菲說,那位蔣阿姨以前對她很不錯,也邀請了她去參加婚禮,但是她養父母防着她不讓,所以洛菲那天只是遠遠坐在最後一排,是我送她過來的。”
周夢岑看着他眨了下眼,挂在眼睫上的眼淚瞬間掉落下來。
“我們真的有遇見過。”
第一排到最後一排,數百米遠,原來這是他們曾經最近的距離。
周夢岑不禁想,或許在那一天,他的目光曾不經意間掃過她憂傷的背影,卻因她剪了短發而未能認出;又或許他們的車子曾在人群中擦肩而過,最終卻未能相遇。
這一切顯得如此不可思議,仿佛是一場夢幻般的巧合。
秦墨忍不住将周夢岑擁入懷中,聲音中帶着難以掩飾的酸澀與感慨:“所以,神明真的聽到我的禱告了。”
周夢岑仰頭,目光瑩瑩看他。
秦墨低下頭來吻她,目光坦然而虔誠:“我當時坐在最後一排,還向神明點了一支蠟燭許願,希望能再見你一面,現在才明白,他其實早就把你送到我身邊了。”
周夢岑回想往事,眼睫更加濕潤,她手背抵着唇,恍然明白過來:“原來,我是來找你了的。”
其實那場婚禮,她不是非來不可的,畢竟那時候的她剛掌事集團,很多事情都忙不過來,蔣阿姨也說理解她,但臨到婚禮前,也不知道是出于什麽原因,她突然就飛來了。
沒有工作,也沒有私會,她甚至連跟Allen小聚的時間都沒有,參加完蔣阿姨的婚禮,立馬又趕了航班回國。
現在回想,那段行程就好像被強行安排了一樣,如今想來,竟是來自神明的安排。
秦墨把她按進懷裏,懊悔不已:“是我的錯,我太愚蠢,未能及時察覺,我當時應該讓洛菲勇敢點,親自過去給她姑姑祝福,這樣,她也許能認出你。”
“這樣,我們就能提前三年見面了。”周夢岑忍不住想,仿佛真能穿越回去改變兩人的軌跡。
秦墨唇角微翹,垂眸看她,好整以暇的口吻問她:“周小姐,那個時候真見到我,會是什麽心情?”
周夢岑還真認真想了想:“你那時候跟洛菲……”
秦墨失笑:“所以,你還是會吃醋暴走?”
周夢岑不否認,那個時候的她,正為周氏集團而心力交瘁,心情并不怎麽好,如果見到他身邊站着那樣年輕漂亮的小姑娘,未必會有現在淡定,也許說的話會更難聽。
她咬了咬唇:“你不能怪我。”
“不會。”
溫熱的氣息再次落下。
秦墨抵着她眉心:“那時候如果遇見你,我想我會當場拉着你,在神明的見證下,和你結為夫妻。”
周夢岑一整個驚訝住了,瞪大了眼,明顯不敢相信。
當場結婚?他怎麽敢?
但聽起來,好像是一幕挺令人神往的畫面,光是想一想,心尖都在打顫。
秦墨親吻她眉眼:“寶貝,你忘了我今天是來還願的?”
那是他第一次進教堂,看着在神父面前互許諾言的新人,腦中自然也不由自主湧現自己結婚的畫面,自始至終也只想過與她。
大概是聖煙缭繞的那一刻,神明看見了一顆赤誠的心,臨時起意眷顧他,要讓他成為最幸福的一個凡人。
他本可以成為第一個上一秒許願,下一秒還願的信徒。
只是未曾想,這個還願,竟遲了三年。
“周夢岑,相信我,無論何時遇見你,我都會義無反顧走向你。”
安靜神聖的音樂裏,他從一個沒有信仰的人,生出了信仰之心,雙手合十,在心中虔誠默念着聖經。
【作者有話說】
下一章婚禮~
老規矩,評論區紅包!
感謝在2024-05-07 18:05:00~2024-05-08 23:05:0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浪漫滿欣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煙光寒照、懶 10瓶;月下獨酌、L、zps 5瓶;42835719、島上一棵樹、第五個月亮、72466194 2瓶;colorwind915、無言、Sunshine、心淡打工人、ONL、zhenxling、霧恩、糖醋排骨吼吼吃^、小魚醬、萍、水牛沒水喝了、哎呦喂、浪漫滿欣、49575817、米唐米唐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同類推薦

億萬寵溺:腹黑老公小萌妻
他是權勢滔天財力雄厚的帝王。她是千金公主落入鄉間的灰姑娘。“易楓珞,我腳酸。”她喊。他蹲下尊重的身子拍拍背:“我背你!”“易楓珞,打雷了我好怕怕。”她哭。他頂着被雷劈的危險開車來陪她:“有我在!”她以為他們是日久深情的愛情。她卻不知道,在很久很久之前,久到,從她出生的那一刻!他就對她一見鐘情!十八年後再次機遇,他一眼就能認得她。她處處被計算陷害,天天被欺負。他默默地幫着她,寵着她,為她保駕護航,保她周全!
/>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