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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1.

我運氣不錯，舒雲亦是個練武的苗子。

她從小跟随商隊四處奔波，身體素質算是過硬，基本功練了三年之後，就開始學習道真劍法。

道真一脈以劍陣聞名于世，顧名思義，既要學劍也要學陣。

小徒弟練劍尚可，但心思太雜，學習陣法知識明顯吃力些。

不過沒關系，我又不需要她出去給我長臉，慢慢來就是。

可是小徒弟卻急了，這不，吃晚飯時又開始唉聲嘆氣的。

“哎……我何時才能達到師尊你這般境界？”

舒雲亦無精打采用筷子撥着菜。

我胃口很好，甚至覺得自己可以再幹兩碗紅燒肉，見她愁眉苦臉，有些不以為然：“你想太多，道真門徒泱泱數十萬，真正能踏入先天境界者不過數人，修煉至吾等層次，更是鳳毛麟角。不過……速成方法也不是沒有，看你願不願意嘗試。”

舒雲亦警惕地看着我：“師尊不會是要打斷我全身骨脈重新鍛體吧？！”

“吾是如此殘忍之人嗎？”我邊說邊拿過拂塵閑閑的編出一條魚骨辮：“吾說的是，心魔關。”

破心魔，除雜念，道佛兩家常見自我突破方式。

聽我這麽說，小徒弟陷入沉思，随後下定決心表示願意嘗試。

于是我把她帶到玄鏡臺接受心魔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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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自把小徒弟送入通道之後，我一掌化出桌椅茶水和瓜子，通過玄鏡觀察，以防出現意外來不及救援。

2.

小徒弟的心魔……很黃很暴力。

我理解，畢竟誰心裏沒個瑪麗蘇呢。

我淡定的看着她在心魔幻境裏跟各位我認識或不認識的美貌男先天談戀愛醬醬釀釀，心如止水。

好色之戀，情關劫數，稀疏平常啦。

可接着事情走向就不平常了，看得我瓜子都多磕了兩盤。

……哇塞，小徒弟跟倦收天談戀愛，結果倦收天跟原無鄉搞上了！原無鄉男小三！

……哇塞，小徒弟跟式洞機談戀愛，結果被式洞機囚|禁，還被挖心挖腎挖子|宮，拿去救病入膏肓的央千澈……等等，央千澈要子|宮幹什麽？！

……哇塞，小徒弟跟一群不認識的漩眉男人談戀愛，男人們為她天天修羅場，結果打出感情內部消化了！咦咦咦這群男人是兄弟嗎，這麽刺激的嗎？

我看得啧啧稱奇，後悔沒帶幾個西瓜過來。

這小徒弟腦子裏有點東西啊，這麽曲折離奇的心魔幻境實在讓我大開眼界。

小徒弟在心魔幻境裏不斷重複着戀愛分手死循環，我像打了雞血一樣連續觀摩三天三夜，最終玄鏡鏡面崩裂，一臉生無可戀的徒弟出來了。

“徒兒，你還好嗎？”

我憂心忡忡走到她面前。

她跪在地上四十五度角望天，默默吐出一口血：“……人間不值得。”

我：“……”

……其實我覺得是她腦子裏黃色廢料過多要素又過于複雜的緣故。

3.

小徒弟的修煉終于進入正軌，突飛猛進。

我早就說過了，心中無男人，拔劍自然神。

舒雲亦一臉古井無波：“不是的師尊，我只是看透情愛，如今的我，對美男子唯有母親般的大愛。”

……懂了，你決定做個媽媽粉是嗎？

這般結局難說圓滿，但是，值得。

……咳。

既然徒弟脫胎換骨，那我也不用繼續宅在道真了。

我決定帶舒雲亦出去游歷天下。

聽說最近萬堺朝城挺熱鬧，小徒弟又頗為感興趣，那不妨去湊這個熱鬧。

抵達朝城，四教正在召開精粹論壇，我遞上名貼，和小徒弟一同進入現場。

四教先天們圍繞如何對抗幽都魔族展開辯論，在我聽來都是沒營養沒創意的廢話。

就在佛門代表發言完畢，另外三教代表正在思考措辭之時，我磕了兩顆瓜子，吐槽道：“空談誤國，實幹興邦啊。”

安靜的會場中，我的聲音大概有些突兀，主持人将視線轉了過來：“請問這位道友有何高見？”

被點到名，我懶洋洋地站起身：“聽說幽都魔物吃人，對嗎？”

“是。”

“那為什麽吾等不換一個思路？所有物種入侵，都可以以一種方式還擊——吃掉它們。就算人類不能食用，把它們制作成臘肉醬肉風幹肉賣給其他魔族也可以嘛。”

全場鴉雀無聲。

我對衆人發出靈魂拷問：“聽說過小龍蝦嗎？聽說過扇貝嗎？不都被吃成了無害生物。”

對面佛門代表臉色都漲成了豬肝紫，唇瓣顫抖着想反駁，我無視他的反應，繼續高談闊論：“至于如何加工魔物……啧，找幾個廣東人研究一下不就好了？”

我看見小徒弟默默給我豎起大拇指，眼中滿是崇敬。

……呵，不用這麽崇拜吾，吾就是這般真實不做作的女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