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她舍得他死嗎?

第62章 她舍得他死嗎?

方蘌醫再三強調過,此香一個時辰內不解,人會七竅流血而亡。

這件事裴宵心知肚明,姜妤卻不清楚,她只是覺得不可思議,“你拿命賭,就是為了那種事嗎?”

“是啊,曠了十幾天了,為夫如何能不想?”裴宵喑啞的聲音戲谑道。

他的确,想她嬌軟的身子,做夢都想起兩人同床共枕,她依偎在他懷裏那些時日。

不過,他更想知道,姜妤是不是真想他死。

上次姜妤砸他額頭,他權且可以當做她情緒失控,失手傷人。

可現在,沒有外人、沒有争吵,她也會舍得他死嗎?

會嗎?

裴宵思緒越來越不清晰,白皙的臉通紅,整個身體都像要爆掉一般。

姜妤被他布滿血絲的眼看得頭皮發麻,可她真的不想跟他做那種事!

“我、我上次的傷口還沒好,你說過的,等我傷好了再說的!”

“都十多天了,還沒好嗎?”裴宵摟着她的腰,灼熱的氣息噴灑在她臉頰上,“可是妤兒剛剛不也發誓說對我負責嗎?妤兒打算拿什麽負責,拿你這張會騙人的巧嘴嗎?”

姜妤立刻咬緊了唇,一股熱氣直沖腦門,“裴宵,你下流!”

裴宵笑意微凝,他只是随口一說,一時還真沒往那方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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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她既然提及了……

裴宵唇輕吮了下她微微顫抖的下嘴唇,“妤兒要是非要理解成那種意思,為夫也可勉為其難試試。”

“誰要試啊?”姜妤推了他一把。

裴宵順勢捉住了她的小手,“實在不行,會撓人的貓爪子也可!”

裴宵攬住了她細軟的腰肢,一雙沉眸壓抑着暗湧,青筋畢露,好像即将噴發的火山。

其實用什麽方式,他都不在意,他只在意:“妤兒不會舍得為夫死吧?”

裴宵再次确認。

“我、我……”姜妤滿腦子混沌,從他臂彎一溜煙鑽出去了,“我去給你找藥!”

她現在碰到他只有懼怕,根本沒法與他肌膚相親,只想逃離……

裴宵一個踉跄撞在屏風上,他現在沒有精力追她,只能讷讷望向她消失的背影。

頭也不回。

便是他到了這般瀕臨絕境的地步,她也不會像從前那般關心他了嗎?

她還敢說不是因為孟言卿的到來,而有所改變!

該死!

裴宵跌坐在羅漢榻上,拳頭猛地砸向杯盞。

瓷片碎裂,紮了滿手,血順着指尖滴滴落下。

“大人沒事吧?”

丫鬟聽到屋子裏劇烈的響聲,沖了進來,幫忙撿瓷片。

裴宵盤腿而坐,眼尾微紅,染了欲色。

裴大人是高潔如玉的君子,外人很少看到他堕入凡間的模樣。

那張俊美如俦的臉,一旦染了紅塵,讓人忍不住想要靠近。

沖進來的丫鬟翠兒是繡房的繡娘,對裴宵一直懷着些小心思的。

如今瞧他這般難受,翠兒心裏起了妄念。

“大人,給!”翠兒顫顫巍巍抽出繡帕,遞給裴宵擦鬓角的汗珠。

裴宵雙目緊閉,并未接過來,但也并沒拒絕。

翠兒仗着自己身材豐腴,默默往裴宵眼前站了站。

劣質的胭脂味襲來,裴宵悠然睜開眼,正對着翠兒的衣襟。

他是神袛般的人物,如此看着翠兒,翠兒心跳厲害,忙俯跪在裴宵腳下。

但她跪地很近,俯趴的姿勢也暧昧,一只手無意碰到了裴宵的衣擺。

“大、大人奴婢該死!”翠兒慌亂地拿着粉色繡帕擦拭他的衣服。

裴宵擡腳将她的手和帕子踩在了腳下,“誰讓你來後院的?”

這種伎倆,也敢在他面前拿喬。

翠兒的手被碾得通紅,顫顫巍巍道:“夫、夫人讓我伺候大人!”

“夫人?”裴宵的眼眶又紅了幾分。

姜妤剛說出去給他找藥,就來了這麽個妖精。

她竟是想用這種藥為他纾解嗎?

這……怎麽可能?

去年宮廷宴會上,他吃醉了酒,無意拿回了一只粉色香包。

姜妤都悶悶不樂了好幾天。

後來,裴宵好一陣哄,跟她講:“我不納妾,以後都只有妤兒。”

姜妤才破涕為笑,跟他拉鈎說要一生一世一雙人的。

那樣的姜妤,怎麽會把別的女人送到他榻上?

他心口越來越堵,深吸了口氣,睥睨着翠兒,“信口胡謅,滾去領罰!”

“奴婢不敢撒謊!奴婢以性命發誓,真的是夫人讓我來的!”

翠兒聽裴宵呼吸越來越亂,此時不把握機會,更待何時?

反正裴大人是個正人君子,事後定會對她負責的。

翠兒咬唇,将系着同心結的鑰匙呈給裴宵,“這是夫人給奴婢的,夫人還說大人吃了桃花酥,需要解藥,讓奴婢過來、來……”

這鑰匙是姜妤貼身帶着的,不會有假。

他吃桃花酥的事,若非姜妤說出去,別人也不可能知道。

裴宵心底抽疼了一下,默默閉上了雙眼。

姜妤,她真面冷心硬,做出這種事嗎?

或許吧……

他對她軟磨硬泡了多少次,她還是毫不猶豫棄他而去!

這天底下女人多得很,他為什麽非要舔着臉央求着她呢?

何必自甘下賤?

裴宵一雙眼如同黑洞要将人吞沒,“夫人教你怎麽伺候人了麽?”

“教、教了!”翠兒吓得花容失色,咽了咽口水,伸手去解裴宵的衣帶。

那雙同樣細軟的女人手碰到了他的衣服。

裴宵猛地站了起來,蹙了蹙眉,“手上塗的什麽東西?”

難聞!

翠兒支支吾吾道:“木槿香膏。”

夫人喜歡木槿花,後院的丫鬟們自然效仿。

何況翠兒本就對裴宵有想法,所以花了兩個月月例,買了和夫人一模一樣的手膏,香味應該分毫不差的。

她往常還見過大人親手給夫人塗手膏來的,還說好聞。

到底問題出在哪?

翠兒嗅了嗅自己的手。

“髒手去洗了!”裴宵嫌棄地甩了個眼刀子,仿佛冷箭刺進心裏。

“喏!”翠兒垂頭匆匆而去。

“等等!”

裴宵又叫住了她,眸中的濃霧散開,深淵般看不到底:“無論生死,你都會幫我解毒,絕不後悔是吧?”

“奴婢願意伺候大人……”

“好!把門關上,脫鞋……”裴宵取下腕上的玉菩提,輕輕摩挲着……

不多時,一聲女兒嬌泣,溢出房間。

斷斷續續,凄凄切切,聽得人骨頭都酥了。

彼時,姜妤路過寶瓶門,就聽到暧昧的聲響。

剛剛離開後,姜妤吩咐千仞去藥鋪買些情藥的解藥。

這會兒藥正熬着,姜妤怕裴宵亂來,故而想過來把門先鎖上。

可寝房裏怎麽有女人的聲音?

姜妤疾步走近,發現房門緊閉,房間裏散落一雙繡花鞋。

杏色帳幔裏,一女子的蓮足垂落下來。

帳幔晃動,十分香豔……

裴宵他吃了桃花酥,本就如同要破籠而出的野獸。

看這屋子裏的情形,不言而喻。

裴宵他……要了別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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