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13.第13章

第 13 章

許久不做這種事情，他都有些生疏了。

何程程沒有這樣的癖好，他只是為了配合顧念。

顧念很喜歡當他的“狗”，表現好了，他需要給獎勵。

表現差了，他要給懲罰。

他不明白顧念為什麽會喜歡被當成“狗”一樣對待，但如果他不配合，顧念就會一直纏着他，不讓他下床，他便只好配合顧念。

何程程一直都以為這種東西就只有顧念喜歡，怎麽朗文棟也喜歡這樣？

他們是因為有共同的愛好，這才成為好友的嗎？

何程程為難的皺起眉頭，手指碰到了朗文棟的要腰帶扣。

可能是他會意錯了，這種事情怎麽可能會有人喜歡。

但他還是會這麽做，他需要朗文棟讨厭他。

朗文棟聽到自己腰帶扣被打開清脆的響聲，睫羽微顫了一下，想等何程程的下一步動作，可何程程卻停了下來。

何程程忽然想起來，每次做這種事情之前，顧念都要他“标記”自己。

顧念說只有這樣，自己才會是屬于他一個人的。

何程程将手指送到了唇邊，舌尖輕輕地舔舐着，而後擡眸看向朗文棟，輕聲：“你低低頭。”

朗文棟有些好奇顧念在家到底享受了邪惡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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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下了頭，帶有何程程熱氣和香味的手指貼到了他的唇上。

津液被何程程塗抹到了朗文棟的唇瓣上。

同樣的事情，何程程也對顧念做過。

不過，就不是塗抹他的津液了，是另外的□□。

顧念很享受被這樣對待，他說這樣可以讓自己記住何程程的氣味。

有那只小狗會不想要記住自己主人的氣味呢？

朗文棟暗了暗眼眸，鬼使神差的沒有将何程程拉開。

何程程身上淡淡的甜味也透露着一股子糟糕的訊息，他還從來都沒有聞到過如此令他情迷意亂的氣味。

“我看到何程程進廁所了，怎麽這麽久都沒有出來？”

“爸，也許是看錯了。”

朗文棟還等着被像顧念一樣對待，可等他再低頭的時候，何程程像是觸電一樣，快速的将手抽回，慌亂的向後撤離，似乎這樣就可以和他撇清關系。

何程程又蜷縮起了身子，像是受驚的蝸牛回到了自己的殼子裏面。

他聽得很清楚，顧父和顧壑淰就在外面，還說出了他的名字。

除了顧念，何程程很害怕顧家的人。

當初顧念執意要和他結婚，顧家二少爺的身份都可以不要，鐵了心要和他領證。

顧母雖然沒有動手，但是對他說了很多冷嘲熱諷的話。

“你不會以為我會給你五百萬讓你離開我兒子吧？我生的兒子，我自己最清楚顧念的能力，離開了顧家，顧念什麽都做不成，你跟着他，不會過上你以為的榮華富貴的生活。

我也不會給你任何錢，你願意留在顧念的身邊，就留着吧。”

顧父倒是直白的多，拿着拐杖将顧念揍了一頓，顧念身上沒一塊好地。

他站在一旁看着，一句話都不敢說。

他這幅樣子，倒是讓顧父更為不滿了，指着他的鼻子，“你看看你護着的到底是個什麽玩意！你都快要被他打死了，他一句話都沒有說，這就是你想要結婚的人？”

他輕輕撇了一下唇角，略有點憤憤不平。

這個時候出聲，會跟着顧念一起被揍，他肯定不會出聲的。

顧念身上疼得厲害，他想要扯唇角笑一下都費勁，“他就是這個樣子，我就喜歡他這個樣子。”

…………

何程程倒吸了一口涼氣。

顧父原本就對他有諸多不滿，顧念也是死在了和他的蜜月中，要是讓顧父發現他在廁所裏和其他男人做着顧念最喜歡的事情，他肯定會和朗文棟一起被揍。

聽着外面逐漸靠近的腳步聲，他将身子縮得更緊了，可突然手腕被人抓住，用力地扯開。

何程程對上朗文棟戲谑的目光，他眉頭緊皺，着急地搖着頭，不讓朗文棟出聲 。

朗文棟見何程程這幅反應，大概就能猜到門外的人是誰，不屑地揚了揚唇角。

顧念都死了那麽久了，何程程想要和誰好就和誰好，至于那麽害怕顧念的那個哥哥嗎？

朗文棟壓低聲音，“怎麽了？害怕別人發現我們的奸情？剛剛不還把我當成可愛的小狗？”

何程程眼底泛着淡淡的霧氣，他想說自己又不是自願的，可是門外的腳步聲越來越清晰，他只能看着朗文棟，祈禱朗文棟少說一點。

這又不是封閉的房間，四處都透聲。

“父親，”顧壑淰目光投向那間緊鎖的門，“您不能長時間站着，還是回去吧。”

顧父深吸一口氣，卻還是覺得胸口被堵住，悶得難受，“顧念才死了多久，就有人告訴我，你那個好弟媳已經開始物色其他男人了。”

顧父手中的拐杖種種砸向地面。

他從最開始就知道何程程是個不安分的，就何程程那張臉，也不是一般人能守得住的。

顧壑淰眸色暗了下去，淡淡的香甜味被空清新劑的氣味所掩埋。

他聞到這裏有一股甜到淫。亂的氣味。

朗文棟看着何程程害怕的樣子，愈發地不悅，擡起腳，踢向鎖住的門。

驀然出現的聲音将顧壑淰的視線吸引了過去。

他盯着緊閉的門看了一會兒，轉過神去，“父親，走吧。”

顧父還沒有開口說話，顧壑淰已經扶住了他的手臂。

朗文棟聽到門外沒了聲響，唇角揚起的弧度越來越明顯，眼中卻是一片冷意，“就那麽害怕嗎？顧壑淰已經走了。”

何程程微微擡起頭，額頭泌出了薄汗，心跳亂了節奏，聲音更為黏糊，“你不懂……”

朗文棟還想要繼續方才的事情，手機鈴聲打斷了他。

他接通電話，臉色驟然一變，看向何程程，“這件事情我會幫你解決，你先回去等着。”

朗文棟大步走出了洗手間。

何程程像是做賊一樣的等到走廊上沒有人了，他才快速跑進了安全通道。

他害怕撞見人，只敢走沒有人的安全通道。

溜出醫院後，他急忙攔了一輛計程車。

司機師傅被何程程緊張的情緒所影響，一路上也是非常緊張地開着車，以為自己進入了警匪片。

何程程在家裏躲了好幾天沒有出門。

請不起保姆後，何程程就開始學習如何打掃房間。

但是顧念買的大平層太大了，他常常還沒有擦完一半的地板，就累得直不起腰。

他想着快點搬家也挺好的，要是再多打掃幾次，他的腰可能就要斷掉了。

但是搬家的過程也非常的不順利，一整天下來，連一個沙發都沒有搬出去。

師傅們說沙發有古怪，原本兩個人就能擡起來的沙發，現在他們用了五個人也擡不起。

不只是沙發，客廳的桌椅、陽臺的軟椅，甚至是廁所門前的地毯，都出奇的沉。

“何先生，你是不是把家具都粘在地上了？”

“沒有啊。”

何程程瞧着師傅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他同樣的難以置信，只是幾件很輕的家具，怎麽可能搬不動呢？

何程程很輕松的擡起了沙發的一邊，但沙發到了師傅的手中，就好似重了幾百斤一樣，幾個人合力都沒有将沙發擡起來。

師傅突然想到了什麽，擡眸看向周圍，臉色驟變，“何先生，你這房間裏不會有什麽不幹淨的東西吧？”

“抱歉，這活我們不接了，真的幹不了。”

有人是想要賺這份錢的，但接二連三的事情實在是太過詭異了，在被老師傅訓斥了幾句後，他們最終還是選擇了離開。

何程程垂眸看了一眼椅子和地毯。

奇怪的是并不是所有家具都不能被擡起來，就這幾件他想要帶走的家具不行。

何程程自己很輕松地搬動了桃木椅，思來想去還是覺得那幾個人在诓騙他，說不定就是為了多騙一些他的錢。

晚上，何程程躺在床上想着要怎麽将這些家具搬走，他不可能全部扛下樓。

想着想着，困意就湧了上來。

他伸手去關燈，可手指還沒有碰到開關，卧室裏的燈就熄滅了。

其實，用熄滅非常的不恰當，因為水晶燈是在他面前炸開的。

他躺在燈下，但碎掉的玻璃并沒有掉到床上。

何程程被吓了一跳，回過神來，才想着向後蜷縮身體。

放在桌前的椅子莫名地被撞倒在地上。

有什麽陰森的一團黑的東西聚在床前，何程程沒有動，被褥就多了好幾道褶皺。

床面塌陷，像是有什麽東西在悄無聲息的接近。

何程程大腦一片空白，脊背竄上了寒意，他還沒有緩過神來，房間裏的家具就已經被什麽看不見的東西給毀得差不多了。

何程程驚慌失措的想要遠離，可突然有一冰冷的東西纏上了他的腳踝，大力地将他向下拖拽。

何程程身上一寒，沒有感受到過多的重量，但的确是有什麽東西來到他的身體上，就在他的腰間。

褲腰被扯下來一點，肌膚接觸到冰冷的空氣，凍得何程程打了一個冷顫。

他意識到了與他同在一個房間的“東西”要對他做什麽。

那“東西”想要上他。

他勉強抓住了被單，才讓自己的身體穩了一下，不知道為什麽就那麽肯定，直接脫口而出：“顧念……”

何程程委屈壞了，顧念活着的時候喜歡玩這些就算了，現在成了鬼，還要來欺負他。

他不知道變成了鬼的顧念的那東西是不是同樣好用。

纏在何程程腳踝上的力道消失了，他趕緊抽回自己的腳。

緊緊是一會兒的功夫，白皙的肌膚上就多出來一道黑紅的勒痕。

那抹黑色明顯不正常。

何程程怯懦懦的擡起頭，隐約看到一團黑影站在床邊，居高臨下審視着他。

他方才情急之下亂叫的，沒有想到真的是“顧念”。

站在他面前的，不是屬于人的“顧念”，而是鬼。

何程程盯着顧念看了一會兒，逐漸由恐懼轉變為委屈，嗔怪道：“你憑什麽欺負我？我搬不成家是不是也和你有關？”

“你死前都出軌了，你憑什麽不讓我走？活着的時候欺負我，死了之後還欺負我……”

何程程越說越覺得委屈，“你要是沒死的話，我也不至于把房子賣給顧壑淰，也不至于為了一點錢，去物色其他男人。”

他擦了一把眼淚，聲音哽咽，每說兩句話，就得停下來喘一會兒。

“你以為我想要這些破家具嗎？還不是因為你……弄上去的我的東西，每次都不願意擦幹淨。”

“你太過分了，死了還變成鬼來吓唬我，沒有你這個樣子的。”

他短短幾句話，就把自己做的事情都推到了已死的顧念的身上。

床邊的黑影寂靜了許久，久到何程程都要以為顧念離開了。

一抹陰寒從他的後背蔓延上來，不過這一次沒有多少惡意。

何程程感覺自己就像是被好幾塊冰塊環繞，骨頭都要被凍僵了。

才從他眼眶流到面頰上的眼淚，就好似被什麽東西觸碰到了，眼淚一下子就變得冰涼。

黑影将何程程包裹住，肆意地竊取何程程身上的暖意和陽氣。

何程程想自己可能是哭累了，所以眼皮越來越重，沒有意識到自己是什麽時候睡着的。

等他再有意識的時，已經是第二天了。

何程程從床上爬起來，摸到身下一片濕漉，臉色變了又變。

他現在已經不用去思考昨天晚上的事情是不是夢了。

只有顧念在他的時候，他才會失禁尿床。

因為顧念喜歡他這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