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 為了贖罪

“有證據嗎？”我問。

莫一帆搖頭，“我總感覺他沒有把話說完，像是要給蘇雨隐瞞着什麽。”

我下意識的看向沈天澤，他的眉頭也輕輕地蹙着，顯然他也不知道蘇雨居然和李志遠之間也有關系。

“你們和他說陳露已經死了的時候，他是什麽反應？”當初李志願拼了命的把陳露弄出來，證明陳露對他來說很重要。

可是那天我和他說陳露已經死了的時候，他的反應有點奇怪。再加上這會兒莫一帆和我們說的這些，我總感覺陳露在李志遠的心裏是重要，但是并沒有重要到陳露死了，他也會跟着死的地步。

“我和他說的時候，他沉默了很久，看得出來的确挺悲傷的。不過也就是那麽一瞬，後來就緊接着和我說了有關蘇雨的事情。”莫一帆說起這事兒的時候，眉頭也皺着，看得出來，李志遠的不坦白，讓他陷入了兩難。

我們分析了半天，依舊沒有結果，我提出讓我先去見一見李志遠，或許會有突破。莫一帆和沈天澤都同意了，他們陪着我一起到了監獄。

比起上次，李志遠明顯又老了很多，眉頭上居然已經多了好幾條擡頭紋。

看到去拜訪他的人是我的時候，他毫不意外，甚至還笑了。

他的笑容在我看來無比的刺眼，想到我媽已經變成了一具冰涼的屍體，我就恨不得沖上去掐斷他的脖子。

“你來看我，無非就是想問我有關你親生父親的事情，是不是？”李志遠先開口了，即使他已經是一個坐牢的人，在面對我的時候，盛氣淩人的姿态絲毫不減。

“不是。”我冷冰冰的打斷了他的遐想，“關于我親生父親的事情，我已經在別人那裏知道了，沒有必要再問你。我今天來找你就是想知道，蘇雨到底扮演的什麽角色，她以前是不是也和你有往來？”

我提到蘇雨的時候，李志遠的表情并沒有多大的變化，他只是盯着我似笑非笑，那種笑容越發的刺眼。

“李志遠，我有的是辦法讓你把牢底坐穿。”沈天澤的臉色挺難看的，他一向喜歡把所有的事情掌握在手裏，發現很多事情越發的超脫了他的想象，自然也就有些沉不住氣了。

李志遠笑笑，一臉的無所謂，“我反正已經被判了十五年，我能不能活那麽久都不知道，有什麽好怕的？沈大總裁，你是在威脅我嗎？”

最怕遇到軟硬都不吃的那種人，現在的李志遠已經了無牽挂，屬于油鹽不進的那一類人。

看起來再問也是浪費時間，沒辦法，我們三人只能離了監獄，我們在監獄外随便找了個小吃店坐下。

“我總感覺李志遠瞞着我們的事情，遠比我們想象的要多。”莫一帆說。

沈天澤沒有出聲，一直蹙着眉，看得出來他心情也煩躁的很。

“沈總，你有線索嗎？”莫一帆突然出聲，把視線落到了沈天澤身上。

沈天澤此時才像是如夢初醒，看着莫一帆，好一會搖了搖頭。

他的反應讓我有點奇怪，總感覺他心裏其實有很多事情，只是不想告訴我們。

莫一帆的表情挺淡定，視線在沈天澤身上停留了幾秒，便收了回去，說:“我這幾天可能要離開南城一趟，處理點別的事情，估摸着要離開一個月。”

我愣了一下，下意識的問：“安全嗎？”

他沖我笑笑，“也就是平時的那些事情，沒什麽安全不安全的，早已經習慣了。”

聽他這麽說，我挺不贊同的，就說:“你要是有個女朋友，她一定會很擔心你的安危。”

“女朋友？”他像是聽到一個很好笑的笑話，“沒有哪個女的會喜歡我。”

“你這就是妄自菲薄，你不但能力優秀，外表也那麽的出衆，怎麽會沒有女孩子喜歡你？我想是你要求太高了吧？”這話我說的是真心的，莫一帆這麽優秀，這樣的人怎麽可能會沒有女孩子喜歡？

“要求高？”他喃喃的重複着我的話，好一會兒笑了，“的确要求挺高的。”

聽他這麽一說，我還挺好奇，就問:“那你喜歡什麽樣的女孩子？我和天澤給你留意，他身邊應該有很多名媛閨秀。”

“算了吧，我們當警察這一行的，本就把頭挂在褲腰帶上，就不要去害人家姑娘了。”莫一帆擺了擺手。

我不贊同的反駁:“誰規定當警察就不能找女朋友了？你看你周圍的那些同事，有的已經結婚，甚至生孩子了。對了，王文有對象嗎？”

“他？”他笑笑，“王文這輩子或許都不會找女朋友，也不會結婚，估摸着等退休了，就去出家了吧。”

“出家？”被莫一帆這麽一插科打诨，剛才沉重的氣氛莫名的消散了，就連沈天澤也把視線落到了莫一帆身上，嘴角勾着，看起來心情已經好了很多。

莫一帆沖沈天澤點了點頭，拿出煙盒抽了一根煙遞給沈天澤，自己拿了一支，然後看向我，“江小姐不抽煙吧？”

他的詢問雖然來的突兀，卻讓我心裏突然一暖。很多男人都覺得女人不該抽煙，所以當他們抽煙的時候一般都不會問女人。雖然我本也不抽，可他這樣問我，讓我感受到他對女性的尊重。

我搖搖頭，問:“你說王文以後都不會找女朋友，是為什麽？他以前被女孩子騙過嗎？”

莫一帆的手頓了一下，“也不是被騙過，或許只是為了贖罪。”

随着他這句話冒出來，我們身邊原本輕松的氛圍瞬間降至了冰點。

莫一凡，顧亦辰、王文，他們三個人的過去仿佛都不堪回首，可我記得他們曾經提過，他們過去的悲劇都是我的親生父親殷千城造成的。

雖然我從來沒有見過那個只和我有着血緣關系的父親，可聽他這麽提起，我心裏還是莫名的出現了愧疚感。

我們沒有再繼續那個話題，莫一帆和沈天澤兩人談論起了最近的足球賽，把話題引到了別的地方。

小吃店的菜很快上了，我們随意的吃了一頓，就回到了南城。

我問起沈天澤有關晚上要見陳鋒的事情，他沉默了很久，眼角眉梢全是鋒利，好一會兒才回答:“我身邊從不留叛徒。”

簡單的一句話，似乎已經暗示着今天晚上的聚會将會是刀光劍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