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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宋戎看着手上一份份的戰報詳情,沉默不語。
軍師胡行魯的目光則是停留在某一頁上,反複觀看。
忽然:“不好,席家似有高人。”
胡行魯看了半天得出這樣一個結論。他是不相信,那個成天纏着他們督主的小姑娘會有此英才,領導了一場堪稱完美的戰役。
“督主,之前潛入潛北的暗門,為何沒有挖出可能藏在背後的高人?”
宋戎:“他們只會在我特意下令才會去關注席姜,平常的重心并不在一女子。”
胡行魯:“可,不說席家內部有變,只這次出軍這樣大的事都沒有提前探查到,消息傳來時,我立刻派人去通知大軍,但已追不上。暗門失職,督主當罰。”
宋戎放下手中的詳報:“全部召回,當棄則棄,勞煩先生重新擇揀,再派一批過去吧。”
之前兩家聯姻結盟似成定局,這些暗門又常常得不到新的命令,一時懈怠造成了今日被動。正好,由軍師親挑親訓的暗門比之以前随意點将的,能力強了不少,借此機會換了新人上。
“先生覺得,這次在暗中指揮的有沒有可能是席家二郎?”
胡行魯對此人并沒有什麽特別印象,還不如席家四郎跳脫:“督主何出此言?”
說不上來只是一種感覺。宋戎是連整個席家都不放在眼裏的,卻不知為何,他在一個席家養子身上感受到了敵意與威脅。
見督主未言,胡行魯道:“重新安插成人漫畫成人笑說十八禁嫁入Q峮把依思把以陸久柳三暗門之事刻不容緩,我們對潛北已失去掌控,聯姻的路走不通,督主是否考慮聯盟?”
宋戎:“不考慮。”
胡行魯知道他不會同意,但還是想問一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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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體形龐大的年輕老虎睡醒了,是先放任它一時,回頭再來獵殺,還是在它反應不及醒盹之際拴在身邊,兩種方式各有利弊。
放任的話,不知老虎會搶多少獵物霸占多少地盤,拴在身邊,也有可能養虎為患,刀劍相向時,很可能被它反咬一口。
胡行魯一時也難以評判、确定,只能在心裏嘆一句,女子心海底針,若按之前的發展娶了席五結了姻親,才是最固若金湯的結盟,除此,任何方式的結盟都只是雙方的權宜之計,翻臉無情互相撕咬是早晚的事。
宋戎重新拿起詳報,看到上面書,席姜如何帶頭殺敵,他一時想象不到,眼前只冒出之前她馴服頭馬的樣子,想得出了神。
被軍師的請退拉回現實,他最後道:“下個月就是彩食節,潛北又是頭一次出軍打仗,且還勝了,他們一定會借此佳節來犒勞兵士,鼓舞士氣。先生做好準備,陪我走一趟潛北。”
聯姻不成,結盟又不肯,胡行魯一時想不通督主此行的目的,但他心念潛北是否降有高人,去探探口風也好,于是欣然應下。
那邊,席家中堂人都散了,只有席覺沒有離開,他拿出在四造醫廬裏買得的東西,親手拿給席兆駿。
“這是從四造有名的妙手堂買來的,對于父親的寒腿症當有效果,我這次帶足了份量回來,這一份您先試試,若用着好,剩下的我再煎來。”
席兆駿笑着收了:“二郎真有心,爹爹受用了。”
席覺叮囑席兆駿如何用藥,說了一會兒私話他才離開。
他走後,席兆駿對身邊小厮稱贊席覺,比小兒子還要惦記他這老父親。
席覺從中堂出來,又去了大哥席亞與三弟席奧那裏,送出的東西皆是從四造找出,二人所好之物,最後就連同去同回的席銘都有。
席覺說,席銘在四造時忙得連軸轉,因為能幹的弟弟與妹妹,讓他有清閑時間去逛街,看到了适合席銘的寸刀,就買了下來。
席銘很高興,二哥什麽事都惦記着他,嘴上不該說,但心裏總在想,最疼他的哥哥是這位非親生的二哥。
除了席姜,席覺給席家各人都捎了東西、敘了情。
以前他也這樣行事,那是因為席姜與他僵着,他不想去貼別人的冷臉,現在關系緩和,她都開始叫上二哥哥了,他依然漏掉她,是因為他有些拿不準看不透席姜了,對待這樣的人,保持低調退後觀察方為穩妥。
不想,隔了一日,席姜找上門來。
她遞上一沓東西:“二哥哥,這些你拿着。”
席覺接過一看,是四造的一些地契,不止,還有一間大宅,正是那第一個死在她劍下的趙姓豪紳的府宅。
“為何給我?”席覺問。
席姜:“謝謝二哥襄助,若不是二哥肯出兵,這場仗還不一定打得起來,更無論得一城池了。”
她補了一句:“你放心,剩下的田契豪宅銀錢珠寶都已對賬交給父親了,這些已是你的。”
席覺上手,漫不經心地扒拉了幾頁,他開口問了一句:“席銘也有嗎?”
席姜臉上的笑僵住,席覺卻笑了,淺笑盈盈地看着她,慢慢道:“原來五妹妹一直把我當外人看的。”
看着席姜緊緊抿住的唇,以及紅透的耳垂,席覺接過了這價值不菲的一沓紙:“謝謝五妹妹,我收了。”
席姜緩緩起身,想說什麽卻最終都咽了下去。
她走後,守在門外的奴仆走了進來:“主上未何要以言相刺,她肯拉攏還獻上地契豪宅,這不是很好嗎。”
席覺臉上哪還有剛才的笑意:“不得變賣,擺在那裏的死物罷了,還不如給些銀錢可以送到藕甸去。再者她不一樣,對待其他席家人的方法不适用于她。”
她不是最在意家人嗎,那就讓她認為,他最在意的也是家人。
奴仆道:“藕甸來消息了,章将軍救下一個都城商人。”
宋戎:“此人有何特殊?”
章洋身有事務,不會那麽好意随意救人的。
奴仆道:“不是一般的商賈,祖上曾有功勳後來沒落了,不想朝廷沒了,這兩年裏抓住了機會,本就有根基,一下子成了都城的大族之家。如今卻苦于亂世中沒有依附,怕家財與家族動蕩飄搖,正在四處撒錢以圖日後。”
“将軍見此人是個幹正事的,又與之投機,二人一拍即合,一個出錢一個保證日後若大事成,記下功勞一件。”
章洋文武雙全,他辦事宋戎一向放心,他點了點頭,表示知會且同意了。養兵要用錢,都城那個地方又得天獨厚,能攀上門道利用日後。
潛北終于迎來了一年一度的彩食節,這個節日為潛北地區傳統節日,今年過得格外熱鬧。
打了勝仗,還拿下了一座城池,一個月的時間,潛北與四造連接起來,兩邊的居民可憑契證自由往返,一時竟呈前朝繁華的景象。
席姜打了勝仗教了席銘如何收編後,就不再管有關四造的一切,最終大哥席亞接手了四造,攜妻帶子一呆就是一個月,這些成果都是他的功勞。
今日彩食節,大哥一家回潛北過節,席姜出門去迎大嫂,在看到侄兒時她才驚覺,自己自回來後,從來沒有去看一眼以前她常常帶在身邊玩的小侄子。
淼淼這孩子,最後停留在席姜記憶裏的不是少年慷慨赴刑場的樣子,而是大嫂帶他入宮,他抱着她的星傑,教他叫表哥,然後就被大嫂呵斥不得對太子無禮……
好遙遠的記憶,确又似在眼前。
席姜接過淼淼,稚童的小手攏着她的脖子,渾身散着奶香,席姜一下子就受不了了,這勾起了她美好又殘忍的記憶。
席姜手抖,苗阿陳重新接回孩子:“他是重了一些,還是我來吧。”
席姜馬上就松了手,終于明白,她不是忘了大嫂與小侄子,而是一直在逃避。
良堤城外,八匹馬的車轎中,坐着宋戎的母親趙氏,另外兩架馬車上拉了滿滿一車東西。
宋戎送了母親上車,自己騎上馬,回身對軍師道:“此行,望先生幫我達成所願。”
胡行魯并沒有把握:“自當盡力。”
宋戎讓胡行魯幫他達成的心願是,求娶潛北席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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