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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翌日, 武修涵帶着人帶着車隊,從都城出發,朝着潛北的方向行進。
武修涵自重生回來, 一直都沒閑着。當他了解到如今的時局, 他發現大有可為。
此時宋戎別說稱帝,他連良堤還都沒出呢,而另一位真龍更是不為世人所聞。
武修涵上一世曾有過不甘,也曾發過豪願, 亂世之中大把機會,他武家為何就不能站上去。
但他最終還是回歸理性, 認清現實。那個至尊王座, 他武家就是坐不上去, 世家傳承, 一朝落沒, 若不是大衛滅亡,家族還能撐多久尚未可知。是亂世給了武家機會, 攀附有功,成為了宋戎手中的刀。
世家與皇權本可一直制約下去, 各取所需,但誰想到帝王是個瘋子。
只因死了個皇後,他開始毀天滅地,甚至連親娘都下得去手,不顧天理與孝道把太後囚禁在福養殿, 在後宮進行殺戮……
種種惡行罄竹難書,死後落得個屍骨無存遺臭萬年, 如他在史上落筆。
這樣的人根本不配得統大業,武修涵在深思權衡後, 選擇了西圍陳知。
他明洞後世掌握先機,知道陳知的勢力此時蟄伏在藕甸。這也解釋了,為什麽上一世宋戎攻打藕甸那麽的艱辛,失去了戰到最後被斷雙臂的左将軍顏繁,右将軍阿擡也是死裏逃生,差點也折在了那場大戰中。
如今想來,明面上與宋戎相鬥的是藕甸的孟桐,至于暗處,陳知的人在裏面摻和了多少、起了什麽作用,雖不能詳知也可猜到一二。
想來也有意思,那時他是席家二郎,而席宋兩家已為姻親,是為一家,他身在“此園”中,潛伏得可真深。
西圍陳知,群雄争鹿時默默無名,大閏初建時掩在席家的功勳下,異常淡泊。但也是他離開席家,占據西圍,保存實力,最終等來了機會。
可能他自己也沒想到機遇來得如此之快,盛年的宋戎,盛年的大閏,頃刻就倒了下去,而這一切只因一個女人。
這可能也是大尊新帝予她尊榮,賜予谥號,厚葬寶地原因之一吧,并不只因那點舊識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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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修涵倚在馬車裏,對自己看準時機策劃了與章洋的偶遇十分自得,他知道西圍軍缺錢,否則也不會拖到大閏屹立了十年才找到機會扳倒宋戎。
這一世,就讓他來做這個識于微時之人,他消失在新帝對他、對武家的封賞之時,來到一切剛剛開始之際,誰又能說這不是好事呢。
章洋用他,說明陳知已知道他,做生意撈錢是他武家沒落時練就的本事,他會讓陳知認可他,離不開他的。
就當武修涵躊躇滿志時,馬車忽然停了,他剛想問怎麽回事,簾子被掀開,一張姣好的年輕容顏闖了進來:“兄長,還要走多久,太無聊了。”
說話的是他的親妹妹,武安惠。
武修涵笑笑,縱容道:“那就讓他們停下。”
武安惠得了話,帶着奴婢朝遠處河邊柳下走去,武修涵對同跟來的李嬷嬷道:“看好二姑娘。”
“奴這就過去,郎君安心。”
武修涵很安心,李嬷嬷是看着他與妹妹長大的,老謀深算,有手腕有急智,辦事還仔細,他一度很後悔,沒有在妹妹入宮時讓李嬷嬷同去,會不會有這樣一個人跟在身邊,安惠就不會死了。
前世無補,唯圖今生,這一世他不會讓父親再操心,他提前擔起了家族重擔,望父親可延年益壽。他不會再讓安惠嫁給宋戎,他會給她找個值得托負之人。
這次帶她出來也是為了這個,都城裏可選的範圍太窄,再有讓她見見世面,眼界開闊了,心胸也不會跟着窄了,不求她再攀貴妃之尊,只願平安喜樂。
十五六歲的女孩子,在河岸看到什麽都新鮮,蹦蹦跳跳地,俏麗又活潑,滌清着武修涵上一世半夜見棺的陰影。
他的妹妹,進宮時是鮮活的,出來時,滿身是血渾身冰涼地躺在一副薄棺裏,那種震撼與心痛,武修涵再不想經歷。
“兄長,好不好看?你放車裏,好聞着呢。”武安惠摘了野花,給了武修涵一把。
武修涵親手接過,這樣就很好,一切都來得及,這一次武家無論立于何人肩上,都會站得穩穩的。
就在武修涵往潛北奔來的路上,席姜與父兄們出現了分歧。
父親與大哥甚至三哥都認為,可以效仿良堤,自稱督主。而席姜則認為,這個還是不要學宋戎的好,反倒最緊急要辦的是軍制變革,權力集中。
潛北的兵力加上四造降入的,馬上就要攀上兩萬大關。可這些兵士除原先四造的一部分,全部被打散分別落于各院,這是以前散閑之時的做法,現在就不适用了。
席姜的想法是,各院除卻奴仆,不再留一名兵士,所有兵士全部歸于席兆駿,由他直接掌控統領,擁有唯一的最高軍權。
想要每戰不敗,軍章軍程是最關鍵的。
三哥席奧聽了席姜所言道:“就算要收兵,制定新的章程,也不耽誤對外稱主。”
席姜:“我是說過有宋戎在前,我們可以學習,但他也不是樣樣都對,只稱主這件事,他做得就急了些,傲了些。舞得太高,已經有不少眼睛都在盯着他,若我們對外什麽都不做,只對內發展,加上有宋戎這個靶子擋在前面,才是最有利的。
席兆駿不言,席亞席奧也不說話,只席銘左看右看,覺得誰說得都有道理。
只席覺默默拿起桌上的一杯茶,正要入口,席姜忽然看向他:“二哥覺得呢?”
席覺忽然被她點名手中一頓,杯中茶水成旋兒差點灑手上。與此同時,他心裏瞬間冒出一句,她怎麽知道他一定會站在她這邊?第二句冒出來的就是,他還真會。
因為她是對的,如果他是真的席家人,他要說的與她無差。
無論席覺最初來到席家的目的是什麽,如今都是躲在席家身後好行事,席家還不能倒。
他道:“昨日的消息,宋戎已攻下良堤西側的甲下,而我們還停在四造,速度上已輸。當務之急不是對外稱主,而是要往南再近一步。”
席姜聽着從袖中拿出一冊,待她展開,席覺閉了閉眼,是一副新的“鬼畫符”,真是人菜瘾大,她可是真愛畫。
他一時難忍,語快道:“父親庫中的輿圖可否予我一用,待我據此重繪一張挂于中堂書房,以後也好參詳。”
席姜展圖的書一頓,是被嫌棄了嗎?回頭看席覺……不确定。
她說回正事:“良堤四面四城,除咱們潛北,其餘三城全部被他拿下。後面他必定也要南下,再讓他打下去,這一片就全連上了,到時潛北就成了孤島,被他圍在其中,什麽時候想取就什麽時候取,我們不能被他所困,我們只能取這邊。”
席兆駿席亞他們全都圍了過來,眉頭卻越皺越緊,席覺見此伸出手指,指着道:“這是良堤,這是潛北,這是甲下……”
衆人這才一副了然的樣子,席兆駿更是直接讓小厮去他的庫中取了輿圖來:“唉呀,看得眼睛疼,我還以為犯了暮眼症了。”
席姜:确定了,她的圖不僅被二哥嫌棄,還被最寵她的父親嫌棄了。
這不重要,找到同盟,說動他們才是重點。
她的同盟很強,二哥一向做事沉穩,言行有理有據,從不打妄語,被父親與哥哥們信重。
此刻,正經輿圖一鋪,誰都知道下一個目标該是甲上,只是,宋戎怎麽可能在打完甲下後而不取甲上呢,畢竟是順手的事,如今也只能這麽看着。
席家一家人圍在一起研究的是政事、軍事,席兆駿固愛疼愛席姜,但他始終不敢全信年輕輕的女娃子,他一直認為四造之勝,是因有席覺站在席姜的身後,加上還有勇猛的席銘,她才能勝任主帥之位,順利拿下。
席姜對于她要如何把她的巨變顯現在衆人面前,早就不糾結了。她不解釋,不藏躲,時間會讓他們看清、刷新并适應她的變化的。
所以,在看到父兄在二哥說完後才與她的想法達成了一致,她一點都沒往心裏去,她要的是結果,要的是在最短的時間內做最有效的事。
甲下城這邊,
“報!潛北急報!”宋戎親自拿過,急切地拆開。
看過後他道:“先生請看。”
胡行魯正好在此,接過來一瞧,心下明鏡一般早知會如此,潛北把主意打到了甲上城。
在打甲下前,他對此事就與督主商議過,當時得出的結果是,趁此機會一舉拿下甲上,不給潛北機會。
但不知為何,督主竟然猶豫了,如今倒好,好好的一個甲上城被人盯上了。
對于良堤來說,雖甲下城對他們更重要,但若甲上甲下兩城連通,于日後南下大大有利,這不,有人要來搶了。
胡行魯:“督主如今的意思是?”
宋戎正色,語氣都變了:“先生,我欲助席家。”
胡行魯不解道:“可此戰席家不需助力,他席家不知,督主該當明白,甲上城就是個空殼子,大軍壓城喊喊話做做樣子,說不定城門就開了。”
宋戎:“那就讓他開不了。”
胡行魯看了阿擡一眼,阿擡垂目,他轉向宋督:“請督主明示。”
宋戎笑笑:“與人結盟總要拿出點誠意來。”
胡行魯:“督主這是要與潛北結盟?可是督主不是不與人結盟的嗎?”
宋戎:“我改主意了,老虎拴在身邊,只要鏈條夠結實,就不怕它跑了,更不怕它咬人。”
胡行魯明白了,督主哪裏是要助席家,明明是要助甲上的楊至。
甲上城的情況與四造縣有相同之處,都是前朝官府并未覆滅還擁有管事權,不同之處在于,四造縣的縣丞令跑了,而甲上的縣丞令不僅沒跑,還穩住了當地百姓,如今關門自營,自給自足。
但亂世之中,這樣沒點硬茬好啃的骨頭,早晚都是別人的口中餐,區別在于先落到誰手裏而已。
本來就該是他們良堤的,甲上雖小,地理位置也不占優,但他可以與甲下連通起來,離南邊更近一些。這個地兒可搶可不搶,但麻雀雖小也是肉,況且若有一日真要與潛北對戰,此地歸于潛北于日後圍困不利。
胡行魯相信,這些道理督主都懂,可他還是在打下甲下城後停下了腳步,當時他以為,督主做了取舍,取了穩住潛北舍了小麻雀,打算把甲上做順水人情讓給潛北。
可是,直接逼了楊至開城,再送給潛北不就好了,為什麽要多一道手,挑着兩邊打起來,再反手助潛北滅了楊至多此一舉呢?
胡行魯不解,這不是活魚摔死賣嗎,萬一被潛北看出端倪,得不償失。
胡行魯朝宋戎臉上細瞧,雖面上看不出什麽,但心裏隐隐覺得這事與席五姑娘有關。
那日從潛北歸來,督主雖每日該做什麽沒有改變,但比以前更勤勉了,勤勉到趙夫人找到他,言辭切切地懇請他勸一勸督主,來日方長,身體要緊。
胡行魯沒有行勸谏之事,他雖不知那日督主與席五姑娘說了什麽,總歸不是什麽愉悅之言。
男人要面子,督主更要面子,這種事明知道根子在哪裏,偏這個根子說不得,只能等時間來磨平。
不是還有睡覺嗎,督主年紀輕輕,熬不壞。
可此刻,胡行魯不确定自己是否想多,他似發現了不好的苗頭,督主是否被他自己都沒察覺的內因影響,而做出錯誤的決斷。
就說不結盟,本是大道已定,大章已成,忽然改道易弦讓人難免多想。
胡行魯雖知督主一旦說出口,就是已做下決定,但他還是忍不住相勸。
果然宋戎任他說只聽着,态度上表尊重,但大主意心裏早已拿定,任誰也動搖不得。
臨出發的時候,宋戎不讓胡行魯跟随,把他留在了甲下。胡行魯趕忙去找阿擡,特意囑咐了一番,阿擡道:“您說這些沒有用,我只保證督主的安全,其他我管不了。”
胡行魯連連嘆氣:“是讓你機靈些,此事行的絕密尚可,萬一露出一點馬腳,也不用與潛北結盟了,等着成仇吧。”
阿擡肅着臉不言,胡行魯又嘆了幾口,也是無招可使。
宋戎此次是暗夜偷偷出行,且怪異的很,不像是去打仗的,倒是運着一車車的好東西。
出了甲下城,确定了沒有洩露行蹤後,宋戎問阿擡:“胡行魯叫你去說了什麽?”
阿擡一點都不驚訝督主知道此事,他如實道來。
宋戎聽後道:“他讓你看住我以免意氣用事,何為意氣用事?路上有擋路的野狗,你繞過去還要防着他跟在後面咬你,不如提早解決。”
阿擡沒有告訴胡行魯,他此行身上背有特殊任務。就像督主明面是去助陣向潛北示誠意的,實則是去暗助甲上,軟硬兼施讓其與潛北開戰一樣,他的真實任務只有一個,在水攪混後借機除掉一個人。
聽督主說那人功夫不在督主之下,且有頭腦不好對付,阿擡不管這些,他只知道督主給的任務,就是死也要完成。
在宋戎出發的當口,席家還在等待宋戎的下一步。探來的消息全是宋戎只拿下了甲下,并沒有繼續南下攻打甲上。
席姜不太相信,她已重複問了很多遍,派出去了更多的人,最後把杜義派了出去。
上次大家看輿圖,都盯着甲上不眨眼,可心裏也明白,宋戎已拿下甲下,該是一鼓作氣把甲上也拿了的。
但他沒有,探報一封封送回,情況依然如故。直到杜義傳回消息,席姜才開始相信。
新的輿圖是席覺所繪,比起庫中的縮略了一些,對于甲上甲下兩城看得更清楚更直觀。
得到了準信,席家人心裏燃起了希望,兩張輿圖全部鋪開,都在盯着看,只有席姜沒有。
甲上城比四造縣要小一些,席姜記得上一世,宋戎在打下甲下之後沒多久,就順勢拿下了甲上。嚴格來說不是打下來的,因為楊至不戰而降。
楊至這個名字,是席姜關注甲上後剛知道的,上一世她根本不關心這些,她只知道宋戎又去打戰了,她會為他擔心給他祈福,因祈福要念一套說詞,她才知道他去打了誰,拿下了什麽城池。
拿甲上與甲下時,他們還沒有成親,席家并沒有參與其中,她知道的并不多。
後來當了皇後,萬幸宋戎讓她兼顧帝王注的主持,她才知道雖甲下難啃,但甲上之戰贏得相當輕松。
所以,宋戎為什麽不接着打下去呢?看上去這個便宜似要落到席家頭上,這真的是個便宜嗎?
父兄們已開始定下兵士人數,從哪路攻入了。
就在此時,席姜聽到席覺言:“甲上的楊至是前朝之官,他沒棄城而逃是因為暫時沒有人惦記他、沒有人惦記甲上。這兩年來,他一次戰鬥都沒打過,城內連個內亂都沒有,有沒有可能若遇來兵,楊至并無守城之心?我們要防的可能不是他。”
席姜看着席覺,已不知是第幾次感慨此人的聰明與擅謀了。
一句話點醒衆人,席姜無需再言。
席亞道:“你懷疑宋戎有詐?”
席覺搖頭:“并無意義。就算城中有詐,宋戎也占不到便宜,他也不會當下與潛北開戰。于我們兩家來說,目下最好的策略還是互相躲避。我只是不知,他為什麽不取甲上。”
是這樣的,這也是席姜拿不準一直沒說話的原因。
席銘站出來道:“那就先出發再說,反正我們人不少,能有什麽損失。”
甲上粗略估計,百姓、民衛還有府兵加起來不超五千人,自然不是潛北的對手,但你以這麽多的人去攻打一個沒受盜賊之侵,流氓之害且沒內亂的安居之所,于道義上說不通,且容易受到全城百姓的抵抗,待他們團結一致萬衆一心,打起來也棘手。
當然這些顧慮基本不存在,因為席姜知道,上一世,甲上是不戰而降的。
這一世,大家只是推測會有這種情況,戰事瞬息萬變,席姜一個知道結果的,也不敢百分百肯定這一次歷史會不會改變。
出兵甲上是席兆駿拿下最高軍權後的第一次出征,他是肯定要去的,按他的意思,所有的兒子全部帶上,包括老三席奧,讓他們多歷練歷練沒壞處。
但席姜他是不想帶的,上次情況特殊,她是先斬後奏,如今他已面對現實,不再想着縮隅一方,自然沒有必要再讓小女兒出頭。有危險不說,天天打打殺殺的,以後要如何說親。
不想,席姜不肯。
席姜早就決定,日後無論大小,無論危險與否,席家的每一場戰鬥她都要參與。
一是因為她這輩子再不要經歷,看着親人涉險而自己什麽都不能做的無助,二是,她畢竟掌握先機,哪怕多比他們知道一點兒,都有可能成為救命的稻草。
席兆駿拿她沒法,最後席姜還是跟着去了。
行了五日,剛到甲上城外樹林,全軍原地駐軍,席亞席覺還有堅持要跟去的席姜到城下喊話。
“大哥,情況不對。”席覺望着城牆道。
甲上大門緊閉,圍牆上見不到一個守衛,确實不對。
“不要再走了。”席姜率先停了馬。
席亞又看了一會兒,然後大聲對城內道:“請帶話楊大人,我乃潛北席家大郎,潛北縣丞令吉瑜搶奪財物棄城奔逃不成,被我席家就地正法,如今城內百姓平安豐足,前又有四造歸順潛北,不曾劫城,兩城通關,百姓自由來往進出,同樣安居樂業。今若甲上歸降,我席家可保證,不傷百姓一分一毫,投降兵士一律不殺,城中物資只會多不會少,楊大人可否出來一敘?”
回答席亞的是一枝冷箭。
前一秒還空蕩蕩的城池,忽然布滿了士兵,個個滿刀滿箭,大有勢死護城的決心。
多虧席姜提示駐馬,箭矢不在射程之內,席亞無事。可楊至的态度卻擺了出來,并無投降之意。
席姜目光一沉,為什麽與上一世不一樣了?
三人回到林中,向席兆駿說明情況,席銘問:“那這還打不打了?”
席奧道:“要打,如此就回去了,那以後也不用再戰了。”
是的,三哥說得對,他們在乎的那個名聲沒有用,他們不想多行殺戮也無用,亂世中,只有鐵血手腕才能被人所畏懼,能不殺降就是仁義之士了。
甲上城內,阿擡一身黑衣躍入一院,楊至見他,面上既恨又怕,顫着胡須道:“我已按宋督主所說去做了,何時放我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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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王嗤笑道:“你別以為懷了本王的孩子,本王就會認你這個王妃,喝下這碗藥,本王與你一刀兩斷,別妨礙本王娶褚家二小 姐。”
元卿淩眉眼彎彎繼續道:“王爺真愛說笑,您有您娶,我有我帶着孩子再嫁,誰都不妨礙誰,到時候擺下滿月酒,還請王爺過來喝杯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