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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5

盛夏暴雨剛過，空氣中滿是泥土的清新味道。

晚上爸媽在單位吃，沒人做飯，白沈沈在家點外賣，配送時間四十五分鐘，她趕忙去衛生間洗澡。

一個小時後，她換上新買的睡衣，頭發松軟的披在肩上，樂滋滋的在吃麻辣燙。手機嗡嗡嗡的振動。

溫敘綿：“卧槽，你同桌數學147.”

溫敘綿：“圖片jpg。”

白沈沈愣住，放大圖片仔細看了眼，噼裏啪啦的回複：“就一個分數，你就知道是他了？哪來的圖片啊。”

溫敘綿：“群消息你是一點也不看啊，剛剛數學老師發的。”

“.....”

白沈沈點進班級群

數學老師：“班級第一名，147，@C。”

數學老師：‘同學們有什麽不會的，可以多問這位同學。’

溫敘綿又接連發來短信：“真厲害啊，葉容俊也才130.”

白沈沈皺眉：“他怎麽又知道分數？”

數學老師就發了兩條短信啊。

溫敘綿：“白眼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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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敘綿：“自己私信問的。”

“.....”

眼前的麻辣燙變得索然無味起來，白沈沈納悶了 ，貼吧上面都說他連26個英文字母都認不全，更別說那麽難的數學題。她給黃夢羽撥了一個語音通話。

很快，那邊就接通了

“幹嘛呢？不好好補課，天天跟我打電話。”

白沈沈疑惑：“你确定陳淮戾是混混。看樣子真不像啊？”

黃夢羽翻了一個白眼：“外表肯定看不出來，但程懷力肯定的，如假包換的混混。”

“.........”

黃夢羽覺得可能是巴掌還沒扇到她臉上，所以她不相信，大發慈悲的囑咐她：“你自己注意點，別咋咋呼呼的，小心挨巴掌。”

“........知道了。”

“可是，.......他數學考了147。”

“啊，你喝多了吧，真的假的，不是說七門一百分都沒考到嘛？網友們把他從小到大的成績都扒了個遍。”

“不是吧，可是我們數學老師才把他的分數發到群裏，真的147分，還喊我們有不懂的去問他。”

“啊，見鬼了吧，怎麽可能。”

“所以我來問問你。”

“.....具體我也不太清楚，我也是聽徐書延說的。”

“.......”

***

陳淮戾和楊磊把小狗埋了，郊區離得遠，快十點了才回家。

幾個小時前，陳淮戾家的狗小雷從樓上摔了下來，這狗從小就和他一起，狗的年齡不比人，十幾年過去，早就年老旦夕。

這麽一摔，直接斷了性命。

楊磊心裏也不好受，兩人一路無言。

“哥，你別難過了。”

陳淮戾表情恹恹嗯了聲，又陷入了沉默。

楊磊知道，他哥心裏肯定難過死了，姑姑姑父兩人忙于科研，好幾年都沒回來，小時候他哥除了他，就只有這條狗陪他。

兩人到家，陳玉在門口站着，招呼兩人趕緊洗漱，半句沒提狗的事情，楊磊步子大，很快上了樓，陳玉喊住陳淮戾

“小戾，隔壁老孫家的狗最近生了一窩，有好幾只，明天等你放學回來，我帶你去挑一只。”

“爺爺，不用了。”

自從數學老師在微信群曝光後，陳淮戾成了班裏的紅人，一下課就有不少人圍着他，問東問西，白沈沈一開始替她們擔憂，怕她們會被轟回去，沒成想，人家雲淡風輕的一一應對，惹得不少女同學也來問問題。

不過，大部分都是男生，女孩子畢竟臉皮薄。

白沈沈也識相，一下課人就跑，把位置留給他們。

就這樣過了一個多禮拜，班上的同學慢慢的也知道這位長的很好，話很少的學霸并不難處。當然，也不是很好處。

蘇念成績平平，長的不錯，前天鼓着膽子問了陳淮戾兩個數學問題，雖然他話很少，人也冷，但她實在喜歡他的臉，對他整個人都加滿加大濾鏡，把他眼裏的不耐稀釋的一幹二淨。

大中午，蘇念就在樓下堵白沈沈，手裏拎着一個小禮盒，大老遠看見白沈沈過來，笑瑩瑩的直直看着她。白沈沈被這個眼神盯得發毛，人家對她笑，她也不好冷着臉。

白沈沈先開口：“還不上去？”

“我在這等你。”

“....啊？”

“我注意你很久了。”

“？”白沈沈蹙了蹙眉。

“就是，那個，白同學，我想請你幫我個忙。”

“你說。”

“我能不能和你換個位置？”

“你不喜歡坐在老師面前嘛？”

“不，不是，我成績不太好，陳同學成績很好，我想....”

白沈沈一愣，還沒反應過來，手裏就被塞了東西，是最新幾期的少女漫畫，她好久沒買了。

“你想和我換個位置是嗎？”

還沒等蘇念回答，白沈沈就同意了。

“我跟你換。”

“真....真的嘛？你這麽快就答應。”蘇念很詫異，她原本以為白沈沈會直接拒絕她的要求，沒想到這麽順利，心裏松了口氣對她連連道謝。

白沈沈早就不想跟他做了，補課這幾天加起來說的話都沒有以前一天說的多，她快自閉了。

兩人一到教室，就心領神會的收拾東西，白沈沈東西很少，一下子就收拾完畢，蘇念桌子上都是各種各樣的本子，膠帶，補個課花費不少，等她準備好，十幾分鐘都過去了，不知為何，白沈沈心有點發虛，這樣肯定會被罵吧，溫敘綿肯定頭一個罵她，葉容俊和她穿一條褲子，肯定也埋怨她。

不管了，她就是不願意在坐那裏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蘇念擡頭見她低着頭發呆，以為她開始動搖，聲線溫和：“你別怕，我和班主任說過的，她說你同意就行。”

“.......好。”白沈沈點開手機給溫敘綿打了一大段的字，祈求她的原諒。全身輕松的換了位置，坐到第一位去了。

一坐下，她就安心寫數學題了，這麽些天的努力，加上之前的堅持，最近上課膽子也大了不少。人還是得要有實力。

溫敘綿一進教室門兇神惡煞的用手揉她的臉，小聲呵斥：“竟敢抛下我，太過分了。”

白沈沈被她揉的口齒不清：“我不是故意的。”

揉了半天，溫敘綿松了手，嘆氣道：“其實，換我，我也坐不下去。”

“........”

“除非，你喜歡他。”溫敘綿往後看了眼蘇念，眼裏滿滿的關懷。

陷入單戀的傻女人。

“沈沈，我是真的越來越服你了，這麽一個大帥逼在身邊，你都能坐懷不亂，凡心穩穩，甚至拱手讓人。”

“......滾。”

上課前五分鐘，陳淮戾邁着長腿進入教室，從白沈沈身前略過，沒分半點眼風，也不知道是沒看見，還是無所謂。

直到聞到一股香水味，他下意識的擡眸，蘇念朝他笑，那一剎那他确實有點疑惑，不過也就幾秒，後面他就和以前一樣，有題刷題，沒題睡覺。

白沈沈偷偷拿出手機，四人群裏葉容俊@她控訴她是叛徒，放學饒不了她。溫敘綿也跟在後面發了一個朝她放屁的表情包。同學間的情誼展現的淋漓盡致。

白沈沈看的心裏暖暖，可是深究起來，心裏還是有點微妙。

道不明，說不清。

她把這個歸結為大姨媽來得前兆，喜歡多愁善感。

白沈沈新的同桌是個女生，笑起來很像甄嬛傳裏面沈眉莊的彩月，叫張紫，第一眼，白沈沈就很喜歡她。

張紫也和開心，樂呵呵的跟她說話，張紫成績不錯，人也仗義：“我們互相幫助，茍富貴，勿相忘。”

“得嘞。”說着白沈沈還給她抱拳作揖，兩人相視低低笑出聲。

“咦，那你同桌怎麽還找我換位置啊。”白沈沈借張紫的試卷做訂正，張紫實力比她強多了。

“什麽啊，人家那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張紫揶揄道。

傍晚放學，溫敘綿實在忍不了後面的夾子音，她可是聽過蘇念正常聲音的人，眼下她作成這樣，害的确是坐在前面的自己。

雞皮旮瘩掉了一地。

溫敘綿今天沒着急回家，明天放一天假休息，她走到白沈沈位置旁邊一臉便秘：“晚上一起走吧。”

“半天就想我了？”白沈沈睨了她一眼。

溫敘綿學着蘇念的聲音夾起嗓子嬌滴滴道：“人家可想你了呢。”

“神經。”

“沈沈，我求你回來，真的，你是不知道今天下午那個聲音，我人都麻了。”

“我不知道他們男生的審美怎麽樣，反正這種我真的有點過敏。”

白沈沈笑出聲：“習慣就好了。”

“.....你真那麽讨厭他嘛？”

白沈沈微愣，讨厭也沒那麽嚴重：“不是，我不喜歡這種性格的人。”

“我會得抑郁症的。”白沈沈義正言辭。起碼，也會被活活憋死。

“你現在解脫了，我要得神經病了。”溫敘綿搖頭，頗為遺憾。

兩人走的很慢，天快黑了，白沈沈才回到家。

剛到家，她忽然記起上個學期的同桌施柚給她寄了點她家的特産，人還沒在門口站穩，她又出去了。

驿站人多的排起長隊，現在剛好是下班時間，白沈沈排在隊伍中間玩手機，進了驿站，她人都驚了幾秒，施柚對她真好，寄了一大箱東西。

她咬着牙，費了好大力氣才搬回家。

手機在口袋裏振動，徐書延跟她發信息。

“我明天回來了，後天你們兩人準備接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