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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等于聿至和尤熾到餐廳的時候，趙北凡已經打完飯坐在位子上吃飯了，尤熾覺得今天他确實有些奇怪，便盡快打完飯然後坐了過去，于聿至拿好自己想吃的東西也過去坐在了他們對面。

“怎麽今天突然想坐這兒了？”尤熾一坐下還沒有開始動筷就向趙北凡提了個問題。

聽到尤熾的問題趙北凡正往嘴裏送食物的手一頓，轉過頭笑嘻嘻地看着尤熾，“這個位置怎麽了，這不是沒人坐，我就就近坐這兒了嘛。”

這回答讓尤熾心裏覺得越發奇怪了，雖然平時他沒有坐在固定位置的習慣，但無論是哪個他都不會選擇坐在這麽人來人往的位置，一直以來他都是選擇邊邊角角的沒什麽人注意到的位置，今天這屬實是不太尋常了。

尤熾想到這兒立馬又起身走了，趙北凡沒管他，于聿至本來想問他想去幹什麽，但是對方走得太快，問題還沒來得及問出口便也沒管了。

等到尤熾回來，發現他手裏多了一盤苦瓜炒蛋，随手一放就放在了趙北凡面前，看見面前的菜，趙北凡擡頭疑惑地看着他。

“吃點苦瓜，降火的，你最近零食吃太多了有點上火。”

“哦，是嗎，難怪我感覺嘴有點痛，是不是有潰瘍啦。”說罷，趙北凡挑了一些苦瓜就這飯就吃了下去。

于聿至看到尤熾特意端了盤苦瓜也是十分不解，看了他幾眼，也沒看出什麽名堂，不知道他肚子裏賣的什麽藥。

而此時尤熾也已經發現了趙北凡今天确實有問題，先不說今天他對自己的态度和平常完全不一樣，而且無論是哪個他都不吃苦瓜，是恨不得退避三舍的那種不喜歡，所以現在在他們面前的應該是另外一個人格而不是他們所熟知的那兩個。

目前這個人格沒有什麽出格的舉動，但是尤熾覺得還是留心點好，免得出什麽事，于是便和于聿至打了個手勢，于聿至雖然疑惑但還是跟着他到了傍邊然後尤熾将自己的猜想和于聿至一說，雖然于聿至表示大概率是他想多了但還是表示沒問題，自己也會留心的。

等到兩人回到座位的時候，杜茫和段如蘭也來了，幾人打了招呼後一起邊吃邊聊，不一會就有驚無險地度過了這一段時間，于聿至看了看尤熾，表示：看吧，你多心了，這不是好好的嗎。

但是如果再給于聿至一個機會他絕對不會立這個flag，真是怕什麽來什麽，好的不靈壞的靈。

本來幾人吃完飯打算還了餐盤就離開，沒想到幾人在還餐盤的路上，趙北凡和另外一個人不小心撞到了，趙北凡道歉的話的還沒說完呢，對方反倒先嗆了起了來，尤熾和于聿至看趙北凡臉色越來越不好，便說了幾句話安慰安慰他，杜茫本來想怼回去的，但是被段如蘭攔下來了，在這裏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本來事情到這裏都進行的還算平和，但是那人在路過趙北凡的時候非得故意撞他一下而且還說了幾句侮辱性話語，這一下可把趙北凡的怒火點燃了，趁那人不注意從後面踹了他一腳把人踹倒了了，然後拿着自己手中的餐盤就想呼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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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聿至見狀立刻握住了趙北凡拿餐盤的手，然後把餐盤奪了過來，尤熾也立馬反應過來直接雙手環着趙北凡直接把人禁锢住抱了起來遠離了混亂中心，對方被踢倒了之後心中也十分氣憤，迅速站起來就要動手，但也被旁邊的人和工作人員攔了下來。

萬宸在聽到餐廳發生了這樣的事也立馬從辦公室趕了上來，還吩咐好讓人去拿些鎮靜劑，等萬宸到的時候，雖然場面應該說是已經控制住了，兩人都已經被其他人控制住了，但都還在掙紮，趙北凡的雙手雖然被尤熾控住了但腿還是在空中亂蹬阻止別人靠近，嘴裏還罵着髒話。

于聿至看着萬宸拿着鎮靜劑來了，和杜茫對視了一眼，一句話沒說但腦回路對上了，兩人立馬沖到趙北凡面前一人抱一只腿把他的雙腿也控制住了，然後趙北凡罵得更起勁了，尤熾沒辦法只好空出一只手捂住了他的嘴，随即給了萬宸一個抱歉的眼神，萬宸也擺了擺手表示沒關系，然後走近他，給了他一針。

過了一會兒，趙北凡總算是睡着了，尤熾便把他抱回房了，萬宸留下來驅散了看熱鬧的人後也去了尤熾的房間。

等萬宸來到尤熾的房間的時候，趙北凡正平靜地躺在床上，尤熾正靜靜地坐在沙發上，像是知道他要來一樣。

“他怎麽樣了？”萬宸看了一眼床上的人對尤熾問道。

尤熾沒有立馬回答，伸手指了指趙北凡，然後拍了拍沙發示意他坐下說，“就是睡着了，能有什麽事，不過他今天确實有些奇怪，讓我想起了之前有一段時間。”

“如果我沒有推測錯的話，可能是新人格，當然，如果這個人格和很久之前打人的人格是同一個的話，那就應該算是舊人格。”

尤熾無語地看了他一眼，像是在說現在真的是糾結到底是舊還是新人格的時候嗎。

萬宸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吧，雖然之前易白及說想讓他轉走，但是不是沒成功嗎，他也不一定會盯着一個人禍害的，而且今天他不在，離他出差回來還得一段時間，沒有出什麽大事，一般他也不會知道。”

“你确定他不會在乎嗎，要是他媽媽當年和趙北凡得的病一樣呢。”

萬宸聽了他的話顯然十分震驚，“你怎麽知道，我記得他從來沒在公開場合說過他母親的事情。”

“這個不是重點，我有我的方法，現在的重點是易白及母親的事一直是他心中的結，我在知道了這個消息後一直懷疑當初他就是因為這個病的原因才讓趙北凡來的這兒，而想讓他轉院大概是他想動手了。”

萬宸聽了他的話沉默了一會兒，“如果真像你說的那樣，他的母親得的病和趙北凡一樣的話，那他确實有很大可能對趙北凡下手。”

“如果我們加大劑量的話，你覺得怎麽樣？可以加快計劃進程嗎？”尤熾喝了口水像是下定了決心似的。

“可以倒是可以，易白及本來就抽煙，肺部本身就不好，如果加大劑量的話确實可以加快計劃。如果你真的決定了的話，我沒什麽反對意見，反正都是早晚的問題，到時我和于聿至說一聲就行了。”

“行。”

“那你好好看着他，我就先走了，我沒用多大劑量，可能過一兩個小時就醒了，但是我得提醒你一句，一般來說患有分離性身份識別障礙的病人很少出現人格越來越多的情況，但也基本不會出現好轉，如果趙北凡一直以來都有三個或更多人格的話，其他人格在接受正規有效治療之前是不會消失的，如果你和他确實不想接受治療就只能接受，然後讓他和另外的人格和平共處了。”

尤熾苦笑了一聲，“我在這方面不是專業的，但我知道治療手段是不能定向消滅某一個人格，或者說控制治療後的結果的，是嗎？”

“很遺憾，是的，現在的治療手段還達不到這樣的效果。”萬宸拍拍尤熾的肩膀就離開了，留下尤熾一個人，他看着還在沉睡的趙北凡，走近他，撫摸着他的臉頰，又低頭親了親他的額頭，最後躺在床邊摟着他。

“求你了，醒來之後是我熟悉的你。”尤熾小聲地對他說，雖然現在趙北凡也并不可能聽見。

萬宸回辦公室的路上一直想不通為什麽趙北凡的第三個人格會突然出現，按照他這樣穩定的病情很少出現會突然有新人格出現的情況，再加上平時他還會吃藥控制，等等，藥！想到這裏萬宸立刻快步走向了配藥房。

配藥房內多是藥架，上面都是平時經常用的藥品，而藥架的對面是一張擺滿了藥籃子的桌子，每個藥籃子上貼有名字，萬宸輕車熟路地找到了寫有趙北凡名字的籃子，然後打開放在裏面的藥袋，果然裏面的藥并不是當初自己開的那種。

萬宸放下藥代來到門外向周護士招了招手，“周姐，最近有其他人進過配藥房嗎？”

趕過來的周姐搖了搖頭，“據我所知沒有，配藥房的鑰匙只有易醫生和你還有我有，平時分藥的話我都是将所有人的藥拿出來後分給其他護士再讓他們去分藥，并不會讓他們進藥房，而且清潔工的打掃範圍并不包括藥房，所以藥房打掃的活也是我自己做的，怎麽了嗎，萬醫生，是藥房出什麽問題了嗎？”

“沒，周姐，沒有什麽問題，我只是在藥房找到本書，想問問是不是有人不小心落在裏面忘帶走了。”看到周護士有些擔憂的樣子，萬宸随便找了個理由搪塞過去。

“哦，那應該不是我的，說不定是易醫生的，他平時不是挺愛看書的嗎。”

“應該是，那我等他回來再問問他。”把周護士打發走了之後萬宸回了辦公室。

如果按照尤熾所說易白及母親确實得的是分離性身份識別障礙，再加上之前易白及曾因趙北凡有暴力傾向而想讓他轉院，那麽他确實有可能用這種方式來實現他的目的，畢竟這兒分藥的護士沒有任何理由去換藥，那麽最有可能做這件事的人确實就是易白及。

由于擔心這藥對趙北凡産生不利的影響，萬宸又将藥換了回來。這件事還是得告訴尤熾一聲，于是萬宸拿着藥又去了一趟尤熾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