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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卓莺挑了一把趁手的劍背在身後, 緊接着,別雨使用劍車将兩人載到應辛城主城的邊緣。
兩人下車,随後別雨掏出那鏡中君交給自己能夠隔絕氣息的鬥笠, 好在這鬥笠被別雨放在了錦囊中,并未被鏡中君收回去。
“戴上它。”別雨說。
卓莺自然的戴上鬥笠, 這鬥笠長長的黑紗垂下擋住卓莺大半個身體, 她沒有半點懷疑別雨的意思。
她并不知曉這鬥笠有何作用, 但別雨叫她戴上,她便将她戴上。
“現在,我們要去一個鬼族最多的地方。”
“什麽意思?”卓莺不明所以的問, 他們現在不應該去找鬼族最少的地方藏起來,然後尋找離開鬼城應辛的方法,或者等待救援嗎?
為何別雨要發反其道而行。
別雨勾了下唇瓣:“富貴險中求。”
……
于是兩人走進了應辛城內最大的那間客棧,鬼族們并不像人族那般冷靜、疏離, 客棧中亂作一團, 吵吵嚷嚷,大聲叫嚣着酒水的聲音、喝暈倒在角落裏的鬼族。
正在互毆,用力将酒壇子砸進對方腦袋裏的鬼族。他們實在吵鬧,但又很符合鬼族狂躁的氣質, 連老板、小二也早就習慣了這些事兒, 他們只是看着這些胡鬧。
當別雨和卓莺走進這客棧時,這些聲音、動作像是被施展了時停術, 全都詭異的靜止下來。
鬼族們以恐吓、貪婪的目光凝視着兩人——凝視着別雨。
一位散發着鮮美靈氣的人族以漫不經心的步伐走進了鬼城應辛中、鬼族的客棧裏, 就像是一只雞走進肯德基那樣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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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接着,這些鬼族又互相警惕起周遭的同類, 互相從彼此眼中看到了戒備和自私,顯而易見, 他們都想獨吞眼前這人族,但若是實在分配不均,他們也不是不能考慮‘分享’。
一位牛高馬大的鬼族立刻将手中的酒碗砸在地上,他臉上挂起猙獰的笑:“人族來這應辛城是來當送上門午餐的嗎?正好爺爺我還沒吃午飯。”
別雨不慌不忙的在一張空桌椅上落座,她吹口氣将桌上殘留的花生殼吹飛。
她就像是沒聽見這鬼族的話,擡手對小二招呼:“來一壺你們的招牌茶水。”
長着絨毛、活像一只站立行走的嗎喽小二陰沉地說:“我們這兒不歡迎人族。”
反倒是老板按下小二,他略帶深意的說:“來者便是客,給這位道友上茶。”
別雨得能活着走出這裏才是‘客’。
小二滿臉不悅的将茶壺放在了別雨、卓莺面前,他快速為兩人倒上茶,随即轉身離開,他可不想參與進接下來的血腥事件中。
小二環顧周遭蠢蠢欲動的鬼族,他警告的開口:“不要摔碎茶壺和桌子。”
幾名鬼族呈包圍狀走向別雨,在他們身後是更多鬼族跟了上來,最終黑壓壓一片的鬼族将別雨和卓莺兩人包圍其中。
卓莺下意識的想拔出腰間的長劍,又被別雨按住手。
卓莺焦急又不解的看向別雨,她已經意識到這鬥笠的作用了,這鬥笠能隔絕她身上的靈氣,所以這些鬼族無法看出她是人類,所以這些鬼族從始至終都在針對別雨,目光也一直落在別雨身上。
別雨慢悠悠的握着茶杯酌着茶水,她這份淡定的從容令鬼族不解,也就遲遲沒有下手。
鬼族是個強者為尊的種t族,只要你足夠強,你便能得到尊重。
別雨足夠強嗎?
她不過才金丹中期,放在修仙界裏也只是中等水平偏下的水平,至少以她的修為來看,面對這客棧中實力參次不齊,她難以取的勝利。
但別雨來這兒本就不是為了打架,所以輸贏對她來說一點也不重要。
這也正是她被周遭的煞氣和殺意刺激着,渾身的每一根神經都繃的緊緊,每一根神經都在催促着別雨。
或戰或逃。
但別雨只是一動不動,她将蠢蠢欲動的身體克制在了平和的狀态。
別雨擡頭,表情古怪,她慢吞吞地說:“……你們該不認識我嗎?”
聽到別雨的話,人群中有幾名鬼族毫不客氣的嘲笑出聲,他們學着別雨的詞語,陰陽怪氣的重複:“你們該不認識我嗎?”
然而聽了別雨這話,大多數鬼族還是決定仔細審視了一番別雨的臉。
……然後他們發現,別雨長得還真有幾分面熟。
直到一位鬼族恍然大悟的開口的大聲道:“這、這是坐在鏡中君車辇上,與鏡中君一同觀戰百鬼夜行的那個人族。”
鏡中君這名字一經出口,立刻引起了軒然大波,衆鬼族以一副震驚、不解的目光看向別雨,他們的記憶也開始回籠,在場的鬼族中。
或多或少都見過別雨與鏡中君同行,有些鬼族是在街道上見着別雨撩開簾子後與鏡中君熟絡的對話,有些則在百鬼夜行中見過別雨坐在鏡中君身側。
連衆鬼王都得給別雨幾分薄面,何況他們這些普通鬼族?
若是他們動了別雨……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別雨挑起唇瓣,她故意露出一個遺憾的表情,她攤開手遺憾的說:“哎,若是你們真的動了我便好。”
她将自己複刻的鏡府令牌拿出來,那金色的令牌散發着屬于鏡中君的權威——就說複制粘貼好不好用吧。
“否則我怎麽有理由讓鏡中君處死你們呢?”別雨幽幽地說,她平靜的話語中帶着嬉笑的惡意。
緊接着的這句話,別雨的嗓音更是冷到了骨子裏。
“真是可惜啊。畢竟鬼族對我人族向來‘不太友好’”
“所以借鏡中君的手處理想對我不敬的人也合情合理吧。”
別雨的話就好像她之所以來到這客棧、挑釁這些惡鬼,目的只是為了找一個機會報複這些惡鬼而已。
別雨在心中松了口氣,她故作害怕的對系統說:“幸好我技高一籌,恐吓大成功!”
系統感慨萬分,它的宿主是真的藝高人膽大,這種打假率百分百的話,她也能信手拈來,打的就是一個鬼族之間的信息差。
作為一名合格的狗屁不通生成器,別雨對說胡話總是這麽自信滿滿,況且她這胡話又不是完全的胡話。
有不少鬼族都曾見過別雨與鏡中君出現在一起,這正是她會在鏡中君在身邊時故意讓周遭的鬼族看見她與鏡中君互動的畫面。
她知曉鏡中君定不可能由着別雨釣着他。
所以她必須趕在鏡中君和她爆之前,為自己安排好一條合适的後路,這才是她之前猛猛造勢的原因。
鏡中君作為鬼族的‘神明’,受到鬼族的敬仰,他出現在這應辛城裏便會引起轟動,何況這次鏡中君出行是和一個人族一同。
別雨的信息自然也會同鏡中君的信息一起以飛快的速度傳播于整個應辛城。
何況別雨先前複制了一個鏡府的令牌,更能增加她話語的信服度。
一個證據擺在眼前,鬼族或許不信,但當兩個足以證明別雨身份的東西拿出來後,這就由不得鬼族們不信了。
鬼族們聽到別雨的話,冷汗從他們額角滑落,他們汗毛直立,這見了鬼的人族好生歹毒,居然想以這種方式坑害他們,讓他們激怒鬼族的神明鏡中君。
見到別雨拿出來的代表鏡府的金色令牌,鬼族們也不敢再懷疑別雨的身份。
這令牌上散發的充滿壓迫感的氣息的确是屬于鏡中君的權威力量。
別雨突然小聲的說:“或許可以往鬼族身邊平地摔,這樣便能說鬼族故意伸腳絆我,然後我就能告狀鏡中君,說不記得是誰絆我,順勢把在場的所有鬼族統統砍頭。”
別雨的聲音不算大,但也說不上小。
在座各位都是鬼修,實力哪怕層次不齊,被強化過的五感也能輕而易舉的捕捉到別雨的話語。
站在最前方包圍着別雨的鬼族們立刻後怕的往後退,踩在身後鬼族的腳上,身後那鬼族也不敢抱怨什麽,連忙後退。
先前還浩浩蕩蕩、氣勢洶洶包圍着別雨的鬼族們如今就像受驚的鳥獸一般,退出一段距離擠作一團,好像擠在一起就能緩解他們對別雨的戒備和畏懼似的。
他們清楚,鏡中君殺死他們就像捏死螞蟻一般簡單,無論跑到哪兒,鏡中君都能不會吹灰之力做掉他們,因為鏡中君是全知全視的存在。
鬼族們只能從根源上避免被鏡中君砍頭,那就是躲着別雨、不去招惹別雨。
別雨漫不經心的把玩着小茶壺,随意的姿态中透露出幾分對鬼族的惡意,誰也不清楚別雨下一秒會怎麽坑害他們。
既然她能想得出平地摔這種下作的手段砍他們的頭,她肯定也能想得出別的方法來砍他們的頭。
“小二。”別雨高聲呼喚。
那長得像嗎喽的小二瞬間繃緊了身體,他滿目抗拒,當場便萌生了辭職的想法,但被老板推出去後,他還是戰戰兢兢的走向別雨。
“大、大人,有何吩咐?”小二的聲線顫抖、獻媚,不似剛才那般刻薄,張狂。
別雨那雙狹長冷然的眼只是朝小二的方向一瞥,小二便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卓莺:“?”
別雨:“。”
不至于吧。
但小二的行為讓別雨得了樂趣,她心中那名為搞事的神經再度蠢蠢欲動。
于是別雨挑眉,她拖長調子、以散漫又充滿威脅和惡意的語氣說:“小二,給我上一碗牛肉面。不要放蔥花。”
小二渾身一抖,他總覺得別雨說的不是牛肉面,而是某種威脅。
小二害怕又恭敬的點頭,随後匆匆跑進廚房安排廚房做牛肉面,他一定要看着廚房做面,千萬不能放蔥花,否則整個客棧都會因此賠上腦袋。
當店小二的腳步聲消失在客棧,這客棧徹底陷入了詭異的安靜中,所有鬼族都如臨大敵的盯着別雨,擔心別雨會以某理由迫害他們。
卓莺藏在黑紗後的臉崇拜的看着別雨。
別雨分明是位人族,如今流落到這應辛城,不僅沒有被鬼族分食,反倒能讓鬼族畏懼她、恐懼她,她甚至無需憑借武器,也能憑借話語和魄力化險為夷。
若是別雨此刻說想要她的命,卓莺恐怕也能毫不猶豫的交給別雨。
當她走進鬼族的街道,她便發現周遭的鬼族只是将目光落到別雨身上,而從未落到她身上。卓莺當即明白,別雨讓她戴上的鬥笠可以屏蔽她的氣息,讓人無法分辨出她的人族身份。
這讓卓莺心情複雜,若是別雨戴着這鬥笠,她便可以自由行走于這應辛城,接下來只需要找到離開應辛城的方法便可。
然而別雨卻将鬥笠交給了卓莺,并将自己暴露于危險之中。
她很難描述,但哪怕是修仙界也很少見到這般完全舍己為人的修士,何況別雨頭腦清醒、智勇雙全,就她這份敢于以人類身份暴露于鬼族境內的行徑便是卓莺從未見過的。
而別雨并非有勇無謀的暴露,她憑借着自身的魄力與控場能力将整個局勢掌握在自己手中,她令所有鬼族都畏懼他。
別雨不知道卓莺想了這麽多,她的搞事因子并未因此消退。
她手撐着臉頰,将茶杯放下,随即掀開眼皮高聲說:“我們打個賭好了。”
沒人知道她在和誰說,但所有鬼族都知道,別雨在對他們每個人說。
“就賭牛肉面裏會不會放蔥花,如果面裏放了蔥花,那麽在場各位都會被砍頭,若是沒有放蔥花,那麽在場各位便逃過一劫。”別雨自顧自地說。
她也不管周遭鬼族的反應,現在她便是那邪惡的軍閥。
沒過一會兒,牛肉面被店小二小心翼翼的端上了餐桌,店小二謹記着別雨的要求,并沒有在面裏放蔥花。
當周遭的鬼族看見那碗牛肉面時,他們終于松了口氣。
別雨看了眼面前的牛肉面,她突然冷笑一聲,陰沉的開口:“我不吃牛肉。”
伴随着她的聲音,她猛t地一拍桌子站起來,活像會被主角團刷經驗的大反派。
也就別雨這一動作。
周遭的鬼族本就緊繃的神經徹底斷裂,雖然他們鬼族平日裏也卑鄙陰險,但他們也沒有像別雨這麽卑鄙啊。
鬼族們推壤着、帶着恐懼的呼聲,連滾帶爬、屁滾尿流的奪門而逃,有些被踩踏的鬼族也來不及呼痛,他們爬都得爬出這間客棧。
——仿佛他們跑晚了,天上便會落下一把無形的閘刀将他們人首分離。
只是十幾秒時間,這客棧便只剩下了別雨和卓莺兩人。
卓莺默默的對別雨豎起大拇指,要不是她親眼見證別雨和鏡中君鬧掰,她都差點相信別雨如今仍是鏡中君的貴客了。
一分不花,恐吓大成功接管鬼族客棧,win!
“別師姐,我要如何才能像你一樣?”卓莺敬佩的問,若非是鬥笠擋住了她的面容,別雨此刻肯定能從卓莺眼中看到崇拜的星光。
如今別雨已經超過來了修仙界中的每一位大能成為了卓莺的偶像。
別雨吃了口牛肉面,随即嫌惡的将面推開,這面帶着濃郁的腥味兒,非常難吃,想來是鬼族平日裏的口味。
她擡頭,思考片刻,正想用‘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這幾個字糊弄卓莺。
她思考了一下,覺得卓莺問的大概是關于牛肉面的那部分問題。
于是別雨以一種意味深長的口氣說:“首先,你得有一個有權有勢的父親。其次,你要在八歲那年便殺人。最後,你的父親要告訴你,你想殺誰就殺誰。”
最後,別雨又頓了頓說:“如果你想像我一樣自然的應對這類事情,還得記住八個字。”
“遇強則強,素質不詳。”別雨高深莫測的說。
卓莺聽着這些話覺得自己受益匪淺,她倒是不認為別家家主會對別雨說出‘想殺誰就殺誰’的話,她認為這是別雨對自己悟性的考驗。
考驗自己能不能從這段話中提取出別雨想表達的意思,是能不能變得和別雨一樣的關鍵。
卓莺深沉的點頭:“我懂了,我會領悟的。”
別雨在心中憤憤不平的說:“她懂什麽了?她怎麽可能懂!這是現代人的梗,她不可能懂!”
“何況她缺少了最重要的東西,那便是作為狗屁不通生成器的魄力!”
系統:“好好好,你說的都對。”
“你是在陰陽怪氣我嗎?”
一人一系統在心中吵了一會兒。
卓莺突然警覺地擡頭看向客棧外的方向,她聽見了整齊的腳步聲、不止一人,恐怕是鬼族的軍隊。
“別師姐?”卓莺低聲喊,她握緊了腰間挂着的劍,準備應對接下來的戰鬥。
別雨眸光一沉,終于來了。
她安撫的對卓莺做了個手勢,示意她保持安靜不要出聲。
随後別雨不慌不忙的站起來,走向客棧中那貼滿了各種告示的板子。
鬼族軍隊一腳踹開了客棧的大門,訓練有素的鬼族士兵們快速包圍了這座客棧,緊接着,長相俊美的鬼族男性騎着鬼馬走了進來。
淮青坐在鬼馬上,當他注視到站在板子前的別雨時,他的臉上露出一個興奮克制不住惡意和施暴欲的表情。
自從前日別雨将他從百鬼鬥獸場趕走,他沒能找到機會讨好鏡中君,淮青回到淮鬼王府挨了他老子一頓暴打,現在屁股都還在疼。
就在剛才,衆鬼王府都收到了來自鏡中君傳遞的消息。
那消息傳遞的內容很簡單。
即,別雨不再受到鏡中君的庇護,她不再是鏡中君的貴客。
這意味着什麽?意味着他們不必看在鏡中君的面子上處處忍讓別雨,這意味着別雨将再度回歸人族在鬼族眼中的定義。
食物。
聽到這消息的淮青立刻無視了屁股的疼痛,高興地從床上蹦起來,他再度向老淮鬼王申請來抓別雨。
老淮鬼王想着別雨是夜賣會賣了淮青面子買回來的‘新娘’,再加上別雨之前在衆鬼王面前狠狠傷了淮鬼王府的面子,淮青被當着衆鬼王的面被別雨用鞋挑起下巴。
這是何等奇恥大辱。
老淮鬼王知道淮青定咽不下這口氣,又想着只是抓個人族,能出什麽事兒呢,便放任淮青帶着部下追出去了。
“瞧瞧你啊,我的新娘。難不成你還不知道自己落到個什麽境地?”淮青居高臨下,陰陽怪氣地說。
別雨一只手落到那板子的告示上,她擡眸看向淮青,笑起來:“兩天沒揍你,你又覺得自己行了是吧?”
聽着別雨的話,淮青下意識摸了下先前被別雨踩點的肋骨,他頓時覺得胸腔有幾分隐隐作痛。
随即,他滿臉惱怒。
“你還當你是鏡中君的貴客嗎?如今你落到我手中,我非要将你抽筋扒骨,倒要看看這次還有沒有鏡中君來助你一臂之力。”淮青惡狠狠地說。
他一甩手中的帶着倒刺的鞭子,狠狠地抽向地上的別雨。
以他這一鞭子的力道下去,皮開肉綻是小,恐怕別雨的骨頭都會被抽斷兩根。
“現在我要抽到你在地上跪着求我饒了你。”淮青話語滿懷惡意和報複的快意。
別雨一把揭下板子上的某張紙,随即閃身躲開淮青的鞭子,她兩步跳遠拉開部分距離,又不至于被後方包圍他的鬼族用刀劍刺穿胸口。
卓莺捏着劍,幾乎控制不住自己上前幫忙的欲望,但別雨之前又告誡她,讓她別動。卓莺不敢輕舉妄動,深怕破壞了別雨的計劃。
旁邊騎在另匹馬上的鬼族将士看見淮青狠厲的動作,忍不住皺眉,他勸說道:“淮鬼王爺,将她抓住便可,莫要——”
“滾開。”淮青甩了下鞭子。“在我玩膩之前,誰都不準出手。”
別雨不慌不忙的撣了撣自己閃身後被弄髒的衣物,她開口,聲音摻着幾分笑意。
“落到你手中?我看未必。”
別雨将剛才于告示板上揭下的單子展示出來。
幾乎在同一時間,那名将士瞪大了眼。
“她、她揭下了百鬼夜行的報名條!”将士大聲說,周圍的鬼族士兵們不可置信的看向別雨。
淮青立刻反應過來這意味了什麽,他立刻甩鞭子試圖擊落別雨手中的報名單,那力道若是落到別雨身上,定能将別雨的手腕一同打斷。
然而一切已經來不及了。
“我別姬月以人族戰士之名應戰明晚的百鬼夜行。”別雨高聲說。
在她話音落下之時,那報名單化作一道金光落入別雨身體中,随即別雨的手腕上出現了一個紅色标識。
淮青甩下去的鞭子被身側的将士以長槍逼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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