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是朵黑心蓮花

第51章 是朵黑心蓮花

“聽見了, 我快點,你快轉過去,別污了你的眼。”說着褚月見衣領一扯, 露出圓潤飽和的肩頭,

奉時雪瞬間閉眼轉身。

耳後想起她似帶着得意地笑聲, 奉時雪方才知道自己又上了她的當。

她一貫喜好這般惡劣戲耍人,哪怕已經受過了苦楚,依舊不曾改。

奉時雪表情回歸冷漠,邁着腿往前走,卻沒有走多遠,身長玉立地倚在樹下,恹恹地垂着頭。

褚月見褪下衣裳後打量自己, 忍不住倒吸一口氣, 氣不過哦又暗自罵了一句奉時雪。

怪不得她渾身都沒有力氣,身上都是青紫的歡愛的痕跡,特別是大腿上齒印伴随着青紫,頗有些觸目驚心的視覺。

看着這些痕跡,褚月見的腦海忽然闖入他當時帶着猩紅的眼眸,克己和清冷都當然無存,眼中只有暗藏的濃欲, 和平時的模樣判若兩人。

褚月見扭頭看着背着自己正懶洋洋地倚在樹下的人,這個人連背影都透着一種高不可攀的禁欲感, 但怎麽下手卻這般狠。

現在只要回想着還是覺得, 他真的是帶着做死她的心思,不斷進入, 灌溉。

還有點像是動物, 本能地占着屬于自己的地盤。

褚月見想起之前的事, 其實除了過分一點,好像感覺也還好,這般想着便感到臉有些燙,趕緊掬撲面冷靜。

正值晌午,清澈見底的溪水被夏日陽光照得有些溫熱。

褚月見腳輕點水面試探,發覺溫度尚可才踩下去,掬水清洗着自己的身子。

聽見身後傳來陣陣溪水滴落的聲響,奉時雪莫名自心間泛起絲絲癢意,那股癢意驅散不掉便漫上喉嚨,使他忍不住輕咳嗽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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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時雪擡手撫摸自己的喉結,腦海閃過那次在偏殿的場景,她好似特別喜歡咬喉結,還有眉骨上的那顆痣。

奉時雪強行将身後的聲音強行棄出耳中,垂下墨眸,睫毛掃下陰影,露出藏在指尖的環琏把玩。

這個東西其實在昨日本是想要給她戴的,但她太嬌氣了,且這般的模樣和她不太襯。

褚月見喜歡漂亮的東西,如她頭上時常亂顫的步搖都是分外精美。

如果環琏換成鈴铛便會一晃一響,清脆悅耳,和那嬌泣的聲音許是分外相搭配。

“褚月見。”

褚月見覺得水光凜凜的溪水好看,正掬着一捧水對着陽光歪頭看着,不遠處傳來冷淡的聲音,她好奇地轉頭應聲。

奉時雪擡手按在心口,語氣緩緩的道:“那個東西下次不要再給旁人吃了。”

“什麽東西?”褚月見茫然地眨眼,手中的水倒流回去。

她沒聽懂他突然在說什麽。

他聽着身後的聲音,腦海浮現了昨日她汗津津的模樣,亂顫的身姿似淌在水中被浪無情的拍打。

“之前能控制我的東西。”奉時雪将頭靠在樹上任由着記憶襲來,那些畫面漂亮而又纏綿,他再度陷入飄渺的無妄中。

褚月見聞言頓悟明了,轉頭無奈地聳肩,并不在意這句話。

誰讓奉時雪是朵黑心蓮花,不給他吃這個,她可能就死在那個山洞中了。

不給他吃是不可能的,這次敢,下次還敢。

不過……

褚月見咬着下唇低頭看着自己身上的痕跡,眼底懊惱閃過,這次吃虧的是自己。

遲遲未曾得到身後人的回應,奉時雪從恍惚的虛妄中清醒過來,欲要轉身,卻想起來此刻她在幹嘛,硬生生地釘在原地不能動。

那東西顯然不是正經物,不知她是否知曉是有強烈的催.情作用,若是下次不是他,她也給旁人也食用了呢?

褚月見不回答兩人都沒有搭話了。

奉時雪恹恹地垂着鴉羽似的眼睫,周身懶散地将頭靠在樹下,修長冷白的指尖中揉捏着挂着的環琏假寐。

所以還是得讓她不産生給旁人用的念頭,這樣才最為妥當。

褚月見快速地清洗之後站起上去拿衣裳,不幹淨的時候不嫌棄,現在洗幹淨了,她反倒是想穿幹淨的衣裳。

雖然這件外套看着還尚且幹淨,也莫名有些嫌棄。

褚月見忽然想起來,好似自醒來就未曾見過自己的那一套,連鞋襪都不見了。

所以那雙水霧媚眼上挑看着不遠處的人,高聲詢問道:“我之前的衣裳去哪裏了?”

“丢了。”那人如積雪般的聲音冷淡傳來。

那一套早已經不能看了。

“那是我的東西,怎麽能不經過我的允許便丢了。”她不滿這衣裳輕聲嘟嚷,手上麻利地套上寬大的外套:“洗洗還能穿的。”

其實洗了也不能穿了。

奉時雪垂眸看着地面,沒有應答她的小聲嘀咕。

這件外袍實在是太大了,走幾步就會不小心踩到衣擺,褚月見想着等會到了外面,走進集市了定要買一套新的。

褚月見穿好之後爬上石頭上坐着,扭頭,理直氣壯地看着奉時雪無辜道:“怎麽辦我現在沒有鞋子穿。”

奉時雪聞言将指尖挂着的環琏藏進衣袖,轉身朝她行去,然後蹲在她的面前垂頭低眸。

褚月見眼見着奉時雪忽然提起自己的衣擺,趕緊慌張壓下來,眸中下意識帶着警惕地看着他,道:“你幹嘛?”

她現在還沒有好,可受不住再來一次了。

話音剛落下,便見他用力地扯下衣擺,然後擡起她的腿,将撕下來的布料纏裹住。

奉時雪做完之後站起身,垂眸凝視她緩聲道:“現在可好。”

褚月見表情瞬間微妙起來,這才知道自己誤會他了。

還以為見她現在幹淨了,奉時雪又恰逢剛開葷,忍不住要獸性大發,又想要做些旁的事呢。

其實他這張臉就不是喜好縱欲的人。

褚月見誤會了他也沒有半分愧疚,收斂了心思,腳踩在地上嘗試走幾步。

她穿的這件外套本就寬大,現在被扯了一截剛好合适,裹着腳的布料挺厚的,也沒有那麽疼了。

“還成。”褚月見低頭,嘴角露出淺顯地梨渦:“那我們繼續走吧。”盡快去買一套嶄新的衣袍。

奉時雪目光掠過她嘴角的梨渦,并未講話,轉過身往前行。

褚月見見狀趕緊跟上。

要說作死,褚月見覺得自己必須是那第一人了,選什麽地方不好,偏偏選了個偏遠的荒郊野外。

這裏只有一條小路,也不知是通向哪裏的。

雖然裹着腳,但走久了她還是感覺腳底都要磨出血了,心中滿是後悔,早知道不逞強了,就讓奉時雪抱着自己下山。

好想讓他抱自己啊。

褚月見跟在身後目光頻頻望向奉時雪,他的背影寬大穩重,抱着自己應該也不是很難吧。

想開口可又擔憂奉時雪真的被自己弄得煩了,所以她咬着牙硬着頭皮自己走,實際沒走幾步路雙腿便開始發顫了,但又拉不下臉叫停。

一半是因為真的走累了,一半是因為昨天他粗暴的行為,本就沒有好現在還被磨着有些難受。

走了幾步她就走不動了,好在奉時雪大約也是走累了,一道停了下來,目光放在她的身上。

褚月見當作沒有看見,在心中罵他,都怪他,昨天都說了不行了,不要了,他還不停!

心中正罵着,忽然感覺身體騰空,鼻尖撞進凄厲冷香中,褚月見嗅見後有瞬間的失神。

反應過來後,她擡眸看着眼前線條流暢的下颌線,原是奉時雪抱起了自己。

心中雖然有疑惑,但她這次選擇聰明的不再問,将頭靠在溫熱的胸膛上,那凄厲的冷香絲絲纏繞化作細網将她罩住。

所以都是在外面待了一夜,他是怎麽做到身上還有這般的香氣的?

奉時雪将人攏進懷裏,眼神無意地掃過她的小動作,然後他心中殘缺的那一塊被補齊了。

兩人沿着小路往下,走到暮色黃昏至,這才走到山下的集市中。

褚月見從奉時雪的身上跳下來,眼眸泛光地看見這裏的人煙氣,差點就要感動得哭出來了。

她終于可以吃東西,還可以好生休息了,這一路都是啃的酸果,想到那個味道便忍不住泛嘔。

提及泛惡心,褚月見忽然捂着自己的小腹偏頭去看奉時雪,欲言又止。

奉時雪察覺到直白帶着渴望的視線,冷靜地偏頭看去。

只見褚月見悄悄地靠過來,附在身旁輕聲道:“會不會懷孕?生下來還是不生?”

褚月見的表情異常認真,好像真的在考慮這個問題,一般避孕是在二十四個時辰為佳,現在都已經過去了,她還沒有吃過避孕的藥物。

萬一真有了,奉時雪還會殺她嗎?

褚月見心中懷着好奇想了想,趕緊丢了這個想法不去想,估計奉時雪會殺她更快,而且她完全沒有想給奉時雪生孩子的心思。

奉時雪聞言神情頓住,偏頭看着她,眸光似閃動了片刻,頃刻恢複原本恹恹的神情,聲線略微低沉:“不用。”

看似好像不在意,實際奉時雪認真的想了想,忽然覺得她若是生個孩子和她相似也好像還可以,若是不像就沒有必要生了。

“不用?”褚月見驚訝地加大音量,有些微急道:“可是孩子生下來誰養?”

奉時雪的回答倒是有些出乎她的意料,若不是還負着的數值,她可能就會以為奉時雪是不是對她有其他心思了。

可惜了。

褚月見心中升起莫名的情緒,轉頭便棄之腦後,神情越發顯得無辜。

她這個音量在街道上分外地明顯,一出口便有不少視線隐晦地掃過來,她微不可見地彎着嘴角。

循着信息量較大的聲音,不少人注意到這兩人眼下的模樣,容貌都是一等一的好,卻都穿的破破爛爛。

特別是開口的女子,顯然是嬌生慣養的小姐,而她身旁立着的人模樣也一樣出挑。

這莫不是那家閨閣小姐同模樣好的情郎私奔,然後不幸有孕,這情郎不養吧。

一時間各種視線都落在奉時雪的身上,他頓時有種如芒刺背之感,方才腦海中的想法被擊打得粉碎。

她又是故意的。

正如奉時雪所想的那般,褚月見就是故意的,不為旁的,只因為現在她兩袖清風,什麽都沒有,連一件能穿的衣裳都沒有。

她現在看上了奉時雪頭上的那支玉簪,材質看着便是上乘的,若是典當應當值不少錢吧。

“我可是跟着你一起出來的,你可不能不管我們。”褚月見輕颦眉目,霧眸含淚仰頭看着奉時雪。

她的手捂着小腹煞有其事,好似馬上就要出生來了般。

褚月見每次露出這副模樣,雙眸就會微圓,眼尾略微上翹,顯得有種至純的鈍感,裝乖巧起來格外惹人憐愛。

這時路過一對年邁的夫妻見狀,語氣帶着埋怨地上前,對着奉時雪道:“這位郎君,小姑娘跟着你也不容易,孩子還是要生下的,可不能當個負心郎君,這在昭陽可是觸犯國法的。”

奉時雪沒有看那些人,眸色沉沉地看着眼前眼中帶着狡黠的人,大約已經知道她又要做什麽了。

褚月見見目的達到,有人出來幫自己了,趕緊揚着笑上前挽着奉時雪的手臂,仰頭看着他得意道:“聽見沒有觸犯律法的。”

奉時雪垂眸看着手臂上的手,複而神色不明地掀眼,忽然嘴角勾起一抹笑,雖是笑了但卻沒有達眼底。

他擡手帶着涼意的指尖,輕輕地刮過她的眉眼,語氣如往常般平淡道:“所以你現在想做什麽?”

眉眼好似被冰冷的蛇纏繞而過,再加上這意味不明的笑,褚月見的頭皮發麻,隐約察覺他的笑太奇怪了。

奉時雪根本未曾搭理上前幫褚月見講話的人,直接睨着她,點名主題詢問。

褚月見壓下心中莫名的感覺,嘴角的梨渦淺淺陷下去,眯着眼無辜泛着水霧。

她就喜歡他不愛轉彎抹角的性子。

褚月見小幅度地擡手指指自己的頭頂,含笑意示道:“想要簪子。”

然後褚月見如願以償地握着奉時雪的簪子,奔向了典當鋪。

而奉時雪盯着前面歡快的背影,嘴角微不可見地微彎,跟上了她的步伐。

“老板看看值多少銀錢?”

褚月見雙眸發光地趴在窗口上,帶着不谙世事的天真嬌豔,将手中的白玉簪遞給老板。

依照她的猜想,奉時雪一直帶着的東西,應該值不少銀錢。

結果當鋪的老板接過褚月見手中的玉簪,放在手中颠了颠,神情露出挑剔之色,随手擱在案上睇眼瞧着她。

“假的,不值錢。”語氣說不出來的嫌棄。

“是嗎?”褚月見眨着眼眸,神情不信地執起玉簪,仔細看了看。

雖然她是個外行,卻也瞧得出是個好東西,怎麽會是假的?

看了看手中的發簪,回味着他方才的語氣,褚月見眼底劃過了然。

再次将玉簪遞過去,褚月見望着吊着三角眼的老板,眯眼道:“這做工也精美,即便是假的也應該值些銀錢吧。”

聽聞褚月見這般講,老板才神情挑剔地接過來,施舍般地瞧着。

最後老板給報價道:“五兩銀,死當,可否?”

褚月見轉頭看着門口的人眸光微閃,奉時雪好似對這東西全然不在意。

看了一眼後褚月見收回視線,轉頭稍微盤算了下,然後揚起燦爛的笑意。

“當!”

接過老板遞過來的契約,褚月見瞧也未瞧便簽了,錢貨兩訖後轉身走到奉時雪身邊,臉上明媚的笑沒有落下。

褚月見心中的郁氣,好像忽然就消散了。

奉時雪全程漠然瞧着,見褚月見将自己那用最上乘羊脂白玉,打造而成的玉簪故意低價典當。

這樣奢敗的行為,他只是瞥見她眉眼蕩着的笑意,眉心都未跳動過。

“走吧。”褚月見臉不紅心不跳,淺笑晏晏,将那五兩銀錢揣進自己的袖中,率先跨出當鋪。

并非什麽人都能有這個命享有富貴。

奉時雪臨了曾轉頭随意掃了一眼,此刻正在美滋滋自以為占便宜而喜上眉梢的老板,收了視線跟上褚月見的步伐。

這邊兩人剛走沒多久,典當鋪子便有人走了進來。

五大三粗的漢子像是江湖中人,手提着鐵錘,‘乒’的一下砸在木窗口,鐵錘直接陷下去。

當鋪老板眉心一跳,感覺不妙,扭頭用眼神使喚一旁的小二去叫人,然後迎着笑臉上前。

“客官可是有什麽需要典當?”

“典當個屁,東西拿來。”漢子橫着眉眼,唾棄一口。

污穢沾滿了老板的臉,拾起手袖揩着臉,臉上笑意不變:“客官笑納。”

掏出一把銀票上前遞到他們的手上,以為這樣便能逃過一劫。

怎料漢子睨着白花花的票子,冷笑一聲,随手揚了道:“嗬,擱這兒打發叫花子呢?”

他給的可不少,這樣都沒能入眼,那就不是為求去錢財而來的。

老板腦子轉得快,剛想要開口,眼前的漢子像是耐心全無般,掄起碩大的鐵錘砸了下來。

他的頭馬上炸開,鮮豔的血漬濺滿了整個當鋪。

漢子提着尚在滴血的鐵錘,用腳尖随意撥弄着他的衣襟,終于露出一截白玉色。

漢子身旁的人瞧見彎腰撿起來,遞到他的手上道:“确實是他的。”

漢子接過來眯眼打量,果然是此物,頓時發出嗬笑,冷哼道:“定然是察覺了我們,想要搬救兵呢。”

“這可不能讓他們如願。”他兀自将簪子揣進懷中,收了腳,轉身離去。

這邊褚月見跟奉時雪走進一間裁縫鋪子,詢問了價錢,挑了一件滿意的衣裙才進去試換。

進去之前還曾不放心地歪頭,黑白分明的霧眸瞧着奉時雪道:“你該不會想跑吧,若是你要跑了,回頭我……就将你做過的事情公之于衆。”

反正她的名聲早就已經臭不可聞了,奉時雪雖然還受限與宮中,但名聲再外面還是極其好的。

面對褚月見的威脅,奉時雪頭都沒有轉,倚在一旁雙手抱臂,精致輪廓似透着溫愠的光。

褚月見等了一會兒沒有得到回應,這才将自己的身子收進去。

她将身上穿的這件衣裳随意丢棄在一旁,正研究這衣服如何穿換。

“彭——”

好像有什麽聲音落在了地上發出巨大的響聲,緊接着是淩亂的腳步和關門的聲響。

褚月見抱着衣裳還沒有穿上,乍一聽見這個聲響,立即馬上将衣裳套上。

“別出來。”有人靠在緊閉的門上,染着怠倦的冷淡聲線傳來。

褚月見聽見後使勁點頭,不用奉時雪講她也會躲在裏面不出去的,光聽見這個聲音便覺得對方來這不善。

莫不是那些刺客這麽快就發覺到她的蹤跡了?褚月見蹙眉,冷靜思襯着。

“奉公子,許久未見。”

身着虎皮的大漢手持着染血的鐵錘,随手将其扛在肩膀上走進來,身後跟随的人也将門緊閉。

老板見此場景察覺不對,早就跑了,頃刻整個鋪子只有奉時雪和他們冷漠對峙着。

“可還識得我?”漢子嘴角帶着惡生生地笑,進來便大刀闊斧地坐在椅子上,目如寒池般瞧着身長玉立地倚在門上的人。

奉時雪眉眼染着怠倦,随意掃過,将他的面容記下。

“嗬,想來也識不得了,畢竟當時奉公子好不威風。”他未等奉時雪講話,眼中閃過厲色,倏爾食指撫上自己另外一邊已經斷了的指上。

見如今這般處境了還這樣的不将他放在眼中,漢子嘴角的笑落了下來,目光越過奉時雪落在他身後的那道門上。

“裏面的小娘子模樣倒是不錯,不知奉公子可舍得她見血。”他開口暗含威脅道。

“廣陵王身邊的?”奉時雪聞言眸中閃過冷意,施舍般的聲音帶着怠倦。

他頭微揚,帶着睥睨,環視這一群将狹小的裁衣鋪堵着的人。

什麽時候來不好,偏生這時進來。

奉時雪秾麗的面容半隐,神情淡漠,似煩透了這般情形。

聽見奉時雪報出他的來頭,漢子嗬嗬一笑:“主子請奉公子和裏面那位小娘子一起過府一敘,擔憂公子識不清人,所以便遣派我前來請。”

他雖然說的是請,但卻轉着手中染血的鐵錘,目如兇鈴,咧着嗜血笑,明晃晃地帶着威脅。

奉時雪聞言頭微偏,清冷地詢問裏面的褚月見:“可換好了?”

褚月見早已經換好了,正趴在門上偷聽動靜,還以為奉時雪會和他們打起來,結果忽然問自己換好了沒有,誠實道:“好了。”

奉時雪得到回應之後站直身,面上絲毫沒有表情的轉變,似無意道一句:“請殿下過府一敘,這禮儀可不夠。”

作者有話說:

別看他現在冷眉冷眼的,其實心中正一肚子壞水的為自己創造福利。

嘿嘿,後面幾天的雪雪會很幸福,天天都能吃肉還喝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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