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孤月何寄
“等回去之後,我給你按摩。”
“我不累,只是有人攪了我的心情。”
“何人如此大膽,擾我夫人,我去找他算賬。”
“是個算卦的,信口雌黃,我命人拔了他的舌頭,教他以後不再胡言亂語。”
離悅的腳步停住,“算卦的?樣貌如何?”
“不記得,好像光着一只腳,”玉柏玄壓根就沒有仔細看過平聞虛的臉,丢鞋時倒是令她印象深刻。
“那他如何為你蔔的卦?”
“說是遇到有緣人才給蔔卦,截住我說我與他有緣。說是蔔卦,又不問八字,江湖騙子,”玉柏玄疑惑離悅為何如此關心那個算卦的。
離悅放下玉柏玄,一臉焦急,“我得去瞧瞧。”
玉柏玄看他神色緊張,立刻招呼旁邊的隐衛前去,待兩人趕到小巷,平聞虛兩只鞋都沒了,兩只腳髒的不成樣子,臉上斑駁交錯似是劃痕,見到離悅之後嚎啕大哭,“師弟啊,快救我!”
兩名隐衛将他控制住,其中一名無奈道,“這算卦的吵鬧得很,力氣還大,是個悍夫。”
許是見到離悅膽子大了,平聞虛聽別人說自己是悍夫,嗆口道,“誰是悍夫?要我說她才是悍婦,我就說了幾句話,便要拔我的舌頭,天底下還有沒有王法了!”
離悅趕緊向他使眼色使得眼皮抽筋,玉柏玄在一旁實在看不下去了,揮揮手,“先松開他。”離悅連忙上前扶住平聞虛,轉頭向玉柏玄說道,“公主恕罪,他是我的師哥,請公主開恩。”
平聞虛兩腳踩在冰涼的石板上,來回搗鼓,“師弟呀,能不能給師哥找雙鞋。”
“師哥,你沒有聽到我說話麽,那是韶陽公主,趕快賠罪,要不我可不管你了,”離悅扶着平聞虛在他耳邊焦急地低聲說道。
“我又沒有說錯,作何就要賠罪?”平聞虛憤憤不平。離悅一腳跺在他的腳面之上,“你若是不想要舌頭了,我就當今日從未見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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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殿下在上,草民出口沖撞,以下犯上,實乃大逆不道,懇請公主寬恕草民。”
玉柏玄搖頭輕嘆,既是算卦的,定是撿好聽的說,哪知觸了自己的隐秘之痛,也是無辜,“罷了。”
平聞虛松了口氣,擦去臉頰的淚水。
“這枚金角給你買鞋,剩下的買些書好好鑽研,莫要辜負武鳴先生對你的栽培,你們師兄弟久別重逢,你又受了驚吓,讓離悅陪你說話,”玉柏玄向兩人颔首,轉身離去。
“公主若是還想蔔卦,再來找我......啊!”平聞虛颠着手中的金角一臉欣喜,脫口沖着玉柏玄的背影大喊,接着另一只光腳又被狠狠跺了一下。
平聞虛坐在食肆的房間中試着新買的鞋,嘴中不住埋怨,“瞧你給我踩的,腳背都腫了,也不知這鞋子到底合不合腳。”
“你的鞋子何時合過腳,合腳就不會丢了,”離悅一臉嫌棄地瞧着平聞虛,“你哪來的膽子,攔着公主信口胡說,幸虧我多問了公主幾句,否則你就變成了啞巴,教你還到處胡謅。”
平聞虛放下鞋子,一臉正義,“我哪裏胡謅了,我說的都是我算出來的,雖說擺攤算卦是為了糊口,可師哥何時胡編亂造過?”
離悅心知師哥雖然與師父一般故作神秘,卻從未信口開河,便問道,“你同公主說了什麽?”
聽完平聞虛吐沫飛濺的描述,離悅臉色愈加陰沉,平聞虛瞧見了,大喊一聲,“她當時就是你這個表情!”
離悅長嘆一聲,纾解心中的苦澀,“公主沒有殺你,算是對我仁義。”
“師哥有數,公主沒有殺我全看師弟的面子,師弟的恩情我謹記在心,來日定會忘身相報,”平聞虛謝過離悅,又開始擺弄手裏的金角。
離悅心思翻轉來回,看着喜不自禁的平聞虛,裝作不經意地問道,“公主就沒問別的?”
“沒有。”
“那......公主的摯愛之人叫什麽名字?”
平聞虛手裏捏着金角正咧着嘴傻樂,聽聞此話盯着離悅笑得一臉莫測,離悅被他盯着有些不自在,端起茶盞飲了一口。
“別裝模作樣了,你是不是想問那人是不是你?”
離悅輕咳一聲不置可否,眼睛卻不由自主瞧着平聞虛,看着他只是微笑并不說話,心逐漸沉落。
“我連公主都沒告訴,就能告訴你了?不可說,”那副欠揍的模樣像極了武鳴。
“師哥可否給我蔔一卦?”離悅顧不得許多,急切問道。
平聞虛收斂了笑容,鄭重其事地看着離悅,“師弟,師父說過,不許我為你們算命。師弟,那個韶陽公主命中的男人可不止一個,你可要想清楚,”他将兩只鞋套上,在地面上撚蹭了幾下,“女人,靠不住。”
洛予赫陪着玉柏玄用了晚膳,又陪着她在花園散步,“公主殿下,覺得前齊如何?”
玉柏玄誇贊道,“前齊民風淳樸,都城興業繁榮,本宮不虛此行。”
洛予赫淡然一笑,“公主過譽。”
“本宮在進城的路上,瞧見街上有武館,沒想到前齊尚武已至民間,”玉柏玄在來的路上仔細觀察,中街至少有兩家武館,武館門口的館衛個個體魄健碩,院內習武之聲不斷,百姓尚且如此,想來前齊的軍隊也不容輕視,于是借着洛予赫同她閑聊,提起此事,探知一二。
洛予赫身為太子多年,立時領悟了她的意圖,“公主有所不知,我國自先王起,子嗣稀疏體弱多病,父王繼位之後,便大力推行以武強身之策,前齊的男子自幼練習,多用來健體。”
“國主英明,值得借鑒,”玉柏玄不住誇贊。
洛予赫起身喚來宮女,宮女取來一把木劍,他舉起木劍向玉柏玄躬身行禮,“微臣獻醜。”
長身而立的身影如一汪安谧的湖水劃過清風,在眨眼之間如游龍乘風破空而起,身随影動忽疾忽徐。
木槿花瓣在晴日和風之下翩跹起舞,一抹玄色劍花飛旋氣勢如虹,桃花雙眸在飛轉騰挪之間閃爍琥珀的光芒,明朗月色下飛舞的衣袂清甜芬芳。她手指覆在那凝脂軟玉般的脖頸上,感受溫熱的律動,溫柔的低喃吹動她耳畔的發絲,“摸到了麽......”
“公主這是怎麽了?”洛予赫一手摟着玉柏玄的纖腰,一手愛撫地拭去玉柏玄臉上不由自主流下的淚水,“微臣舞劍如此醜陋,将公主吓哭了。”
玉柏玄從似夢非幻中逐漸清醒,發覺洛予赫正摟着自己,眼神異常暧昧,剛欲掙脫,又想起他這些時日的言行舉止,心下冷笑面上浮上哀傷之色,“太子殿下清姿卓然足不沾塵,令本宮驚為天人,可惜......唉......”
洛予赫瞧着玉柏玄面上糾結,心想終于碰對了她的口味,聲音低沉魅惑,“可惜什麽?”
“可惜太子殿下早已成婚,若不然本宮定向國主提親,傾城相娶,”玉柏玄峨眉微蹙甚是不舍,心裏盤算即便他未成婚,前齊百年男尊,國主斷不會将一國太子嫁與別國公主作側驸,讓王室男子淪為百姓的笑柄,瞧着離悅早些年的态度便知一二。
“......若是早日與公主相識,微臣拼盡全力,便是不作這太子,也要與公主雙宿雙飛,”洛予赫将身體貼近玉柏玄,眼中一往情深。
玉柏玄險些将晚膳嘔了出來,知道他大獻殷勤必有所圖,如今看來是親自上陣施展美男計誘自己入局,這個皮厚難纏的洛予赫真令她感到棘手。
“說這些又有何用,難道太子殿下要遣散府中姬妾不成,國主怎會應允?本宮身為後央公主,更是沒有休棄驸馬的道理,看來你我此生注定無緣,”玉柏玄忍痛推開他,搖頭嘆息。
洛予赫見她似有松動,拉起她的手情真意切,“公主這就不打算理我了麽,我自打見到公主第一面起,便心生愛慕之情,一日不見如三秋兮,想到公主不日便要回國,心如刀絞難以割舍,我不計較名分,公主若不嫌棄,可否許我在思念公主之時,前去探望。”
玉柏玄強忍心中厭惡,抽出雙手裝作左右為難的模樣,“你貴為一國太子,本宮怎能毀你清白,不妥。”
洛予赫一臉急切,“公主此話教人聽了好傷心,我可以對天起誓,對公主的情意日月可鑒,”一面說着再次抱住玉柏玄,将她逼近了廊柱。洛予赫身材高大又習武,讓玉柏玄一瞬間動彈不得,方才玉樹臨風的清秀模樣立刻崩塌,赤luo的欲望從眼中迸發。
玉柏玄沒有掙脫,輕嘆一聲似是無意,“不知太子的姬妾入府之前可曾侍候過旁人......”
近在咫尺的臉青白交加,□□已變成隐約的怒意,按在玉柏玄腰上的雙手顫抖,若不是強忍,恐怕早已下手将她撕成碎片。玉柏玄嘴角噙着莫名的笑意,看着面上五彩斑斓的洛予赫,一臉坦然。
“公主!公主!”
兩人正在對峙,聽到遠處傳來呼聲,玉柏玄聽到離悅的聲音,猶如聽到天籁,洛予赫恨恨地松開玉柏玄,望向聲音的方向。
洛予赫早有命令,宮女在花園門口就将前來尋找玉柏玄的離悅攔住,哪知他不顧身份大喊大叫,宮女又不敢得罪公主的愛侍,急得不知所措。
玉柏玄淡然整理衣衫,“何人喧嘩?”宮女聽到玉柏玄問話,只得應道,“回公主,是離公子。”
“請他進來。”
離悅步履匆匆,看到臉色陰沉地洛予赫并未理睬,而是一把抱住玉柏玄,凄凄切切,“我等公主等到日落,也不見公主回來,以為公主不要我了......”
玉柏玄輕撫他的後背,“你自年少便跟着我,我怎會不要你,瞧你在這花園之內大呼小叫,驚擾了太子,還不趕快賠罪。”
離悅這才松開玉柏玄,躬身作揖,“太子殿下恕罪。”
洛予赫憋着怒氣無處發洩,礙着玉柏玄的臉面也不敢太過造次,只得陰陽怪氣地冷哼一聲,“微臣聽聞離公子亦是前齊人士,可這做派......微臣真是不敢恭維,公主殿下應該好生管束,否則只會丢了公主的臉。”
玉柏玄拍拍離悅的手,向洛予赫點頭致歉,“太子殿下寬宏大量,本宮自當嚴加管束。”
洛予赫黑着臉離開重館,登上回府的馬車,牙齒咬得咯吱作響,“賤婦......”眼中閃過狠厲。
“你不是同你師哥在一起?”玉柏玄脫去方才被洛予赫碰過的衣服,在銅盆內淨手,想起洛予赫令人作嘔的嘴臉,忍不住蹙眉。
離悅将她脫下的衣服揉成一團丢出房門,“師哥在日落之前出了城,雖然他不承認,但我覺着他是怕公主反悔。”
玉柏玄無奈地搖搖頭,“你教宮女拿去浣洗便是,這樣丢出去,是怕旁人不告知太子麽?”
“我就是要教他知道,”離悅眯起鳳眼,咬牙切齒,兩手握拳。
“瞧你的模樣,是在施展妖術挖人眼珠?”玉柏玄穿着中衣,躺在榻上,支着頭饒有興趣地瞧着他。
離悅坐在塌下,纖長的手指在玉柏玄的雙腿上來回按壓,臉上悶悶不樂,“等我學會妖術,就把世上的男人都變成石頭,你每日只看我就行。”
“這世上若只有你一名男子,還能輪到我?恐怕我得被蜂擁而上的女子踩成肉餅,”玉柏玄聽了離悅的言論,做出被踩得吐舌頭的鬼臉。
“那就都變成石頭,世上只有你我兩人。”
“全是石頭,就剩你我,那不成了猴子?”
“這個主意不錯,變得人太多耗費法力,把你我變成猴子就成。”
離悅的面帶微笑似乎當了真,沉浸在變成猴子的幻想之中,玉柏玄起身勾起他的下巴,“我若不是公主,成了猴子,你還能愛我?”
近在咫尺的幽香如蘭,波光熠熠的雙眸妩媚嬌嬈,朱唇輕啓泛着潋滟光澤,離悅沉醉在無邊旖旎之中,“我愛你,無論你是誰,我都愛你......”
濕熱之氣襲來,他未及反應,兩瓣柔軟如蜻蜓點水般一碰而過,只是一瞬,奇妙的觸感由唇間蔓延開來,酥麻沿着每一處肌膚游走,直至指尖都開始發麻,舒緩的心跳亂了幾亂,變得愈來愈快,他不由自主支起身體想要索求,玉柏玄用手指點點他鼻尖上的雀斑,“太貪心......早點歇息。”
離悅懷抱着柔軟的身體,睡夢中的笑臉餍足甜蜜。
禦苑之中擺好筵席,玉柏玄坐在席上,眼中望向遠處的馬匹,後央賞賜的的良駒在前齊果真養的健壯,誕下的馬駒也很是結實,沒想到前齊土地貧瘠,飼養馬匹的技藝倒是見長。
“公主殿下,禦苑之中頗為寒涼,請飲素酒,即可驅寒又不會酒醉,不會耽誤了騎馬,”前齊國主洛陳厚舉起酒盞向玉柏玄介紹,“公主殿下,靖王是寡人的親弟,是前齊護國将軍,與寡人手足情深,是我國肱骨。”
洛陳茂不茍言笑,冷面僵硬,舉起酒盞,“公主請。”
玉柏玄并不介意,甯湛屏在衆人面前亦是如此,想來是帶兵打仗練就的果敢剛硬,“國主請,靖王請。”
飲下盞中酒,發現離悅低着頭在一旁既不飲酒也不用食,便拈了一顆果子遞到離悅口邊,見他吃了,又端起自己的酒盞喂他,“這酒清甜可口,你嘗嘗,若是喜歡,本宮向國主求一些帶回去。”
洛陳厚削瘦的臉頰堆滿笑紋,“公主與公子若是喜歡,寡人自當奉上。”
玉柏玄又用手帕拭去離悅口邊的酒漬,側着頭問他,“如何?”離悅搖搖頭,玉柏玄向洛陳厚微笑道,“國主盛情本宮不勝感激,想來他是離家許久,吃不慣素酒,請國主不要責怪。”
洛陳厚呵呵一笑,“公主言重,人在他鄉,總是會有些改變,在所難免。”
洛予赫冷眼旁觀,臉上帶着不屑。他旁邊有一名十一二歲的少年,睜着大眼睛瞧着離悅,臉上似是疑惑,一會搖頭一會沉思,洛予赫眼角瞥見他搖頭晃腦,眼中閃過一絲陰險,“予喆在想什麽,這般出神?”
洛予喆冥思苦想了半天還是一團迷糊,“沒什麽。”
洛予赫哪肯罷休,“予喆瞧着離公子許久,可是看着離公子風采俊秀,與公主十分般配?”
洛予喆懵懂少年,哪懂得郎才女貌那些,只是瞧着離悅面善,又想不起從哪裏見過,教洛予赫一問,又去看玉柏玄,面若夏花唇紅齒白倒真是好看,脫口而出,“王兄說的對,公主姐姐生的美。”
洛陳厚聞言大驚,連忙起身作揖,“公主恕罪,小兒自幼被寡人嬌慣,出言無狀,還請公主大量,饒恕小兒。”
玉柏玄看了一眼事不關己的洛予赫,向國主回以一禮,“小王子與本宮幼弟一般年紀,孩童之言純真無邪,本宮怎會怪罪。”
洛陳厚訓斥了洛予喆幾句,吓得少年不再吭聲。
玉柏玄騎着一匹棗紅色的馬在林中飛馳,身後跟着騎行護衛,林間樹木在眼前不斷退後,幻化成黃色波浪蜿蜒起伏,前方似乎看不到盡頭,風聲夾着枯黃的落葉在耳邊發出簌簌之音,她不斷抽打缰繩,馬踏清風愈來愈快,似在追趕流逝而去的光影。
洛陳厚拗不過洛予喆,教洛予赫在一旁看護,兩人騎了馬去追趕玉柏玄,洛予喆剛會騎馬,不敢跑得太快,洛予赫跟在他身旁,指點道,“阿弟剛學會騎馬,莫要貪快,他日多加練習,就能像韶陽公主一般馳騁。”
洛予喆嘴上不服氣,“她是女子,我不同她相較。”
洛予赫撇嘴搖頭,洛予喆看了他的表情,更是不忿,“王兄是瞧不起我麽?”
“阿弟你看,韶陽公主生的美,還會騎馬,朝堂之上更是不遜于男兒。父王總是嫌你不學無術,你若是能獲得公主芳心,父王定會對你刮目相看,”洛予赫四顧看看,低聲對着洛予喆說道。
洛予喆聽了他的話愣了半晌,他情窦未開壓根不懂男女之情,“這......我也不懂......”瞥見洛予赫輕視的目光,誇口道,“這有何難,就像學騎馬一樣,找個師父學一學,”冥思苦想了一會兒,眼前一亮,“王兄就是現成的師父,不如由王兄來教我。”
看見洛予赫搖頭,他有些焦急,“王兄為何不肯幫我?”
“你年紀尚小,公主不一定瞧得上你,再者說,若是教父王和你母妃得知,不得扒了王兄的皮,罷了罷了,當我沒說,”洛予赫面帶遺憾長嘆一聲。
“不就是個女子麽,有什麽了不起,王兄放心,我絕不透露半分,待到我真的将韶陽公主娶到手,再向父王禀明,給你記一大功,”洛予喆越說越覺得頗有自信,乳母曾說過自己小小年紀便玉樹臨風才華出衆,若是再有王兄從旁相助,娶個公主有何困難。
洛予赫一臉為難,經不住洛予從軟磨硬泡,終于應下,“先說好了,不許用強,一切要聽王兄的安排,不能向任何人透露。若你成功,不枉我幫你一場,若是失敗,大不了就讓她回國去,也沒有什麽損失。”
“自小就屬父王和王兄對我最好,母妃罰我都是王兄下跪求情,王兄肯助我,我自是相信王兄,”洛予喆滿臉期待,連坐下的馬兒都順眼了許多,若是能娶到後央的公主,父王如虎添翼,母妃臉上也有光,自己更是無限榮光。
洛予赫疼愛地拍拍洛予從的肩膀,手執起他的缰繩,為他小心牽引。
玉柏玄回到筵席,離悅獨自坐在案前正向馬場的方向眺望,見她回來,浮上笑容。玉柏玄掃過衆人,發現靖王已經離席,前齊國主則一臉敬仰驚嘆道,“公主威武,我國的騎衛在公主面前只能望塵莫及。”
洛予赫與洛予喆走到半路便折返,來到玉柏玄面前,“公主能力超群,讓臣下折服,我二人連公主的影子都沒尋着,實在是慚愧,”洛予赫在一旁不住誇贊。
“是呀,我還以為公主姐姐只會繡花,沒想到馬術也如此精湛,公主姐姐的師父是誰,想來更是技藝卓絕,”洛予喆聽從了洛予赫的教導,加上心中确實佩服玉柏玄,嘴上順着洛予赫的話開始恭維。
離悅正在用布巾為玉柏玄拭汗,手頓了頓,接着又用濕巾為她淨手,玉柏玄輕笑一聲,“本宮的師父,死了。”濕巾下的玉手輕輕顫抖,溫水拭過的肌膚被秋末冬初的冷風吹過,變得冰涼。
死個馬術師父也不是什麽大事,洛予喆沒有當回事,但對玉柏玄的馬術來了興趣,還要繼續追問,洛予赫不知玉柏玄為何突然變臉,但他察覺出玉柏玄情緒變得壓抑,幸災樂禍地等着瞧好戲。洛陳厚老奸巨猾,連忙向玉柏玄敬酒,才将此事轉圜過去。
只飲了幾杯素酒,玉柏玄昏昏沉沉躺了一天,洛陳厚和洛予赫領着一幫禦醫在重館之內忙進忙出,寝室雖大,竟讓他們堵得水洩不通。禦醫之乎者也七嘴八舌,有說外感風寒的,有說痰火氣逆的,急得離悅顧不得許多,将禦醫全都攆了出去,又耐着性子将洛陳厚和洛予赫勸走,脫掉外衣鑽進被裏摟住玉柏玄。
被中的玉柏玄縮成一團,手腳如冰坨一般,離悅拉起她的手揣入懷中,冰冷的觸覺讓他一陣顫栗,愈加摟緊了她。
“我冷......”
“我在,等你好了我們就回去,這裏冷,不在這鬼地方呆着了。”
“你也要同我一起麽。”
“你不是說過,走到哪裏都帶着我。”
玉柏玄在恍惚中嗅着他身上清新的薄荷香味,摸索着握住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臉頰上,纖長的玉指柔軟細膩,指尖摻着若有似無的藥香,
離悅輕撫她的臉龐,猶如撫摩珍寶,指尖劃過她柔軟的唇瓣,讓他不禁想起那美妙的觸感,他帶着惶恐顫抖地吻上那片溫熱,不安中帶着生澀,輕柔地描繪他想象過無數次的形狀。
像香甜的李子,紅潤多汁細膩軟糯,玉柏玄的手掌下,他的心跳愈加激烈,胸口起伏不定,呼吸斷斷續續逐漸急促,捧着她臉頰的手不自覺地輕顫。
玉柏玄輕輕推開他,雙唇被他吮吸地晶瑩水嫩,離悅雙眼迷離,意猶未盡地還要再吻上去,玉柏玄伸出手指擋在唇間,妩媚浮上眼角眉梢,“愈加貪心......你這是準備用強?”
離悅将臉埋在她的發間,劇烈的心跳逐漸平複,身體的溫度依舊滾燙,他在她的耳邊低聲呢喃,“你......會妖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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