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戳痛處

第5章  戳痛處

江芸娘睡到舒坦才起來。

看到宋文翎陰沉的臉色,她直接忽略了,帶着秋月往門外去。

“你等等。”宋文翎幹坐了一個時辰,不懂春熙苑的人是不是故意的,連杯熱茶都沒有上,他現在憋着一肚子氣。

母親說江芸娘會生氣是因為在乎自己,看江芸娘現在這個樣子,真的有在意他嗎?

江芸娘沒有停下,連個餘光都沒往宋文翎那瞥。

“江芸娘,你眼裏到底有沒有我這個官人?”宋文翎忍不住了,沖上去拽住江芸娘的手腕。

被這麽直白的忽視,讓宋文翎心裏別扭。

江芸娘低頭看了眼,用力抽出手來,“問這個話之前,二爺倒不如先想想,你眼裏有沒有我這個夫人?”

見宋文翎愣住,江芸娘再次問道,“二爺,你娶我,到底所謂何求?”

是為了什麽,其實他們倆心裏都清楚。

宋文翎說不出來,撇開頭,“不論如何,你現在嫁給我,就應該以我為尊。出嫁從夫,夫為天,你母親難道沒教你這些嗎?”

“教了,但我現在不想那樣做。”江芸娘琥珀般的瞳孔裏,閃過一抹悔恨,“若你一直厭惡我,就不該點頭娶我,而是該堅持娶江白柔。”娶了她,又放不下江白柔,美名其曰是真愛,實際就是虛僞且自私。

如果不是宋家說宋文翎更想娶江芸娘,盧氏也不會動心,江芸娘更不會生出妄想。

是張氏主動上門,說江芸娘質樸良善,且是江家長女,應該是江芸娘先出嫁。盧氏和江芸娘才誤以為,宋文翎是喜歡江芸娘的。

奈何她們看走了眼,最後給他人做了嫁衣。

Advertisement

宋文翎已經後悔了,但木已成舟,現在只能納白柔為妾,但這樣太委屈白柔了。

在宋文翎還沒來得及開口前,王嬷嬷又來了,“二爺,大太太讓老奴來催一聲,該去請安了。”

宋文翎瞪了江芸娘一眼,心想君子不好與女子論短長,甩袖往惠安堂去。

江芸娘則是不緊不慢地跟在後面,聽王嬷嬷說起江白柔的事,她倒是沒意見。

“大太太也是為了您好,若是您今兒個回江家,旁人問起來總歸要找個由頭。倒不如等您回門時,老奴跟着一塊去,也好商量個結果。”王嬷嬷今天的态度和善不少。大太太吩咐了,得安撫好二奶奶情緒,說不定過兩日,二奶奶自個兒想通了,不會去計較,畢竟鬧起來,二奶奶和二爺便徹底沒了情分。

在她們看來,二奶奶一心傾慕二爺,絕對想挽回二爺的心。現在二奶奶所做種種,不過是氣頭上,因為二奶奶心裏也知道,她的教養配不上二爺。

江芸娘冷冷瞥了眼王嬷嬷,一雙眸子洞察一切,“嬷嬷讓母親放心,這個事我一定會記得。”

重活一次,江芸娘不是要和宋家魚死網破。而是要她自個更好,同時看宋家落敗。

宋文翎和江白柔通奸的事傳出去,确實不好聽,而且會帶累江芸娘自己的名聲。

上輩子江芸娘不懂世家大族的那些門道,以為自己身正不怕影子斜便好,但到了盛京後,惹了不少笑話,讓母親跟着操心費力。

就算要扯開這層遮羞布,也得是她做好脫離宋家的準備時。

王嬷嬷想說大太太不是這個意思,但已經走到了惠安堂,這裏是老太爺的地盤,多說多錯,遂而閉上了嘴。

宋文翎先一步進了惠安堂,三房的人都到了,只剩老太爺夫婦和江芸娘。

二房的徐氏只瞧了宋文翎一眼,便勾起紅唇,“喲,二爺怎麽來得這麽早?”

她笑眯眯的,看着一團和氣,但誰都聽得出她在嘲諷宋文翎。

面對長輩,宋文翎再不喜,也忍着厭惡行禮問安。待他站直,才看到江芸娘姍姍來遲。

屋子裏來了滿滿的人,每一個面孔,江芸娘都很熟悉。她虛虛地和張氏行禮,在其他兩房面前,張氏一改昨晚的嚴厲,親昵地拉着她的手,一一帶她介紹。

“這是你二叔和二嬸,你二嬸是我們府裏最和善不過的,她的琴藝名揚盛京,往後你可以和她讨教一二。”

江芸娘心裏說了句虛僞,嘴上跟着喊了句二嬸,又被帶到了宋文逸夫婦跟前。

宋文逸面色偏白,因為太瘦,顯得顴骨有些高。邊上的蘇氏出身侯門,端着大家氣度,淡淡地看了江芸娘一眼,便轉頭喝茶。

在蘇氏這裏得了個冷臉,江芸娘轉頭被三房的孟氏拉着手打量。

“大嫂好福氣,芸娘這身板,一看就不錯,長得還漂亮,比起白柔也不差呢。”孟氏說着,褪下手腕上的玉镯,“來,這是三嬸給你的見面禮,不許和三嬸客氣,咱們往後就是一家人了。”

上輩子的江芸娘沒聽出孟氏話外的對比,覺得孟氏說她比江白柔更好,又送她镯子,對孟氏印象很好。

後來她才知道,宋家這些人,一個個都不簡單,孟氏就是個笑面虎。

看着手腕上的玉镯,江芸娘沒有客氣,笑着說了聲謝謝。

她話音剛落,徐氏看了過來,玩笑道,“弟妹好生偏心,我記得沒錯的話,這玉镯是你嫁妝裏的東西。文逸媳婦進門時,你可沒那麽大方,你這樣,我們可要傷心了啊。”

“二嫂真是會拿我打趣,我哪裏會厚此薄彼。”孟氏走到了蘇氏跟前,褪下另一只玉镯,“阿婉,這是嬸娘給你的。你們妯娌倆一人一個,往後和和睦睦,就是我們宋家的福分了。”

蘇氏看向玉镯,沒伸手去接,邊上的丫鬟柳葉幫着接了過來,“多謝三太太了,我家大奶奶昨兒個扭到手,奴婢先替大奶奶保管着。”

自己不接,反而讓一個丫鬟出面,這是看不上孟氏的禮物,也不屑于和江芸娘要同樣的镯子。

孟氏的面上不太好看,她家世一般,又沒生出兒子。夫君雖是家中幺兒,很得老夫人寵愛,但自個本事一般。明明都是嫡出,但在二房跟前,他們三房總是矮一大截,連蘇氏都敢和她甩臉色。

不過孟氏到底嫁到宋家十年了,那抹不快只在臉上停留片刻,很快又笑着道,“這對镯子啊,我母親曾放送子觀音那供奉過,只希望它們能保佑兩位侄兒媳婦,早早為我們宋家開枝散葉。”

這話直戳蘇氏心肺,她嫁進宋家三年有餘,卻不曾有孕過。請了不少大夫,也吃了好些藥,卻沒一點效果,急得徐氏給宋文逸房裏塞了好幾個丫頭。

看蘇氏沉下臉來,孟氏才滿意的轉過去去看江芸娘,卻見江芸娘氣定神閑,一點也不慌張,完全沒有小家子氣。她正想再誇誇江芸娘,好把江芸娘和蘇氏的矛盾挑深一點時,聽到她二嫂突然開了口。

“昨兒個是二爺大喜的日子,怎麽聽說芸娘夜裏往竹硯齋去了?”徐氏笑眼彎彎,“大嫂,你知不知道這個事?”

竹硯齋和江芸娘住的春熙苑只隔了一堵牆,因為都是分給宋文翎的屋子,所以中間開了一道小門。

張氏不想被人知道她沒讓兒子和江芸娘圓房,故而宋文翎離開喜房走的是小門。

但江芸娘去抓奸時,走的卻是春熙苑的正門。

宋府雖是張氏管家,但府裏人多眼雜,徐氏也安插了不少人在府裏。

于情于理,江芸娘都不該在新婚夜去竹硯齋,徐氏現在提起這個事,自然是存了刁難之心。

當然了,徐氏不知道這是江芸娘故意的。

在徐氏問完後,江芸娘微微垂下目光,她只作沒聽到徐氏的話,把難題留給張氏。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

錦堂春

錦堂春

容九喑第一眼見着那小姑娘的時候,就生出了不該有的念頭,嬌滴滴的小姑娘,撲到了他腿上,奶聲奶氣的喊了聲,“阿哥!”忽然有一天,小姑娘被他吓哭了,跑得遠遠的,如風筝斷了線
可那又如何?腐朽生花,彼岸黃泉,他都沒打算放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