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十二場
十二場
十二場
難得池央荷睡到日高三丈。
睜眼又像在做夢,小假期居然可以跟他度過。
起床前先在被窩歡呼三秒,蹦蹦跳跳到洗漱間沖涼,配樂一定要關于他也愛我,頭發怎麽吹才最漂亮。
收拾至滿意再拿起盥洗臺上的CHANEL,挨個在手腕試哪個最符合女人香。
他的貼心體現在滿登登的衣帽間裏,吊牌上的價格令人驚訝。
一切準備就緒,池央荷終于發送出早早輸入好的短信,告訴他已經睡醒。
偏偏這最後一環出了問題。
左等右等,難熬了十幾分鐘也沒收到回信。
思來想去,她決定按照昨晚的路線原路返回。
雖然天黑路複雜記得不清,但是萬一遇到就算緣分天注定。
懷揣着願望打開門,外面徘徊的話音如潮水湧。
而她站在正中央,用心跳切實地感受滔滔。
太多時候,朝舟遠就是在這樣的不經意間滿足她一個又一個小小願望,也難怪她獨自唱起戀歌,只會琢磨他在這裏等了多久呢,早知道就快一點出來了。
與精心打扮的她截然相反,朝舟遠穿着浴袍慵懶靠牆,微濕的發尾自然卷翹。
第幾支煙燃到一半,嗓都被熏啞,攥拳咳嗽幾聲,裸-露出膛前紋身,跟着起伏。
衣領處不規則的形狀下壓着半只鹿角,可再好奇他的秘密也只得窺見無意展出來的冰山一角。
你明知山就是山,依舊忍不住猜測被掩埋起來的全貌。
何況她沒見過這樣不矜細行的他,竟然意外被過分随性的姿态拉近,覺得終于夠格曉明他的不為人知,站天明處看盡紋身意義。
被他的溫度感染到才醒。
當她的指尖停留在他膛前肋骨,朝舟遠含着笑握住她的手腕,像在提醒,好奇就只能到顯露的這裏了,前方不許再靠近。
來不及下移到第七根,探清是否中了亞當的魔咒。
不過池央荷猜,應該中了比那更深刻的。
因為連他對着手機說再見也變成朗朗的誦經聲。
情動總是過于虔誠,都會犯的錯。
“醒了?”
“嗯。”她用眼睛逾越地問着,剛才在跟誰講電話,講了有多久。
原本沒抱着聽見答案的希望,但他多餘費力解釋了:“資助的幾個孩子,校方定期彙報,沒想到打了這麽久。”
邊說邊調出通話記錄轉給她看,足足一個鐘。
到池央荷眼裏,成了他的過分坦誠。
她是邊界之內的,是不一樣的。
不止是被資助的一員,她迫切想知道答案:“一定都很乖吧。”
朝舟遠無疑驗證這一點:“下次帶你去看看。”
對,不一樣。
這種想法蓋過了‘下次’這樣的含糊字眼,反而确認她就是站在他身旁的人。
“走吧。”
他甚至擡手按了電梯,絕不怪她多情。
踏出電梯的瑪麗珍鞋價值上萬塊,但這一款版型的跟部設計并不适合想要扮成熟的少女,品牌設計師大概沒考慮過這類受衆群體,巧妙地用價格拉起門檻。
可是池央荷偏選中一雙不合腳的鞋,從設計到理念無一符合她,不可避免走進餐廳時崴到腳。
朝舟遠第一時間扶穩她,“我的,沒準備好合适你的。”
事實真如此特別嗎?不重要。
池央荷咬緊牙關,下定決心快快長大,直到這雙鞋變合腳。
早餐倒是真有特地照顧她,鮮果沙拉、乳酪卷,一杯無酒精莫吉托。
反觀朝舟遠面前就很簡單,意式濃縮和小碗莓果。
那時紙媒還沒落寞,他手裏懸一份最新的歐洲時報,抿着杯壁審視環球焦點。
池央荷則心不在焉地将叉子尖端的食物送進嘴,其實望着報紙背面想起一部講政治的美劇。
他的做派很像其中主演,八風不動卻帶起雲湧。
報紙翻到最後一頁,她忘了收回視線,在少去遮擋的情況下将欣賞暴露無遺。
眼前的朝舟遠浮着一層淡笑:“飽了?”
那笑實際代表疏離,意味他喜形不于色,對物對人防備太多,永遠不給人預料想什麽,哪怕只是咖啡不夠苦。
“嗯。”池央荷卻沒想太多,用紙巾擦着嘴說,“他們呢?”
“在泳池吧。”他端起咖啡,喝完最後一口,“用不着讨好他們。如果非常放不下這種情緒,讨好我就夠。”
連她自己都沒發現,總在默默遵守隐形的規則,但卻恰恰被朝舟遠一眼看破。
在她過于青澀的歲月裏,他像是塔羅裏那一張提着明燈的隐者,樂意出演她人生中的向導角色,對得起一聲Tulip。
世上有照亮前路的一盞明燈,她從前卻笑着走夜路。
現在知道了,還回得去麽?
其實也有一點抱怨的,會喟嘆命運憑什麽。
不過現在就算了,有路标了。
哪怕她的路标正向她邀請着一些值得浮想聯翩的事:“去我房間嗎?有适合你玩的東西。”
房間二字難免給人留了無限遐想,結果他居然來真的,僅僅為展示适合她玩的小興趣而已。
理石桌上的樂高積木有多少,池央荷就為自己的胡思亂想有多羞。
的确是屬于瘸子的活動,只需坐到桌前,按照說明書拼就行。
她暫時還不善于将情緒藏起來,可愛到朝舟遠忍不住逗弄:“後悔跟着我沒機會去泳池?”
池央荷不回答,遞去幽怨眼神,怪他先前故意把話講暧昧,才惹她多想。
朝舟遠于是連裝都不裝了,放聲笑:“我也後悔讓你崴到腳,沒機會見泳裝,過後買一件補償。”
她聽得出玩笑話,可是看他開心也快樂,只想将這刻短暫延續下去。
一塊積木在手裏轉了幾次,回擊道:“哦,那我要雜志上那種吸睛的,你可不要買錯。”
“我本來想買那種看起來很會游的。”
“喂!”
他又開懷一陣才收斂,“好,都買給你,所有你想要的和不想要的。”
她喜歡聽這些話,喜歡這樣坐在他身旁。
唯獨在這裏,她仿佛值得一切最珍貴事物,不管多無理的要求也能得到縱容。
溫馨正在進行時。
即使池央荷頭腦聰明,可唯獨對娛樂類游戲遲鈍,畢竟無從接觸,更不存在需要打發的時間,一分一秒也奢侈。
趕上他理虧,幹脆得寸進尺,一點看不懂的地方都要推到他面前問個明白。
老師的身份朝舟遠不常做,但樂于為嬌聲嬌氣的優等生效勞,再說她連貪心都把握分寸,伸展的腳踝時不時通過搖晃蹭他一下。
等她又一次遠離後靠近,他攥住調皮的魚,在她停頓的疑惑中輕輕捏住她腳腕。
“怎麽了?”
“沒事。”朝舟遠忽然站了起來,放任她自己玩一會兒。
池央荷伸長脖子,直到背影消失拐角,才被歪頭帶動的抽痛提醒有多眷戀溫柔鄉。
她捏着肩膀看向成型的底座打氣,接下來優等生要用成績證明自己不是笨蛋。
始料未及考卷只答到一半,老師便回來檢查。
她認真到沒發現。
朝舟遠打響指,她才眨巴着眼睛對視。
“我一走就學會了?”
“你教得好。”池央荷迫不及待做展示,“看,我可不笨,超聰明的。”
哪有人會特地證明自己不是笨蛋。
朝舟遠忽然覺得她好好笑,并非嘲諷,是有她的确歡樂許多,“是啊。”
尾音刻意學着她的俏皮。
“我們一起拼吧。”池央荷用手在圖紙上畫圈,“中間的這一部分你來。”
“好。”他應聲坐下,卻沒急着去拿積木,而是再度抓起她腳腕,将白襪邊卷起,最終用毛巾包好的冰塊挨上一片紅,“不太嚴重,敷一下舒服。”
絲絲冰涼傳遞入骨,一路順着血脈流動。
奇怪蹿到心頭變暖,變癢,變急促。
她看他用兩手環着腳腕,虎口銜接處有粗粝的繭,在細嫩皮膚上碾過,似蹂-躏似撩撥。
有那麽一縷穿堂風經過,讓紅暈泛濫上耳朵。
遐思迩想開始進行,倘若一寸寸掠過,一步步停住。
如果他詢問,那她要回答什麽?矜持還是放縱,還是欲拒還羞,故作嬌柔。
喜歡哪一種。
哪種都不是,朝舟遠甚至沒有越界的念頭,将坐懷不亂飾演滿分,對她的狂想熟視無睹,只在腳踝處徘徊。
池央荷對此生出些許不滿,像在驗證她沒吸引力似的:“你是醫生啊?”
朝舟遠的眼角呈了點弧度,“想讓我幫你拼哪裏?”
何止想一起拼呢?
無奈相信好事多磨,重新拎起圖紙,将圈再畫一遍。
今天之前的他是怎樣,高高在上,無意間疏離世俗的傲慢。
現下卻由于一份童稚愛好打破隔閡,與她分工明确,靜靜待她按下地基部分的最後一塊,适時把他的那一部分安在上面。
如同捧起一顆真心的莊嚴,再輕輕松松交付給她。
“Tulip真厲害。”
窗外十月櫻開放,一年結兩次花,夠珍貴嗎,還是只見一次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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