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十七場
十七場
十七場
如果往後, 再往後一點,池央荷會感謝這些始料未及的開端教她成長,讓未來遇到的一切都不再顯得突然。
但絕不會是在路燈把街道染成溫暖色, 将雪夜模糊成落日餘晖, 像極西西裏某一個美麗傳說的時候。
“你剛剛回來嗎?餓不餓啊, 有沒有好好吃飯。”
或者,有沒有想我。
“嗯,落地沒多久。”
偏偏朝舟遠是樂意配合的最佳織夢者,連潛臺詞也回應。
如果喜歡, 給她造千千萬萬個。
他坐到她身側, 拆了一盒新煙。
煙底在路沿上磕了幾下, 一根就這樣高出來,等待指尖臨幸, 像是最值得贊譽的士兵,靜候國王将其燃燒殆盡, 火星的吞噬是忠誠證明。
然後伴随一聲“咔擦”, 盤懸着紋路的釘狀物被從點火器的鐵殼中抽離,高漲的焰一瞬熱情, 尖端火光燒夜色,盡情擁抱煙絲,炸出焦脆的豔麗。
士兵如願獻身, 1912年的奧地利古董也成功渡上新色。
就是這麽一個連點一支煙都可以賦予隆重意義的人, 卻願意陪她坐在蕭條的路邊, 任憑冷風蠶食。
要她如何想得不多, 可是破舊世界裏唯一豔色。
地面上斜置的傘被吹到另一側, 路徑劃出半圓,特地趕來為她遮一縷風, 帶着他身上的酒氣一同送來。
“我......”使池央荷微醺一刻,頓了頓才換句話接着說,“你今天喝酒了嗎?”
朝舟遠微張的唇将煙霧壓低放出:“一點點。”
“什麽酒?”
“Tequila,只喝了一半,另一半滅煙。”
“飛機上嗎?”
“我的。”
他伸手去揉她發頂,似在寵溺她的稚氣:“火星落進去,滅掉的瞬間升起白霧,我忽然記起你。”
也在這瞬間,池央荷心中的迷霧和酒杯裏騰起的那一縷一起消散。
“所以覺得該來見見你。”
他不講我愛你、我想你,只講我該來見見你。
然而時候太巧,在雪中,問一句暖都太溫柔。
就算明知他是個夢,也無法控制自己多徘徊一秒。
管它一秒後是天翻地覆,還是前路不再有。
因為手還被他攥着摩挲,指尖在虎口處打圈,粗粝鉗進柔軟裏,好溫熱。
池央荷抿了抿唇:“那邊有趣嗎?”
朝舟遠搖頭:“一般,不如這裏。”
什麽她說他說,真的遇見了,誰說都沒用。
一下子紮進海裏,快淹死了還要笑着問,朝舟遠,你誇誇我。
等到誇獎以後,或沉或溺,下輩子的事,下輩子再談。
池央荷忽的對上他眼眸,“可是這裏有點冷,你什麽時候才能帶我一起走呢?”
她一定要現在說,哪怕有點掃興,哪怕剛剛換在提問前的話是‘我今天不太好’。
其實她不想問他有沒有喝酒,喝了什麽酒。
只想知道在若即若離的後半段裏,為什麽不能帶她一起離開呢?
明明她都不用聽見回音,只需要他招招手。
她什麽都不怕了,只怕這陣風來了就走,留她在原地空想該如何抓住一陣風。
牽在一起的目光是被誰系牢,那麽難舍難分。
他突然笑得爽朗。
原本朝舟遠的眼就狹長,眼尾天生招搖地上揚,現在更是像被茶水浸過的柳葉尖,勾人心癢。
粲然成為這條被霓虹燈模糊的街上唯一帶有清晰度的東西,像在鼓勵她再多燦爛一點。
池央荷第一次聽。
原來她也能給他快樂。
也許她在他心裏真是有點份量的吧,不用多。
後來笑音漸漸消卻,只剩嘴角一絲淺淺的。
他及時抓住那聲音的尾巴,将手臂搭上她肩膀,指末還夾了寸煙。
在她下意識皺眉前兩指一松,煙尾拖出橙黃虛影,又留殘存空氣中的一線白,像從指尖冒出來。
池央荷的視線在那兒停了許久。
在思量如何将咬痕留到末梢,陷進骨節,用一個記號證明曾來過,來到過他身旁。
直到他四指回扣,輕輕拍着她肩頭,将她的話刻意誤解:“Tulip,時間是最無需計算的成本,有些事不用一個晚上都做完。”
答非所問。
明明她就不是講這個,卻在聽見以後忘了辯解。
他真是聰明,又稍微使了點力氣攥住她,優先烙下印記,衣衫的褶皺下遮掩着皮膚的褶痕,翻開才知道泛起桃紅。
那女孩純情的臉,癡癡地望,卻對自己的可愛之處一無所知,染上半點欲色。
讓人總把握不了輕重,起碼朝舟遠會忍不住過火,“不如下一晚吧,帶你做些有點過分的事,怎麽樣?”
她虔誠得像記錄在聖經的某一行詩,于是他的戲弄就像在亵渎聖職。
可是轉瞬,她聽見心底是想要堕落的。
還聽見朝舟遠扣着她的手起身時,衣料磨蹭的碎音,“現在該送Tulip去做個美夢。”
依戀相偎的情人在學園裏永遠不是空缺,但哪有一個像他這樣灑脫。
不合适的大衣不足以證明什麽,還要将她的手像花苞一樣裹住,哄人的情話萬世在說。
尤其當他心情不錯:“蠻香的。”
“是月桂。”
“那朵呢?”
“百合。”
“哦,我覺得不如,還是你最香。”
“......”
不知不覺到了腳步停下的時候,朝舟遠大方地放手,“好了,去吧。”
就算池央荷不是很想走進那扇門,可時間的确不早了,“嗯。”
“Have a good night.”
不過幾步之後,她又驀然回首奔向他,踮腳留一吻在唇邊,“晚安。”
沒來得及再多溫存,不會看眼色的人正催促,跨過門才得閑留一瞥星空。
那晚星亮得異常,透明門外是他揮手告別模樣,被已成露珠的雪水朦胧着,看清的笑容好難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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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要找這個夜的遺憾,可能是樓梯剛登到一半就抵達熄燈時刻,從此時起變成了什麽需要在日歷上标記下重點符號的日子。
宿舍前古老的舊木門吱呀吱呀地叫,一段歷史就這樣被喚出來。
還有一朵雪花溜進窗,凍住光亮與聲響,只剩殘留的煙味昭示也許存在第二人,像被黑布掩住了所有光景,卻難以埋葬存在過的證明。
池央荷下意識摸向開關的位置,被脆音提醒才發現原來已經足夠晚,晚到燈都滅了。
也同樣提醒坐在黑暗中的廖漩:“天黑了。”
一彎袅袅的煙飄着飄着,将沿途兩人串聯。
終于一簇火苗竄起,世界變清晰。
廖漩仰頭靠着陽臺旁的牆壁,有層頹感,可表情坦然得不像黑夜吞噬她,更像她主動走進去,“喂,今晚夠夜,你想不想聽上次的後續?”
或許,真正成為朋友都要經歷這樣一個夜。
黑暗中看不見池央荷漾着笑,之前不得不分別的失落全被掃光。
她沒走得太近,原地倚在木門上:“好呀,你講。”
“我們交換,你先講。”
“嗯?”
“交換秘密呀。你想知什麽,就話什麽。”
“嗯......要聊多久呢?”
“傾通宵夠不夠。”
輕靈笑聲穿透黑色幕布,女孩的命運在那夜曾交織過。
挑挑揀揀,想說的話忽然好多,非要讓池央荷選一個......年少不得,至今抱憾着。
她輕咳了兩聲,說:“我家後面有條河流,我小時候總想走進去淌一淌。”
回憶悄悄将孩童的呼喊偷出來,潺潺聲不絕于耳。
在夏日裏,在鳴蟬的午後,坐進樹蔭下聽着。
七嘴八舌的嬉鬧,涼鞋被沖跑的叫嚷。
還有:“你怎麽不去?”
那時候也有個小孩和廖漩一樣,問了相同的問題。
池央荷蠻驚訝:“你怎麽知道?”
“你用了‘總想’嘛。”廖漩确定地說,“既然那麽想,為什麽不去?”
為什麽不去啊,她都快忘了。
得仔細思考一下才能想起,究竟在那段記憶裏扮演着什麽角色。
大概是即将滾落水溝的一分錢硬幣,是蝴蝶必須丢棄掉的醜陋的繭,是口渴時的一滴鸩。
總之,無關緊要的。
“我啊,鞋子被沖跑了就要光腳,衣服濕透了也不能脫,夢都不敢往深處做,夜半要幫酒鬼開門,所以我根本不靠近那條河。”
“明明好想去。”
“是啊,明明很想去的。”
可是只能趕跑那個多事來問她一句的小孩。
不敢跨出第一步,害怕跨出去就忍不住一直走,一直走。
“然後呢?”
“然後啊......我時常想,怎麽他們輕易就可以的事情,到我就不可以了呢?為什麽不能是我。”
“你向天乞君真呀?”
“是啊,很可笑吧。”
只是想要一個不會有的公平,過分嗎。
“一般。”
話題還在延續,比人走得快一點。
不知不覺就該聊一聊她怎麽走都走不出那條河流,“其實我理應和你同級的。”
“沒考好?”
“不,是省考第一。”
算得上池央荷最最風光無兩的一年。
“哈?”
結果呢,一片風光來了就走,不可留,“我家人病了,需要錢,有個藝考學校聯系到我,只要去他們那裏重考一年就可以預付一筆獎學金。”
當然了,萬一落榜要賠款。
什麽車到山前必有路,那條路是她拼盡全力,生生撞出來的。
廖漩哽了一下,“你家人對你不好的吧?”
“是啊,我媽媽年輕時就是朵交際花,只要能盛開的地方,她都要去綻放一下。”
雖然這麽講不太好,但池央荷想不出更确切的形容詞,“我好像只是她的一個狼狽意外,反而給她添了諸多麻煩。”
至于父親的角色,體驗更是不多。
“印象裏,做噩夢的時候才會見到爸爸,他總是帶着一身酒氣回來,如果開門晚了一點就要挨打......不過他沒猖狂多久就生病了,還好。”
虧她背下負擔苦中作樂。
跟聰明人聊天不會太累。
無需多言,廖漩也從衣食住行看出來:“那你還管他們。”
“嗯。”
可是怎麽辦,她只有那麽一個小小的破舊的家。
偶爾覺得在裏面什麽都看不到,于是花費一生逃離,卻不管跑多遠都無法解下鐐铐。
遠處窸窸窣窣一陣,是煙盒開啓又關上,最後不知嘆盒裏再無煙還是嘆命。
“但是我想,偶爾上帝也會眷顧一下太苦的人吧?”
雖然池央荷從沒想過會在這種時間段裏将極力想抹消的過去重提,但反倒弄巧成拙,猛然發現原來過去已成過去,再不能将誰囚在四方的天裏。
不是遇到朝舟遠了嘛。
“呵。”廖漩冷笑,“你喜歡他什麽呀?”
太多了,恐怕一夜講不完。
非要拎一個,池央荷腦海浮現出的是先前視線停留處的畫面,“青色在他手背的細骨上交錯,血管交彙于一塊突骨的邊緣。”
從骨相到皮肉,他的全部。
“你是傻女,還是亞當夏娃的故事聽太多,以為伊甸園是游樂場。”
“誰知道啊。”
“你中意聽聖經呀?我小時常去教堂,要不要給你形容一下聖母瑪利亞。”
“嘁!我講完了,該你了。”
嬉鬧中的奇妙發現是,原來秘密的作用是拉近人與人之間距離。
只是笑着笑着就落寞,笑語的盡頭總是悲歡離合。
廖漩依然向上扯着嘴角,但有些情緒的流露在所難免的,“喂,你想從幾時開始聽?不如六十年代的維港,高樓平地起,尖塔一瞬塌。”
“我想想哦......”
從夏日裏走出來,轉眼望見海市辱樓。
當時那條街還只有一個名字,叫皇後大道。
坐落島南的淺水灣永明不熄,北角有戲院夜夜笙歌。
處處車水馬龍,流霓虹色。
哪裏都繁華,反倒叫池央荷選不出,思考半晌才說:“旺角卡門吧。”
“王家衛沒領你睇夠啊?想知旺角去問王家衛啦。”
“嘁,那你選。”
“好吖,那我揀新界。”
穿插而過的風被沾連上港腔尾末那一絲濃厚,成為新界的風。
“新界吖,有個沙田馬場好出名,我都好中意去那裏賭馬,最愛「步步友」,澳洲純種賽駒,深棕色。我以前還喂過,胃口超大,同人好親近,我預料它遲早會摘得馬王桂冠。”
“哇。”池央荷還沒見過真的馬,“它聽上去很漂亮。”
“人家是公馬啦!”
“哦哦,那就是很帥氣。”
“哇,種馬都不似你一樣口花花。”廖漩笑着講,“但我其實不在新界長大。”
“啊?”
“我阿爺,疊碼仔出身,古惑仔年代于新界發家,後尾舉家搬港島。”
“可你不是挺喜歡新界的嗎?”
“是呀,可我中意有什麽用?人向高處爬。身份地位有了,總要給人知你有錢有勢的嘛,否則背名牌都好似A貨。”
“也對。”
“哦,我住的地方有片灣,可惜沒機會帶你睇。”
“嗯?”
“我今世都不會再返去。”
雖然池央荷很想問一句為什麽,但要是繼續打斷故事的精彩時分,就未免太不解風情了。
聽都聽了,還急這一時麽。
“按照你的順序,接下來該話我阿爸。”
沒有煙,廖漩就只好空按着手裏的塑料打火機,将話音掩蓋在細碎聲響下,“我阿爸呀,二代話事人,早早踏世俗,明明出世就命好,但偏偏養出一副腌臜手段。”
與池央荷的描述異曲同工,找不出褒義詞來形容。
“不過他倒是将我保護的好好,讓我小時以為世界好美妙,到我長大才知高樓尖塔時刻有人跳。”
“至于中意的人嘛......我十六歲中意個仔,跑到廣播處告白,宣誓得比教堂唱詩班都莊嚴。再之後呢,他話同樣中意我,好開心。”
可惜佳話不是人人都能譜。
如若是美滿,上次也不必只講到一半。
長長的一聲嘆後是沉重緊緊跟着,讓人想提前做準備都難,“傳到我阿爸耳中,命人将他丢給同性輪......後尾他就轉學了,我想他一定好後悔遇到我。”
生在塵埃落定的年代多好,偏偏晚了千分之一秒,破敗隐于繁華間,春風歸宿凄美地。
“喂,你話,當坐在紫荊花旁的人目睹旺角廣場的災難時,會不會還以為只是一滴雨水由高處砸下。”
“......”
“其實我時常思索,為什麽我非要是我。”
池央荷哪裏會知道。
甚至在相比之下,她所接觸到的陰暗面都顯得小之又小。
好像有個聲音在漆黑裏不斷重複,看吧,只要想找,世上永遠找得到比你更可悲的人。
是夢從未有過殘忍,還是好夢剎那破碎現實。
“結局你亦知啦,我睇了新界最後一眼,在一個安靜的夜晚離開,一世都不會再返去......喂,開心點啦,我都原諒你了。”
“啊?”池央荷突然被提及,有着走神的學生忽然被點名的無措,卻不知道哪裏做錯。
“本來呢,我憎與我阿爸相識的所有人,想要提醒你離朝生遠一點,否則就離我遠一點。不過聽完你的故事後,知你未見過天明,原諒你了。”
“朝生?”
朝舟遠?
“是呀,不過我只同他有過一面之緣,他應該不記得我。”
“你見過他?”
“嗯,某年馬場,他押「雄心威龍」,我押「蓮華生輝」,他贏了。”
“「蓮華生輝」?”
“前一年的馬王。”印象裏他賭運似乎異常好,“哇,我氣到飛起,那男人卻輕飄飄地講‘妹妹仔,不會有人永遠立足在高處’。”
“......所以你才記恨他?”
“不。”廖漩終于用火苗将夜徹底驅散,“我阿爸身邊沒好人的,你要小心,不要沾染一身灰。”
“嗯。”
诶,裝睡的人叫不得,話不要往滿了說,停在一言半語就剛好:“記牢,捧你去高空的人,往往亦可以令你墜落。”
“好,我知道了。”
“Ok,睡啦。”
廖漩故意将翻身動靜鬧很大,可眼睛遲遲沒閉上。
其實在那個某年裏,朝舟遠的話後還有半句。
當廖漩問他,你憑什麽說得這麽肯定。
他眯着眼眺向馬場,說:“它在去年奪冠時,就已經放棄了今年奪冠的名額。人與萬物都是,一生只幸運一次。”
游刃有餘中夾雜漠然,像早已堕落過世俗的底端,又像僅僅是無聊,随便下定一個命運論罷了。
氣人的是,他選的那匹馬在後一年連冠了。
廖漩很想問問他,這算什麽。
還想拿着命運問問他,這算什麽。
但她又不太敢回憶,害怕陷進去就一直溺,一直溺。
“喂,Rosita,下次約會時幫我問下,那匹馬第二年的連冠,算不算他亦失策?”
時光太長太久,久到究竟想問些什麽,廖漩自己也分不清了,只知還有遺憾,迫切想找個答案。
“都說了,我有名字,不要再叫Rosita!”
“哈,有什麽關系?名字而已,好多馬匹的名都很奇怪啊,照樣跑第一。”
“哇,你居然将我和馬比?”
“終于發現了喔,我先前還講你比種馬更口花花呢。”
......
飄進窗的那一片雪花終于融化,煩悶話題安全落地,室內重新升起放縱氣息。
直至閉上眼才不約而同地夢起。
愛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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