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二十九場

二十九場

二十九場

短暫的吊橋效應産生的溺愛總是限時性的, 但卻總會有人因為愛一個人,為了與之更親密,從而偷偷盼望他遭遇巨大的不幸。

倘若真的存在那個時候, 朝舟遠就只能看着她了。

池央荷卑劣地想。

可卻連想都不敢想得太深, 人往往掌握不好欲的程度該有多少。

就像現在, 她竟然有些渴望朝舟遠的舉措能再過分一點,那樣結束之後的安撫也會成倍而來,腦袋都被他帶糊塗了。

雖然他不會主動說些什麽,可抱她去泡澡的時候總是事事有回應, 就算你問他沐浴露為什麽是這個味道, 他也會給你解釋說, 因為是和Tulip一樣的香。

是否越愛一個人就越想與他産生肢體接觸,反正池央荷覺得自己有點沒救, 在他将潔白的泡沫塗遍她每一寸,兔耳被他指尖帶得躍動。

這個人太好又太壞了, 而且尤其在這種時刻特別混球。

明明眼睛都被浴室裏升起的霧氣所蒙蔽, 可依然,假裝不懂, 帶着粲然笑意問水的溫度,像在等她主動。

他會喜歡什麽樣子,池央荷已經知曉。

于是尋覓、拉扯、攀附, 成為自然而然, 系在胯骨的浴巾被她一勾, 飄落到水面上層, 蓋住接觸的親昵。

浴缸裏的水溫合适嗎?

他即刻就會知曉了。

很熱很燙, 灌到喉嚨與深處,帶起水花四濺, 一陣陣呵出的熱潮。

他居然還在問她餓嗎?有想吃的東西嗎?

池央荷根本擠不出回答,就緊緊扣在他肩上,撓出印痕一道道。

朝舟遠笑她,嘲笑,“就這點本事,還敢勾?”

她将額頭埋進他頸彎,碎音跟着氣呼到他肩側,灼得那片皮膚比印痕還紅。

興許朝舟遠也有數折騰得太過火,後來幫她細細洗完,老實抱着她睡了一整個夜。

何止耐心到講沐浴露的味道呢,簡直百無禁忌,只要她想知道。

他喊她babygirl,告訴她西西裏島的陽光總是很耀眼,九十月份的時候非常适合散步在海邊。

長灘附近有一處他的莊園,還在周邊開了濱海餐廳和一連串的露天咖啡,只為充實景點。

她問,朝舟遠,你怎麽什麽都有啊。

他立刻就沒多餘的正經了,說他還有個身份是魔法師,可以變出所有她喜歡的和不喜歡的。

池央荷又問:“那你喜歡我什麽啊?”

聲音含含糊糊的,幾欲被他的故事哄睡,半夢不醒。

朝舟遠仍輕輕拍着她,一下一下,興許是在思考,只不過思考的時間有點長,長到她睡着,将誠實的優點盡數展現:“喜歡你圖我多一點。”

可女人不一樣,口是心非經常,哪怕野心家也會從目的裏延伸出多種可能性,會沉浸在個人對愛情的幻想中,性與愛交織得難舍難分。

池央荷不是例外。

哪怕在夢裏也慶幸沒聽見這答案。

然而男人總無情一點。

偏偏朝舟遠的血比他們還要冷一點。

-

臨近放假的期末,學校課程足夠讓池央荷忙得焦頭爛額。

相比之下廖漩天天都輕松,有閑心在她複習時打游戲,還邀請她要不要一同來一局?

險些讓池央荷誤以為高年級沒有期末這一說。

但是怎麽可能,廖漩眼裏沒課業罷了,挂的科目照舊挂着。

池央荷拉她一起複習,她拒絕得果斷,豎起三根手指發誓:“真的很寬松,等你升級就知。”

見池央荷還是不信,又添籌碼:“我拿我阿爸的壽命發誓,不寬松便讓他活不過半百。”

大孝子。

池央荷不信到底,最後廖漩只好跑到陽臺,鎖住門打游戲。

一把打完,回床上睡覺,路過池央荷的複習桌,又倒退回來,在她身後站了一會兒。

有些人成績好不是沒道理,就連廖漩站的這一會兒裏她都聚精會神,毫無察覺。

等廖漩把手放到她兩側肩膀,她才驚着回頭,眼睛瞪得圓圓的,靈動的小鹿一樣,被折射進來的陽光照透,亮晶晶。

登時廖漩的心就軟了,“朝生好福氣。”

“什麽?”

“沒什麽啦,傻女。”廖漩從兜裏摸出幾顆糖丢到她複習桌上,“你生日在這個月呀?”

池央荷思忖半晌,緩緩點頭。

這半晌裏,她在想時間過得好不等人。

上個生日她還與朝舟遠算不上熟識,只當他是個盼頭。

到如今白駒過隙,時也命也。

廖漩才不給她時間感慨,半側身靠到桌邊,将複習資料一挪,跳着坐上去,“有安排嗎?”

“還不知道。”

“哦,那你看,沒安排我陪你過喽。”

池央荷笑得眼角彎彎,“好啊。”

沒想到随便一應,又顯靈。

快到她生日那天,先是朝舟遠提前講明沒空,但她想回家可以直接回,Enzo在家等她。

這一年他的忙碌有目共睹,池央荷自然明了,只說算了,不麻煩。

後是缪呈柯致電,說上次的泳池Party沒辦好,幹脆賠她一個生日宴。

就蠻奇妙的,明明缪呈柯在她的人生裏算不上什麽重要人物,卻對她的兩個生日重在參與。

不過所謂重在參與,真的就只是參與一下而已。

池央荷婉拒了他,說定好和朋友過。

也是說不清缪呈柯算不算上心,到生日這天又發來條信息問:哪個朋友?許識其那個?

池央荷不太喜歡他的稱謂,也知曉他多半是無聊八卦一嘴,幹脆不回。

真真切切的二十歲,她已經學會有些細碎不必理會,學到半點朝舟遠待人的分門別類。

只惋惜,遇到他在那年的末尾。

倘若再早一點,是不是就可以與他走過三個生日,願望也能更過分一點?

-

酒吧街一長串,夜夜笙歌,缭亂,越往裏越貴。

池央荷沒特地打扮,手臂搭着廖漩,一路沒停步,直奔盡頭處。

那高聳入雲端的七十六層,金碧輝煌,她卻不曾退,挺直腰杆往裏邁。

預定的座位在窗邊,只消坐着就能将整個城市俯瞰,燈火闌珊,意興盎然。

說起來這主意是朝舟遠提起,也沒非要她來,只當個選項擺着。

去就去,不去也不過是一個看風景最好的位子空留一夜。

哪怕人不在,也贈她周全。

座位對面的廖漩拿起ipad翻酒單看,視線掠過一衆令人咂舌的價格,沒特地挑最貴的,也沒特地挑最便宜的,只選了最想喝的。

那年她送她一杯Rosita,而今一杯入喉,算還了。

池央荷也是酒被端上來才聽到名字。

怎麽說,物是人非,事事休。

明明入校那天理應還她這杯酒,明明那年說要一起走上七十六層的還另有其人。

一切的一切好像繞了個大彎再轉回來,最後又終結在一杯酒。

是種很微妙也難以形容的情感,跟着玻璃杯裏的酒面浮浮沉沉,一年又一年,事事變。

所以,當兩杯酒碰撞在一起時,池央荷說:“希望下次還是和你一起來。”

難得廖漩沒掃興,或許念及她生日,沒問她,你要怎麽跟未來作對呢?只是仰頭,把酒當水一口飲,過後再點一杯Rosita。

池央荷建議她嘗嘗別的,多試幾種味道。

廖漩搖頭,說她只鐘情一個味道。

池央荷笑,笑這公主性格如野馬,尊貴身份也因愛情苦澀啊。

就是好奇,難道在愛裏就不能存在個例外嗎?

忽的,燈光一瞬熄滅了,只剩桌上的紅燭搖晃。

停電沒持續幾秒,再明亮,單單一束射燈照亮她們的桌旁。

桌前多出層層香槟塔,推車的服務生手上端着一個蛋糕。

翻糖的,不算高,但堪稱藝術品,頂端刻出的美好姑娘顯然是她。

是她在這條街上驀然回首撞見他。

周圍的賓客皆唱着生日歌走向她,人人喧鬧,原來等待她的不僅僅一個位子,還有今夜包場。

這如夢似幻的七十六層啊,完完全全地為她敞開了。

為她一個。

蛋糕放置到桌面,廖漩掏出火機,替她點亮煙花一樣的蠟燭,“快許願啦。”

管你是否是聽不見祈禱的殿堂,就算有天使要落在尖上,也得避開今晚才能迫降。

好驚喜也好漂亮,池央荷當然會以為自己是例外了。

閉上眼睛許願,希望哪天能參與一次朝舟遠的生日。

有多虔誠,有多耽溺,又多癡傻。

你說她貪心嗎?

可她只敢許這一個願望啊。

即使他的祝詞準時準點卡在十一點五十九分,也多了絲與衆不同的浪漫。

有多愛朝舟遠。

一葉障目,不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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