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一身反骨

第10章 一身反骨

一想到被伏彥揣了一天，莊元忠就有點兒吃不下去，開口正想找借口拒絕，伏彥不給他機會，直接塞他嘴裏：“快點兒，別耽誤時間。”

被塞了一嘴的莊元忠沒有其他選擇，只能将包子咽下去。見狀伏彥這才滿意，看向旁邊的女人問道：“你吃包子嗎？”

女人好似被伏彥粗暴的動作吓到，往後退了一步，連連擺手：“不用不用，我吃了晚飯。”

伏彥倒沒勉強她，點點頭：“好吧，吃的還挺早的........”

女人尴尬的笑了笑。

等莊元忠将包子咽下去，伏彥插着兜往裏走，一邊走，一邊跟孟婆聊天：“我有點兒好奇，你在底下怎麽還對接上面的業務？據我所知，你應該不管這一塊兒吧？”

女人什麽都看不見，以為伏彥是在跟莊元忠說話，但莊元忠卻看見了伏彥旁邊的孟婆，盡管不是第一次見，但他心裏還是忍不住有些怯懦，往後退了退，讓出位置來。

孟婆懶得看莊元忠那沒出息的樣子，聞言沒好氣道：“你以為我願意？老娘從來都只有給人灌湯的份兒，什麽之後還需要賺錢？要不是為了給我老板.......給那個裸男贖身，你以為我會給你拉這種皮條？”

莊元忠聽的嘴角一個勁兒的抽搐。伏彥倒是沒在意孟婆的說話，一邊插兜上樓，一邊對孟婆道：“以後如果還有這樣的皮條，給我多拉點兒。”

女人聽的一頭霧水，正要開口說什麽的時候，莊元忠汗毛直立的将她往旁邊拉了拉。他又看見牆角那團黑霧一樣的東西了。

或許是天色暗了下來，對黑霧的影象好了不少，莊元忠甚至都覺得自己能看見他的臉了。沒敢多看，莊元忠眼觀鼻鼻觀心，三步并做兩步趕緊上樓。

有主家在，莊元忠沒去開門，等女人開門之後，幾人陸續進去。

不知為什麽，他們上樓之前，外面的天氣還是殘陽依舊，光線還算明亮，但是等他們上樓之後進入房間，外面好像已經全完黑下來了，甚至都到不開燈就看不清人臉的地步。

在這種環境下，但凡有個人影走動，都分不清誰是誰。莊元忠莫名不安，好在他對于這個地方還算熟悉，一步橫跨，啪的一聲打開了燈。刺眼的白熾燈亮起，他有些不适應的眨了眨眼睛。等緩過來後，見幾人都站在原地沒動，莊元忠松了一口氣，兩步來到伏彥身邊，輕拍了拍他：“大人，我們接下來要.......”

他話還沒說完，就看到伏彥七竅流血，并陰森的看着他。

一瞬間，毛孔都炸開的感覺讓莊元忠有種發不出聲音的感覺，巨大的恐懼讓他的雙眼瞪到了最大，“啊......啊......啊......救命啊......”

說完，他扭頭就想跑，結果剛一轉身，就撞到了一個人。

因為他沒有收斂力氣，所以那人險些被他撞飛出去。等伏彥好不容易穩住身子，連連罵着髒話，一只手撫在胸前，忍着疼怒道：“你他媽的是幹什麽的？！老子讓你來是聽你鬼叫聽你喊救命的？！”

說完，他看都沒看同樣被撞到在地上的莊元忠，很是暴躁的對旁邊的孟婆道：“你現在就把他給我弄走！我他媽看見他就夠了！這麽一個大男人，他哪兒來的臉啊？！”

被伏彥來回罵了一圈兒，莊元忠像是終于反應了過來一樣，急忙從地上爬起來，也不在意伏彥的鄙夷，就像是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樣死死的抓着他：“大人！大人！我剛才看見一只鬼！頂着你的臉，血肉模糊的！好吓人好吓人！”

伏彥伸手就想将莊元忠甩開，結果剛一動，胸前就悶痛不止，也不知道是不是被莊元忠給撞到骨頭了。這讓伏彥更加暴躁，他雙眼幾乎噴火，瞪着孟婆：“這他媽就是你給我找來的幫手？确定他媽的不是來給老子搗亂的？”

被殃及無辜受了一頓罵的孟婆看出伏彥這會兒氣的人都要炸了，也不敢回嘴，讪讪道：“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下次一定給你換個好用的幫手.......”

伏彥顯然是對這個答複并不滿意，但是現在都這會兒了，就算是他恨不得把莊元忠順窗戶扔下去也得等這次完事兒之後。

他深呼一口氣，強壓下心頭的暴躁，用力将自己的胳膊從莊元忠的懷裏抽出來，冷冷的警告：“我告訴你！再給我鬼哭狼嚎的耽誤事兒，我就把你喂鬼！”

說完，也不管莊元忠的反應，一邊揉着心頭，一邊慢慢往房間裏走。

莊元忠緊跟在他的身後，很快他就發現了不對，刺眼的白灼燈下所有東西都無處遁形，莊元忠能清楚的看到一團團透明的物質正随着他們的移動而移動。

這莫名讓莊元忠頭皮發麻，結果還沒等他問出那些是什麽東西的時候，伏彥頗為不耐的啪的一聲，将燈給關了。

黑暗降臨的那一瞬間，他們周圍那些透明的物質瞬間亮起了羸弱的綠光。在黑暗的襯托下，莊元忠清晰的看見那些東西，全是一道道人影........

不，應該說是鬼！那些全都是鬼！

莊元忠下意識又要尖叫，結果伏彥眼疾手快，也不知道從哪兒拿起來一塊落了灰塵的毛巾直接塞在他嘴巴裏，莊元忠一噎，沒喊出來差點兒厥過去。

然而更讓他驚恐的是那些鬼的臉竟然還在時不時的變換着，一會兒是他的臉，一會兒又伏彥的臉，甚至還有伏彥身邊那個女鬼的臉......

最讓他無法接受的是那些臉在變換間，有幾個讓他很是眼熟，正是資料中死去的那些人！

意識到什麽的莊元忠甚至都顧不得把嘴裏的抹布掏出來，整個人幾乎跟飛起來一樣，直接撲到了伏彥身上。

好在伏彥有所準備，一挪腳步閃開了身子，讓莊元忠撲了個空。但盡管如此，伏彥額角的青筋還是跳了兩下，他深呼一口氣，再次發出靈魂質問：“你确定他是幹這一行，是你們下面的編外人員？”

孟婆拒絕回答這個問題，将頭扭到一邊裝沒聽見。

伏彥強忍煩躁，看了一眼事不關己的孟婆，又看了一眼扭曲爬行的莊元忠，看他那個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才是鬼呢。

伏彥只覺得頭疼欲裂。

莊元忠好不容易将嘴裏的抹布掏出來，一連串兒的國粹從他口中蹦出來，“太他媽誇張了吧！怎麽這麽多鬼這麽多鬼！我靠我靠！媽呀，救命啊！閻王爺啊！快來救命啊！”

第一次聽說找閻王爺求救的。伏彥嘴角抽搐着一把将他提起來，怒斥一聲：“閉嘴！”

莊元忠張了張嘴，還想再喊，但見伏彥一臉怒容随時想動手的樣子，到底是強忍住驚懼老實閉了嘴。

伏彥這才松開他的衣領，不耐至極：“你別他媽告訴我你沒見過這玩意兒，看你那屁滾尿流的樣子，我都懷疑你是江湖騙子！”

莊元忠欲哭無淚：“大人，我是人啊，真的幾乎沒怎麽見過......”他将那個字兒咽回去，“我們每天的工作就是幫助那些因為執念不肯離開的完成心願，然後送他們離開，真沒幹過這些事兒......”

伏彥：.......

伏彥微微眯了眯雙眼：“也就是說，像這棟房子的事兒，算是你們沒接觸也沒辦法解決的情況？”

莊元忠小雞啄米一樣連連點頭。

他充其量就是那街頭撿破爛的，結果上來就讓他開九米六的大卡車，別說開溝裏了，沒車毀人亡都算好的了。

見他這麽說，伏彥算是徹底反應過來他被孟婆給坑了。感情這是他們沒辦法解決，自己被抓來當勞力了啊......他微凜的雙眸看向旁邊的孟婆。

孟婆心虛的摸了摸鼻子，再次将目光轉移到旁邊。

事已至此，多說無益。伏彥不再把注意放在莊元忠身上，煩躁的看着那些正不遺餘力做出各種吓人詭異又恐怖動作的鬼混，沒好氣的問孟婆：“這些還有投胎的資格沒？”

孟婆一愣，沒反應過來伏彥的意思：“怎麽了？”

伏彥嗤了一聲：“沒有的話，我就直接燒了省事。”

孟婆被他那輕描淡寫的兇殘吓了一跳：“燒......燒了？你還會燒鬼？”

伏彥宛如看白癡一樣的看她。

說完孟婆也覺得自己的話有點兒蠢，悻悻道：“我也不知道，得查生死簿。但不管有沒有，你都不能燒，查完生死簿的，該上刀山上刀山，該下油鍋下油鍋，該挖眼剖腹的挖眼泡芙，酆都自有制度，不能動用私行。”

伏彥睨了她一眼：“我就動，你能把我怎麽樣？”

她沒辦法。孟婆自知她對伏彥沒有任何約束力，所以識趣的不再講話。

伏彥本就一身反骨，如果孟婆跟他嗆，說不定他真會把這些鬼團吧團吧全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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