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上帝之眼11

上帝之眼11

異教徒組織【莉莉絲】，聯邦共和國成立之前便出現了該組織的雛形。

根據聯邦共和國官方的記載，可以得知該組織的名字由來為一名叫做莉莉絲的女人。

她因不滿自己的丈夫奪走了自己的生育權，因此放火燒了整個村莊的莊稼，還揚言神是僞神。

為了懲罰她，教會将她綁在柱子上，用火焰燃燒足足六天，終于将她燒死了。

然而莉莉絲的四個女兒們早已經被母親洗腦，同樣認為如今的七位神是僞神。她們為此創立了異教徒組織，用母親的名字作為組織的姓氏，瘋狂将扭曲的思想傳遞給其他普通的人類。

大女兒死在了聖騎士的劍下，二女兒則是被憤怒的信徒們燒死。

三女兒成功僞裝成一位普通人，在一個漆黑的夜晚殺死了當時的教皇。

第四個女兒被姐姐們保護得很好，教會根本找不到她的蹤跡。直到聯邦共和國成立後爆發了第一次異教徒暴亂，莉莉絲才正式出現在人們的視野中。

接下來的時間裏，莉莉絲們制造了大大小小不下五千次的暴亂。她們只有一個目的——殺死僞神，尋找真神。

以上都是向陽在私立圖書館的書籍裏翻找到的相關資料，至于莉莉絲內部的記載，向陽認為需要一個特定的機會好好打聽。

“艾蕾莎的共生種是什麽？為什麽首領會派遣她過來刺殺教皇？”向陽戳了戳吃飽喝足的奧維雅。

奧維雅撓了撓臉，說：“是黑寡婦蜘蛛。”

她打了個寒顫，五官幾乎扭曲，“一起長大的人當中，我最怕的就是艾蕾莎了。”

“她小的時候就喜歡玩蜘蛛，長大後選擇的共生種也是蜘蛛。整天冷冰冰一張臉，鬼知道為什麽總是喜歡拿蜘蛛吓我！”

向陽理解，這就是損友嘛。關系越好，那肯定是越喜歡犯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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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擔心人太多暴露嘛？”向陽有些疑惑，“我，你，以及茜西已經有三個人在奧涅忒互相接應了。如果艾蕾莎也要過來，我擔心會引起教會的注意。”

茜西就是私立圖書館的工作人員。

“她會首先輔助我們一起完成海爾瓦德的任務，然後将海爾瓦德實驗室炸了。趁着暴亂，我們會潛入保羅耶大教堂，然後殺死教皇。從本部傳來了消息，聖子的人選剛剛選出來，如果教皇死亡，聖子根本無法接任！”奧維雅的眼眸中迸射出熾熱的火光。

“最近真神留給我們的痕跡越來越明顯了，我們要不惜一切代價，哪怕是奉獻靈魂，也要讓我們的神蘇醒過來！”

看着又開始興奮起來的奧維雅，向陽将教皇加入豪華暗殺名單，嘴裏還不斷附和奧維雅，“對對對，把僞神走狗全部殺光光，然後給我們的真神開路。”

也不知道一個教皇能增加多少靈魂強度，想想就期待。

“有關于教皇的資料嗎？”

“有。”奧維雅擺正自己的表情，再次進入工作狀态。

“相比起其他神職成員，教皇的名字是被完全隐藏起來的。在教皇還是聖子的時期，他就被教會隐藏起來，确保教皇死後能夠立刻接任。他居住在保羅耶大教堂內，除了每個星期天的禮拜以及每個月最後一日的大賜福外，幾乎不會出現在人的面前。”

“目前，我們可以知道的是教皇的子嗣是霍利德。”

向陽詫異，“霍利德？是奧涅忒的聖騎士宗？”

奧維雅篤定點頭，“對，正是他。”

向陽一時間不知道該不該吐槽身為神職成員竟然不是終身禁欲。

出于一種微妙的好奇心，向陽神秘兮兮問：“所以是教皇自己生的，還是找別人生的？”

被這個問題惡心到了，奧維雅的表情肉眼可見再次扭曲，“他自己生的。每一任教皇都會留下一個子嗣，是否選擇公開則由教皇本人決定。”

“這就有點奇怪了。”向陽擰眉陷入深思，“為什麽都是不約而同只留下一個子嗣呢？況且生育這件事，以教皇的身份地位根本不需要自己生，多的是教會人員願意獻身。”

“這個問題我們也在尋找答案。”奧維雅跟着一起深思，“但我們的人很難潛入教會，為數不多的幾個男人都各自有各自的對外身份了，更加難潛入。”

“嗯……”向陽的眉頭恨不得夾死一只蒼蠅，“聖子是怎麽選出來的？”

“由僞神親自選擇。”奧維雅回答，“但具體流程我們不清楚，他們篩選聖子的位置很隐蔽，流程更是無從知曉。”

教會對第二性公民可以說是嚴防死守，甚至于對與第二性公民有關系的普通公民都保持戒備。

在這種情況下，別說是刺殺教皇了，甚至是刺殺霍利德都是個問題。

向陽的牙開始癢癢，說到底還是因為實力不足。

信息受限，能力受限，身份受限。多重限制下來，哪怕是海爾瓦德實驗室的任務為求穩妥也只能用迂回的辦法。

只能一步步來了。

強迫自己保持耐心與冷靜，向陽暗自深吸一口氣，與奧維雅繼續讨論任務。

“關于教皇與聖子的那麽多信息我們都不知曉，又怎麽能确保刺殺教皇成功呢？”

“我們能！”奧維雅斬釘截鐵，“只要我們進入了海爾瓦德，然後找到真神的痕跡，就一定可以殺死教皇！”

她過分篤定的神情叫向陽心頭一跳，心髒開始不自覺加快，“萬一，我是說萬一，任務失敗怎麽辦？”

奧維雅擡起頭，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為了确保不牽連莉莉絲，我們在必要的時刻必須獻出自己的生命與靈魂。”

“……”向陽沒有回話。

而奧維雅直視向陽的眼睛，等待着向陽的反應。

下一秒，向陽揚起微笑，“對，為了莉莉絲，為了真神。”

“為了莉莉絲，為了真神！”

虔誠且瘋狂，這是向陽目前為止對莉莉絲的印象。

原身的記憶斷斷續續，恢複的短暫記憶裏也鮮少有關莉莉絲。而向陽本人從奧維雅這裏獲取的信息多種多樣，卻始終繞不開這個組織的存在意義。

如果莉莉絲的起源真如聯邦共和國所記載的那般，向陽根本不相信莉莉絲的首領能夠培養出如此多瘋狂且虔誠的信徒。

她們甚至直接攻打了一個監獄半島将其作為組織大本營，然後利用特殊手段隐藏起來！

進入思考的向陽眯起了眼睛，望着那邊已經開始收拾東西準備走人的奧維雅。

她突然問：“你不覺得，我的名字和你們不一樣嗎？”

奧維雅扭頭頂着問號，“有嗎？好像是诶。”

“組織內每個孩子出生都是由首領取名的，我也很奇怪為什麽首領給你取了一個怪名字。”奧維雅撓撓面頰，“不過我聽說你不是我們組織內出生的孩子，而是你的母親從福利院抱回來撫養的。”

“我的母親？”向陽的食指微動，“從福利院抱回了組織？”

“嗯，她把你交給首領後就死掉了，所以我們也不知道你是和我們一樣孤雌生殖下來的孩子，還是與男性結合生下來的孩子。”

向陽在自己的小本子裏有多幾下好幾個關鍵詞。

奧維雅終于離開了。

向陽打開聯絡器，确認今天沒有未檢查的信息，終于準備休息。

【莉莉絲】的人數很多，單獨生活在一個半島上，并且能夠完全實現自給自足。

而組織成員絕大多數都是女人，只有極少數的幾個男人會因為組織需要而被培養成卧底。向陽的監護人便是極少數的男人之一。

此外，莉莉絲能夠利用孤雌生殖不斷産出新的勞動力，以此實現疊代，将組織的意義一代又一代傳承下去。直到如今，每一個莉莉絲都會将組織的意義當成人生目标，并且為之瘋狂。

向陽猛然攥緊自己的手。

不可能！絕對不會将自己的生命與靈魂奉獻給什麽莫須有的真神！

不管是真神還是僞神，莉莉絲還是反叛軍。這個世界任何人，任何組織都不值得她向陽去奉獻生命與靈魂！

能夠讓她努力的只有她自己！能夠讓她完全信任付出所有努力的也只有她自己！

莉莉絲這個組織不能待太久。

向陽在自己的未來規劃中劃掉了莉莉絲的選項。

她的理念有一部份與莉莉絲們重合，那就是幹掉僞神。

同時也有一部分與莉莉絲相悖，那就是她根本不想為什麽勞資真神賣命！

向陽深呼吸，閉上雙目。

還不是離開莉莉絲的時候。最起碼，要将原身的身份弄清楚。

翌日清晨，向陽收到了海爾瓦德助學貸款面試通過的消息，以及下個星期一後準時前往海爾瓦德財團本部上班的通知。

助學貸款與實習生名額都拿到手了。

向陽有點遺憾，到底沒有走後門成功。

接下來是給向陽辦理藍海藥劑大學入學手續的時間。

藍海藥劑大學擁有統一的入學時間，在此之前入學的學生們可以依照自己的情況選擇是否住校。

向陽對衆多手續快刀斬亂麻，雖然完成任務後絕對不會跑回來上大學，但該有的表面功夫絕對不能落下。

終于，時間就這樣度過了好幾天。

海爾瓦德財團本部大廈外，向陽将東西最後整理一遍，确認無誤後拿出身份牌刷卡進入大廈。

前廳早已經有人等候在這裏，是與向陽一起參加實習的實習生們。包括她，一共是六人。

由于大家都是有一定關系的內定名額，在不觸及利益的情況下大家的相處還算平和。就算是面對向陽，他們也擺出了一副破有教養的模樣。

只是誰都不知道該如何稱呼向陽罷了。

“你好，我是摩西。”有人站在了向陽身邊，伸出一只手與她相握。

向陽擡眸，發現眼前的人正是她走後門失敗的實習生。

“你好，我是向陽。”

“我很意外，會在這裏看見第二性公民。”摩西說道，态度彬彬有禮。

他是一位長相白淨的青年，不僅對待向陽謙虛有禮，就連望向她的眼神都與其他人沒有區別。

看着是一個不會對第二性公民抱有偏見與歧視的優秀青年。

“你率先同我搭話才更令人意外，摩西信徒。”向陽揚起了親和的微笑，看着與摩西的笑容大差不差。

“向女士很幽默，想來這也是能夠拿到實習名額的原因之一。”摩西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