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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回學校的當天沒上晚自習，各班在收拾東西，把教室空出來用做考試。

多餘的桌子搬了出去，只留下三十六張桌子，他們後面的人都坐在了窗戶外邊，吳宇和馮富谧在低聲說着什麽，莫弈聍在教室裏安排桌椅和衛生的事。

他一個人太過無聊，只能支着下巴翻書背公式，或許是旁邊的人看出他很無聊，拽着他聊起了天。

嚴子祺有一搭沒一搭的跟他們聊着，眼神卻停留在教室裏那個走來走去的人身上，他倒是認真，沒發現有人在看，嚴子祺看了一會兒，突然想起什麽。

再回過神，他身邊已經換了人，莫弈聍低頭看着他，見他回過神，輕笑了下，問，“在想什麽呢？這麽出神？”

嚴子祺輕咳一聲，站起身說，“沒什麽，收拾好了？那我們回去吧？”莫弈聍點頭，和他一起下樓梯。

第二天考試的時候，他們起的都很早，來到教室時，人已經過來了七七八八，都在背書。

教導主任繞過一個個班級來看，點點頭又繼續往下一個班級走。

第一門考試是數學，他們都在一個教室裏考，監考老師是隔壁班的班主任，聽說很嚴格。

鈴聲剛響，她便要求安靜，将試卷發下來後，他看了下題便開始做，選擇題到填空題很簡單，很快答案就出來了，他看了一眼前面的人，他已經在做大題了，嚴子祺盯了一秒，開始做大題。

教室裏很安靜，只有窸窸窣窣的寫字的聲音，恰好外面陽光明媚，溫度正舒服，做題也順暢許多。

等他寫完最後一道大題放下筆時，前面的人似有所感，往後偏了下身子，将試卷又看了一遍，舉手。

“老師，能提前交卷嗎？”

講臺上的老師擡頭，看見是他，點頭，“拿上來就可以走了。”

莫弈聍站起來回頭看了他一眼，嚴子祺也順勢起來，一起去交了卷。

走在學校明湖邊上，莫弈聍問他：“感覺怎麽樣？”

嚴子祺看着眼前的路 ，笑道：“一般般，你呢？如有神助？”

莫弈聍搖頭，“還行，去吃什麽？”嚴子祺想了想，突然回頭看他，“學校的宮保雞丁今天會不會有？”

莫弈聍挑眉，道：“應該會有，還沒下課呢”

“那我們走快點，別一會又沒了”嚴子祺拉着他走，莫弈聍點頭，倒是沒反應，說“今天考試，他們沒那麽快出來，沒必要走太快”

說完不知道為什麽笑了，嚴子祺聞言放慢了腳步，反應過來，“你說得對，哈哈哈…”

來到食堂确實還沒什麽人，宮保雞丁阿姨打了滿滿當當的一碟，倒是不手抖了。

他們找了靠窗的位置，吃到一半時，食堂才漸漸來人，吳宇他們跑得快，在進門時看到他們，遠遠的喊他們名字，嚴子祺笑着揮手。

很快他們身邊便坐滿了人，他們還在讨論剛才的數學題，又不敢問莫弈聍，争辯不過便換另一道，嚴子祺聽着他們在說，有時候想笑也就忍下來了。

下午考物理和政治，六點考完試他們便放了學，可以出學校便約着一起去吃飯。

去的是他們學校小吃街的天府火鍋，這裏的食材新鮮，價格便宜且味道又好，他們這些學生都很喜歡在那吃火鍋。

逢年過節或者誰生日也會一起約着去，他們坐在靠窗邊的包廂裏，調好自己的蘸料便都回到了座位上。

六個人點了近二十幾個菜，牛肉也點了好幾盒，畢竟都是男生，又是長身體的時候，吃的都多。

一塊牛肉下肚，話匣子也就打開了，而且在場都是男生，聊的最多也就是游戲。

“最近新出的地鐵逃生模式你們玩過沒？好打嗎？”吳宇問道。

“最近都在複習，哪有時間玩啊，等考完試再好好打幾把，豪哥，約不約？”馮富谧問道。

何志豪點頭，“當然，不過我們六個人呢？這咋辦。”

“班長和子祺最近雙排呢，哪有時間跟我們打……”嚴子祺正想說話便被沈嶼搶先開了口，說完還看了他一眼，“不過班長，你們打雙排好玩嗎？要不帶帶我們？”

嚴子祺白了他一眼，涮了片生菜，說，“我們就打了幾把，別張口就來行吧？”

沈嶼笑了下，“那不是我在線的時候你們對在玩嗎哈哈哈”嚴子祺看他，莫弈聍遞給他一張紙，嚴子祺拿着擦了下嘴唇，剛才不小心沾到了。

“我最近可能沒時間，你們先打吧，還有老班讓交的表，你們回去趕緊填了給我，他還急着要。”莫弈聍突然想到便開口道。

嚴子祺起身去拿了杯飲料，吳宇道：“知道。不過之前主任說的那個數學競賽是不是你們都要參加？”

“那不是物理競賽嗎？”沈嶼說道。馮富谧看着他們，嚴子祺道：“老班讓我準備數學的，沒跟我說過物理競賽。聍哥，你是兩個都要參加嗎？”

莫弈聍點頭，“物理競賽主任讓我和沈嶼準備了，”沈嶼接着道，“就下個月，說是先參加省賽，後面過的話，三月份就得準備參加國賽。”

“那你準備得過來嗎？這麽急”莫弈聍看他，“沒什麽，主任只說先試試，畢竟才高一，拿不了名次也沒什麽關系。”

吃過飯後，他們便回到教室複習，準備第二天的考試，早上考的語文，下午考了歷史和生物。

等結束考試，他們才徹底放松下來，去了學校籃球場打球。

他們随機分了兩隊，馮富谧在防莫弈聍，沈嶼在防嚴子祺，兩隊人打得有來有往，操場上不知何時也聚集了一些人。

寧聆和她的朋友剛好吃完飯路過操場，看到莫弈聍便走過去靠在欄杆上，支着下巴看他。

“月月，你說我該怎樣才能得到莫弈聍的喜歡呢？”月清站在她身旁，“像他那樣的人，應該會喜歡一個跟他旗鼓相當、同頻共振的人吧？”

寧聆看向她，“那你說我有多大的可能性？”月清想了想，說，“一半一半吧，要不你試試呢？”

“可是他上次說過，他有喜歡的人了，雖然我不知道他是不是騙我的，但是，我還是不甘心。”

月清看向籃球場上奔跑的少年，面容清朗、幹淨，确實值得讓人喜歡。

“青春就一次，輸了也沒關系，要是你成功了，那不是賺了”月清開玩笑道。

寧聆抿了抿唇，“嚴子祺跟他是好朋友，如果我把他收買了，是不是可能性會大一些？”

“寧寧，你忘了嗎，上次你就試過嚴子祺了。不是沒成功嗎？”寧聆點頭，“對啊好不容易才拿到嚴子祺的微，可惜他油鹽不進。”

寧聆跺了跺腳，看着時間将到晚自習，她們便離開了籃球場。

嚴子祺他們打完球，回宿舍快速洗了個澡便去上晚自習，一個晚上，莫弈聍一直在刷歷年的競賽題，低着頭看題，眼睫毛微微抖動，有時揉揉眉眼又繼續做題。

嚴子祺在預習課文，有時候會看下他的同桌，等預習好課文後，他才拿了一套去年的數學競賽卷來做。

畢竟是競賽題，難度還挺大，有些高一沒學過的知識點都有，嚴子祺只能挑着自己會做的先做。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着，很快便到了放學的時間，他們收拾好東西便回了宿舍。

夜裏安靜得很，風微微吹着，聲音不大，倒是适合睡覺。

嚴子祺看着對面漆黑的影子，眨了眨眼睛，發呆出神。

他打球休息那會，剛好看到寧聆在看莫弈聍，好像還和她旁邊的人說了什麽，不過離得遠，他不清楚她們在說什麽，不過看樣子，寧聆似乎并沒有打算放棄。

嚴子祺抓了下被子，心微微在跳，閉了下眼，先前在網上看到一個詞，叫做白月光。

他想了下，感覺和莫弈聍好像，白月光的特質在他身上都找得到。

高挑陽光，性格好，會打球，成績優秀且單身，不屬于任何人，又屬于所有人。

嚴子祺想，白月光還應該是什麽呢？

是對視時的心慌閃躲，還是看着他的背影出神。

是年少無知時的悸動，還是微風穿堂的暖意。

嚴子祺笑了下，他應該是我記憶中明媚的代名詞，是即使他本人來都無法披肩的存在。

是年少時的不敢輕言，又是小心翼翼的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