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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禪院少爺看來也怕電的嘛。”

陸生加奈按下開關，禪院直哉坐的那個椅子就沒再通電了。

雖然有點欺負小孩，但是，對于熊孩子陸生加奈的觀點一向就是欠教訓就好好教訓。

“你找死！”

禪院直哉起手，咒力即将釋放的瞬間，結界咖啡廳的木質牆壁忽然移動。

一排機槍從牆體中伸出，陸生加奈面容冷漠，她對耳機的另一端吩咐，“開。”

下一秒，BB彈如暴雨般打向禪院直哉。

禪院直哉：“……”

瘋子，陸生加奈果然就是個瘋女人。

他掀起一面桌子當盾牌，沖陸生加奈大喊：“喂，你就是這樣和總監部談判的嗎？”

陸生加奈舉了一下手，牆壁上的機槍停下了射擊。

“不，如果總監部的人對我動手，我會用真正的子彈。BB彈是照顧禪院少爺你呢。”

禪院直哉：“……”

神經病啊！

他一點都不需要這種照顧。

結界咖啡廳裝修的時候，陸生加奈就制作了許多機關。

監視器鏈接咒術師管理辦公室，一旦她出現危險，例如咒術總監會的人覺得她太咄咄逼人，想給她點下馬威，牆壁裏的機槍就會在內務省撥給她的那支特警隊伍人員遠程操作下，對襲擊者進行射擊。

BB彈是恐吓人用的。

意在告訴咒術總監部的人，普通人沒有咒力，不像你們身體堪比怪物，但我們有科技。

陸生加奈蹲下身，好奇地看着用桌子當盾牌的禪院家的小少爺。

”你是不是因為嘴賤，惹到總監部那些老不死了？“

“喂！”

“要不然這次談判他們為什麽讓你過來。明知道我最讨厭你們家‘女人只要跟在男人身後三步就夠了’的規矩。”

“那是事實好嗎，女人就該溫順！”

陸生加奈微笑：“直哉少爺，你确定要繼續這樣和我談嗎？”

“本來就沒什麽好談的！你們這些非術師啰啰嗦嗦的，真當自己能消滅咒靈了？不能消滅咒靈的廢物，只要老實聽話就夠了。”

現在的禪院直哉不過才21歲，從高專畢業沒幾年，年輕氣盛，屬于咒術總監部都願意賣這個禪院家小少爺幾分面子，但也是哄孩子暗中穿小鞋那種賣面子。

只有禪院直哉自己在禦三家和咒術總監部站穩跟腳，別人才會真的把他當作禦三家中禪院家的接班人。

否則這就是一個信號，一個禪院家下代繼承人是個好欺負的心照不宣的信號。

“直哉少爺，你最近也不怎麽好過吧。”

陸生加奈沒理會禪院直哉的話，“要不然也不會被咒術總監部派來參加這個每周的例行會面。”

禪院直哉聞言眼睛微眯：“陸生加奈，別說的好像你那邊就很順利一樣。”

他站起身抖了抖身上的和服，重新恢複世家大少爺的傲慢：“內務省那些官員向來能怎麽敷衍拖延就怎麽敷衍拖延，你想硬氣，重整和咒術師這邊的交流話語權，也不看看你後面有沒有人支持。”

“得罪了我們，陸生加奈，你真以為你後面的政府能給你撐腰？”

陸生加奈把玩着手裏的咒具手杖，“怎麽說呢，對于內務省高官老爺們的心思，我比你清楚。你以為我那隊SAT特警怎麽來的？”

“政治這種東西總要一個唱黑臉，一個唱白臉。他們放權給我，随便我折騰，有成果是大家的，沒成果嘛，死我一個也沒什麽損失。”

簡單來說就是個炮灰。

禪院直哉不理解：“那你為什麽那麽拼命？你和我們作對，對你并沒有好處。”

“嗯……改革總要點起星火吧。”

陸生加奈摸了摸下巴，“咒術師的世界千百年來一直封閉隐秘，我畢業後，聽說一個後輩執行任務的時候因為窗的失誤，咒靈危險等級遠超彙報上去的，那孩子才十六歲，人生還沒開始就死了。”

“夜蛾班主任曾經說，咒術師不存在無悔的死亡。每個咒術師的歸宿都是在和咒靈的戰鬥中死去。我一直在想，為什麽大家的命運非得如此？為什麽國外沒有那麽多咒靈？”

“千年來沒人質疑那我來質疑，改革的星火我勢必要點燃。禪院少爺，請你回去向咒術總監部說，如果他們不改變，就別怪我這邊倒逼他們改變。”

禪院直哉瞳孔震動，他盯着毫不客氣放出豪言的女人，下意識地問：“你要做什麽？”

陸生加奈輕笑：“這是個秘密哦。”

這周和咒術總監部針對“詛咒師治理”的話題不歡而散。

咒術總監部派禪院直哉過來，就沒有想好好談的想法，陸生加奈也懶得和21歲的禪院小少爺說那麽多。

倒不是她瞧不起禪院直哉，而是，如果禪院直哉有五條悟對五條家的控制能力的話，她真不介意和禪院小少爺好好聊聊。

可惜，他沒有。

那位小少爺先壓過他的兄長，還有幾個握有實權的叔父再說吧。

陸生加奈接下來讓咒術師管理辦公室對全國的詛咒師發布了招募令。

只要他們是被咒術界保守派排擠導致難以為生，那麽咒術師管理辦公室可以給予他們工作。

只要他們不再殺人，遵守國家法律，前科既往不咎。

且不提陸生加奈發布的這個招募令對咒術總監部帶來的震動，五條悟總算從忙的人間蒸發狀态脫離，他拎着伏黑惠去了結界咖啡廳。

“加奈，幫個忙啦。”

鼻梁架着圓框墨鏡的五條悟舉手和陸生加奈打招呼。

一旁年僅九歲的伏黑惠面癱着臉，在陸生加奈看過來的時候，很有禮貌的鞠躬，“陸生姐姐好。”

陸生加奈被叫的頓時心花怒放。

惠這孩子真可愛。

而五條悟則是毫不客氣的拍了拍伏黑惠的腦袋，“叫什麽姐姐，怎麽沒見你叫我悟哥哥啊。她比你老那麽多，叫加奈阿姨。”

陸生加奈：“……”

陸生加奈額頭青筋直冒，“喂，五條悟，不會說話請閉嘴好嗎！”

“別那麽兇嘛，加奈姐姐。”

面對嬉皮笑臉的五條悟，陸生加奈直接翻了個白眼，“說吧，什麽事？”

“惠要寄放你這裏兩天，順便，他的家長會你也幫忙參加一下吧。”

陸生加奈：“……津美紀呢？”

“津美紀姐姐修學旅行去了。”伏黑惠乖乖的說。

一旁幾乎不見人影的垃圾監護人煞有其事的點頭，“沒錯。就是這樣。”

五條悟三年前找到伏黑惠和伏黑津美紀這對姐弟，因為他平日工作忙，雖然名義上是伏黑姐弟的監護人，實際上那兩姐弟平日更多是自己照顧自己。

惠今年才九歲，津美紀去修學旅行的話确實不方便一個人呆在家裏。

三年前的五條悟也不過才19歲，他自己都是個被五條家寵的大孩子哪會照顧人。

他毫不客氣的就把那倆孩子扔給了陸生加奈，用他的話說，誰讓他們是摯友呢。

陸生加奈：我真謝謝您了嘞。

好事不想着她，麻煩事倒是立刻就能想到她。

“加奈很擅長對付孩子嘛。高專那時候不是把傑還有我教導的很有樣子嘛？”

“喂！你是指你們兩個差點氣死我的那段時光嗎？”

總而言之，五條悟收養伏黑姐弟這三年來，一旦他有事，她這裏就成了托兒所。

五條悟拍了拍伏黑惠那個刺猬一樣黑發亂翹的腦袋，和陸生加奈一揮手就又跑沒影了。

臨近夏天，正是咒靈爆發的高峰期，五條悟這段時間确實忙。

陸生加奈對伏黑惠招了招手，“吃飯了嗎？”

9歲的伏黑惠乖乖點頭：“來之前悟帶我吃過了。”

“既然如此那你就寫作業，或者叫玉犬出來玩吧。”

伏黑姐弟都太乖了，陸生加奈帶他們的時候基本不用操心。

伏黑惠也習慣了五條悟把他扔到結界咖啡廳的托管行為，他從小書包裏掏出作業本，安安靜靜的開始寫作業。

小學生的課程不難，伏黑惠很快就寫好了作業，他看了一眼正在用電腦處理公務的陸生加奈，默默召喚出玉犬出來玩。

伏黑惠不是熊孩子，相貌清秀，特別乖巧。

陸生加奈自然放心那孩子自己在一邊玩，等她處理好朝倉陽菜發給她的文件，擡頭就看見蹲成一團的惠正在和空氣玩搭手游戲。

陸生加奈戴上咒具眼鏡，空氣中顯現出一只巨大的有點像薩摩耶的白色犬式神。

十種影法術。

禪院家最強祖傳術式。

五條悟真是中大獎了，收養個孩子都能收養到禪院家夢寐以求的術式。

陸生加奈走過去輕輕撫摸式神毛茸茸的身體，很奇妙，她看不見也就碰觸不到。

當她能看見之後，就能觸摸到實體。

“式神的狗狗就是好啊，不掉毛，還不會亂跑。”

伏黑惠在此時卻搖頭道：“玉犬也會亂跑。”

“诶？”

“今天它跑丢了一個多小時。”

小小的伏黑惠用手指點着下巴，一副回憶的模樣：“今天我和悟散步的時候，玉犬就跑不見了。”

陸生加奈若有所思，式神也會跑丢的嗎？

根本不可能吧。

“那後來惠是怎麽找到的呢？”陸生加奈好奇地問。

“也沒有特意的找。我和悟沿着小路，最後在一處倉庫找到了玉犬。啊，那時候它和一個小孩子在一起。”

“诶？小孩子？”

“嗯，穿的破破爛爛的，好像是流浪兒。”

說着，伏黑惠抱着白色玉犬的脖子蹭了蹭，“那孩子應該被巡警帶走了吧。”

陸生加奈眨了眨眼。

一個有主的式神，什麽情況會離開宿主周圍？

最有可能是遇到咒靈食物的時候。

伏黑惠還小，他沒辦法為式神提供咒靈食物，式神很可能聞到了什麽自己就跑去覓食了。

“惠還記得那是哪嗎？”

“嗯！”

伏黑惠寫下了地址，陸生加奈則撥打了朝倉陽菜的電話，“陽菜，來活了。你找這個地方的警署問一下，他們今天是不是收留了一個流浪兒。有沒有詢問到很奇怪的事，例如妖怪什麽的。……對，我懷疑那孩子遇見了咒靈，如果真的有咒靈的話，我就要去看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