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新的男朋友?
第25章 新的男朋友
方修齊一直都是被人捧着的,這還是第一次在感情上碰釘子。
從外貌到個性再到工作,周可都無可挑剔,而她對自己的疏離,某種意義上将他的好感與好奇心一并放大了。
周可并不知曉身邊人心中的百轉千回,她仍在發愁怎樣将他支走。
他要是再等下去,她連出租車都要打不着了。
就在她偷偷拿出手機,準備打車“先斬後奏”時,身前多了道陰影。
某種默契使然,她緩緩擡頭。
看清來人的臉後,她滿是驚訝:“你怎麽回來了”
“參加年會。”傳來的嗓音低沉而磁性。
男人雖是站在臺階下的,身高卻和她齊平,視線柔和地落在她臉龐上,“怎麽今年抽獎還是沒中”
“沒有。”
“我的號碼牌呢”
周可笑了聲:“你運氣能比我好到哪裏去”
聽到這句,他原本凜然的神色也稍松動。
想起身邊的另一個人,她道:“對了,這位是方總,剛和我們律所簽訂了法律顧問合同,這次是來參加我們年會的。方總,這位是岳律師,我們律所的合夥人之一,我旁邊空着的那個位置就是他。”
岳行視線在方修齊身上掠過,伸出手,“方總,您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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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方修齊遵循着社交禮儀同他握手,心中卻大呼不妙。
雄性求偶時的某種直覺告訴他,對方并不屬于什麽朋友陣營。
“方總今晚玩得還開心吧”
“當然。”方修齊微笑着看向周可,口吻親密,“有周律在,我覺得賓至如歸。”
周可保持着客套的笑容,并不接話。
“那就好。”岳行看了看手表,“時間不早了,不知道方總準備什麽時候回去,需不需要我幫你叫車。”
“不用了,我開車過來的。”
“那好,我們還有事,就先走了。”岳行說着朝周可攤開掌心,“車鑰匙。”
她沒有猶豫,徑直遞過去,回身道:“那我們就先走了。方總,您也路上小心。”
方修齊還沒來得及開口,另一道聲音就疊着她的過來:“方總,幸會。”
岳行姿态極為放松,對着他微微點頭:“預祝您新年快樂。”
回到自己的領地,周可頃刻間便松下了繃直的那股勁兒。
她按了按發酸的肩膀,又掩唇打了個哈欠,一邊在導航上輸地址一邊開口問:“你這麽晚還過來做什麽”
“救你。”岳行心情似乎不錯,破天荒地開了個玩笑。
他将身上的大衣脫下,遞給副駕駛的她。
周可自然地披在身前,笑着說謝謝他的救命之恩,又嚴肅一些問:“我說真的,你回來的這麽趕,是這邊案子出了什麽問題嗎”
作為岳行的直系師妹,周可沒少受他的照顧。她大三出來實習的時候,就是在祝餘,大部分時間都跟他一個 team,現在也是如此。她雖沒有參與到岳行每個案子裏,但對各種進度掌握得還是一清二楚的。
岳行下午剛結束一場庭審。休整一番,第二天再回來才是他應有的節奏。
這麽晚了還跑過來,說是為了年會未免太勉強。
“沒有。”岳行目視前方,打着方向盤,“我就是想早點回家看看,想早點休息。”
周可像聽到了什麽天方夜譚一般,“你認真說的嗎”
“我很會開玩笑嗎”他反問。
“那倒不是。就是覺得‘休息’這兩個字從你嘴裏說出來,特別不符合你人設。”
岳行從上學的時候就是出了名的卷王,工作後更是拼命三郎,一年三百六十五天起碼三百二十天在外地。
他的房子是前年買的,一梯一戶,大平層,裝修上花了很大一筆錢,效果非一般的好。周可每次去給綠植澆水都忍不住想自己住這兒就好了。
岳行呢,壓根兒就沒住上幾回。
用他的話來說,不能創造價值的人很悲哀。他買房子的目的不在于什麽歸屬感,而是讓高昂的房貸促使自己創造出更多的價值,變得不那麽悲哀。
這種境界,周可自愧不如。
車子駛離度假區,上了高架,橘黃的路燈連成一片,将冬天都變得暖和了一些。
周可臉對着空調吹,悶得慌,将車窗打開一截,湊過去深深呼吸着新鮮空氣。
“聽泰恒的金總說,你分手了”
“你碰到金總了”
“嗯,他在深圳出差,有個案子他是執行人。”
周可“啊”了一聲:“那他怎麽不找我!”
“三年前的案子了,那會兒他還不認識你。”岳行停在紅燈前,手指輕輕敲擊着方向盤,“所以真的分手了”
“嗯,分了。”
迎面來的車燈越過障礙網,有些刺眼。
“怎麽不告訴我。”他聲音平淡,比起疑問更像是陳述。
“沒什麽好說的。”周可眯着眼,将窗戶升上去,“而且他出軌,我也很丢臉的。”
“有什麽丢臉的。”他蹙眉,“又不是你的錯。”
她沒好氣地說:“當然不是我的錯。但說明我瞎了眼,這還不夠丢臉的嗎”
岳行忽然笑起來,眉眼變得柔和很多。
他雖長相上乘,但天生一張臭臉。念書時太專注,鮮少與人社交,被大家一致認為性格不好,後來工作,這幅神态倒成為了專業和深沉的最好表達。
這就是不公平的地方,同樣是長得好看。周可就會被當成花瓶,總要擺出點東西來證僞:而岳行只是站在那裏,亮出律師的職業就會被誇才貌雙全。
“我就知道你會嘲笑我。”周可癱在椅背上,別過臉去,“你還想說什麽是要講當初勸我我不聽,還是要講早看出來錢誠不是什麽好東西”
岳行仍維系着嘴角的笑意,伸手将她身上滑落的大衣往上拽了拽,語氣放緩,“沒有嘲笑你。”
周可将身體往大衣裏縮,半張臉都埋進去,閉上眼,“随便你了。”
反正她談戀愛挨他批評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岳行的話術她都背得滾瓜爛熟了。
無非就是要把心思放工作上啦,不要着急解決個人問題啦,優秀的人多的是,再多看看比較啦......
聽聽就得了,岳行自己都忙到沒時間戀愛,哪裏能對她提出什麽太高深的見解。
停車場裏,電梯遲遲不來。二人改走樓梯,到了單元樓背面。
岳行打量着四周,給出了綠化不錯的評價,“你住幾樓”
“24 樓。2401。”
周可站定,随手指了某一家黑燈的窗戶,“就是那兒。從左往右數第三個窗戶。”
岳行擡頭認真地數起來,半晌才道,“嗯,看到了。”
單元樓門口的路燈将路照得亮堂堂,周可正準備去包裏摸門禁卡,卻隔着玻璃門望見了一張熟悉的臉。
白日裏還赤誠相見的人,驟然出現在眼前,周可心頭一震,表情險些維持不住。
更奇怪的是,她竟有一種被正室捉奸的心虛感。
裴紀航早已看到了周可,剛準備揚起笑容,又在看到她身邊另一個人的時候收了回去。見她已經發現自己,便直接推門從裏面走了出來。
他今天穿得很休閑,藏藍色的連帽衛衣外搭一件卡其色寬松風衣,鴨舌帽遮住了大半光線,只有下半張臉仍舊線條利落。
“怎麽才回來”裴紀航這麽說着,視線卻沒從岳行身上挪開。
他用一種奇妙的“稱量”方式,将自己和眼前這個大叔放在了天平的兩端,做着比較。
岳行不理解眼前這個年輕人,為什麽用一種審視的眼神打量着自己。
難不成,周可這麽快就又找到了新的男朋友
他微微蹙眉,再看對方時,也帶上了些挑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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