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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9-14

9.

趙初定見被我識破了，他也不裝了，當着我的面摟着剛才那個高個子男人，在我面前裝作要接吻的樣子。

高個子男人一臉期待地看着他。

趙初定捧着他的臉，半天下不去嘴，直到臉憋紅了，他轉頭朝着我的方向走過來，到我身前，摟着我，然後開始親我。

10.

我很懵。

因為我們在吵架，确實是在吵架，我罵他裝純騙我身心，他罵我裝B浪費他時間，然後他吻了我。

周圍的人在看笑話。

吻了幾分鐘我不記得，我只記得我在回應他，真他媽帶勁兒。

我脫了西裝外套搭在他肩膀上，他吻我就吻得溫柔了一點，沒那麽兇了。

最後分開時，我問趙初定是不是有病，吵架就吵架，接吻做什麽？

趙初定理所當然地說：“你不是說我是禍害嗎？我憑什麽要禍害別人，我就禍害你。”

之後他跟人碰杯喝酒玩游戲，小費拿到手軟，不管誰來敬酒，只要給錢他就喝，不僅喝還會說好聽的話，還會表演跳舞甚至唱歌。

簡陽問我今天還求不求婚，我說不求了，我老婆都沒了我求什麽求？

11.

趙初定喝醉後，有男人想要帶他走，我起身就要過去，簡陽攔了我一下，但沒攔住。

我走過去，伸手撈起趙初定，他就跟黏皮糖一樣黏到我身上，他說：“玉玉，要抱抱。”

他的聲音軟而動聽，讓我一陣鼻酸：“我沒錢你就不跟我好了？你就不能裝得好一點，不在今天跳豔舞被我發現不行嗎？你明天再跳也行啊，那時候我婚都求了，我渾身上下最值錢的戒指都給你了，我還能反悔嗎？”

趙初定聽到“求婚”兩個字，眼睛亮了一下。

他那張臉不笑的時候看上去給人的感覺有點冷淡，他是一眼看上去就會讓人覺得驚豔的類型，眼睛總是漂亮得讓人想到星星，我最喜歡的還是他的嘴唇。

“能走嗎？今天晚上的事情明天你酒醒了再跟我談，分手也得明天等你酒醒了再分，今天晚上不準給我戴綠帽子。”我讓簡陽過來幫我把他扶起來，我好彎腰去背他。

“簡陽，幫我把我的外套搭在趙初定身上，給他系一下扣子。”我把趙初定背起來後說。

“你倒是真不嫌麻煩，人家都嫌棄你，你還要背人家回家裏。”簡陽把皺巴巴的外套抖開，給趙初定搭在身上。

還有幾天才到聖誕節，今天是我和趙初定相親一周年紀念日，我背着他走在街上。

我打算明天就跟他分手，我沒錢給他，這個B誰愛裝誰裝，而他也跟我理想型差了十萬八千裏。

“趙初定，明天我們兩個就分手啊，我給你一周的時間，你從我家裏搬出去。以後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你別纏着我知不知道？”我說。

“不要，不分手，我要跟你走獨木橋。”趙初定嘟囔着說。

他在說醉話，我卻想當真。

我是真舍不得這個媳婦兒，談了一年，各方面都磨合好了，我寶貝他寶貝到就差把心給塞他手裏了。

12.

聖誕節前的商場和各大店鋪已經提前開始營造聖誕節的氛圍，雪花溫柔地飄落，夜晚路燈暖黃色的燈光像初秋一樣溫柔，盡管我看不見雪花和燈光照在趙初定身上的樣子，但我想，那一定很漂亮。

我喜歡他，就覺得他哪兒哪兒都漂亮。

“趙初定，你說你愛我。”

許久後我都沒有聽到他說話的聲音，他的呼吸噴灑在我的脖子上，我背着他站在路燈下打車，雪花在我的脖子上融化，帶來陣陣顫栗。

我總能想起上一個聖誕節的事情，因為過于美好而讓我難以忘記。

13.

上一個聖誕節，趙初定第一次在我家過夜。

晚上九點多，他說要出去買瓶酒，我當時沒談過戀愛，不太體貼，我沒有說要陪他去。

趙初定回來的時候站在走廊，他進不了我家門，在外面按門鈴，因為我當時在玩游戲，沒聽見聲音，我可能過了五分鐘才去開門。

我開門時，趙初定就穿着一件羊絨衫站在外面，他笑着提起手裏的啤酒，告訴我這個牌子的啤酒好喝，問我喝不喝。

我問他冷不冷，他說不冷，然後我就帶他在我家的門口錄入的指紋。

趙初定很錯愕地看着我，他從我手裏把手抽回，說太快了。

我不是個莽撞得會拉着一個會拉着認識了才幾天就讓人家錄入指紋的人。

但我希望趙初定能夠不用再站在門口等我開門，他可以随時進來，我有點迫不及待地想要他成為我的戀人和家人。

我們一起喝酒，喝醉後，他主動坐到我的大腿上，他和我交頸相靠，他的及肩長發觸碰着我的脖子，一切都來得那麽暧昧，趙初定對我說：“傅玉，我們試試吧。”

14.

而這個晚上，我卻意外發現趙初定跟我想象中的趙初定不一樣，誠然我們兩個互相都在裝，互相騙對方，誰也沒占着便宜。

我帶他回我家，用指紋開鎖後，我将他抵在牆上，就跟世界末日沒有明天了一樣去吻他。

趙初定覺得不舒服，他推開我，大概是酒醒了，記起來他已經跟我吵翻臉了，他問我是不是有病。

“就你能強吻我？我就不能親你了？趙初定，我說了，分手是明天的事情，今天晚上，你還是我媳婦兒。”我又撲上去。

他不小心撞到了燈的開關，客廳的燈亮了，他看着滿地的玫瑰花和Marry me的串燈。

他的身體順着牆壁緩緩蹲下，他捂着腦袋，有點頭疼的樣子。

緊接着他的肩膀開始聳動，他開始哭。

趙初定的哭泣沒有聲音，很沉默，如果不是他的脊背聳動得太厲害，我也不清楚他在哭。

趙初定哭泣喜歡咬嘴唇，我以前問他為什麽要咬，他說嘴唇疼一點，心就沒那麽疼了，腦子也會更清醒，掉的眼淚很快就會止住。

我蹲下去，将他抱起來丢到沙發上，我握着他的雙手手腕，低頭去吻他，趙初定偏過頭，他仍舊咬着嘴唇。

嘴唇是粉色的，因為沾了眼淚而變得更加粉，他的眼淚将他的眼妝弄花了，有點吓人，眼睛一下都有點黑，是黑色的眼線和睫毛膏暈妝了。

我沒有被吓到。

“趙初定，你要不要嫁給我，這句話在今天還有效。”我覺得自己應該是昏了頭，或者中了一種名叫“趙初定”的毒。

我扶着他的肩膀讓他坐起來，他身上的衣服穿了比不穿還性感，我用他的卸妝巾給他擦臉，趙初定一邊哭一邊看我，臉頰紅紅的，他的眼淚掉出來了，我就給他擦幹淨。

“還有半個小時，今天就過去了。”我擡頭看了一眼挂鐘。

“傅玉，我沒有你想的那麽單純，我會定期去跳，嗯……豔舞，還會陪酒，我會為了賺錢不擇手段，我在遇到你之前加了很多個備胎，他們給我錢，我就會陪他們約會。”趙初定說。

“我也沒給你錢啊，我就是一個窮光蛋。不過我一直很好奇，你沒從我身上騙到錢，怎麽還跟我耗？”我說。

趙初定摸了一盒煙出來，是我之前常抽的那一款一品梅，他點燃煙抽了一口：“因為你裝得真就像那麽一回事，我遇到過好多看起來有錢的男人，他們裝有錢都裝得跟土豪一樣，舉手投足都好像寫了‘我身上揣着一塊金磚’的那種感覺。”

“哦？好多有錢的男人啊，趙先生真是忙啊。”我拈酸吃醋地說。

“別，遇到你之後我沒跟他們聯系了。”趙初定解釋，“我也沒壞到那種地步，跟你有穩定關系後還釣着別人。我就覺得你挺好，盡管你都沒怎麽給過我錢，你的見識很廣，談吐很紳士，為人也不錯，我喜歡跟你相處。”

“那為什麽你不跟我坦白？怕我嫌棄你的工作？”我問。

趙初定他看着我，說話說得特別小聲，但我依舊能夠聽得很清楚：“怕啊，你不是喜歡純的嘛。”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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