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玉佩交托

第21章 玉佩交托

蔡文回京,皇帝趙吉嘉獎蔡文監軍有功給他升官至太傅,賞賜一處住宅,比他之前居住的公主府還要大,趙吉親筆為房屋題詞。不僅如此,趙吉還準備挑選吉日親自到蔡文的住所探望。

蔡文原計劃探訪陸王府,他手上有蘇俊交托給趙檀香的玉佩。但他不敢貿然前行,蔡丞相主和,蘇家軍主戰,自己身為蔡丞相的長子此行促成了趙金聯盟,蔡宰相在他執意出行前,父子已鬧得不歡而散。現在蔡文收複燕京十六州顯然成了和談派的領軍人物,此時探訪陸王府,若是釋放出公然反對父親的意思,恐怕父子之間又生出間隙。

蔡文思前想後派人在夜裏送去一封信,以怡福公主的名義邀請趙檀香來府邸姐妹相聚,趙檀香一看信件,竟然是蘇俊的親筆,趙檀香當下跟着蔡文派去的馬車回到了蔡文府邸。蔡文屏退仆人,唯獨讓怡福公主趙金珠陪在身旁。趙檀香知道這是蔡文的周到,擔心未出閣的郡主單獨會面成年男子于禮不妥。

這是趙檀香第一次見到趙金珠,以往她聽聞趙金珠是皇族裏最美麗的女子,今天見到趙金珠發現果然美豔絕倫,趙金珠烏黑的頭發高高梳起,一只金釵上雕刻着精美的亭臺樓閣,被她随意地插入發髻。趙金珠服飾簡單,一件紗裙,沒有華麗的繡工,趙金珠裝扮看起來毫不在意,竟顯得容貌越發迷人,趙金珠就像趙國皇冠上最璀璨的明珠,一旦出現就令其他人黯然失色。

趙金珠嫁給蔡文先後生了兩個孩子,身形還是少女般的纖細,看起來就像未出閣的模樣,但平添了幾分韻味,趙金珠溫柔地牽起趙檀香的手,拉她坐下,“我見你的時候你還小,你應該不記得了。”

蔡文看着兩姐妹,趙檀香在他記憶裏是一個乳臭未幹的小孩,現在半年不見,趙檀香也出落得亭亭玉立。假以時日,她可能會成為下一個趙金珠,難怪完顏洪見過就念念不忘。

蔡文從懷裏掏出一只錦囊,“我受蘇将軍所托,帶了這個給你,檀香妹妹務必收好。”

趙檀香雙手行禮,接過蔡文的錦囊,打開一看是一只玉佩。

“這不是普通的玉佩,這是蘇家軍女主人才有的環形玉佩,可以號令蘇家軍。原本應該是你們成婚之際,蘇俊送給你的,現在托我轉交,我是片刻不敢耽誤。”蔡文見趙檀香拿着玉佩連忙解釋道,“我一路上都戴着這塊玉佩,生怕弄丢了,接下來你可要戴在身上。”

趙金珠起身,“我來幫妹妹戴上。”趙金珠接過趙檀香手裏的玉佩,戴在趙檀香的身上,整理好趙檀香的衣裙,玉佩懸挂在趙檀香的心口,冰涼地貼着她溫熱的身體。

“既然是大婚之日才給的信物,蘇将軍為何不等到我們成婚再給我?”趙檀香問。

蔡文無法說出其中緣由,完顏洪噬血的一幕在蔡文心裏久久無法忘懷,偏偏是這樣的完顏洪執掌金國。眼前的趙檀香,一個在王府裏長大的小郡主,哪裏能想到蔡文看見的場景。蔡文搖了搖頭,他曾經主張和親鞏固趙金關系,差點送趙賽月羊入虎口,趙賽月也是樣貌不俗,完顏洪卻因為先見了趙檀香再也看不上其他人。

趙金珠見蔡文臉色發青,關切地詢問,“夫君是否身體不适?”

蔡文擺擺手,眼前的妻子,自小是皇帝趙吉的掌上明珠,嫁入宰相府後從不抛頭露面,甚至外出到寺廟禮佛也戴着頭紗,生怕容貌過于出衆引人注目。趙金珠不知時局的兇險,金人的殘暴,只道夫君蔡文路途奔波。蔡文也不忍心把自己所見所聞說給妻子聽,生怕妻子光聽到他的描述就受驚。

蔡文一看見趙金珠為他生的兩個孩子就開始落淚,他想起遼國皇宮前被坑殺的18位皇子,他們沒有任何過錯,只不過投生帝王家。趙金珠以為蔡文思念兒子落淚,升官沒有給蔡文帶來想象中的愉悅,他開始質疑以往的政治抱負。蔡文忍不住問趙金珠,“不如我們找一處風景秀麗的地方,帶着孩子過百姓的生活。”趙金珠點頭贊同,“我願跟随夫君。”

然而百姓的生活又能好到哪裏去,蔡文走到邊境看到餓得面黃肌瘦的趙軍,邊關戰火導致百姓流離失所。他一個宰相之子,她一個皇族公主,他們過的日子不愁衣食,還在做歸隐田園的夢。

對着趙檀香的發問,蔡文更是無法說出真正的緣由,只好搪塞過去,“蘇将軍奉旨收複燕京十六州,他恐怕沒有那麽快回來,見玉佩如同見人吧,遲早都要給你,不如早一點。我也希望蘇将軍早日歸來,你們早日成婚。”

趙檀香從蔡文的臉上看出了他的窘迫,蔡文此次出行似乎受到了不小的震撼,少了以往纨绔公子的灑脫,多了憂國憂民的沉重。

趙金珠送趙檀香走出府邸,新搭建的太傅府邸規格甚高,趙金珠先前沉浸在蔡文升官的喜悅中,她沒有太多的抱負,把丈夫的抱負當成自己的抱負,但她也發現了蔡文的異常,不由得對趙檀香傾訴,“夫君歸來後,夜不能寐,短暫地睡下後,又噩夢驚醒。我問他是否有什麽困擾,他也不說。明日父王就要來府邸探望,看到夫君這般模樣我甚是擔憂。”

趙檀香看着輝煌的太傅府,對着庭院牆角偷偷地畫了手勢,“金珠姐姐莫要擔心,明日聖上莅臨,貴府必然蓬荜生輝。”

翌日,皇帝趙吉莅臨太傅府邸,太傅府邸花園牆角一夜之間長出芝草。趙吉饒有興趣地觀賞芝草,還賜予蔡文一封手诏,稱贊蔡文為收複燕京做的努力,現在芝草都在回應太傅的美德,太傅府裏的芝草對整個國家而言是一個吉兆。趙吉當夜興致盎然喝得酩酊大醉,不得不留宿太傅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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