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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現在訓練菜單制定完成，澤村的入學也已經确定，手機號碼也有了，看上去已經萬事俱備，但事實上還有一個最重要的問題沒有解決。

“你在搞什麽啊禦幸。”同班的倉持頗為無語地看着他，“你已經盯着空白短信頁面看了兩節課間了，這是要跟暗戀對象表白的女生嗎這麽糾結……卧槽你不會是真的要脫單吧！？”

禦幸靜靜地沖他翻了個白眼，疲憊到都不太想罵他。

他在糾結的事情，當然是怎麽給澤村發消息。

說到底他倆就是半個月前一起搭檔了一次，之前之後都壓根沒說過話。特招入學的程序什麽都是高島在跑，禦幸也不覺得高島是那種會跟澤村說“上次跟你搭檔的禦幸很看好你想讓你提前開始訓練”這種話的人——不，高島要是真這麽說了禦幸覺得自己是沒法在青道再活下去了。

那麽，在澤村的視角，不就是一個半個月前偶然投捕過一次的人不知道從哪裏得到了自己的電話號碼突然發過來一堆訓練菜單然後來了句“少年你想學打棒球嗎”！

果然沖動沒好事，系統更不是什麽好東西。

「做人講點良心吧。」系統苦口婆心，「明明當時你自己也挺高興的，現在我什麽都給你準備好了就差你自己去給人發消息了，結果自己社交障礙慫了，這也能怪我的嗎？」

禦幸差點沒控制住自己抽搐的嘴角：「你也做個人吧，被倉持傳染了嗎為什麽說得跟追女朋友似的？」

「我是系統啊。而且哄投手跟哄女朋友本來就是異曲同工的事情——不對，因為捕手是女房役所以是哄男朋友。」系統特別一本正經地說。

禦幸堅信自己當時腦子裏一定是被突然出現的系統砸出了驚天大坑才會被它說服的。

看夠了笑話的系統終于想起來自己是幹嘛的了：「有什麽不好說的，都往小禮那邊推呗。“電話號碼是小禮給的——你真的不要電子郵箱地址嗎——然後小禮希望你能早點适應高中棒球的訓練量所以拜托我給你發了一份投手的訓練菜單，要不要照做随便你，不過上次來的時候三振一個投手就用了11球棒球可是9局呢。”大概意思就這樣你自己潤色一下吧。」

「你都說了電話號碼是小禮給的，但是小禮自己都沒要電子郵箱。」禦幸一邊在手機上删删改改一邊吐槽，「但是澤村也有小禮的聯系方式吧？」

「你還擔心小禮會戳穿你嗎？」

「她不會。」這點禦幸很肯定，「但是被她抓到這個把柄會嘲笑我兩年多的。」

「那就直說是因為你很看好他呗～」

「……我還是被小禮嘲笑吧。」

在被高島嘲笑之前，系統再次發來嘲笑。

「說起來你不是系統嗎？就沒有什麽抽獎之類的可以讓人馬上掌握控球技術一類的黑科技嗎？」高中一年級的禦幸似乎還沒有過中二期，「或者是百分百打出全壘打的球棒之類的東西？」

「你需要？」

「我不需要，但是連這個都沒有算什麽系統啊，向哆來x夢學習一下好不好？」

系統清了清嗓子：「其實我們有可以提高單位時間訓練效果的加速訓練空間以及可以模拟任何打者的擊球人偶等道具。但是呢，免費使用的只有基礎功能哦，你說的那些都是另外的價格～」

「……」

最後禦幸用了一個午休時間完成短信，如釋重負地摁下發送鍵之後一擡頭才注意到自己被一軍的成員們包圍了。

“果然很可疑啊。”亮介笑眯眯地摸着下巴。

倉持在旁邊拼命點頭，禦幸就知道是他幹的。伊佐敷笑容猙獰：“禦幸居然會抱着手機玩，說吧，誰？”

“不是女朋友。”這種時候想要遮掩過去只會越搞越糟，且不提對謊話很敏銳的亮介和倉持，光是看上去面無表情但對八卦特別感興趣的結城就夠麻煩的了。“是認識的國中生，在給他發訓練菜單。”

“欸，居然會有跟禦幸保持聯系的國中後輩，真罕見啊。”亮介笑眯眯地說着，不過看到禦幸屏幕上确實是訓練菜單的內容也不就不再多說什麽。

但是伊佐敷不像亮介那樣輕輕放過，脾氣暴躁的中外野手敏銳地從滿屏幕密密麻麻的字裏找到了關鍵詞：“高島副部長？澤村？投手？是暑假那個三振了東前輩的家夥嗎？！”

“是明年會入學的後輩哦。”

“很好！我倒要看看能三振東前輩的投球是什麽樣的！”伊佐敷雙手互相捏了捏，“聽說他對東前輩不是很禮貌的樣子，我會好好教教他日本的前後輩關系的！”

這事真不能全怪他，東前輩那樣子不知情的真的怎麽看都像在欺負川上嘛。禦幸在心裏想着，不過完全沒有打算說出來。

搞清楚了禦幸沒在談戀愛之後前輩們的注意力迅速回到訓練上。夏天被稻實攔在甲子園之外的慘敗還記憶猶新，三年級前輩們引退後新隊伍的磨合也還是問題。午休的時候拿學弟的事情當個調劑也就算了，不可能把更多的精力放在這方面。

對禦幸來說也是一樣的。他注意到澤村的回信已經是晚上的訓練結束洗完澡回到房間的事情了。不過看回消息的時間，對面也是吃晚飯的時候才看到。

一打開，滿屏幕的感嘆號簡直看得禦幸眼睛疼。

“禦幸一也！！！！！你為什麽會有我的手機號！！！！！還有這個莫名其妙的訓練單是什麽啊！！！！！為什麽裏面沒有投球啊！！！！！！！”

哇，眼睛有被吵到。禦幸揉了揉太陽穴，随手回複了一句“如果練完有力氣就投吧，但是一天不要超過100球對肩膀不好”就倒在床上，差點連給自己戴眼罩的力氣都沒有了。

嘛，別說一百球了，正常情況下能在課餘把訓練做完就不錯了。在迅速進入夢鄉之前，他在心裏對系統吐槽了一句：「要是沒辦法堅持的話，那就不用提什麽投手育成了，你也可以滾了吧。」

「那是不可能的哦～」系統笑着回複，但在聽到這句話之前禦幸已經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