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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是休息室裏太安靜,顧寧的目光太深情,聲音又太低沉,氣氛突然有些暧昧。
穆景不适應的皺了下眉頭,有些尴尬,又不知道該作何回應,只好幹巴巴的說:“那就好。”
“墨跡什麽呢?趕緊的出發了。”
教練推開休息室的大門,把顧寧想要說的回複,堵在了喉嚨裏,噎的他咬牙切齒。
隊員們聽到招呼一窩蜂的跟着教練出門。
穆景被穆晖帶着走在人群中間。
看着大家離開的背影,顧寧舔舔牙龈,擡腳追了上去。
拿下首場比賽的勝利,BAG全員都很興奮,賽訓組決定出去放松一下,經理剛剛就去招呼了兩個解說,人多一點一起去慶祝。
大部隊在停車場集合,大家一起上車之後出發。
定好的包廂可以吃飯也能唱歌,都是半大的小夥子,能吃也能玩,夜裏十一點多正是興奮的時候。
剛進去,就有人開始點歌,剩下聊天的聊天,點菜的點菜。
穆景安靜的坐在位置上。
穆晖走過來拉着她去點歌,穆景搖搖頭,笑看着他們一幫人抱着話筒鬼哭狼嚎。
“你也覺得難聽對不對?”
耳邊突然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吓了穆景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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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她慌忙扭頭,看到顧寧。
他手裏拿了兩杯水,一杯放在了穆景面前的桌子上。
“謝謝。”穆景點頭道謝,手捧起杯子小口的抿。
顧寧淺笑一下,順勢坐在了她旁邊。
身邊熱鬧喧嘩,五顏六色的燈光閃爍着照在他臉上,讓他的神色顯的越發莫測。
一時之間,有些看不清他的表情。
想了一下,穆景試探着出聲,“你不和他們一起去玩嗎?”
“太吵了。”
他似乎有些疲憊,掃了一眼包廂中間玩鬧的人群,按了按眉心,“幼稚。”
嫌棄的語氣讓穆景又一次失笑,說的好像他有多大似的。
“你是不是在嘲笑我?”
眼前突然放大的臉,吓了穆景一跳,她慌張的擺手,“沒有沒有,你聽錯了。”
顧寧看着穆景,漂亮的眼尾微微向上翹起,帶着狐疑和不信任,還有一絲絲的調侃。
“行吧,你說沒有就沒有。”
他後仰着靠倒在沙發上,嘴角挂着藏不住的笑。
穆景後知後覺的想到,好像不太對,所以她剛剛是不是被套路了?
這人的性格,好像有點惡劣啊。
穆景氣結,向旁邊移了一下位置。
“你生氣了?”
“沒有。”
穆景抓住腿上的帆布包,她想起上次他遺落的手表。低頭翻了翻,一個小盒子從包裏拿了出來。
“你的表。”
顧寧伸手接過來,藏藍色的首飾盒,打開之後,裏面裝着他的手表。
銀白色的勞力士。
顧寧拿出來,解開表帶往手腕上戴,也不知道是包廂裏的燈太暗,還是怎麽回事,戴了半天也沒找準按扣。
看的穆景都有些着急了。
“能幫我帶一下嗎?”
眼前人好看的眉眼微微皺起,嘴角向下撇着,透着一股不耐煩的勁。
手上的動作卻很溫柔。
“啊?好的。”
穆景放下腿上的包,擡手接過顧寧遞過來的表。
寬闊的表面覆蓋在細瘦的手腕上,剛剛好貼合。
顧寧把手掌反過來方便她按扣。
“吧嗒”一聲,手表戴好了。
穆景如釋重負的笑笑,轉過身坐好,拿起桌子上的水杯小口小口的抿。
氣氛安靜的剛剛好,像靜谧的深海底。
遠處的人還在喧鬧,吵吵嚷嚷着,一會要唱這首歌,一會兒要唱那首歌。
顧寧借着燈光看穆景。
她的長頭發,柔順的披散在肩膀上,烏黑透亮,額間有細碎的劉海散落,半遮住秀氣的眉眼,鼻尖挺翹,嘴唇紅潤,在燈光下閃着微潤的光澤。
看起來很柔軟。
顧寧坐直身體,扯了下衣領,空氣有些燥熱。
這時候有一群人過來,前呼後擁的,圍坐在顧寧身邊。
“隊長來兩手,唱歌,唱歌,隊長唱歌好聽 ”
他們吆喝着把顧寧帶走,按在了點歌臺上。
“理想三旬,理想三旬。”
有人大聲喊着這首歌,顧寧沒理會,點了另外一首。
穆景看到歌名浮現在電視上。
叫你的名字。
我翻山越嶺只為去到你的身邊
崎岖的冒險的路途不怕危險
跨越時間距離好遠
……
他的聲音很好聽,帶着一股潇灑的無所畏懼,是獨屬于少年人的義無反顧。
五顏六色的應援燈光照在他的臉上,喧嚣卻也沉靜。
他身上有一種矛盾的氣場,年輕又成熟,安靜又熱烈。
像海底靜靜流淌的岩漿河。
冰冷而熾熱。
穆景被氣氛感染輕輕跟着哼唱,好像回到高中時候。
她很懷念那個時候,心無旁骛的向着一個目标前行。
她總是欣賞純粹而熱烈的人,欣賞那些飛蛾撲火也義無反顧的人。
并且希望自己也能變成這樣。
不過很可惜,她是理智派的人,總會衡量得失,還不喜歡做沒把握的事。
穆景自嘲的笑了笑,抓緊手裏的杯子。
人大概就是這樣,總是肖想自己沒有的東西。
一首歌唱完,顧寧在一片喧鬧的掌聲裏扭頭,回望來時的角落,穆景坐着的地方卻空空如也。
昏暗的燈光照在他臉上,陰晴不明。
時間已近淩晨,包廂裏一片狼藉。
人和滿地散落的酒瓶子一樣東倒西歪。
全場能清醒站着的人,只剩下三個,穆晖,穆景還有顧寧。
穆景是醫生不喝酒,穆晖剛成年。
而顧寧……
他是酒量過人。
聚會後半段,顧寧像是瘋了一樣的灌酒,這滿地的酒瓶子有四分之一都進了他的肚子。
穆景有些擔心,顧寧現在看起來還算清醒,但是……
至于地上的這一幫人,穆景搖搖頭,和穆晖一起叫人,挨個送上了返回基地的車。
穆晖剛拿駕照,穆景不放心他開車,幹脆叫了代駕把這一幫人送回去。
“姐姐,太晚了,你也跟我們一起回去吧。”
穆景猶豫後搖搖頭,基地裏都是男生,不方便。
“你帶着他們回去吧,我送你姐姐。”
顧寧舉起手機,他剛剛已經叫了車,終點暫時定在了穆景工作的醫院。
“你把家裏的地址給我發一下,我改地址先送你回去。”
穆景還在猶豫,穆晖已經把顧寧推了過來,“那就麻煩隊長了,我先把他們送回去。”
說完話,穆晖就關上車門,代駕一腳油門加速,把兩個人落在了原地。
穆景:……
等了沒多久,一輛銀白色的車子打着雙閃停靠在路邊。
顧寧看了一下車牌號,帶着穆景坐到後排。
一路是沉默的無言。
顧寧坐在前排,他的臉隐沒在黑暗裏,酒意上湧,臉頰漸漸染上紅色,“你以後會常來我們基地嗎?”
穆景疑惑的擡頭,她不太明白對方的意思,想了一下後搖搖頭,“我應該不會常去,工作比較忙。”
“哦~”顧寧低頭,聲音裏的失落,聽的人心疼。
車廂裏的氣氛像被墨染過,安靜的壓抑。
他的雙手放在腿上,交叉相握又松開,最後緊緊的攥成拳頭。
顧寧長呼一口氣,回過身,舉起左手腕的表,“謝謝你把手表給我送過來。”
穆景笑着擺手,“沒關系,應該的,也謝謝你這段時間對穆晖的照顧。”
本來就是順手的事,還讓人家特意道謝,怪不好意思的。
而且現在穆晖在隊裏,今天看到他開心的樣子,穆景也很安心。
想到前幾天網絡上關于BAG隊內不和的傳言,穆景緊張的擡頭看了一眼顧寧。
前座的人微微低着頭,安靜而沉默的樣子,好像還有點緊張,脊背挺直,看起來不像是會打人的人,而且穆晖住院的內情她最清楚了。
穆景想了想,猶豫着出聲,“嗯,那個,就是穆輝的話,還要拜托你多看顧一下。”
穆景停頓了一下,說:“他比較挑食,不愛吃水果蔬菜,然後我可能會定一些水果什麽的送過去,不知道會不會打擾到你們?”
穆景也在網上看了一些消息,據說比賽期間,隊內都是采用的封閉式訓練,選手不能擅自離開基地,就是不知道送東西進去影響不影響。
“不影響,到時候我幫你盯着他吃。”顧寧悶悶的聲音傳到後座,讓穆景松了一口氣。
她的工作忙,沒有時間總是過去探望穆晖,但是這小子又實在不讓人放心,如今顧寧願意幫忙,那真是再好不過了。
不知道為什麽,雖然僅僅只接觸了兩次,算上第一次見面,兩個人也不過見了三次,但是在穆景心裏,就覺得顧寧很靠得住。
快到地方的時候,穆景手伸到包裏去掏鑰匙,卻摸到一個硬硬的小盒子,拿出來一看,是本來決定給穆晖的項鏈。
她給忘記了。
穆景有些懊惱,本來決定是作為第一場勝利的禮物準備單獨送給穆晖的。
司機緩緩減慢速度,停在了穆景家樓下。
快下車的時候,穆景猶豫一下,還是把手裏的項鏈遞到了前座,“麻煩你幫我帶給穆晖,今天忘記給他了。”
顧寧聽到聲音回頭,反手接過盒子,看着穆景。
穆景低聲道謝,開門下車。
“等等。”
顧寧把手裏的盒子裝好,下車追上穆景。
“我能叫你穆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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