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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寧走了好一會兒了,穆景還是紅着臉,看電視劇也入不了心,腦海中全是顧寧抱着珠珠親吻的畫面。
他怎麽能那麽的坦然。
穆景把懷裏的貓貓抱起來,擡起它的兩只前腳與她對視。
“你說他到底是什麽意思啊?”
“喵~”
珠珠張開嘴巴叫了一聲,掙紮着從穆景腿上跳下去,跑出了門外。
就這麽在BAG基地裏消磨了一整天。
臨走的時候,顧寧要開車送她,穆景不讓。
去超市這一小段路程也就算了,送她回去,來回起碼要開兩個小時的車。
他的手還傷着。
“顧寧,你的手傷到了,要休息。”
他不說話,只沉默的站着,一雙眼睛濕漉漉的看着她,眼角泛紅。
“我自己回去也可以的。”
“我想送你。”
穆景語塞,她低下頭,看着他受傷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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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輕嘆了口氣。
顧寧眉眼低垂,看着穆景輕聲低喃“我後悔了。”
後悔沖動,後悔沒控制住自己的脾氣,後悔,後悔沒有早點遇到你。
穆景心中一動,微微的酸澀湧上心頭,她沉默着不知道說些什麽。
過了好一會兒,才輕輕說,“我不後悔。”
不後悔,遇見你,和——
.
喜歡你。
顧寧還想再問,卻被穆景紅着臉推回了基地大門裏面。
她轉過身擺擺手,背着包腳步倉皇的離開。
我本以為,世界上沒有愛情,只有合适,直到遇到你,知道了心疼,知道了喜歡。
走到拐角處,穆景轉身回望,看到了還站在原地的顧寧,他看見她停下腳步,舉起手揮手。
隔着暮色看不清臉,只看到他揮舞的手臂。
但是莫名的覺得他一定很激動,很開心。
穆景嘴角上揚,差點笑出聲,鼻尖還纏繞着似有若無的檸檬香,酸酸澀澀的,是顧寧的味道。
微涼的晚風吹過,帶走她臉頰上灼人的溫度。
或許人總要沖動一次,才能不枉費青春一場。
季後賽一周一場,BAG下一周即将對陣衛冕冠軍CAG,也是上一個賽季的總冠軍。
是EAG寧願騷操作違規,也要避開的戰隊。
穆景有些擔心。
工作的間隙,她會在網上搜索一些關于CAG的消息。
對方一直都是季後賽的大魔王,BAG的冠軍之路被它終止,EAG的連冠之路被迫折戟沉沙。
尤其是CAG的總教練,黑龍。
這一季強勢回歸,更是将CAG推向了更加難以企及的高度。
在他的執教生涯裏,CAG幾乎每次都是總冠軍。
網上的消息看的越多,穆景心裏越是放心不下。
賽程早就已經出來了,周六晚上六點開始,黃金時間。
聯盟第一人氣戰隊和聯盟上一季的總冠軍的宿命對決。
穆晖給提前留了票,但是穆景這一次去不了。
周末科裏安排了一場加急手術。
她必須跟着主任上臺。
患者是一個滑雪運動員,訓練時不小心摔倒,導致前交叉韌帶斷裂。
考慮到對方訓練時間緊張,主任給安排了最近一場的手術就是在這周六的下午。
開臺時間要看上一臺手術什麽時候做完,結束的早就能早點開始。
穆景早上查房之後就等在了醫生辦公室,不止她一個人,組裏的醫生幾乎全員到齊。
因為患者的特殊性,術前讨論的時候,邀請了康複科的人一起過來。
褚笑跟在主任身後,對着穆景擠眉弄眼。
運動醫學科和康複科的合作非常緊密。
因為在運動醫學科的患者中,大部分對于術後的功能恢複具有一定的要求,而康複科很好的承擔了術後功能恢複的責任。
這一次的患者是一位滑雪運動員,術後她希望可以以最快的速度恢複訓練,康複科的介入越早越好。
別看褚笑平常看起來吊兒郎當的模樣,但是她本科畢業于北京體育大□□動醫學學院,研究生在香港中文大學就讀,畢業後第一年就來到了三院,是科裏主任重點培養的好苗子。
所以這次的術前讨論由康複科的主任帶着褚笑出席。
骨科這邊由運動醫學科的主任帶着組裏的骨幹成員一起。
各種手術方案的利弊都說了一圈,考慮到患者的訓練要求,最終由主任一錘定音,選擇了對患者來說恢複最快的術式。
“到時候還希望康複科的同仁們竭力配合。”
“那肯定的,”康複科的主任聞言點點頭,笑眯眯的說:“這個患者我親自盯,一定不會堕了我們三院的名頭。”
主任點點頭,簡單再交代了幾句就宣布解散。
穆景在椅子上多做了一會,等着大部分人都離開之後,才起身,和褚笑前後腳離開。
“這個患者挺受你們重視啊?”
褚笑手裏拿着簽字單,側過頭和穆景說話。
穆景點點頭,說:“這次的患者是國家隊的運動員,過幾年要拿金牌的種子選手,他們教練很重視這次的手術,和我們主任強調了好幾回。”
褚笑點點頭,“行吧,那到時候看看。”
“你上手術臺不?手術在周六,你要是沒事兒就來看看呗,反正我看你們主任意思,這患者也是你接,來看看手術,以後康複也好做。”
褚笑猶豫一下,點點頭,“我看看時間吧,我們能上手術臺的機會可不多。”
“唉,你和那個電競選手怎麽樣了?”褚笑碰碰穆景的肩膀沖着她擠眉弄眼,“我可注意到,他們這周六據說要打一個很厲害的隊伍,你不去現場看?”
穆景搖搖頭,“有手術,去不了。”
“也是,我們這行啊,忙起來是正忙,一年四季,從來沒休過個整假,”褚笑感嘆完,突然來了一句說:“你和他發展到哪一步了?他告白沒?你們再一起沒?”
穆景無語。
“你的腦袋瓜子裏能不能裝點別的,不要總是這麽八卦,趕緊回你們科去吧。”
把褚笑推走之後,穆景一個人回到醫生辦公室。
剛剛的術前讨論,她要抓緊時間寫到病例裏。
她沒有拖延的習慣,想到一件事,往往都是第一時間就做好。
讨論會開了不短時間,但是總結成文字版也沒有多長。
很快寫完之後,穆景擡頭就看到了站在角落裏的三個實習生。
夏天畢業季來臨,每個科裏都開始輪轉實習生,這個月他們科來了三個小朋友。
一個個青澀的要命。
老師不在就不知道幹點什麽,還不敢早走,大部分時候都是乖乖站在辦公室裏看。
還帶着大學生特有的幹淨和愚蠢。
他們組分到的是個很活潑的男生,每天叽叽喳喳的問題不少。
每天下了班也不着急回家,幾個人湊在休息室裏打游戲。
明明是和顧寧一樣的年紀,但是看起來卻不靠譜的很。
穆景低下頭笑笑,也是,不是誰都可以和顧寧相比較的呀。
忙于工作的時間過的飛快。
眨眼間就到了周六下午。
上一臺手術非常順利,結束的很快,下午四點多點的時候,患者就被推進了手術室。
褚笑還是來了,一臉的頹廢,消手的時候還在打呵欠。
看的穆景一陣皺眉。
“你困就回去休息,強撐過來幹什麽。”
褚笑連着又是一個呵欠,“來看看嘛,反正我也不上手,省的康複之前還得再問你一遍。”
“回去看錄像也是一樣的,你這個樣子在手術室裏,等會兒肯定要被巡回護士罵。”
褚笑無所謂的撇撇嘴,“說就說兩句呗,我又不歸她管。”
穆景無奈,褚笑這個人除了自己的患者和幾個朋友以外,其他人的眼光是一點也不在乎。
肆意妄為的生活,是真的很讓人羨慕。
褚笑偷偷打量了穆景一眼。
她做事總是認真而幹脆,不慌不忙的樣子,似乎天塌下來也能撐的起的樣子。
褚笑想想,她最初是因為什麽才會選擇和穆景交朋友來着。
就是這樣的生活方式和态度吧。
記得初次見面的時候,賽場突發意外情況,所有人都在一團亂麻的時候,是穆景第一個站出來,提了解決方案,并且開始指揮人行動。
那時候她就在想,我一定要和這樣的人做朋友,永遠條理清晰,好似永遠不會慌亂,永遠能擔負起自己的責任甚至可以把別人的責任扛在肩膀上。
雖然這樣的人活着會很累,但是做她們的朋友會很輕松。
褚笑喜歡輕松,所以她幾乎是上趕着,不停的聯系穆景。
事後的多次接觸也認證了褚笑的第一印象。
穆景如定海神針一樣穩定,輕而易舉的就在她的心裏種下了一顆錨點。
手術快要開始了,兩個人穿好衣服,站在了手術臺邊上。
患者說話的聲音漸漸消失,熟悉的呼嚕聲傳來,麻醉師确定了患者已經睡着之後,主任雙手扶住關節鏡,操作着機器緩緩切開患者皮表。
患者年輕,膝蓋情況簡單,手術過程中沒有任何意外發生,快速而順利的結束了手術。
等待患者漸漸蘇醒之後,手術的護士将其送回病房。
“結束了,一起去吃飯呀?上次那家俄羅斯餐廳不錯。”
褚笑一邊擦手一邊對穆景發出邀約。
“可能不行,”穆景看了一下時間,手術一個半小時,這會兒趕着回家的話,剛剛好能趕得上BAG今天的比賽直播。
“我今天回家有事兒。”
“嗯~”褚笑說話的聲音都拐了個彎兒,“穆景,你今天不對啊,有什麽事兒不能和我一起的嗎?”
穆景推開褚笑靠過來的身體,猶豫一下,還是實話實說,“我要看BAG 的比賽。”
“嗷~這樣啊,”褚笑把胳膊輕輕支到穆景肩膀上,笑的瓜兮兮的說:“我不打擾你了,祝你約會愉快。”
穆景把她的胳膊撥下來,雙手握着她的肩膀說:“約什麽會啊,看個直播而已。”
“你以前可從來不看這玩意兒。”
穆景:……
“噗嗤~”褚笑憋不住笑出聲,“好了好了,我不打擾你了,趕緊回去看吧。”
穆景:……
告別褚笑之後,穆景收拾完,火速趕回家中。
本來想自己在家裏看直播,李琪琪卻突然打電話說要過來。
聽到她在電話裏的哭腔,穆景的心裏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我分手了。”
穆景心裏一緊,暗道一聲果然——
其實對于這件事,她一點都不覺得意外。
相處三年多,李琪琪急着結婚,對方卻還在讀書,博士畢不了業,感情的事只能先放在一邊。
李琪琪紅着眼睛,撲到穆景身上嚎啕大哭。
認識四年,戀愛三年,李琪琪的整個研究生生涯都在和對方一起度過。
如今卻只能以分手告終。
穆景輕輕的拍着她的背。
她不知道該怎麽安慰失戀的朋友。
在過去的人生裏,她們幾乎形影不離,直到有了陳想。
從三年前開始,穆景約她的時候,總是約不到,她今天在陪陳想吃飯,明天要和陳想逛街,後天和陳想一起看演出。
穆景想看的電影,她和陳想看過了,想去吃的餐廳,她和陳想吃過了。
只在每年的生日上,兩人才有機會見一面,還是帶着陳想一起。
她戀愛談的最開心的時候,身邊從來沒有穆景的身影。
畢竟人的時間和精力是有限的,顧得上一邊,總會顧不上另一邊。
她有多久時間沒和李琪琪這樣一起行走在路邊無人的小巷裏了。
“我想喝酒。”
“好。”
穆景在手機下單,定了兩箱啤酒。
“我要喝白的。”
穆景猶豫一下,在購物車裏加了兩瓶雞尾酒。
李琪琪把下巴搭在穆景肩膀上,抱着她流眼淚,“是我主動提的分手。”
穆景付款的手一頓,沒有說話,她知道現在的李琪琪需要的只是一個傾訴而已。
“他把他媽媽和他的聊天記錄發給我了。”
李琪琪說不出話來,緩了好一會兒才繼續,“他媽媽一直都不喜歡我,她們想找一個本地的女孩,她想讓陳想回老家去。”
穆景安靜的讓她抱着。
“我不想跟他這麽耗着了,沒結果的。”
李琪琪把臉埋在穆景背上,溫熱的眼淚打濕了她的後背。
穆景僵硬着身體,緩緩轉過身,把她抱在懷裏,輕拍着後背安慰。
她不知道該說些什麽,這是她計劃外的事,是她從未接觸過的世界。
她不敢貿然開口,她只能選擇默默陪伴。
“他本來說好了要和我訂婚的。”
李琪琪絮絮叨叨的說話,說她們三年的感情,說陳想是個徹頭徹尾的媽寶男,說他自己一點擔當都沒有。
說他還是一個孩子。
期間有外賣員來送酒。
李琪琪接過去一瓶接着一瓶的灌,穆景開始還勸,最後幹脆不說話。
喝多了之後,李琪琪舉着酒瓶子和穆景說:“千萬不要陪一個男人長大,不值得,他不配。”
看着聲嘶力竭的朋友,穆景的心揪成一團。
三年時間,連戀愛長跑就不算,就就把李琪琪從一個自信開朗活潑的女孩,變成了現在聲嘶力竭的模樣,她怨恨着,迷茫着,總在自我懷疑。
穆景突然有些害怕,害怕自己也會變成這幅模樣。
喧鬧的房間裏,一陣手機鈴聲響起,是顧寧的來電。
穆景走到衛生間門口接起電話,那一邊是一片的歡聲笑語。
她聽到很多人起哄的聲音。
她聽到他說:“穆景,你能不能做我女朋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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