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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初夏的午後,少女的房間。

肉眼可見細塵翻滾飛舞的光柱，照耀在擁吻的戀人身上。

空曠卻密閉的房間裏混合着幾種不同的聲音。

細微的水漬翻攪聲，吞咽聲,兩人急促的呼吸聲,間或還有唇瓣在摩擦輾轉時有些過于用力而制造出的聲響。

清檸的雙手不知道在什麽時候從跡部的腰間轉移到了他的脖頸上。她雙手環在上面，被跡部抱住的身體微微有些發顫。

——太大膽了！

她在自己家裏，在還沒有告訴祖母自己和跡部開始交往的前提下，竟然在自己的房間裏跟他接吻！

但是……她又好沉迷,不想讓他停下來。

度過了最初的試探,跡部的攻勢變強了很多，那準備更深一步攻城略地的架勢叫清檸心驚，這才險險想起,自己平日習慣了他溫柔而有風度地對待自己,都忘記他其實也是個很強勢的人了。

清檸的舌尖被吮的發麻發癢,卻又被迫與跡部的交纏在一起。

她仰着頭,白天鵝一般纖細修長的脖頸也因此而繃緊。她本就與跡部緊緊抱在一起，卻又控制不住地想和他貼的更近一些。

——明明已經親密無間了。

跡部的手托着清檸的腦袋，手指插入她的發絲間,動情時會無意識地揉幾下。

一吻終了時，清檸原本柔順整齊的長發都變得微微有些淩亂，有幾根頭發很不聽話地翹了起來。

兩個人的唇瓣分離開，跡部緩緩睜開眼,垂眸看着懷中的戀人。她面頰緋紅,眸光潋滟,嘴唇微微有些腫，氣息也還沒有喘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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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清檸則是擡眸看了他一眼，又默默移開視線,臉頰看着好像更紅了點。

跡部的心髒震顫了一下——好可愛的反應。

停留在臉上的視線過于熾熱強烈，讓清檸很難忽視。她深吸了一口氣，小聲問道：“你怎麽突然親我……”

——太犯規了啊！

“不算突然，”跡部一本正經，“一直都想。”絲毫不掩飾自己的欲望。

清檸沒忍住笑了起來，氣氛總算重新活躍開。她下意識地伸手摸了下唇瓣，臉上好不容易開始消散的熱度又再次回升：“感覺腫起來了……”她有些氣惱，“你也太用力了，我們等一下要出門诶。”

“我看看。”跡部雙手捧着清檸的臉，仔細觀察了一下她的唇瓣之後，又在上面蜻蜓點水般吻了一下，“很快就能消腫了，別擔心。”

清檸：“……”怎麽還帶返場的啊！

她微微鼓起臉：“總之你今天不許再親我了！”

心機小景，詭計多端！

跡部心情很好地替她理順了發絲：“好。”

“時間還夠，我現在去化妝，我們應該不會遲到的。”說着，清檸就提着裙擺急匆匆地往外走，結果一出門就看到，祖母正在外面。

清檸乖乖叫了聲：“祖母，您回來了？”

“嗯，”宮本老夫人點點頭，“我記得你說今天要出門，過來看看你準備好了沒有。”

正說着，跡部也從清檸的房間裏走了出來，見到宮本老夫人，他也鞠躬問好：“祖母，下午好。”

清檸瞳孔微微收縮，難以置信地轉頭看向跡部——他怎麽突然改口了？！

而且……這不是正好被祖母逮着跡部從她房間裏出來嗎？

雖說在祖母眼裏，她和跡部關系很好，但就算如此，跡部來家裏接她去看音樂會，在等她的時候不是在會客室而是直接進了她的房間，應該是有點兒不妥吧？

更要命的是，他們兩個剛剛還在房間裏接吻，作案後留下來的痕跡還很明顯。想到這裏，清檸不由得咬住嘴唇，這欲蓋彌彰的行為反倒更引人注意。

再加上她那副心虛的表情，宮本老夫人想當作沒看見都很難。

至于另一個……這小子就高興過頭了，看着讓人覺得真是不爽。

于是，宮本老夫人擺出了作為祖母的威嚴，面色嚴肅地問道：“你們兩個，有沒有事情要跟我交代？”

清檸的心髒瞬間提了起來——瞞不下去了！

雖說戀愛這件事早晚要告訴長輩，但“主動告知”和“被發現之後再坦白”，性質還是不一樣的。

在交代了自己正和跡部交往的事實後，清檸就被祖母安排去做出門的準備了。

等她走了之後，宮本老夫人細細打量着在自己面前明顯收斂、乖順許多的跡部，倒是也沒有什麽要叮囑他的。

容貌學識樣樣拔尖，人品家世挑不出錯，跡部景吾這樣的配置，怕是再難找出第一個。

宮本老夫人不由得想，當初介紹他們認識的決定真沒做錯，他們就這樣自然發展談談戀愛也挺好的。

最後，宮本老夫人想了想，還是跟跡部說了一聲：“以後還是注意點，女孩子在外面，形象很重要。”

跡部也只有老實點頭的份兒：“是，我知道了。”

兩個人又聊了一會兒，直到清檸從樓上下來，跡部站起身，禮貌地向宮本老夫人行禮道別：“那我們兩個先出門了，祖母。”

宮本老夫人颔首：“嗯，去吧。”

跡部走到清檸面前，習慣性地朝她伸出手。清檸卻沒有立刻牽住，而是看向了祖母。

宮本老夫人有些想笑：“以前不也經常牽手？怎麽戀愛了反倒扭捏起來了。行了快去吧，這都幾點了。”

清檸這才握住了跡部的手，語氣乖巧地開口：“我知道了，祖母。”

“去玩的開心點，晚點回家也沒事。”

“好——”

——等等，晚點回家也沒事？祖母這麽開明的嗎？

清檸還沒反應過來，人就被跡部拉着走了。

目送着他們離開，執事長若有所思：“被迫承認戀愛了呢，大小姐。”

宮本老夫人笑了笑：“那孩子被我撞破的時候臉上的表情，真是太可愛了。”

執事長面帶微笑：“您生日那天，就有客人猜測過，跡部少爺和我們大小姐是不是有聯姻的打算呢。”

“聯姻不是顯得我這個做祖母的太專橫了嗎？”宮本老夫人面帶不滿，“倒是瑛子，昨天還給我打電話，問我覺得他們多大年紀結婚比較好。她想的可真夠遠的，什麽好事都被他們母子占了，哼。”

執事長卻說：“但有些事确實該早做打算，比如這兩位以後如果有小孩的話該姓什麽呢？”

“這還用打算？當然是姓宮本。”

“您這不是也想的很遠嗎？”

和跡部一起坐在車上的清檸感覺鼻子有些癢，一個不華麗的小噴嚏差點兒打出來，被她險險地憋了回去。

跡部揶揄她：“是不是差點兒要打不華麗的小噴嚏了，啊嗯？”

清檸瞥他一眼，語氣有些氣悶：“祖母肯定在家裏跟執事長說我戀愛的事情呢。”她不禁有些好奇，“我不在的時候，祖母跟你說什麽了啊？”

“也沒什麽，”跡部将清檸的手牽過來握在自己手心裏，“就是提醒我下次注意點，女孩子在外面，形象很重要。”

清檸先是不解，接着很快明白過來，本就擦了層薄薄腮紅的臉頰看起來更粉嫩了些：“祖母真是的！”

眼神太犀利了吧qvq

“話說，”跡部捏了捏清檸的手心，讓她回神看自己，“你沒有一開始就告訴祖母，我們兩個在交往嗎？”

清檸納悶地反問道：“哪有人一開始戀愛就告訴家裏人的啊？不是都要交往一段時間再說嘛？”

“……我。”

“诶？”

跡部難得露出了不願面對的表情：“我母親一開始就發現了，連我自己都沒意識到喜歡你的時候她就發現了。”

“哦哦！”清檸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不愧是伯母，好厲害！不過伯母都比你發現的早，笨蛋小景。”

跡部側目看她：“你比我還遲鈍呢。”

“你發現的早，告白的人還不是我，哼。”

跡部：“……”

——輸這一次是要被記一輩子的。

音樂會是下午五點開始，兩個人大約在四點四十分的時候抵達了音樂廳。

清檸沒有來過這種地方，也不知道進去的流程是什麽樣的，就亦步亦趨地跟着跡部，雖然好奇，但也沒有東張西望。

下車後，清檸看到有一個穿西裝的男人朝他們走來，面對跡部的時候非常恭敬有禮，并且在前面為他們帶路。

清檸就猜測，跡部應該是經常來這個地方，這裏的工作人員也認識他，會專門為他引路。

因為沒有看到其他人，清檸猜測這條應該是高級貴賓專用的私人通道。

正想着，清檸就聽到一旁的跡部輕咳了一聲。她轉頭看他，又見他對着自己輕輕活動了下手臂。

清檸心領神會，擡起手握住了跡部的手。卻在握住的一瞬間，看到他的眼睛微微睜大了些，随即又像是想笑的表情。

——怎麽了啊？

疑惑了片刻，清檸反應過來——這裏好像不應該用牽手，而是要挽手臂的。仔細想想，剛剛男朋友的手臂是微微支起來的，應該也是示意她挽手臂的意思。

是她誤會搞錯了，難怪剛才跡部看她的眼神有些怪異。

這麽想着，清檸就打算悄悄地把手從跡部的手裏抽出來，改換成挽他手臂的姿勢，不想他反而握的更緊了些，根本不給她把手抽出來的機會。

他還向她那邊微微偏了下頭，用只有他們兩個能聽見的聲音，在她耳邊說道：“我不會松手的。”

語氣堅定得不容人質疑。

清檸驀地覺得耳根熱了一下。

——真是的，幹嘛說的這麽讓人心動啊？

工作人員在前方帶路，兩個人順利進入音樂廳內部。

裏面是木制的地板，因為常年有人踩踏，已經磨得十分光滑。知道清檸穿着高跟鞋，跡部很貼心地放慢了些速度，并且提醒她小心腳下。

兩人的位置在最前排最中間，清檸猜測這可能是全場視聽最佳的位置。

跡部牽着清檸的手，讓她先在座位上坐下，然後才自己在她旁邊的座位落座。

“還以為會來晚了，結果提前了這麽多時間，”跡部撩開西裝袖口看了下時間，“還有十五分鐘。”

而清檸正在看工作人員特意留給他們的今天的演奏曲目安排。

是柴可夫斯基。

“我還以為你會帶我來聽貝多芬的交響樂會呢，”清檸向跡部那邊傾斜了一點，壓低音量很小聲地說道，“我覺得你很喜歡貝多芬的曲子。”

偏好這種東西基本是隐藏不了的。

就像她爸爸留下來的黑膠唱片大多數都是舒伯特的作品，而跡部在彈鋼琴的時候，第一選擇就是說貝多芬。

“沒有合适的時間和場次，”跡部表示遺憾，“好在柴可夫斯基我也喜歡，你想聽下次可以給你彈奏。”

“好啊。”

演奏還沒有開始，場內可以小聲說話。兩個人頭對頭交談着，互相發表一下自己對柴可夫斯基的評價。

直到廳內觀衆席部分的光全部滅掉，只餘舞臺上的燈還亮着，兩個人便安靜下來不再說話。

五點鐘的時候，音樂會準時開始。

整場音樂會大約持續兩個小時，一共演奏了柴可夫斯基的四首曲目，最後還有兩首返場，中間也給觀衆流了可以休息的時間。

清檸第一次看這種現場的音樂會，內心十分好奇并且期待。

她的期待也沒有落空。

交響樂團的現場演奏是讓人無比震撼的畫面，聲音效果更是給了耳朵一場無與倫比的聽覺享受。

她從一開始就被吸引，直到最後結束還久久回不過神來。

太美妙了！原來現場聽交響樂的演奏是這麽美妙的事情！

祖母還跟她說不用非得培養一個這樣的愛好，可這根本不用培養，就是聽了之後會上瘾的東西啊！

在交響樂團的成員們鞠躬謝幕時，清檸也跟着其他觀衆一起用力鼓掌，惹得一旁的跡部頻頻轉頭看她，最後忍無可忍地把她的手拉了下來：“好了，可以了，再拍手要紅了。”

不過看她這麽高興，跡部也翹了下唇角——看來帶她來看音樂會是個很正确的決定，以後可以加入約會選項。

演奏結束後，音樂廳內開始散場。清檸看到最開始帶他們進來的那個工作人員又一次出現，像來時一樣，将他們從之前那條私人通道帶離音樂廳。

直到上車，清檸都還沉浸在興奮之中。

她拉着跡部的手，語氣歡快地說道：“今天又被小景帶着長世面了！”

跡部不由得被她的說法給逗笑：“這就叫長世面了，啊嗯？”

“當然啊，”清檸振振有詞地說道，“我以前沒有見過的，現在見到了，都叫長世面。”

她在跡部面前，可以完全不用隐藏，她其實有很多東西沒有見過，很多事情沒有體驗過這個事實。

跡部揉捏着少女柔軟的手掌：“看來你很喜歡？”

“超喜歡，”清檸不假思索地點頭，“聽現場果然不一樣，聲效真的太棒了！”她晃了晃跡部的手，燦金的眼瞳中帶了點渴望的光芒，“下次我們還來嗎？”

“你都說喜歡了，當然會來，”她開心，跡部也高興，“其實還有音樂劇、芭蕾舞劇之類的，這些你要是喜歡，或者感興趣的話，我都可以陪你來看。”

清檸發出了小土狗沒見過世面的聲音：“哇啊——”

她那副躍躍欲試，滿懷期待的表情，叫跡部恨不得立刻就把全世界最好的東西都給她。

“慢慢看，”跡部拉着清檸的手向她保證，“總會都看的。”

“嗯！”

“看你光顧着興奮去了，”跡部挑眉，“肚子不餓嗎？”

清檸眨巴眨巴眼睛：“你不說我還真沒注意诶。”她微微低頭，過了一會兒之後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有點餓了。”

“先去吃晚餐。”

“好啊。”

到了餐廳之後，清檸和跡部兩個人被侍者帶着去了包間裏。

一進入到包間裏面，清檸突然明白，在自己告白那天，跡部說的他預想的告白應該很完美、很華麗是什麽意思了。

餐桌上鋪了白色的桌布，桌面上灑了紅色的玫瑰花瓣，還有一束玫瑰花被放置在一旁，被蠟燭的燭火照映着，像是要燃燒起來一般。

燭光晚餐，跡部大少爺在浪漫和儀式感上的追求。

——被她破壞掉了。

跡部先拉開椅子讓清檸坐下，然後才繞到她對面的座位上坐下，并且告訴侍者可以上餐了。

包間裏一時沒人，清檸忍不住問道：“小景，這也是你之前準備告白的一個環節嗎？”

跡部沒有隐瞞，點頭承認：“對。”反正計劃已經宣告失敗，他對清檸和盤托出，“按照我的計劃，會在用完餐之後拿出禮物，再向你告白，然後我們再去看個夜景。”

“對不起哦，”清檸有些不好意思，“被我破壞了你的計劃……”

“不要這麽說，”跡部語氣認真，“計劃本身還在實施，只不過從告白變成了約會而已。而且，”他笑了笑，“已經确定了跟你是交往的關系，倒是省去了我還要在整個過程中反複練習告白的話。”

“咦？”清檸有些意外，“你會在告白的事情上不自信嗎？”

跡部糾正清檸的說法：“是謹慎。”

——他在與我有關的事情上特別認真。

這個認知讓清檸一下子開心起來。

感覺到她身上的氣息變得輕快了一些，跡部便引導着她：“專注地享受一下我安排的約會，如何？”

“非常樂意。”

晚餐的菜單也是跡部提前制定好的，上來的菜品都是清檸喜歡的食物——她在飲食上的喜好基本被他了解的一清一楚。

兩個人用餐的時候，就不用講究“食不語”的餐桌禮儀了。

“對了，”跡部看向清檸，“上次在櫻庭家，我問你喜歡什麽，結果到現在也沒有得到答案。能告訴我了嗎？”

清檸一本正經地給出答案：“喜歡小景。”

跡部噎了一下：“我知道的就不用再說了！”

清檸忍不住笑起來：“因為你當時突然問我，我一時間也想不到。後來回去也有想過，但好像除了你知道的那些，也沒有什麽喜歡的東西了。我的喜好實在是很貧瘠，所以我現在開始期待，下次你會帶我去做什麽。”

他好像讓她一點點變得豐富起來了。

這一餐吃的非常愉快，從落地全景窗戶往外看，還能看到東京繁華的夜景，璀璨的燈光像是在他們腳下鋪開一般，一直像着遠處蔓延。

“今天也好開心，”在放下餐具時，清檸很真誠地這樣說了一句，“跟小景在一起的時候總是很開心。”

雖然有時候會讓她崩掉自己的大小姐形象，可不得不承認，跡部總有讓她開心的方式。

或者他本身的存在也足以讓她開心。

跡部含笑看着她：“那讓我再為你的開心添個小小的助力？”

清檸不由得好奇：“什麽？”

“你把手伸過來。”

聽到跡部這麽說，清檸想起來，好像在晚餐前是有聽他說要送禮物的，但她當時沒放在心上。

她乖乖地把手伸過去，就被跡部在手腕上戴了條鑽石手鏈。

燈光之下，手鏈璀璨奪目，熠熠生輝，與她手腕的尺寸正相吻合。

清檸不由得發出了小小的驚呼：“好漂亮呀……”

跡部握着她的手，細細欣賞一番之後滿意地點頭。他說：“我知道你不是很喜歡戴這些東西，但我想送你。”

“我正在習慣，以後會喜歡的。”清檸笑起來，“謝謝小景。”

“時間不早了，我們看會兒夜景，我送你回家？”

“好啊。”

跡部的車抵達宮本宅邸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九點鐘了。

下車時，跡部還從後備箱拿出一大捧百合送給了清檸。

上次他送的是粉色白色，這次送的是黃色系的。花瓣中心是淺淺的黃色，然後向四周做漸變，很獨特，也很美麗的顏色。

清檸懷疑他會不會打算把所有色系的百合花都給自己送一遍。

不過還是很開心地接受了。

“在我的認知裏，一場完整的約會必不可少的就是花束，”跡部将花束遞給清檸，“送給你。”

——真是準備的好周全啊，小景！

清檸抱緊花束，清麗的臉上綻開笑容：“我覺得今天過的好完美，謝謝小景做的安排，”她又強調了一次，“我好開心。”

月光之下，少年的眼神尤顯溫柔：“那麽我今天做的一切安排都有意義。”他張開雙臂，“再抱一下？抱完我該回去了。”

清檸毫不猶豫地抱着花束撲進了跡部懷裏：“抱——”

被戀人撲了個滿懷，跡部一本滿足地抱住了她。他微微喟嘆：“真不想放開你。”

“那你不要放開，”清檸非常配合，“我們兩個就這樣抱着，然後等我祖母出來抓我們。”

反正已經被祖母知道了，也就無所畏懼了。

“我們兩個正大光明的交往，為什麽要用‘抓’這個字？”跡部哭笑不得，還是松開了清檸，“好了，你該進去了。”

“我也不想跟你分開嘛。”清檸擡起頭來，“那我回去了？”

跡部低頭：“吻一下再走。”

“等等，”清檸擡起手，用手指按住跡部的嘴唇，“你忘記了？我說讓你今天不可以再親我了的。”

跡部努力回想了一下，好像确實有這麽回事，心裏正覺遺憾，那根柔軟纖細的手指卻從他的唇上移開，取而代之的是溫熱濕潤的觸感。

女朋友主動親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