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章
第 29 章
第二天,魏戍還躺在床上睡午覺呢,門鈴就被按得和昨晚上特意設置的鬧鈴一樣吓退了他的美夢。
他踩着拖鞋睡眼惺忪地去開門,才發現是張懷蘇。
“幹嘛,來接吃飯啊!”說完就直接打了個哈欠,讓過身子,“在裏面,昨晚上還叫呢,但是沒過一會兒就睡着了。”
吃飯就是屬于心特別大的小狗,只要有點它熟悉的味道就能睡着。
“不是,”張懷蘇往沙發上一坐,吃飯甩着尾巴就自動跟了上去,靠在他腿邊,張懷蘇低頭,細長的手指在它的毛間撫摸了兩下,這才說,“我來找你。”
“找我幹什麽?”魏戍問,神情還是一樣的迷茫。
“有人說你身上好香的話是什麽情況?”
他記得上次虞周安就在他旁邊小聲地說了一句,後來他回去聞了聞,感覺自己身上也沒有什麽味道。
“誰說我身上有味道?我天天洗澡的啊。”魏戍估計是剛起床腦袋還不清楚,眨着還未完全睜開的雙眼一問。
算了,魏戍估計是指望不上了。
張懷蘇靠在沙發背上,想了一會兒,也不知道虞周安那話到底什麽意思,上次追出去就是想問,結果沒問成。
他低着頭,垂着眼眸,小聲地喃喃着:“你好香啊?”
魏戍剛去洗了把臉,出來聽到張懷蘇這話一臉懵。
“你今天是不是碰着什麽不該碰的了,怎麽說話都奇奇怪怪的。”
張懷蘇轉過頭:“你家有什麽香一點的東西給我,我等會兒要用。”
香一點的東西?好像有。
魏戍去房間裏翻翻找找,疑惑着自己明明是放在這裏的怎麽就不見了。
連着找了好幾個櫃子才把一個綠色的瓶子拿在手裏。
張懷蘇一看,魏戍拿了個只剩半瓶的花露水放他面前。
“湊合着用吧,這個挺香的。”
張懷蘇:“……”
張懷蘇自動忽略了那瓶花露水,看着吃飯說道:“你先幫我陪着吃飯,我晚上來接它。”
有點餓了,魏戍走到一旁,燒水準備泡面,看着水接得差不多才開火,轉頭問道:“你不是要‘頹廢’兩天嗎?”
“不用了,虞周安約我看電影。”
“卧槽,”魏戍大喊了一聲,直接擠到了張懷蘇身邊,錘了他一拳,“我說你怎麽說話那麽怪呢,合着你去陪虞周安,讓我陪狗啊!”
張懷蘇也沒廢話,直接轉給魏戍五千:“夠了吧!”
魏戍頓時就笑起來了:“夠了夠了,您老走吧,吃飯我肯定給您照顧得妥妥帖帖。”
說完還親了吃飯一口,那樣子顯然是把吃飯當成“主子”了。
沒眼看,張懷蘇陪着吃飯玩了一會兒,才準備離開,臨走前他看了眼鏡子,倒是忘記臉上還有傷口了。
第一反應就是找什麽東西來遮着。
“欸,你這個不用遮啊,到時候虞周安問起來,你就裝一裝,說不定她還能心軟可憐你一下。”魏戍湊上來出主意。
張懷蘇閃了一下眼,沒說話直接開門出去了。
電影院離這裏不算太遠,他打算直接走着去,路過旁邊的藥店時,腳步一頓,停了幾秒,還是擡步進去。
随手拿了個口罩,收銀的姐見他這樣,問道:“是不是打架了,你們這些小年輕真是的,怎麽能一言不合就打架,呦,看你臉上诶,打人也不能打臉啊。”
張懷蘇拿過口罩付了錢,低低說了一聲:“謝了。”
然後直接推門走了出去,他總是這樣,面對外人時冷冷的,好像除了必要的,其他話再難從他口中聽到。
買了一個白色的口罩帶上,往旁邊有些反光的玻璃上一看,他又将黑色衛衣的帽子帶上,抽繩随意拉了一下,整張臉就剩眉眼露在外面。
虞周安等在門口的時候就看到這樣一個畫面。
一個微微低着頭,穿着黑色衛衣,帶着白色口罩,露在外面的眼睛又極盡冷漠,身形高大又勻稱,走路都自帶氣場,向你迎面走來的時候,你只能想到,這是個極品帥哥。
虞周安也沒轉頭,就那麽盯着欣賞,直到張懷蘇走到她面前,帶着調侃意味的聲音讓那眸子似乎在一瞬間就融入了春光。
“好看嗎?”
虞周安扭頭往商城裏面走,嘴角彎了彎:“還行,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和哪個明星出來呢?”
張懷蘇的步子邁得大,兩步就跟上了,聽虞周安這話,還煞有其事地說:“也是,如果有人觊觎我,你當我的保镖吧,虞師傅。”
虞師傅?
虞周安轉頭,為什麽這麽叫她?直到從他眼裏看到淡淡的笑意,她這才反應過來,她和張懷蘇說過她學過武術。
随即,她心虛地摸了一下鼻子,主要是她學得好就不說了,但她那兩下子估計有點玄。
偏偏她還挺愛面子,抿了一下嘴,語氣帶着點看破張懷蘇意圖的意思:“幹嘛,想讓我白幹活啊,我才不幹呢!欸,張狐貍,你真有狐貍的特點啊,又好看又狡猾。”
好看!張懷蘇聽到這兩個字,默默點開了虞周安的聊天框,給她轉了三千。
收到的時候虞周安都沒反應過來:“幹嘛,你突然良心發現了?”
張懷蘇低着眼眸,虞周安就在他面前,偏着頭,抱着手問她,臉上的表情又靈動又鮮活。
張懷蘇的喉結上下不停滾動,他突然有點不想要良心了。
沉默了一會兒,張懷蘇才咽了咽唾沫,低沉着嗓子:“給你的保镖費,把我保護好了。”
“哦!”
閃了一下眼眸,虞周安有種吹噓自己吹過了還被錄用上的心虛感,算了,硬着頭皮上吧,反正錢是不可能退的。
到了影院,直到拿到票,張懷蘇看了眼名字,覺得有些不對勁兒,問了一聲:“這是……恐怖片?”
“嗯!”虞周安問過張晨歌說和男生一起看電影的話,看什麽比較好,張晨歌果斷給她推了恐怖片,說什麽到了緊張的橋段什麽小手一拉,小肩一摟不就容易成了。
虞周安倒是沒想這些,只是想着該怎麽和張懷蘇再緩和點氣氛,畢竟上次那想法确實挺對不住人家,然後就買了。
“怎麽,你不想看嗎?”虞周安問。
張懷蘇的手收緊了一下:“沒有,就是覺得……這種沒什麽感覺,不刺激。”
“哦,”虞周安點着頭,若有所思,喝了一口奶茶說,“下次找到刺激的,再喊你。”
張懷蘇:“……”
進了影院,虞周安随意掃了一眼,裏面的情侶還挺多。
電影開始時,電影廳裏安靜了有一瞬間,然後随着畫面的轉變,廳裏響起了許多人的驚呼。
兩人面前坐着的就是一對情侶,虞周安看着那女生一直把手放在男生的衣服上,一有比較恐怖的畫面就會将臉埋在男生的懷裏,過後又是男生的一陣安慰。
她轉了轉眼神,借着電影的光悄悄看了旁邊的張懷蘇一眼,只見他盯着屏幕看得認真,像是不在看一部恐怖片,而是在看一部燒腦懸疑片。
虞周安撐着頭,覺得這電影有些無聊,特效挺假,演員的妝化得有些粗糙,不過還是耐着性子看下去,直到看到這一切都是主角做的一個夢,虞周安頓時有種想罵人的感覺。
出了電影院,虞周安看張懷蘇一言不發,還以為他和自己一樣:“你是不是也覺得這電影特無聊,下次我肯定帶你看個有意思的。”
張懷蘇咽了下唾沫沒說話,他剛才就沒看電影一眼。
到了商城門口,虞周安的腳步突然放慢了一些,其實她今天約張懷蘇出來是有話說的。
但旁邊騷亂的人群很快就将虞周安的話淹沒了下去。
一個一身酒氣的人朝着兩人快速接近,張懷蘇眯眼一看,旁邊還有個男人,那醉酒的男人似乎就在追那男人。
那男人看到這裏有兩個人下意識地就往這裏躲,自然那醉酒的男人也追了過來。
眼看着就要到虞周安身後了,張懷蘇趕緊将人拉開,電光火石之間,就連張懷蘇都沒反應過來,自己的臉上又結結實實地挨了一拳。
那醉酒的男人直接把他錯認成了他要追那人,是以直接一拳打到了張懷蘇的臉上。
莫名其妙地挨了一拳,張懷蘇低氣壓地扯出了兩聲笑,又回頭看了眼虞周安,見她眉間帶着緊張,又伸手将那醉酒的人扯遠了一些。
一切都發生得太快,虞周安反應過來的時候,張懷蘇已經扯着那醉酒的男人走到一旁,不知道說些什麽,只見末了張懷蘇還往那人的包裏塞了一些錢,随後又帶着笑意走到虞周安面前。
怎麽回事?虞周安盯着眼前越來越清晰的張懷蘇,動了動唇,才說:“走去醫院。”
張懷蘇笑意一頓,随後反應過來了什麽,掏出了手機照了照,這才發現白色的口罩已經沁血了。
靠,張懷蘇在心裏暗罵了一聲,早知道應該買黑色的口罩。
确實他也沒想到自己這張臉短短時間內能那麽遭罪,估計剛剛那一拳把他臉上的傷口又打裂開了。
“不用那麽麻煩,”正當他說不用抹藥的時候,卻看見了虞周安眼裏的水霧,濕漉漉的眼睛盯着他,他頓時就咽下了原本要說的話,轉而說道,“那邊有家藥店,去買點藥擦擦就行。”
到了藥店,還是熟悉的收銀那姐,張懷蘇這氣質少見,她自然印象深刻,這會兒也将人認出來了。
“又是你,诶呦,怎麽這次還出血了,造孽哦!”
張懷蘇一言不發地買了藥,出門,随意找了個地方坐下,對着手機屏幕,就準備抹藥,但老是抹不準,反而戳得更痛了。
虞周安這會兒才和店裏的收銀大姐聊完天出來,就見張懷蘇這樣,她接過藥,說了聲:“我幫你擦吧!”
虞周安下手很輕,回想到剛才店裏大姐說的話,他這傷是來之前就有的了,她輕輕提了一下氣:“張懷蘇,你這臉是怎麽回事啊?”
“被打的。”張懷蘇回得很簡潔。
“我知道,我是說之前,你這傷怎麽來的?”她又問。
她知道了,張懷蘇不着痕跡地往那藥店瞥了眼,輕輕吸了吸氣。
“被我爸打的,”張懷蘇的語氣很平靜,平靜到似乎被打的人不是自己,又帶着一絲自嘲,“這事我挺有經驗。”
虞周安的手上動作一頓,緩了幾秒才接受這個訊息,她是第一次聽說張懷蘇會被爸爸打,就連以前在枳安的時候,她那麽關注張懷蘇,也只見過他風光無限,自信張揚的一面,從來沒想到會這樣。
張懷蘇感受到她的停頓,問道:“怎麽了?”
“我,”虞周安突然覺得有些難過,這事都有經驗,張懷蘇他,經常被他爸打嗎,她閃了一下眼睫,“你……”
想知道,卻感覺又不知道怎麽問。
像是知道虞周安想問什麽,張懷蘇的聲音響起,“我也不是經常被我爸打,我沒那麽傻,會躲的。”
張鎮肖脾氣從來都不怎麽好,有時候張懷蘇預料到他又要發脾氣了,就會自己躲去網吧或者酒店,等過段時間再回來,父子見面,發現張懷蘇那麽久不在家,他爸也不帶問一句的。
但其實他們一開始的關系不是這樣的。
虞周安有心想問為什麽,為什麽他爸爸要打他,為什麽……但是觸及到張懷蘇的眼神那一刻,她将話留在了嗓子裏。
良久,兩人都沒有一句話,虞周安又幫他擦了擦藥,主動打破安靜。
“你之前不是說被打就要訛他嗎,怎麽這次還到塞給人家錢。”
張懷蘇的笑意停在嘴角,其實剛開始他也挺氣,擔心吓着虞周安,準備把人拉到一邊打一頓,但是一聽到那醉漢嘴裏的話,他就打消這個念頭了。
那醉漢反應過來張懷蘇不是自己要打那人,連忙道歉,最後竟然哭了出來,一下子感覺酒都醒了很多。
“我剛剛追的那人欠我的錢,欠我的工資啊,我孩子就躺在醫院裏面。”
“他拿的是我孩子的救命錢啊,我孩子的病拖得太久了,已經救不了啊,救不了啊。”
哭聲漸大,無可奈何,從心裏一直苦到喉間,哭聲似乎要毫無顧忌地沖出來,又被男人死命壓下,最後只得看見他顫抖的肩膀。
張懷蘇沒多說話,把自己身上的錢都拿了出來,就留了十幾塊回家,其餘的全都塞到那醉漢的兜裏。
這世界上有太多沒有辦法改變的憾事,他能做的就是如果遇上了,就盡量幫一點。
想到這些,張懷蘇偏頭咳了一聲,再回頭又揚起一副不在意的笑。
“我今天大方,饒他一次。”
虞周安看着他勾起的唇,自己也不自覺地笑了起來,低頭看了眼手裏的藥,她往前湊了湊,打算速戰速決。
看着近在咫尺的臉,似乎連虞周安的絨毛他都能看得清楚,再往下是她煽動的眼睫,再往下……張懷蘇的喉結又在上下浮動,不停地眨眼。
張懷蘇都懷疑再這樣,他就會不做人地親下去了。
直到虞周安再次低頭用棉簽抹了藥,準備抹上他的臉的時候,張懷蘇嘴角上揚:“虞師傅,你注意點,別占到我便宜了。”
虞周安用力一按,疼得張懷蘇的嘴角抽了抽,怒着說:“就應該讓你疼。”
一把将藥塞到張懷蘇懷裏,虞周安這才有些支支吾吾地說:“我其實今天找你是有話和你說的。”
張懷蘇噙着笑,挑了挑眉,問:“什麽話?”
“上次對不起。”
“哪次?”
“就是船上約你喝酒,對你說的那些話,”虞周安吸了一口氣說,“我不該因為什麽奇奇怪怪的理由,就想着來追你,這樣對你不公平,總之,就是給你道個歉。”
說完,沒聽到張懷蘇的回話。
虞周安再擡頭看他時,張懷蘇已經在慢條斯理地收拾藥了,末了,還補充了一句:“我以為什麽事呢,這個,我不介意了。”
他不介意?
是不介意她因為一些奇奇怪怪的理由才來追他?
還是,不介意她追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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