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25.第二十五章

第二十五章

第二十五章:

休息日的過很快，準确的說，是和陸漾重逢後的日子都變得很快，像裝了加速器，似乎眨眼之間春天就會攜着嫩綠降臨。

陳曦将校服拉鏈拉到最頂端，又在脖頸上圍上厚重的圍巾才出門。

她今天來的早，校門口成群成群的學生還背着書包慢吞吞的，手裏拿着早餐一邊吃一邊往學校裏挪，還有低着頭在交流假期作業的，校門口的包子鋪，掀開蒸籠熱氣蒸騰。

臨城的冬天，似乎每年都是一個模樣，昨晚深夜在人們熟睡之後，枝頭，屋頂和馬路上又覆了一層雪，今早就出了太陽，太陽光落在雪上，像是在冰淇淋上澆了一層芒果醬。

陳曦從後門進去，教室裏熱鬧的厲害，因為唱歌比賽就在今天下午，班裏坐在第一排的小胖子，用試卷卷成直筒握着手裏忘情高歌，走調走的山路十八彎，偏偏還自信的厲害。

調皮的男孩子就從講臺上掏了粉筆從背後偷襲，扔中了大家就一起哈哈大笑，然後你追我趕的鬧作一團。

陳曦從肩上摘下來書包，見溫時竟然也稀客似的早就在位置上坐好。

伸手從背後摘下他一只耳機: “早上好啊，今兒來這麽早”

溫時索性将耳機摘了裝進書包裏，轉過身趴在陳曦桌子上打了個哈欠: “害，別提了，昨兒一晚上沒睡着。”

“幹嘛偷地雷去了”

溫時知道她是明知故問，故意逗他，也不跟人一般見識;‘這不今天就是比賽了嘛，睡不着。’

“多大點事兒啊。”陳曦從書包的側口袋裏掏了半天，摸出來顆水蜜桃味道的硬糖塞進溫時手裏， “吃顆糖，放松一下。”

溫時有點嫌棄的看着手裏粉色包裝的硬糖; “有用嗎”

“當然了!”陳曦語氣有點誇張， “我跟你講啊，我上學的時候，參加數學競賽，就是考試之前吃了顆糖放松下來，然後超水平發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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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時有點心動，睜大着眼睛看她: “真的”

“當然。”陳曦話頭一轉， “是假的了，我高中數學考十七分，哪個競賽敢讓我去參加”

數學老師在走廊見了她都是直接掉頭就走。

溫時被她逗得笑了一下，雖然糖沒用，但是被陳曦這一鬧，他确實是放松了不少，最後也沒說什麽嫌棄糖果的話，将那顆水蜜桃硬糖裝進了口袋裏。

上課時間都是枯燥又無聊的，陳曦買了幾個好看的本子，擺在桌面上，光是看着都心情不錯，老師在臺上講課的時候，她就支着下巴愣神，表面上像是在認真聽課，新文有時候冒出來靈感的時候，就馬上提筆記在本上，好的時候一節課可以寫滿滿當當的一整頁紙。

不過陸漾上課的時候，她就不敢那麽放松了，最起碼不會太懶散，連個哈欠都不敢打，偏偏陸漾的課經常是在第二節和第三節，這個時候她最容易犯困了。

陽光暖洋洋的照在臉上，灑下一片金黃，落在枝丫上的雪把陽光分割成幾塊，她連看講臺上戴着銀色眼鏡講課的男人都覺得有些晃眼。

眼皮子打架似的昏昏欲睡，卻還是堅持着，一頭霧水的盯寫滿數學符號的黑板，表情懵懂，眼中愛意翻湧。

她的愛像隐秘的雜草叢生，隐藏着懸崖下的山洞，從來不敢探出頭聲張，也就只有借着這樣的時候，才膽敢放出一絲一毫的訊息。

渴望陸漾感受到，又不希望他知道。

手中的碳素筆一筆一劃在幹淨的紙張上寫下一個‘漾’字，甚至比寫自己的名字還要熟練，陳曦勾着比劃描一遍又一遍，印跡在紙上加深，下一秒就要穿透過去。

雲雀被困在烏雲裏，

她對陸漾的愛也将自己桎捁。

陳曦憂愁的嘆了口氣，要怎麽樣她才能讓陸漾愛上自己，要怎樣她才能夠放棄愛陸漾。

暴雨總有雨停的一天，大雪紛飛春天也總會來臨，黃昏的霞光再美也終将消失，即便下次再出現也總會不同。

宇宙，星河，日月輪轉，

她卻想不出一個能不愛陸漾的辦法。

下課鈴聲攪亂了腦袋裏亂做一團的思緒，陸漾在講桌上收拾教輔，老師還沒走，大家都不敢吵鬧，寂靜的教室裏，陳曦聽見陸漾用再平常不過的聲音說: “下課吧，陳曦跟我到辦公室來。”

陳曦起身，椅子跟地板摩擦發出刺耳的聲音，教室裏好幾個人往她的方向去看，。

她慌張的想着，自己是不是做錯了什麽事情，還是她熱切的愛，終于被陸漾發現，要給她的這個扒在竹籬外偷看豔麗玫瑰的人下達最後的驅逐命令。

“曦姐，你上課幹嘛了陸老師往這邊看了好幾眼。”溫時指尖兒轉着課本道。

他們全班的人都怕陸漾，從心底裏，在陸漾的面前總是收斂，展示最最乖巧的一面。

明明他什麽也不說，更加不會像班主任和年級主任打小報告，可大家還是怕他，準确的說，更加像是尊重。

陸漾在講臺上的時候，說的每一句，都被他們奉為真理，溫時還曾經在溫枳的書包裏見過她們女孩子特意做的收集陸漾語錄的本子，連一個逗號，句號都标的清清楚楚。

陳曦曾經的書包裏，也放着那樣一個本子。

懷着忐忑的心情，陳曦敲響了陸漾辦公室的門，把手上下滑動，陸漾的臉從門後露出來，見到陳曦溫和的笑: “進來吧。”

陳曦進去坐在單人沙發上，她見到陸漾辦公桌上花瓶裏的花換了一束滿天星，白色的小花像是天上被打碎的星星，在冷硬的辦公室裏顯得格格不入又有點意外的反差。

陽光熱烈的将紅木的桌子照耀，陳曦合攏雙腿，坐的筆直，烏黑的短發乖順的掖在耳後，露出柔軟的耳垂。

陸漾從辦公桌的抽屜裏拿出一個紅絲絨的包裝盒，像極了求婚戒指。

求婚，他要向誰求婚，

陸漾什麽時候有的女朋友，

那該是，是個什麽樣的姑娘，他們在一起多長時間了

陸漾，一定很愛她吧。

陳曦心疼的想着，果然，暴雨會過去，春冬會交替，霞光再美也會隐去，可最該消失的，卻是她對陸漾懦弱，說不出口的愛意。

她眼睜睜看這陸漾修長的手指打開盒子，裏面靜靜躺着一條銀色月牙項鏈。

陸漾問: “把這個當禮物送給我媽，你說她會不會喜歡”

她自小跟陸漾母親親近，也最了解對方的喜好，陸漾這話問的一點問題都沒有。

陳曦的心被高高的提起，厚重的衣服出了一後背的冷汗又被陸漾一句話輕飄飄的放下。他的手中有一根看不見的線，連着她的心髒，所以才可以輕而易舉的操控她的情緒。

陳曦努力擠出一抹笑，點點頭: “會的，很漂亮。”

陸漾這才放心了的樣子，合上盒子又放回抽屜裏，不知道從哪裏變出來盒芒果小蛋糕。

“你的禮物當然也不能忘了。”陸漾将蛋糕放在陳曦面前的紅木桌子上， “從前你最喜歡吃的那家店，嘗嘗，味道怎麽樣。”

陳曦熱愛芒果做成的一切食物，初中的時候陸漾為了獎勵她好好學習，就常跑很遠去那家蛋糕店給她買芒果蛋糕吃。

這麽久了，他還記得。

記得她喜歡吃芒果，記得那家蛋糕店。

陳曦用勺子挖了一口蛋糕遞進嘴裏，彎着眼睛跟陸漾說“好吃。”

可是那蛋糕她分明嘗起來又甜又苦。

甜是奶油和芒果拼湊出來的，苦是從她心裏溢出來的。

她欣喜于陸漾的在意，又恨自己的不争氣，心甘情願的被一個小小的芒果蛋糕收買。

他們早就不再是小孩子，明明現在她想吃多少芒果蛋糕都可以買給自己，可是其中卻不會有一個叫‘陸漾親手買的’。

陳曦吃完蛋糕回到教室，上課鈴響都沒有在意，芒果的清甜在口腔裏翻湧，她低着頭，酸着鼻尖兒在本子上寫:

月亮朝湖水裏投下一顆石子，

蕩起一片漣漪，

見到你時的，

我的心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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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這也太慘了，

我得讓他們倆甜點，我發誓，不出三章!

謝謝閱讀，明天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