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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蘿和周浩沐在海寧的第九天是羅曉的婚禮,這天早上綠蘿起來就去看那盆綠蘿,她撥開葉子,驚喜的發現花骨朵不知什麽時候綻放了,小小的一朵,五片嬌嫩的花瓣,桃紅的顏色,那麽明亮豔麗。
綠蘿雀躍的呼叫:“浩沐,浩沐,浩沐。”
周浩沐正在倒果汁,聽到綠蘿着急的叫他,以為她發生了什麽事情,他趕緊放下杯子跑過去,擔心的問:“怎麽了?”
綠蘿歡喜的說:“浩沐你看,綠蘿花開了!”
周浩沐沒有像綠蘿那麽興奮,反倒吃醋的說:“呵,我養了它半年多沒見長一個花骨朵,你才養了它幾天就開花了。”
綠蘿說:“也許它覺得我顏值比你高。”
周浩沐毫不猶豫的說:“我老婆肯定是顏值最高的,這一點它的眼光和我一樣好。”
綠蘿莞爾一笑,說:“是我本來就天生麗質。”
周浩沐貼近綠蘿,在她額前深深一吻,柔情蜜意的說:“老婆,情人節快樂!”
此時綠蘿的心裏也開出了一朵花,一朵叫“幸福”的花,兩人相識而笑,綠蘿癡癡地說:“老公,情人節快樂!”
樊氏集團19樓的會議室裏,正在進行的是全體中高層會議,這是樊陽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和強硬的态度将中高層更換完成後的第一次會議,這次會議主要是布置新一年的集團規劃和任務。
會議開完後,樊陽叫住韓真麗:“真麗,謝謝你!”
韓真麗愣愣的看着他,這是認識十幾年來第一次他跟她說謝謝,他的語氣誠懇,态度柔和,她有些恍惚了,不敢相信他會跟自己道謝,盡管她知道,他是為這次人事更換的事情,她也覺得滿足了。
她苦澀的笑着說:“你用不着跟我客氣,為公司做事是我的本分。”說完,她抱着收拾好的文件轉身往外口去。
樊陽站起來大聲說:“陪我去喝酒?”
韓真麗停住腳步,不敢轉身,她不确定剛才的話是對她說的,可是她知道現在會議室裏只有他們兩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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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習慣了自己追着樊陽跑,面對他柔和的态度她反倒有些不适應,她疆在原地,突然就說不出來話。
樊陽走到她身邊,說:“你不願意去就算了,我自己去。”
韓真麗看他漸遠的背影,愣了兩秒後追上去,說:“我當然要去。”
羅曉的婚禮儀式安排在宴會廳,裏面搭建了舞臺,背景牆上用紅色的鮮花布置成一朵花,看着如同盛開的玫瑰花,舞臺上方一盞圓形的水晶燈,幾十條紅色布幔從水晶燈延伸到宴會廳門口,宴會廳正中央一條紅色花瓣鋪成的紅毯,整個宴會廳流光溢彩、絢爛奪目。
舞臺左側的圓桌,宋夏一反常态,坐在位子上一言不發,綠蘿看向向少傑,用眼神詢問:“宋今天是怎麽了?”
向少傑攤了攤手,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宋夏突然端坐,撅着嘴,嚴肅認真的看着綠蘿說:“綠蘿,我還是你最好的閨蜜嗎?”
綠蘿愣了愣,說:“當然是啊。”
宋夏看着綠蘿神情黯淡的說:“既然是,那你和周總結婚為什麽不請我?”
原來是為了這個,綠蘿笑着說:“我和浩沐在教堂簡單舉行了儀式,誰都沒有邀請。”
宋夏還是不高興,說:“那我和別人能一樣嗎?”
綠蘿說:“你和別人當然不一樣,只是當時時間倉促,我們什麽都沒準備,”綠蘿摸摸肚子,“再說,我現在這樣也不好大辦。”
宋夏也伸手去摸一摸,問:“幾個月了?”
綠蘿說:“七個多月。”
宋夏吃驚的問:“七個多月?你肚子怎麽這麽小?”
“孩子體量小。”綠蘿突然有了一個想法,說:“等孩子生下來,認你做幹媽你覺得好不好?”
宋夏立刻高興的說:“好啊!”她輕撫綠蘿的肚子,眼睛裏都是笑容,她愉快的說:“寶貝兒,你好,我是幹媽!”
周浩沐嘆一口氣,說:“宋夏,我還沒有同意呢就想把我女兒拐走。”
宋夏擡起頭,一臉驚呆的表情對着綠蘿,眼神卻看着周浩沐說:“綠蘿,男人都是嘴上說得好聽,真到了事上,你說話就不算數了,你看?”
向少傑發現宋夏這挑事的本事日漸增長,周浩沐只能認栽的說:“算算算,當然算。”
宋夏一臉得意的對着周浩沐笑,此時,婚禮司儀走上舞臺拿着話筒高亢的說:“尊敬的各位來賓,親愛的朋友們,大家好!”
臺下一片掌聲響起,在掌聲中司儀說:“很高興大家來參加林希先生和羅曉小姐的結婚典禮,請允許我代表二位新人向各位的到來表示衷心的感謝!”
林希白色西服手拿捧花走到舞臺上,司儀朗聲說:“今天想必大家都知道,2月14日白色情人節,新郎新娘選擇在這個浪漫的日子成婚,這預示着他們幸福生活的開始。在這優美柔情的婚禮進行曲中讓我們用最熱烈的掌聲和最激情的歡呼聲迎接新娘登場。”
宴會廳的大門緩緩打開,羅曉挽着父親走上紅毯,司儀說:“我們看到新娘玩着父親一臉幸福的微笑向他的真命天子款款走來。”
羅曉一步一步走得堅定,她視線所及的那個人,是她的愛人,她的丈夫,和她一起組建一個家的人,一個屬于他們的溫馨小家。
他們彼此承諾相親相愛,相互扶持,牽你的手直到白發不棄。
林希手拿捧花,單膝跪地,兩人視線交彙的剎那,是那麽的甜蜜、幸福。
這一刻,一個男人将女兒的手交到另一個男人手心,這一刻需要在親朋好友的見證下,用最神聖的儀式才算完成。
婚禮儀式結束,羅曉換了一身紅色的禮服,一桌接着一桌敬酒。
羅曉最後來到綠蘿他們這桌,羅曉徑直走過來輕輕抱着她,激動的說:“綠蘿姐,謝謝你,如果不是你我不會像現在這麽幸福。”
綠蘿拍了拍羅曉的背,笑說:“說的什麽傻話,你有今天的幸福是你的福氣。”
羅曉看着綠蘿說:“可是,是你讓我遇到了他,我還是要謝謝你。”
綠蘿輕撫羅曉的臉頰,為她拭去淚痕,說:“我收下你的謝意,不過新娘子要是哭花了妝,就不漂亮了。”
羅曉一聽說不漂亮了,立刻止住了眼淚,看得在場的人都大笑起來。
綠蘿陪着他們又聊了一會,她感覺很累了,周浩沐陪她回房間休息,走到電梯口綠蘿想起喜糖忘了帶,她讓周浩沐回去拿,周浩沐說:“既然忘了就算了吧。”
綠蘿說:“羅曉專門給我準備的一份,要是看見我沒有拿走,她肯定會傷心的。我在這裏等你,你快去吧。”
周浩沐不知道為什麽心裏隐隐的不安,他擔心的反複叮囑說:“你就站在這裏不要動,等我回來知道嗎?一步都不要走,知道嗎?”
綠蘿笑着說:“我知道了,我一步都不走,你最近怎麽這麽啰嗦。快去,我就在這裏等你。”
周浩沐大步跑出去,又擔心的回頭看,綠蘿笑着對他揮揮手。
綠蘿站在原地等他,從電梯側方的步梯門後面出來一個人,他雙手環抱在胸前,埋着頭走到綠蘿身邊。
綠蘿看了看,覺得這人有些奇怪,又有些眼熟。
突然這人挨近她,綠蘿感覺有什麽東西抵着她,她一動都不敢動。
那人說:“秦總,好久不見了。”
那人擡起頭,綠蘿側頭望去,竟然是朱铉。
綠蘿鎮定的問:“你想幹什麽?”
朱铉笑了笑說:“秦總果然有膽識,都這個時候了還鎮定。”
綠蘿說:“多謝誇獎。”
電梯開了,朱铉客氣的說:“秦總請進,我們換個地方說話。”
綠蘿被朱铉用刀抵着,只好聽從的走進去。
朱铉按了頂層,電梯一直往上走,到了頂層,出了電梯,朱铉把她帶到天臺,綠蘿問:“你想要什麽?”
朱铉說:“秦總是聰明人,當然知道了。”
綠蘿說:“你缺錢可以明說,沒必要如此。”
朱铉幹笑一聲說:“我如果不這樣你願意白給我錢?”
綠蘿反問:“那你以為這樣我就會白給你錢嗎?”
朱铉哈哈大笑,自信的說:“當然,就算你不願意,我想你老公會願意,他不會看着自己的老婆孩子被人拿刀抵着吧。”
綠蘿還是從容的說:“看來你把我的情況都了解得很清楚。”
朱铉毫無保留的說:“當然,信息不了解清楚怎麽敢做事,實話告訴你,我跟蹤你們好幾天了,直到今天才找到空隙。好了,別說這麽多廢話了,手機拿出來打電話給你老公。”
綠蘿說:“我沒帶手機。”
這時手機響起來,朱铉哼笑一聲,說:“秦總,你這就沒意思了,快接電話吧。”
綠蘿無奈的閉上眼睛哀嘆,電話鈴聲一直響,朱铉手上用了一點力,催促她:“快點。”
綠蘿拿出電話,朱铉一把奪過去接通,說:“你老婆在天臺,你上來就能見到她。”
朱铉挂斷電話,用藏在衣服裏的麻繩把綠蘿綁起來,帶到牆邊。
周浩沐拿着喜糖回到電梯口沒有看到綠蘿,拿出電話打過去,接通後卻是一個男人的聲音,讓他去天臺,他心中焦急,半信半疑的來到天臺,他往前走了幾步就看到綠蘿被綁着,旁邊一個男人用刀抵着她。
朱铉說:“別動,站那。”
周浩沐立即站住,他擔憂的說:“好,好,我不動,你別傷害她。”
朱铉說:“我只要拿到想要的,自然不會傷害她。”
周浩沐問:“只要你不傷害她,你想要什麽我都給你。”
朱铉說:“我要的很簡單,五百萬,現金。”
周浩沐說:“現金?我現在怎麽可能一下取出這麽多現金來?”
朱铉用力的扯一扯綁着綠蘿繩子說:“別跟我讨價還價,我給你一個小時的準備時間,還有,你要是敢報警我立刻就讓她一屍兩命。”
周浩沐心裏慌了,他趕緊說:“好好好,我現在就去準備,你千萬不要沖動,不要傷害我老婆。”
朱铉看了看表,說:“現在是一點四十,兩點四十你要是沒有回到這裏我就把她從這裏推下去。”他把綠蘿上半身推出牆外。
“我現在就去,現在就去。”周浩沐立即轉身跑出去。
朱铉得意的笑看着綠蘿說:“只要你在我手裏,我說什麽你老公都會照做,你看我說得沒錯吧。”
綠蘿平靜的說:“沒想到你欠了這麽多錢,我想你一定是被追債的人逼急了吧。”
朱铉說:“秦總說得沒錯,這半年多我躲那些追債的人躲得異常幸苦,可是我沒有想到,他們找不到我,竟然挾持我兒子威脅我,我這麽做也是逼不得已。”
綠蘿說:“我當初堅持不肯留你在公司,便是怕你再次為了賭博出賣公司。賭博一旦沾上,害的不單是自己,也會害身邊的親人,你這叫害己害人,害的還是你的親生兒子。”
朱铉面色痛苦,激動的說:“這些我都知道,可是這就如同吸毒,沾上就會上瘾,我怎麽都控制不了自己,我能怎麽辦。不過現在不同,你在我手上,錢就有了,有錢就能救我兒子。”
綠蘿說:“我可以把錢給你,另外我還可以給你家人一百萬的安置費。”
朱铉被綠蘿的話驚到,愣愣的說:“你為什麽要給我錢?”
綠蘿看朱铉上鈎繼續說:“我不想看到你犯的錯連累你的妻子和兒子,他們何其無辜,要為你的錯誤買單。”
朱铉面露愧色,低下頭,不說話。
綠蘿說:“我給你錢,也是有條件的。”
朱铉立刻擡起頭,戒備的說:“我就知道天上不會掉餡餅。”
綠蘿說:“當然,你一個四十歲的成年人,應該知道凡事有得有失。”
朱铉冷靜了些,說:“你說,什麽條件?”
綠蘿說:“你要去警察局自首,在裏面為你的所作所為悔過。”
朱铉立即拒絕說:“不行,我不能去自首,我被判了刑,以後我兒子上學、工作怎麽辦?他會被別人歧視,遭人白眼,他的人生就毀了。”
綠蘿說:“你不去自首,那你拿了錢還敢回家嗎?就算你回去了,你怎麽跟你老婆孩子交代錢是怎麽來的,說這是你綁架別人得來的贖金?你敢說嗎?你說了,你老婆還敢跟一個賭徒和綁架犯一起生活嗎?你兒子還敢認你嗎?你自己好好想想。”
綠蘿字字句句直擊朱铉弱點,他拿刀的手松了松。
綠蘿緊繃的心卻不敢有一點放松,盡管她一直保持鎮定,可是她不敢讓孩子陪着她一起冒險,而且站了這麽久,她感覺到身體明顯的不舒服。她看朱铉精神松懈,繼續說:“我拿錢給你還了賭債,你兒子獲救。我給了他們安置費,他們的生活不會有困難,若是你妻子和兒子用這筆錢自己做個生意也許會過得很好。但你要是傷到我,不但拿不到錢,你兒子你救不了,你也逃不掉。怎麽選擇全看你自己。”
朱铉有些動搖了,他本就是有頭腦聰明的人,不然也不會混到副總的位置,只是救子心切才出此下策。做這件事之前他也想過自己的下場,只是沒想過綠蘿會願意給他一條不同的路。
朱铉不敢相信的說:“你真的願意給我錢?”
綠蘿說:“你跟着我工作了一段時間,我是什麽樣的人相信以你的識人斷人之能,該知道我說出的話一定會做。再說這點錢對我來說不算什麽,我一定會選擇破財免災,你也是知道這一點才對我下手的不是嗎?”
朱铉看了綠蘿一眼,她說的一點都沒錯,知道她有錢才會聽那人的話綁架她。他也知道,跟着綠蘿做事那段時間,知道綠蘿是個言出必行的人,對她的話相信了六分,他說:“可是我綁了你,你還願意給我一條活路?”
綠蘿感覺自己的肚子隐隐作痛,她感覺氣息有些不穩,她強力忍者,吸一口氣說:“自從有了這個孩子,我知道什麽是為母則剛,父母愛子願意為他做什麽事。你為了兒子不得已做這些事,我願意給你多一個選擇。所謂禍不及家人,我顧及他們不是幫你,是推己及人。你綁了我就要為你所做的事情接受該有的懲罰。”
綠蘿說完這些話已經有些支撐不住,但是不敢再朱铉面前示弱,朱铉現在有八分信任綠蘿的話,把刀從她身上拿開。
他讓綠蘿靠在牆上,說:“只要你老公一個人帶着錢來,錢我拿到手,就放你。”
綠蘿說:“只要我在,我說的話就算數。”
朱铉明白綠蘿話中的意思,只要她沒事,另外一百萬就會給他的妻子,他看着綠蘿說:“秦總,我相信你一次。”
綠蘿靠在牆上沒有再說話,現在說多了反而不好。
分針一格一格的走,已經走到了七的位置,朱铉把手表給綠蘿看:“秦總,時間快到了。”
綠蘿閉着眼睛不說話,此刻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怕一說話就漏了怯。
周浩沐提着大箱子出了電梯,立刻跑到天臺,喘着氣說:“錢都在這裏,你現在放了我老婆。”
朱铉戒備起來,拿刀抵着綠蘿說:“你報警了沒有?”
周浩沐說:“你給了這麽點時間,我準備錢都來不及,哪有時間報警,你拿了錢立刻放了我老婆。”
朱铉說:“把箱子打開。”
周浩沐打開箱子給他看,“五百萬,一分不少。”
朱铉說:“你把箱子放在那,人站到邊上去。”
周浩沐雙手舉起來慢慢走到牆邊,朱铉押着綠蘿走到箱子處,拿了箱子慢慢往門邊移動。
周浩沐看到綠蘿臉色蒼白,很是疲憊,提着的心又揪起來,他害怕綠蘿支持不住。
綠蘿腹痛越來越明顯,她現在非常難受,每走一步都很困難。
朱铉在她耳邊說:“秦總,別忘了你答應我的,只要我去自首了,你就把錢給我老婆兒子。”
綠蘿雙手握拳,積蓄力量,說:“我說過,我在,錢就會送到。”
到了天臺門口,朱铉往四周樓下都仔細查看了,确定安全才放了綠蘿,提着錢走了。可是他不知道,埋伏在樓梯口的警察正在等着他。
這些警察是周浩沐在準備錢的同時,讓向少傑報警和布置的。
朱铉剛出現,警察就圍過來,他為了救兒子拼命想要沖出去,混亂中他刺傷了兩名警察,最終被當場槍斃。
綠蘿癱坐在地上,周浩沐三兩步跑過去扶住綠蘿,急急的問:“綠蘿你怎麽樣?”
綠蘿無力的搖搖頭,氣息微弱的說:“我······我,沒事。”說完樓下的槍聲響起,她暈倒在周浩沐懷裏,身下慢慢溢出血,周浩沐抱起她就跑,他的心裏焦急萬分,心如火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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