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

夏知秋轉眼看李光宗:“你們這裏,可有什麽特別出名的神鬼之類的故事?”

李光宗搖頭:“今兒白天你不是問過了嗎?我們村子真的是很普通的,別處有的神話我們也有,別處沒的我們這兒也沒有,就是一些竈神啊門神啊亂七八糟的,并沒有什麽特殊的。”

“那我請神試試吧。”夏知秋猶豫了一下說到,這麽大個村子,定是有鬼魂的,可她一個外來人,不好去請,就只能寄希望于地仙之類的。

然而,點燃香火,那青煙卻是盤桓不動,冒頭寸許就全都消散了。這種情況,只有一個解釋,那就是這個地方沒有山神土地一類的。

“能不能和我說說你們家祖宗的名字和生辰八字?”夏知秋轉頭看李光宗,李光宗一臉的惱怒:“你就是個騙子吧,什麽問題都解決不了,要麽就是什麽都不會?”

“你們還要繼續相信她嗎?再這樣耽誤下去,王甜甜要是真出事兒了咱們誰能擔得起這個責任?”李光宗轉頭問道:“大門出不去,咱們就翻牆,總有辦法能出去的,這樣神神叨叨的,最後要是不去作用,咱們是不是就都成了殺人兇手了?”

何志偉忙點頭:“對,咱們應該想辦法趕緊出去,你們家有梯子嗎?沒有梯子就找凳子,先翻牆出去。我到外面看看大門是不是被人給鎖上了。”

李光宗連忙去找梯子,何志偉順利的爬上牆頭,往大門口這邊看了一下,臉色有些古怪:“門上沒有挂鎖。”

“讓我看看。”大家夥兒輪流一個個上去看,夏知秋則是摸着下巴站在王甜甜身邊,好一會兒,她才壓低了聲音問站在另一邊的張婷:“你們和這個李光宗,很熟悉嗎?同班同學?你們來這裏的事情,家裏人可都知道?除了你們自己,你們學校還有沒有別人知道?”

“你覺得李光宗是故意騙我們來的?”張婷是個聰明女孩子,立馬就想到了這一層,皺了皺眉才說道:“李光宗不是直接約的我們,而是給何志偉打了電話,約了何志偉和王甜甜兩個,眼鏡仔是王甜甜的表哥,他正好在王甜甜家過暑假,就打算跟着一起過來。”

眼鏡仔的好朋友李鵬飛和他一拍即合,張婷和王甜甜是好朋友,文衛國是張婷男朋友,幾個人你通知我我通知你的,就聚集到一起了。

他們來之前也曾經和李光宗打電話說過情況。

夏知秋打斷張婷的話:“李光宗家連個電燈都沒有,他是怎麽和你們打電話的?”

電話是哪兒來的?

張婷眨眨眼,想了好一會兒才想起來:“好像說是村長家的電話。”

“可咱們來的時候不是看過,村子裏蓋的最好的房子就是這一座了嗎?”夏知秋有些不解,有錢住好房子沒錢裝電話?張婷猶豫的說道:“大概是蓋房子用完了所有的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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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村長家為了裝電話就沒錢蓋房子了?

夏知秋對這個說法表示有些懷疑,她村子裏的人有了錢做的第一件事兒,肯定是蓋新房子,然後就是買車子,買衣服,改善生活,電話這個東西,真不是很必要的。

村長家為了個電話不蓋房子,這個選擇實在是……有點兒不可思議。

幾個人男孩子輪流在牆頭看完了大門,就打算翻牆出去,他們剛才又得出了一個結論,既然大門不是鎖着的,那肯定是被人弄了膠水或者漿糊什麽的給糊住了,大晚上的也看不太清楚,也不好弄開,還是直接選擇翻牆出去吧。

何志偉先翻出去,然後是李光宗。李鵬飛正準備上梯子的時候,猛然聽見外面一聲驚呼,然後是李光宗的聲音:“何志偉,何志偉你怎麽了?”

李鵬飛動作急切了幾分,爬上牆頭一看,跟着喊道:“何志偉!媽的,你跑什麽?你去哪兒?”

說着轉頭和院子裏的人解釋:“何志偉這家夥不知道發什麽瘋,突然往村子外面跑去了,李光宗已經追過去了,這毛頭小子就是不靠譜。”

“咱們趕緊追上,何志偉說不定有危險。”夏知秋忙說道,這事情太湊巧了。她一邊往牆邊走一邊解釋道:“李光宗一開始就只邀請了何志偉和王甜甜,現在王甜甜昏迷不醒,何志偉又自己跑掉,追去的人可就只有李光宗一個,說不定等李光宗回來……”

何志偉也成兩個沒了魂魄的人,或者李光宗根本追不回何志偉。

“都是同學,李光宗雖然和我們不是一個系的,但是以前也見過,他應該不會有什麽問題吧?”李鵬飛猶猶豫豫的說道,眼鏡仔則是推了推眼鏡:“知人知面不知心,咱們最好還是跟去看看,但也不能全部都去,得留下個人守着王甜甜。”

王甜甜是李鵬飛的表妹,于是這個人選根本不用猶豫了。張婷是個女生,體質差,不一定能跟得上,她男朋友肯定是要陪着的,所以這三個留下。

夏知秋本來是要翻牆出去的,但看看王甜甜,又看看李鵬飛,就有些猶豫了,王甜甜是在這院子裏丢了魂魄的,說明這院子也并不是多安全。

雖然她沒察覺到什麽陰氣鬼氣,但說不定會有什麽東西躲藏着呢?或者是來個回馬槍,或者就是在等這個落單的機會呢?

“不能落單。”可她剛才連個鬼都沒請到,能用什麽來保護這幾個人啊?想着她就看向夏小九,然而夏小九像是看出了她的心思,使勁的抱着她胳膊,非常不滿的嗚嗚了兩聲,然後低頭用嘴巴在她書包裏翻找,一分鐘之後,從她書包裏叼出來一疊符紙扔地上。

“你個敗家子啊。”夏知秋趕緊彎腰去撿,她出門前求着白蛇娘娘,好不容易才得了十來張,全都讓夏小九給翻出來了!

“你這個東西,有用嗎?能不能給我留幾張?”李鵬飛眼尖,立馬張口問道,雖然他還是有些不太相信什麽神神鬼鬼的事情,但眼下,這種東西也能用來當成心理安慰啊。

夏知秋嘴角抽了抽,索性一人一張:“要看對方能力高低了,要是個大的,估計也就能幫你們抵擋一次。”白蛇娘娘再厲害,也就五百年的修為。

可這偌大一個山村,連個鬼都請不來,可見是有大東西的,那東西到底有多厲害,夏知秋也摸不清楚,她甚至覺得,自己有可能是對付不了的。

好吧,不是有可能,是十之八九。可就這樣走也不是她的風格和性格,王甜甜魂魄沒回來,何志偉被弄走,她要是不将這兩個人給帶回來,說不定這兩個人就沒了性命了。

她要是眼睜睜的看着他們丢了性命,就算是平安回去了,也會有心結的。所以,還不如拼一把,實在不行,再來那個走為上計。

“貼身放着,不能沾水。”夏知秋叮囑道,太心痛了,都不願意回頭看,助跑兩步,在牆上踹了一腳,伸手在牆頭借力,直接就翻出了牆頭。

眼鏡仔趕緊的跟出來,伸手點了一個方向:“那邊。”

夏知秋點點頭,一言不發的往前追去。大概跑了半個小時,眼鏡仔都開始喘不過氣了,夏知秋他們才終于看見李光宗和何志偉的身影。只看一眼,夏知秋就知道,自己還是來的有點兒晚了。

何志偉是被李光宗拉着走的,整個人呆呆傻傻的,一看就知道是魂魄不全。

“他摔了一跤就成了這樣子了。”李光宗看見夏知秋他們,很是尴尬的說道:“現在這可怎麽辦?”

眼鏡仔更偏向于相信夏知秋,就側頭去看夏知秋。夏知秋伸手摸了一下何志偉的腦後,佯裝問李光宗話,往他身邊走近了一下,開口的同時,拽出招魂林,使勁往李光宗的後腦勺拍去。

這個李光宗拿不定是好還是壞,所以她打算先将人給制住,然後來個審問。不能讓他将剩下的幾個人給帶出去,然後一一謀害了。

然而沒想到,李光宗反應也不慢,伸手就将何志偉推過來。他估計是想讓夏知秋先去接住何志偉的,沒想到夏知秋不按理出牌,一轉身繞過去,還是直奔李光宗去了。

“夏小姐你這是什麽意思?我和你無冤無仇,你為什麽要忽然對我出手?我知道了,王甜甜也是你打暈的是不是?”李光宗一邊躲還要一邊給眼鏡仔洗腦:“你們從哪兒帶回來的人?竟是弄了個殺人兇手過來!”

夏知秋冷笑一聲:“你不是個大學生嗎?怎麽我看着還會武功呢,眼鏡仔你們知道他會武功嗎?”

眼鏡仔看看這個看看那個,保持了沉默。

李光宗那點兒水平是打不過夏知秋的,堅持了五分鐘,還是被夏知秋用招魂鈴給砸個正着。然後,他就暈倒了,身子軟綿綿的塌下去。夏知秋正打算将招魂鈴收起來,卻見一個黑影從李光明身體裏冒出來,然後往山上的方向飄去。

招魂鈴還有将靈魂從人體裏砸出來的作用?夏知秋也是有些吃驚,她剛才之所以選擇招魂鈴,是因為招魂鈴是青銅做的,有一定的份量,香爐她舍不得砸,萬一砸破了就沒得用了,桃木劍是木頭更不管用。卻沒想到,還有意外收獲。

“你将何志偉先帶回去,我跟着去看看。”夏知秋吩咐道,眼鏡仔有些不明白:“跟着什麽?”

“李光宗的靈魂逃跑了。”夏知秋簡單解釋一句,正要往前走,忽然又返回來塞給眼鏡仔一張符紙:“你回去之後,在李家找找有沒有大公雞和黑狗之類的,弄點血撒個圈兒,然後你們都呆在圈裏別出來。”

其實這種方法估計是不會起大作用的,當然,不是說公雞血和黑狗血沒作用,而是因為王甜甜丢了魂魄的時候沒有聽見雞叫和狗叫,所以這東西的修為應該是公雞和黑狗都鎮壓不住的。

但小作用也是作用,只要能拖延一下時間就行。

說完她轉身就走,眼鏡仔在後面喂了兩聲卻是沒得到應答,他皺眉看看地上躺着的兩個身體,一個何志偉,一個李光宗。再看看自己的手掌,往日裏只拿過紙筆,現在他要拖動兩個大男人,這難度可不算小。

夏知秋一路跟着那黑影,上了山,在山頂看到了個破敗的山神廟。那黑影進了山神廟就再沒了蹤影,夏知秋皺了皺眉,繞着山神廟轉了兩圈。

這山神廟看着十分破,像是被人打砸過,但這廟前的土地卻是一片平整,像是有人專門收拾過一樣。

“夏小九,你覺得,這裏面有沒有什麽東西?”夏知秋回到廟門口,摸着夏小九的脖子問道,夏小九嗚嗚了兩聲,耳朵豎起來,一臉警惕的看着山神廟——自然是有東西了啊,沒東西那黑影去了哪兒?

“出來!是鬼是妖,不要藏頭露尾,給我出來!”夏知秋拿着桃木劍喝道,裏面卻沒聲音,然而不知道哪兒來的一股風,忽然吹到廟裏,将面門口的兩扇門給吹的嘎吱響,就好像是裏面有人在請她進去一樣。

夏知秋抿抿唇,從書包裏掏出來自己的手電筒,她裝備十分齊全,衣服沒帶幾身,但野外生活用品帶了不少。書包是她在Z市買的登山包,特別大。

可是推開開光,燈光閃了一下就沒了。夏知秋皺着眉又按了兩下,徹底沒光了。她忍不住拍了兩下,有些無語:“這就壞了?還沒用呢,大超市也賣這種次貨啊?”

夏小九仰頭看她一眼,略有些鄙視,那又不是真的壞掉了。

“算了,既然你不願意出來,那我進去看看吧。”夏知秋說道,拿着桃木劍,謹慎的往裏面走:“不管你是什麽東西,但咱們往日裏無冤無仇,所以你可別對我出手,我來找你是有事情要商量的,要是能和平解決,那就皆大歡喜了,要是和平不了,我也沒辦法……”

她嘴裏嘟嘟囔囔的,進了廟門,猛然間就對上一個猙獰的女人臉,吓得身子往後一仰,差點兒沒直接摔出去,然而見那女人臉沒追上來,這才反應過來,就是一張畫像。

剛才在外面看着黑漆漆的山神廟,這裏面,居然還點着蠟燭。

夏知秋又将周圍給看了一遍兒,除了牆上挂着的畫像,下面放着的桌子,桌子上放着的空蕩蕩的香爐,就只剩下點在燭臺上的蠟燭了。

“你是這山神廟的主人?”夏知秋直接問道,剛才被吓着的那一瞬間,她就察覺出來,這畫像上面,是有氣息在的。

“可否現身一談?”等了一會兒不見回應,夏知秋又問道,那畫像卻是毫無反應。夏知秋嘆口氣,最煩的就是這種閉嘴不言的鬼神了,你有什麽要求有什麽目的你都先說出來啊,不說出來別人怎麽知道?別人不知道怎麽會幫你達到目的?

“我要找回剛才那幾個人的魂魄,你有什麽條件做為交換?”夏知秋又問道,那畫像還是沒反應,夏知秋想了想,往畫像跟前走了兩步,伸手從書包裏拿出來一把香,又拿了打火機要點燃。

然而,她剛将那把香拿出來,猛然從地上卷起來一股風,直撲夏知秋的面門。

夏知秋迅速後退,那股黑風卻是追着不放,十分堅定的要将夏知秋給卷進去。這黑風陰氣濃重,只要沾上,怕是就要受傷,夏知秋肯定不會坐以待斃。無奈之下,夏知秋只好拿出桃木劍迎戰。

若是普通黑影,夏知秋的桃木劍碰上就能打散幾分,可這黑影竟是十分厲害,桃木劍剛到,它們就自行裂開一個口子,絕不會讓桃木劍碰上。

一刻鐘過去,夏知秋半點兒也沒傷到那黑影。反倒是她自己,被黑影纏住了兩次,胳膊上都出現了兩處黑青。這是陰氣入體的表現,若是多了,她這胳膊就要廢了。

夏小九在旁邊終于看不下去了,攢起來就直撲牆上挂着的畫像。在它爪子撓到那畫像之前,上面的人像忽然像是活了一樣,掙脫畫像就撲出來了。

“你是什麽鬼?”夏知秋一邊躲避一邊喝道,那女人尖利的笑了一聲,卻是不答,伸手,十根手指冒出來尖利的指甲,然後直接去抓夏小九。

“小九小心!”夏知秋忙喊道,夏小九嗚嗚了兩聲,也伸出爪子,露出裏面藏着的指甲,以往它怕傷着夏知秋,指甲都是藏起來的。

黑影纏着夏知秋,那女鬼纏着夏小九。夏知秋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反正,她開始有些力氣跟不上了,那黑影簡直就是她遇見過的最難纏的東西,會分裂,會變形,跑的飛快,她都有些應付不過來。

眼看要堅持不下去,夏知秋将最後兩張符紙掏出來,一個貼在桃木劍上,一個直接扔向那女人。黑影這東西再厲害也是有主子的,只要傷了這主子,它再厲害也不能單獨存在。

那女人冷笑一聲,飛身躲過,放過夏小九,沖着夏知秋這邊來了。

“你講不講道理的?我們無冤無仇!”夏知秋一邊氣喘籲籲的躲,一邊憤憤說道:“你不怕害人性命就再也不能投胎轉世嗎?就不怕魂飛魄散嗎?”

“我怕什麽魂飛魄散?我又不是那等陰魂厲鬼之流!”那女人終于開了口,聲音十分沙啞,夏知秋有些疑惑,就忍不住頓住想追問,卻不知那女人等的就是這一會兒,她剛抓了兩個陰魂過來,正等着大補一頓呢,卻是被人打擾了。

本打算速戰速決,卻不料這女的還真有幾分本事。若是再耽誤下去,怕是就會錯過吉時。擒賊先擒王,先抓了這丫頭,那個臭狐貍還能繼續嚣張下去嗎?

見夏知秋中計,女人面上閃過得意之色,伸手就往夏知秋的面門上抓去,她側面,那黑影,則是沖着夏知秋背後而去。

這一瞬間的事情,眼看着夏知秋受傷,夏小九大急,也顧不上遮掩身份,一聲尖嘯,身形驀然增大數十倍,原本夏知秋能輕輕松松抱在懷裏的,現在卻變的快跟夏知秋一樣高了。

而且,尾巴忽然又冒出來兩條,現在變成了三條尾巴。

根本沒給夏知秋吃驚的時間,夏小九變身完畢就直沖那女人而去,一爪子下去,那女人的身形就散了幾分。她就顧不上去抓夏小九了,只能先去躲開夏小九的來勢。

可這會兒的夏小九已經不是一開始的毛團團了,它雖然變大了,但速度更快了,力量更大了,爪子更鋒利了,不過一炷香時間,不單單是将那黑影給打散了,還順便将這女人給壓在了爪子下面。

夏知秋剛才已經出了差錯了,這會兒就不敢再猶豫,拎着桃木劍上來就是連連刺下十來下,兩肩膀,兩手腕,兩膝蓋,兩腳腕,再有心口和腦門一下,硬是用縛鬼術将這女人給釘在了原地。

然後,夏小九就像是放了氣的氣球,噗嗤一下子就又縮小了。

夏知秋趕緊将夏小九抱在懷裏,也不敢多問,直接先審問被釘在原地的女鬼:“王甜甜和何志偉的靈魂是你抓走的吧?你将那兩個靈魂藏在了什麽地方?”

“你該清楚你現在的處境,若是我不耐煩了,你性命不保。”夏知秋皺眉說道:“眼看再有兩個小時就要天亮了,你覺得,我将你扔在這兒曬一整天的太陽如何?”

“你若是願意和我商量着來,我也不是不能饒你一命的,先将那兩個靈魂交出來。”夏知秋拿出招魂鈴,若是這女鬼不配合,她就只能另外想辦法了。

試試請神,看能不能請到鬼差之類的,那村子裏請不到,應該是被人設置了什麽陣法之類的,她換個地方就是了。

“人類說的話就像是放屁,放完了就沒有痕跡了。”那女人呵呵笑了兩聲,臉上盡是諷刺:“你以為我會信你的鬼話?別妄想了,今兒我技不如人,被你拿下也是我的命數,要殺要剮你随意。”

說完面色一變,陰森森的盯着夏知秋:“只盼着你動作利索些,可別讓我再得了機會掙脫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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